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黎在几日之前就通知我要好好准备今天的终极考核,特意嘱托我今日要早起。
然而这个“特异”也实在是太“特意”了些,甚至“特意”得我直想白翻白眼。
虽然嘴里说着让我好生歇息,做个好梦之类巴拉巴拉的好话,但是行动上却出卖了墨黎那龌龊的思想。
不知昨夜是抽了什么风,那庭院外一宿的鬼哭狼嚎声让我的后背一阵发凉,连我这个睡意如此之浓的人都一连几次从那凄厉声中惊醒了过来。
可是我又岂愿从那舒适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推开窗门,一探究竟……
简直太不符合我那“懒”的人生哲学了……
于是甭管外面喊叫声如何的凄惨,我也不管不顾的用那棉被蒙上了脑袋,翻了一个身,继续与那周公在梦里相会。
可是外面那令人懊恼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也造成了我那香甜的美梦,变成了恐怖的噩梦。
梦中的我,大快朵颐的啃着手上的肘子。
然而不知为何,在我定睛细看那手上的食物之时,竟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头的模样,吓得我连忙抛开那手上的猪肘,慌忙的向四处逃窜……
直到抱向了远处的那一颗石柱慌忙的背过身来,心情才稍微缓和。
然而那颗怪异的“猪肘”就被我无情的抛之于身后,连连的向后滚去那人头的还发出一阵我所听不懂的奇异语言。
我刚从方才的惊慌失措中平复了心情,然而这恐怖的情景却仍在蔓延。
只觉得嘴里那团还未咽下去的肉味觉竟然变得粗糙不堪,没有了之前那细腻的香气,反而变成了缠绕于一团的丝线。
我连忙吐出了嘴里的那块食物,却发现吐出的并非那肉类而是一团黑色的发丝。
然而那团乱糟糟的黑发却在我的嘴中没有了尽头。
我用手用力的抠着喉咙,使劲的向外呕出这团恶心的发丝,然而黑发却长得让人难以想象,奈何我怎样努力,都无法究其根源。
刚才被我弃之于地的人头,竟不知何时来到了我面前。
明明很近的距离,然而我却看不清他脸上的模样,他蓬头垢面,脸上晦暗不堪。
虽然并无脖子以下的部分,让人倍感恐怖,但我却冥冥之中察觉出了一丝熟悉感,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这个男子的嘴里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然而我却不知为何壮起了胆子,开始向他凑近。
视线不经意间瞟到了他头上一块秃了的头皮,再联想到我那喉咙里无限蔓延的头发,我不禁一阵毛骨悚然,后面的寒毛直直的竖起。
南烛:这鬼头八成是向我索命而来……
南烛:怨恨我吞了他那乌黑的头发,以此来向我泄愤。
南烛:而我又岂能因此而怂?
于是我紧紧的闭上了双眸,无视掉那男子嘴里的胡言乱语,用力的伸出了右手,紧紧的攥成了一个拳头。
用那墨离传授予我的拳法心诀,努力的向前伸去,正中那男子的额头,一拳将其击飞。
嘴里还为自己壮着胆子,只不过因嘴里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头发吐出的言语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南烛:“鬼啊……也不看看我师傅是谁!”
南烛:“看我小拳拳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此时我那令人难以忘怀的梦魇也醒了,而我仍然维持着伸出右拳努力击打的姿势。
我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试图从那噩梦中脱离开来,奈何这个奇奇怪怪的梦,一时间竟让我难以回过神来,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去而复返。
无可奈何之下,我也只好在这个雾气蒙蒙的清晨里无精打采的迈出房门。
弯着腰,耷拉着脑袋,垂着两条手臂做那丧尸的模样,向前一步一步的走去。
然而我的目的地也非常显而易见,便是那庭中央呲哇乱叫的声音来源。
我循着那声音而去,随着与其距离的缩短,那尖锐而又犀利的惨叫声,更是让我振聋发聩。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用两只手紧紧的堵住了耳朵。
然而脚下的动作却并未停歇,反而对它的好奇越渐加深。
那朦胧的雾气在我的眼前越渐消散,此时的光照竟有些明媚了起来。
我充满好奇的向前探去,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呃,粽子。
嗯没错,用它形容最为贴切了。在那千年古树的树杈之上,竟然高高的悬挂着一个通身发绿的怪家伙,若是定睛细看。
南烛:嗯,没错,
南烛:是个人……
南烛:还是个男人。
请原谅一大早早起的我用词如此的匮乏。
眼前的男子身穿着碧绿色的青衣长袍,而在那长袍之外则是束缚着无数条绿莹莹的光线。
那莹光在古木的衬托之下,越发的诡异起来,似乎那粗壮的枝干都因此而散发出绿油油的光芒。
不过让我更觉得骨寒毛竖的是:
远远望去,虽看不清楚男子的真切容貌,但他的脸上却被无数只蝇虫叮咬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包……
甚至可以称之为血泡,竟模糊了他原本的容貌。
脸上的红加上身上的绿,在我看来在那毛骨悚然之中,还透露出几分滑稽可笑。
却更像我所喜爱的蜜枣粽子一样在那绿油油的棕皮之上顶了一个红色的枣,只不过这“粽子”的外形却并如我想象的那般客观。
我也只好一脸木然的望着这个男人在树上不断挣扎的模样,又陷入了救与不救的困难选择之中。
“粽子”似乎是感应到了我的到来,在枝头上反而挣扎的越发激烈了起来,身体也跟着一个劲儿的蜷缩,扭曲了起来。
不过在我的眼里,这货顶着一副被蚊子咬得满脸血包的脑袋冲着我一个劲儿的龇牙咧嘴,活生生的让我想起了梦里的那“肘子”。
南烛:没想到啊,到哪都阴魂不散。
我暗自长吁了一口气。
心里却在暗自祈祷着:
南烛:这绳可得给我捆结实了……
南烛:要不冲他这个挣扎的力度要是掉下来了……
南烛:就这命中率,还有我那“好得不能再好”的运气……
南烛:非得把我砸死不成!
南烛:砸不死也得压成个柿饼!
南烛:哎……这世态炎凉了。
南烛:都什么人啊……
南烛:想死还得拉个垫背的,怎么着,到那阴曹地府里还嫌屁股隔的哄不成?
我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扭过头来便要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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