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璩:“时辰已至,你饮来看看一番如何?”
沐璩将那精致的茶杯递给我,眼眸中的笑意更是无限的融化开来。
我的视线移向他的手中,那肆溢香气的热茶盏就这样被他轻巧的捏于指尖。
而我则顺从的接过,谨慎的捧于手心,小心翼翼的吹开那杯缘的印记,便沿着嘴边缓缓引入。
然而刚一品尝其中滋味,便被那股清香宜人深深吸引……
这是我从未品鉴过的甘甜与醇香,与那酒的滋味不同,茶叶本身便代表着一种极致的高雅与情怀。
我忍不住将口中的芳甜一涌而入,却忽略了这茶水的温度,一时间舌头竟被烫得发麻了起来。
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沐璩:“你看你莫要如此贪杯……这岂不是烫坏了自己?”
沐璩:“我反而好心却办了坏事,这该叫我何等惭愧?”
沐璩那璀璨的星眸里略显几分担忧,于是乎便急忙帮我抚顺了后背,拿起了一旁的温水递于我。
试图让我缓解此刻舌尖上的灼热。
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停留于我,细腻的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还为我贴心的送上了凉爽。
我接过他递来的温水便一涌而入,顿时间舌头的麻痹感消退了不少,而那焦灼的温度自是降了几分。
仅在瞬间便缓解了我的尴尬与舌尖的痛楚,让我找回了那久违的自然。
沐璩:“这普洱有那清热解毒,醒目提神,更有那暖胃驱寒的功效。”
沐璩:“我偏爱它的醇香与浓郁,但却着实欢喜它那恰到好处的自然与芳香。”
沐璩:“不知是否也符合你的口味?”
但我并无大恙,沐璩放宽心了不少,他的水眸里略带笑意,好心的出言提醒我道:
沐璩:“不过这茶虽醇美,但却不适宜‘牛饮’。”
沐璩:“烫坏了自己不说,还少了几分品茶的韵味和美感。”
沐璩:“而那其中的怡人香气更是无法欣赏了……”
沐璩:“在我看来,”
沐璩:“这到手的茶水先应闻其香,而后观其色,”
沐璩:“用这茶盖将上面的浮茶滤去,凑到嘴边微微抿上一小口,”
沐璩:“那得体的香度才会由此而来……”
我望着沐璩那一副文人雅客的饮茶模样,不禁对自己方才的大意行为感到惭愧。
于是乎也开始学着他的做派,有模有样的为自己斟上一一碗茶水,轻轻地凑到嘴边抿上一抿。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普洱的自然与清香就这样弥漫在我唇腔。
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视线则回到了那盏紫砂壶之上,于是乎便睁着大眼睛对沐璩开口探寻道:
南烛:“这普洱茶的醇香,我算是亲身体验到了……”
南烛:“从最初的入口细腻,再到后来的清新宜人,”
南烛:“直至没入喉咙的片刻还略微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味……”
南烛:“是好茶本茶不错了……”
南烛:“可是比起这杯中的普洱,我却对你手中的那个紫砂壶更感兴趣……”
我半开玩笑的语气对沐璩说道。
而他也似乎来了兴致,眉头更是晕染上一丝若有若无的星光。
他的视线灼灼的望向我,眸中的神采奕奕不言而喻。
沐璩:“哦?你可有何高见?”
没想到沐璩竟会问出如此难以回答的问题,这的确让我有些诧异。
而我也只好绞尽脑汁, 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深思熟虑之后,便沿着大致的方向回答了上来。
南烛:“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但也只能妄自猜测一番,”
南烛:“要是评得不好,那就全当是我眼拙,沐璩你可莫要责怪……”
我起身靠近移向了紫砂壶的那端,眉头则暗暗的皱起,思虑着该从何处开始说起。
南烛:“单从外表来看,这紫砂壶质地精良,”
南烛:“上面刻有的‘鸳鸯戏水图’也极为精妙,更是难得的灵动和传神。”
南烛:“可若是捧起来凑近细看,这紫砂壶的条纹也并非上面所印的那样清晰,”
南烛:“而在这壶的那口质感则略有些粗糙,”
南烛:“内壁与外在的颜色则有差距,而非如此精致;”
南烛:“若是用手摸上去,这看似圆润的紫砂壶壁质感略显粗糙,”
南烛:“上面刻下的烙印经过手指的摩挲却略带一丝尖锐的触感,”
南烛:“好像并非那精心打磨过后制成;”
南烛:“还有这紫砂壶的把手并非那天然雕刻而成……”
南烛:“若是仔细一瞧这壶手的颜色与那壶身则略有一丝出处,”
南烛:“壶身颜色偏亮,而这壶手颜色较暗,”
南烛:“二者的衔接之处线条并没有那么流畅自然,反倒像是人为的加工而成,”
南烛:“将这壶手与壶身拼凑到了一起……”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这把紫砂壶,将其置于眼前细细的端详,
末了便曲起一根手指用那指背在这紫砂壶的空旷之处敲了敲,凑到了耳畔细细的听闻了几许。
便开口言说道:
南烛:“反之听这颜色并非那样纯净通透,反而倒是带有几分沉闷和厚钝声,”
南烛:“真正的紫砂壶敲击声音必然是清脆自然且利落的,”
南烛:“而这个音色却与之大相径庭,”
南烛:“我斗胆平心而论,这更像是里面掺杂了什么杂质……”
我的视线小心翼翼的转向了那一旁负手而立的沐璩,一边说着一边敲打着还偷偷的用余光瞟向他脸上的神情。
生怕因自己言语中的不当措辞而触怒了他的某根神经。
沐璩的脸上依旧露出那无害的笑容,眉宇之间的神情更是多了几分神秘。
对我的评断他并未言语,也并没有任何别的举措。
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望着我的一举一动,脸上的神情云淡风轻。
见沐璩的脸上没有太大的反应,也并未因我的不当措辞而露出生气的模样。
我便将心放宽了几许,胆子也变得大了不少。
视线转回手中的紫砂壶,指着上面的“鸳鸯戏水图”对沐璩示意道:
南烛:“我斗胆再说最后几句,”
南烛:“若说以上的言辞是我妄加推断,太过苛刻,那么这紫砂壶全身的最大败笔便是于此了……”
南烛:“我方才摸索了一下上面的图案纹理,”
南烛:“所谓的‘精致’之中带有一丝粗陋,”
南烛:“看似巧夺天工的雕刻,实则不然,或许可以说那传神的一笔并未体现。”
南烛:“这鸳鸯的颜色不用我多说,想必无人会不知那其中拼接而成的绚丽色彩。”
南烛:“仅仅只是颈部以上,便汇聚了那红、白、蓝、橙、黄几种不同的色彩。”
南烛:“依我看这雕刻之人在这鸳鸯的嘴巴上着色的确是多此一举,无稽之谈。”
南烛:“即便整体下来仅仅雕刻而不加修饰,那也不会出现如此纰漏,反倒是得不偿失,”
南烛:“倒是显得这制壶师傅急功近利了。”
南烛:“这鸳鸯的嘴巴前为桃粉色,而后那一点实为白色,白粉相间,宜人且洒脱。”
南烛:“可不知这师傅究竟是如何作想,”
南烛:“偏要将这白色与桃色相互颠倒,还将二者的比例搭配得如此不协调,”
南烛:“有碍美观不说还违背了常理……”
南烛:“况且这鸳鸯的尾巴也并非如此模样,他反倒是多加了几笔,”
南烛:“远处看上去并无大碍,但凡斤斤计较,便会察觉出其中的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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