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在即,不过是舍不得,舍不得罢了。
两人无语,默默凝视。
“苕昉……”
玉景唐声音哽噎,无法说完整一句话,
秦苕昉为了打破这令人难忍的悲伤,她笑:“景唐,你有时间了可以带着蓝仙去香港过去玩。”
玉景唐摇摇头:“蓝仙现在要得太多……”他喃喃说:“我知道她去找过你,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对不起。”他替她道歉。
秦苕昉低声道:“站在她的绝度她也许没有错。”
玉景唐无语,他心里知道他和蓝仙在一起不过是老夫人的期望,老夫人认为自己是办了一件可以放心的事情。
扶着江桥上的扶栏杆,两人并排站着,遥望着远方。渺渺远方是天和江面汇合的地方,只是他们似乎永远不可能再汇合了。
玉景唐眼里是茫然和失落:“苕昉,我们这一辈子真的就这样远别了?”
秦苕昉没有回话,玉景唐问他这样的话,她没有勇气回头。
玉景唐眼里显出一丝希望一样:“苕昉,我如果求你,你是不是会留下来,即使今生我们不能生活在一起,我们也能彼此看见?”
秦苕昉眼里滚落大颗的眼泪,她没有去擦,而是尽情让它们滚落着。
玉景唐扶住秦苕昉的肩膀,摇着她的肩头,问:“苕昉,你留下来,留下来好吗?”
秦苕昉已经泣不成声,她擦了擦眼中的泪水,道:“景唐,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旧日的时光已经逝去,我们没办法回到过去!”
“哦!”玉景唐失望的垂下头,他扶在她肩头上的手也无比绝望的垂下,他默默站立了一会儿,抬头对秦苕昉说:“苕昉,江面上风大,你小心别感冒了,回去吧,我先回去了。”他默默凝视她几秒,回身去了。看着玉景唐微微前倾的身子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秦苕昉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秦苕昉也不知道在桥上呆了多久,才黯然离开。
秦苕昉回到府里,感觉有些头疼,喉咙赤辣辣的疼,整个身子发寒,她是不是真的有些感冒发烧,雪玉看妈妈脸色发红,非常懂事问:“妈妈,你是不是病了?”
秦苕昉摇摇头,并警戒说:“好孩子,别大声,你哥哥知道妈妈生病了,肯定不会让我们明天上飞机,我们就去不了香港了。”
雪玉对去香港充满了向外,被妈妈这样警告,赶紧闭嘴,低声道:“妈妈,我帮你去药箱里拿感冒药。”
雪玉懂事的样子让秦苕昉一丝安慰。
“好孩子去吧,小心别摔着了。”
雪玉点点头,跑着去拿东西了。
一会儿,雪玉拿来感冒药,秦苕昉接了要想起身去倒茶,雪玉一把按住妈妈:“妈妈你别动,我帮你去倒茶。”
秦苕昉坐在那里,安心享受着女儿给自己的服务。
“妈妈,茶来了。”雪玉端了小半杯温开水,眼睛闪亮地看着妈妈。
“嗯,好的,我听女儿的话。”秦苕昉接过那杯茶,把药吃下去。
“妈妈,你吃药后睡一觉,病就好了,雪玉每一次生病都这样。”
秦苕昉点点头,温顺地顺从着女儿。她睡下了,一双眼睛却看着女儿。雪玉道:“妈妈是担心雪玉没人玩吧,雪玉在这里看书,等妈妈醒来。”
秦苕昉摸摸孩子的脑袋:“好,雪玉真懂事。”
“你别和我说话了,睡吧。”
秦苕昉闭上眼睛,睡了。
吃了要睡一觉,秦苕昉再醒来觉得好了很多,就起来清理一些简单的东西。大的物件行李早清理好托运去了。
继青阁和唐珠儿一会儿来了,告诉她,刚才来了两趟,她都在睡觉,所以没有吵醒她。
秦苕昉微笑道:“谢谢你们两个的关心。”
“秦姨,这是你和妹妹的机票。”继青阁说着把机票递给秦苕昉,秦苕昉收了机票,内心突然一阵仓皇,自己真的就这样要走了么?
继青阁抱着妹妹亲了亲:“雪玉,到那边了记得给哥哥写信,记住,不许写错别字哦,写一个错别字罚写一封信。”
“雪玉做得到。”雪玉在继青阁怀里咯咯直笑。
秦苕昉看着他们兄妹和谐的样子,也很沉醉一样。
唐珠儿拿出一只漂亮的金镯子戴到雪玉手上:“雪玉,这是嫂嫂给你的礼物,以后记得给哥哥写信时顺便问一下嫂嫂。”
“好的,雪玉一定记得问候嫂嫂。”雪玉很懂唐珠儿的幽默一样,哈哈大笑,摩挲着手上那只珍贵的手镯,欢喜得不得了。
第二天,秦苕昉和雪玉乘上了飞机,离开了滩海市。
玉公馆里,玉景唐在书房里大睡,其实他根本没有睡着,只是他关了门睡觉,所以让人以为他在屋里睡大觉。
玉景唐昨日从江边回来,闷闷不乐,脸板得像墙壁一样,蓝仙也不敢随便问他话,只当是因为重建玉家班不顺利玉景唐心中不快,所以晚上玉景唐睡到书房里她也不敢来叫他。
玉景唐一个人睡在书房里,所有的心情释放出来,他无声哭了,内心里是那样明白自己是太舍不得秦苕昉离开,从此天涯各自一方,这一辈子对于他也仿佛是完了。
根本没办法睡着,深夜里听着外面的虫鸣风吟,玉景唐只觉得内心的凄楚彷徨。
第二天,他一直没开书房门,蓝仙来叫他吃饭他也只是淡淡说:“我不饿。”
玉景唐这样的情绪反应让蓝仙生疑,小圆和小红在院子里对话,蓝仙不知道怎么听见了,小圆说:“那个棠夫人今天已经离开滩海了,是坐飞机去香港。”
小红说:“香港是个极其繁华的城市呢。比我们滩海都要繁华,那里的女人穿裙子都很开放……”
蓝仙一顿:原来如此,玉景唐这样颓废不是因为玉家班的事情,而是因为秦苕昉的离开。
蓝仙忽然觉得恼怒,可是一腔火没处发作,小圆和小红只顾说话,不知道蓝仙非常愤怒了。
蓝仙怒气冲冲从屋里走出来,小圆和小红停了说话,看着蓝仙脸色十分不对,有些害怕。
蓝仙总算还有一些理智,道:“你们两个看着孩子,我出去了。”
蓝仙去哪里?
蓝仙想去陌府里,找一个人说说话,好释放内心里的郁闷和不快。
陌舰苍和冯紫叶都在,陌舰苍知道女人有话要说,就问候了一句,避开去了书房。
冯紫叶笑问:“蓝夫人今日来是不是想通了要做一件像我那样款式的裙子。”
蓝仙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冯紫叶怎么就猜中了她的心思:“我是想做一件,不过胸口哪里不要开口太大。”
冯紫叶摇头:“蓝仙,你就不懂了,就是这样才完整好看,风格尽显,不然就不伦不类了。”
蓝仙想,自己是无论如何不敢穿的,只好说:“那算了,我没胆量穿,而且,我也穿不出那种味道来。”
冯紫叶也只得作罢。
蓝仙坐一会儿,问:“陌夫人知道么,秦苕昉今天坐飞机离开滩海了。”
冯紫叶点点头,她知道秦苕昉和玉景唐之间所有的纠葛,她不便发话。就只是沉默看着蓝仙,微微笑着。
蓝仙误会了冯紫叶的眼光,她有些羞惭:“陌夫人也知道,景唐太爱那个女人,因为她离开就伤心得关门不出。”
冯紫叶微微一震:“是真的。”
蓝仙眼睛潮润,道:“我哪里会毁谤自己的男人。我只是没人可说,才想到和夫人说一说。”
冯紫叶也有几分同情她,道:“玉景唐对秦苕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感情了,你是管不了的,索性放大方了让他去,他或许还感激你,不然,只能更加厌恶现在的生活。”
蓝仙疑惑问:“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不是可以和不可以的问题,是问题答案就是这样,你别无选择。”
蓝仙呆了呆,想一阵,道:“陌夫人说的话也许是对的,不过还是让我想一想。”
冯紫叶道:“有什么好想的,人不是走了吗?你难道还能管到你男人心里去,就让他怀念几天,时间一长,孩子大了,你的家庭也就稳固了。”
蓝仙似乎被她点醒,很以为是。
“不过,你可要抓紧时机,多生几个孩子,孩子们得吃饭,他一忙起来就拼命赚钱,这样把他逼成一个爸爸角色,呵呵,你什么不能赢。”
蓝仙又是害羞又是佩服得不得了,道:“谢谢夫人的金玉良言。”
蓝仙回到玉公馆,心情比起一开始出门时,好了很多,小圆和小红哄着孩子已经睡了,蓝仙问小圆:“老爷起来没有?”
小圆说:“老爷起来了,不过出门了。”
蓝仙想:去哪里了呢?不过,等他回来,自己一定好好对他,好好照着冯紫叶告诉她的话做下去,总有一天玉景唐会变成她真正的男人的。
到天黑时,玉景唐回来了,他买了一些下酒菜,叫小红去厨房好好做一顿饭菜上来,他今晚要喝酒。
蓝仙知道玉景唐轻易不肯喝酒的,今天这样讨着酒喝,是因为心情不好,可是她必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吩咐小红好好把饭菜做精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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