“夫人,嘻嘻。”尔合德一边笑一边想着怎么应对。
“原来是真的,尔合德,你好大胆,竟然真的偷老爷房里的东西?”倪彩芝看着那唐三彩在灯下发着光芒。
尔合德想,不知道是谁告的秘,妈的,就是分一下也好,告什么密。他狡猾地梭动眼睛,嘴里说:“我就是拿来欣赏一下,哪里说到偷字呢。”
“尔合德,你等着老爷回来重罚你吧。”倪彩芝也许太气愤,胸腹起伏着。
尔合德眨眨眼,心里的主意上来了,狡黠一笑,道:“彩芝,我有一个大秘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秘密?”倪彩芝根本不信,尔合德的奸诈狡猾她是知道的。
尔合德看倪彩芝不信自己的话,就把自己在赌馆里贵华卖秘的事情说了,尔合德道:“老爷回不回得来还不知道呢!”他看着倪彩芝,这个刻意穿着光鲜华丽的女人就像一堆太新鲜的肉摆在他面前让他馋之欲滴。
倪彩芝一时无法判断尔合德说的话的真假,道:“所以你就想卷了钱逃跑?”
这句话直指核心,尔合德也不辩解,只是冷冷笑道:“那玉景唐对你也不过如此,你何苦替他守宅子呢。如果你愿意,我带着你一起跑路,彩芝,你信我,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瞎编的,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尔合德立即指天发誓:“倪彩芝,你如果不信我,我明天带你去见那个贵华,让他亲口对你说了你才信。”
倪彩芝看他说话的情形不像在说谎,心里有些发慌,犹豫着:张平要对玉景唐下手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真的下手了,自己还能好么?
尔合德看出她心思浮动,就大胆上来摸一把她的脸,嘻嘻道:“倪彩芝,你跟了我,我不会让你每一夜都守空房的。”
倪彩芝被尔合德这样轻轻一摸,身体就受了蛊惑一般不能动弹了,尔合德察颜观色见倪彩芝没有拒绝,胆子就更大一些,手慢慢往下移动,倪彩芝木人一般,尔合德在她耳边轻轻说:“怕什么,倪彩芝,来。”
……
两人一阵疯狂之后,倪彩芝睡在尔合德身边,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走。”
尔合德说:“书房里那么多古董,就这样走了太可惜了,我们好好的再卖几天,钱扎实了我们以后的日子才好过。”倪彩芝点点头,同意了尔合德的做法。
尔合德也是狡兔三窟,他这样不断的把玉景唐书房里的古董书法拿典当铺去卖,也怕被人发觉,就满滩海的不停换地方。且说他这日把一副郑板桥的字画卖到一家大当铺,这个大当铺的老板姓丁,丁老板认得尔合德,他拿着字画看了又看,确定了一下是真品后,奇怪问:“这一副字画是前几日你们玉老板在我这儿高价买去的,怎么才几日就卖出来,尔合德,我可听说玉老板回吴镇老家了,你这样卖字画是谁的意思?”
尔合德没想到会这样巧,竟然会把一副画卖到原来的店家。他转了一个弯说:“我不是卖来着,我是夫人派遣出来估一下价。呵呵。”说着迅速卷了字画道:“丁老板,先告辞了。”
丁老板看着尔合德远去的背影发怔,一边的活计说:“这个尔合德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偷了字画出来卖,玉老板出远门了,这不把家里值钱的都会拿出来卖。”
丁老板道:“就算我们管闲事吧,丁旺,你去偷偷跟着尔合德,看他是不是去别家卖那一副字画。”
丁旺点点头,就跟着出去了。丁旺悄悄跟着尔合德,尔合德大略是汲取了教训,没有去大当铺,去了一家偏僻的小当铺,很快脱手出来。
丁旺看他出来时手中根本就没有那一卷字画了,心里断定确实就是偷拿了玉公馆的东西贱卖。丁旺来到那家典当行,问老板:“刚才进来的人是不是贱卖了一副郑板桥的字画?”
那老板奇怪地说:“这与你有什么干系?”
丁旺道:“那一副字画来历不干净,老板你最好放一边,会有人来处理的。”
那老板也怕惹事,就说:“我五十个大洋买的,到时候给我五十大洋就成。”
丁旺道:“这个自然,你好好保管字画就行。”
丁旺回来,把看到的情形报告给丁老板,丁老板是个比较正直的商人,道:“不行,我们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不能不管,丁旺,你去巡捕房报案。”
丁旺来到巡捕房,把案子报了。
那接案的人恰好就是张平以前手下的人,对玉景唐的事情比较了解::“什么,有这样的事情?”就派人迅速把这件事情禀报了张平,请张平做决定。
张平接到情报,沉吟道:“看来我们的计划泄露了,这是玉府的人要逃的节奏。”
于是分派两路人马,一路人马去抓尔合德,一路人马去查消息怎么泄露的。
尔合德就一个软蛋,痛打几顿,什么都交代了,贵华也很快被带累出来。
过二天,丁老板叫丁旺去巡捕房问案情查的怎样,巡捕房的人只说处理了,没有透露更多的。
丁旺回去据实告诉丁老板,丁老板不放心,可也只能到此为止。
尔合德突然被巡捕房的人抓去,倪彩芝惶惶不安,想道自己所做得一切也只怕没办法掩藏了,自觉无言面对他人,那一晚自己悬梁自尽了……
玉公馆突遭奇变,事情很快传出来,秦苕昉也很快得到信息。
“夫人,不好了,玉公馆的管家尔合德趁着玉老板不在家,偷买他书房里的书画古董被巡捕房抓了。”丫头银杏买菜路上买了一份报纸,回家向秦苕昉禀报。
“什么?”秦苕昉顺手接过丫头银杏的报纸,果然刊登着玉府的事情。
银杏迟疑着说:“我听街上人说昨夜玉公馆倪夫人上吊自杀了。”
秦苕昉被银杏的话唬了一跳:“你哪里得的消息,倪夫人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上吊了。”
“他们说……他们说……”银杏毕竟还是女孩子面皮子薄,有些话不能出口。
“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倪夫人和管家尔合德通奸,他们暗里一起变卖玉老板的字画……”
“是这样!”秦苕昉深深叹息一声。
“可是,为什么巡捕房抓人,张平要从中干涉呢?”秦苕昉想到巡捕房抓人,张平从中干涉,分析事情可能不简单,就派了一个心腹去张平府里打听消息,终于查得这一场事变竟然是因为自己而起,玉景唐身在吴镇,风险无定,不免担忧不止。
秦苕昉思虑过三,决定还是带着丫头银杏去找陌舰苍。
陌舰苍带着陌家班出戏去了,冯紫叶在府里。
门房禀报:“棠夫人来访。”
冯紫叶略一思索,道:“请她进来。”
“棠夫人来了。”冯紫叶脸色还好。
“紫叶,我这样来访,打扰了。”
冯紫叶道:“夫人来必定是有事情,算不得打扰。”
秦苕昉点点头:“确实有事情。”
冯紫叶道:“夫人是为玉公馆的事情来的吧,玉公馆的事我也听说了,哎……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秦苕昉道:“紫叶,你可能更想不到此事因为我而起。”
冯紫叶面色微微一惊,道:“究竟怎么回事?”
秦苕昉面色微红,道:“紫叶,我们是多年的交往了,我也不对你隐瞒,我和玉景唐过去有一段情缘因为他师父和母亲的阻断断了,后来我嫁给了棠继仁,谁想他会因我而去……”秦苕昉声音哽噎:“前几天,玉景唐因为要回吴镇去我那里辞行,被张平的人监视着看见了,所以要对玉景唐暗里下毒手,怎知道青虎帮的一个下面的人在赌馆里为了找玉公馆管家尔合德借钱,把这件事情以三十大洋的价格卖给了尔和德,尔合德起了贪婪之心,后来的事情报纸上也登载了。”
冯紫叶喃喃道:“原来这样?可是,张平为什么要对棠府监视起来呢?”
“张平狼子野心,他这样做,不过是想窃取青虎帮帮主之位。”
冯紫叶道:“如此,你现在处境很危险了。”
“我倒不要紧,张平除了凯觑帮主之位,现在还不会对我生命有威胁,只是张平吩咐下去玉景唐回滩海的路上要对他施以毒手。”
冯紫叶紧张问:“夫人怎么知道?”
秦苕昉道:“我暗中派人卧底在张平府里,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所以我现在为玉景唐担忧。”
冯紫叶自然也明白了秦苕昉来的原因,道:“舰苍今天出戏了,等他晚上回来再做商议。”
秦苕昉听她话里没有不快的意思,心里还含着的一丝担忧去了,道:“这样麻烦陌班主,我也深觉羞愧。紫叶,也谢谢你的大度。”
冯紫叶笑:“夫人,希望你不要计较我。”
秦苕昉摇头:“我一趟趟来麻烦你们,你们不嫌弃我就对我很大的恩惠了,怎敢提到计较两个字。”
两个女人之间的嫌隙就这样冰释前嫌了。
冯紫叶自己嘲笑道:“其实,夫人,你不知道是你太出色了,所以让人不得不内心不安。”
秦苕昉只当是冯紫叶客气的话,没有出声,只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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