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痛到心碎

御怨般若：小……兔子？

空挡在般若的前面，手持圣剑，明显是准备和晴明对着干。

犬神：不许对晴明大人无礼！

宇佐美空：犬神，你好像搞错了。

宇佐美空：我早就不属于这个家了，晴明要夺去我最好的朋友的性命，我绝对会阻止的！

犬神：既然您怎么想，就让在下来做你的对手吧！

犬神提起自己的砍刀，就向空跑了上去。虽说犬神的剑术也不差，但是空再怎么说也是妖刀姬一手教下来的，犬神和妖刀姬根本没法堪比。

犬神的进攻都能被空完美的挡格下来，不管犬神的速度有多快。空一脸漠然，仿佛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晴明在一边也没闲着，空的注意力全部被犬神吸引走了，现在正是除掉般若的最好时机。

安倍晴明：博雅，拜托了。

源博雅：晴明，真的要怎么做吗？

源博雅：空她……

安倍晴明：别管她了。

源博雅：……

博雅不好推辞，他举起自己的弓箭，瞄准般若射了过去。

宇佐美空：般若！

御怨般若：……！！

般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弓箭像光一样快。再加上自己被阴阳术束缚着，根本不可能躲掉。

雪童子：呀啊啊啊——！

一阵寒气扑面而来，一把长刀在自己眼前划过，砍断了弓箭。冰雪蔓延，方圆百里凝聚出一个个冰锥。

要不是晴明的阴阳术，估计他和博雅都会被冻成一座冰雕。犬神就已经变成冰块了。

面对雪童子的冰封，空只是闭上眼睛，伸手露出掌心。那些寒气想害怕她一样，全部绕她而去。那王者般的风范，十分酷炫。

玉藻前：嗯，看上去来的正是时候。

安倍晴明：玉藻前？你在这里？

玉藻前：我就住在这里，听见爆炸声就赶过来了。

雪童子：没想到晴明大人下手也这么狠，连自己女儿都敢打。

安倍晴明：……

雪童子：嘛，人类就是这样的物种啊，自私的很。

源博雅：你说什么？！

玉藻前：好了，我们可不是来吵架的。

此时，一目连也乘风而降，解除了晴明的阴阳术，救下了般若。

御怨般若：一目连……

一目连：没事了。

御怨般若：……

般若在一目连怀里合上眼睛，安静地休息。玉藻前赶了过来，检查他的身体。

玉藻前：没事的，就是体力透支。

玉藻前：让他躺一会儿，很快就会恢复的。

一目连：我知道。

现在村子中心只剩下了雪童子、空、晴明和博雅。但是很明显，雪童子是来帮空的。犬神被冻成了冰块，但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冰块开始融化，出现了裂纹。

雪童子：太阳的温度，还真是很难接受。

宇佐美空：已经无所谓了吧。

安倍晴明：空，你为什么那么重视他？

宇佐美空：我说过了，般若是我无法割舍的朋友，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宇佐美空：所以，我希望你能离开这里，不要再打般若的主意。

宇佐美空：而且你好好看看周围，你把连连的村子弄成什么样了？

安倍晴明：……

确实，经过他们刚刚那一轮的交战，村子已经开始燃起了火焰，焚烧着挨家挨户。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动摇晴明的决心。

宇佐美空：啊啦啊啦，看来父亲大人是个冷血动物呢。

宇佐美空：那么……

空突然施展了自己的固有结界“空之领域”。自己和晴明出现在了一座水晶形成的岛屿祭坛上，外围是满天星光的夜空，还能看见流星。

晴明还是第一次见到神明施展的固有结界，有些惊奇。但是空只是把自己和晴明吸进了结界里，其他人全部隔绝在外面。

宇佐美空：晴明，是时候了吧？

安倍晴明：你想做什么？

宇佐美空：我不想当一辈子孩子，我能做的只有用自己的实力来得到你的认可。

宇佐美空：我要让你相信，我有保护般若的能力，让你放弃追杀他的想法。

宇佐美空：做好准备吧。

没等晴明做出任何选择，就从天而降无数光剑一样的流星，他们近眼一看，像琉璃一样晶莹剔透。

然而在外面的博雅突然慌了一下，毕竟两个大活人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源博雅：晴明！你去哪了？

玉藻前：不用叫了，你叫是没用的。

玉藻前：晴明被空带进了自己的固有结界，与现实隔离开了。

源博雅：什么意思？

玉藻前：简单说，晴明和空还在这里，只是另一个世界的这里。

源博雅：呃……

雪童子：太阳越烤越烈，犬神挣脱了冰块，跳出来。但是晴明已经不在了。

犬神：晴明大人？晴明大人！

雪童子：你别叫了，叫也没用。

犬神：你们把晴明大人绑架到哪里去了？

雪童子：绑架？说得这么难听。

雪童子：【指着面前的空地】他们在那里啊。

犬神：你开什么玩笑？那里哪有人了！

雪童子：他们确实在那里，只是我们看不见，也摸不着。

雪童子：他们进入了空大人的结界里，和我们隔离开了。

犬神：为什么空大人要做到这种地步……

雪童子：为了自己要守护的人，即使拼上性命。

犬神：晴明拼上性命去保护京都，难道错了吗？！

雪童子：我没有那样说。

雪童子：晴明有他要守护的东西，空大人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

雪童子：难道你没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犬神：……

犬神沉默了，他收起刀，看着自己的守护灵雀儿。他还在自己的身边飞翔着，无忧无虑，他是犬神第一个朋友，也是犬神愿意拼上性命要去守护的朋友。

这样一想，犬神多少有些理解空现在的心情。他放下手中的到，渐渐走远。

雪童子：……

源博雅：喂！你要去哪里啊？

犬神：回去。

犬神：【转头】既然空大人这样决定了，我就不做阻拦了。

犬神：随她去吧。

源博雅：喂喂喂！这不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吗？

犬神：如果晴明大人能理解空大人的心情，犬神希望晴明大人能收手。

犬神留下这样一句话，就消失在了夕阳下。只留下博雅一个人在彷徨。

源博雅：玉藻前，问个问题。

玉藻前：你说吧。

源博雅：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晴明还是空。

玉藻前：硬要我选择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空。

玉藻前：这不仅是和他母亲的约定，也是我自己的心愿。

玉藻前：没能守护我自己的孩子，我只能把自己的心寄托在那孩子身上了。

雪童子：玉藻前……

源博雅：怎么感觉越来越不能理解了？

源博雅：虽然我承认你们想要守护别人的心情，我也想守护我的妹妹神乐。

源博雅：但是……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这个时候，空气突然震动起来，空和晴明出现在大家面前。空毫发无损，晴明到是精疲力尽的样子。

宇佐美空：能在我的固有结界里坚持这么久，不愧是父亲大人。

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果然……是神明的女儿吗？

宇佐美空：现在你也明白了吧？

宇佐美空：所以，请你收手，放了般若。

安倍晴明：……

源博雅：晴明。

博雅搀扶着晴明，晴明的表情很复杂。但是他还是和博雅嘀咕了几句。

源博雅：晴明……！

源博雅：你……真要这么做？！

安倍晴明：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源博雅：……

宇佐美空：你们在说什么？

一目连：怎么了？

般若已经醒了过来，但是还很虚弱。一目连先走出来望风，般若跟在他身后。

安倍晴明：现在！

源博雅：……！

博雅释放出影分身，与分身一同射箭。晴明施展阴阳术，让这些弓箭全部越过空，瞬移到了般若身前，射了过去。

一目连：般若！

御怨般若：……！！

宇佐美空：不要！

瞬间，般若身边升起了尘土。但是那个时候，般若感觉有什么人推了自己一把，身上没有任何痛感。但是当尘埃散去，所有人都震惊了。

一目连挡在了般若的面前，身上插满了弓箭，有几支还刺穿了他的身体。

那些弓箭虽然是博雅和分身的投影，却有着同样的杀伤力，但是这投影很快就消散，伤口却留在了一目连身上。

一目连转过头，看着毫发无伤的般若，留着鲜血的嘴角上扬起来。然后伤势过重倒下了。

御怨般若：【接住】一目连！

一目连：……没事吧？般若……

御怨般若：嗯、嗯……

一目连：那就好……

一目连：我守护了……当年的约定……

御怨般若：【别过头去】你是笨蛋吧……

御怨般若：我根本……不需要你来守护啊……

一目连：但是……如果你这样死了……我会很苦恼啊……

宇佐美空：连连！

雪童子：一目连大人！

玉藻前：没事吧？！

空、雪童子和玉藻前也跑了过来，但是一目连的身体已经渐渐开始透明，身边也出现了些许在飞散的光芒。

晴明和博雅更是慌了，毕竟他们打错了人，还是空最重要的人。

源博雅：晴、晴明，该怎么办啊？

源博雅：晴明？

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我……我都做了什么？

晴明也慌了，木讷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自己伤害了无辜的人，这对于守护京都的阴阳师是绝不允许的。

晴明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不懂的人，因为不了解女儿的心情，最后还伤害了她。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向空解释的理由，和博雅默默地离开了村子。

宇佐美空：连连，你还好吗？

一目连：空……

宇佐美空：别乱动了，伤口会裂开的！

一目连：噗……在装傻的你……有些可爱呢……

宇佐美空：……

御怨般若：一目连……我对不起你……

一目连：没那回事……

一目连：也终于……让我保护了你一次……

一目连：呵……

一目连：我真傻啊……连爱着你这件事……都不想承认……

宇佐美空：哥哥……！

一目连：……！！

空这次没有哽住，第一次叫出了这个词，一目连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感觉心里那份空缺瞬间被填满了，很温暖，很满足。

一目连：终于……愿意称呼我了吗？

宇佐美空：对不起……我还是太软弱了……

宇佐美空：所以……

宇佐美空：不要死啊……！

宇佐美空：连连不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目连：……

看着空那张哭泣的面孔，一目连也不好安慰什么，毕竟自己快要死了，不可能填补她那份遗憾了。但他还是尽力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一目连：不要哭了……

一目连：一直以来……谢谢你……

一目连：我……最重要的……

一目连像是没有说完那句话，就在空的怀里合上了眼睛。身体越来越透明，直到消失不见，他们化作了点点星光飞散，微风也吹了起来。

空紧紧地抱着一目连，不希望他就此消失，但是最后自己的双臂里只剩下了一团空气。

宇佐美空：……

御怨般若：小兔子……

雪童子：空大人……

玉藻前：空……

宇佐美空：一目连——！！！

空痛哭了出来，自己终究没有战胜毁灭的命运，自己还是没能保护好一目连。她虽然救下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却因此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般若不愿看见她悲痛欲绝的样子，把她抱进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脑。

御怨般若：没关系……小兔子……我陪你一起承担……

雪童子：我也是……

玉藻前：……

雪童子和玉藻前也相继抱住了空，把这个孩子护在自己的身躯里。空趴在他们的身上流泪，但是也隐约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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