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璩在眼神里则聚焦了一丝我看不懂的光芒。
而我又不知他那复杂的神情里究竟蕴藏着怎样的思绪。
只能从他那一片淡然的脸上努力的寻求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我却颗粒无收。
他既不表态也不言语,便一下子让我乱了马脚。
也不知自己的评断,对他而言究竟是对是错,
或者说沐璩实在是太过好脾气,对于我的苛刻指责极力隐忍,而那面上却不表露丝毫。
抑或是我已经游走于他那愤怒的边缘,但凡自己的任何一句无心之语都将引燃一场愤怒的爆发。
如此一来只能在内心胡思乱想着,却不知该如何揣摩沐璩的用意。是说也是错,不说也不是。
沐璩的神情里略微带有一丝凝重,在我看来连那英俊的面容都隐藏着些许的不快。
我心知这下我算是惹恼了龙颜。
同时暗自责备着,为何偏偏在关键时候管不住自己这张破嘴。
就不能将自己看见的实事隐藏幕后,做那好好先生的模样,还非要一吐为快逞一时之能。
南烛:这下好了,保准没有我好果子吃!
南烛:弄不好我还要卷起铺盖另寻他处……
哎,想到这里真是让我有些焦头烂额……
沐璩:“我这紫砂壶已有上千年的历史,”
沐璩:“乃这仙界一位颇具名望的前辈所赠,并落有其亲自玉印……”
沐璩:“但凡来过我府赏玩这紫砂壶之人,无人不称奇,无人不说妙。”
沐璩:“对这壶喜爱之人我不敢称全,但也占上了个**分。”
沐璩:“如此世间稀罕之物却被你贬低得一文不值,甚至都配不上这壶内的普洱……”
沐璩:“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收藏能力还是在批判那位仙辈眼光拙劣……有眼无珠?”
没有想到沐璩竟罕见的对我发起了火,或许是我自己太不识抬举,而白白的浪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望着沐璩那一脸肃穆的神情,我这心中的七上八下尤甚,怎么都不是个滋味儿……
我的一番快言快语却给自己惹来了如此不必要的麻烦,还惹得沐璩如此难堪……
终归是我不懂黑白还是沐璩被这假壶蒙蔽了双眼?
我这心里是又气又急。
面对沐璩的指责更是满肚子的委屈和牢骚。
若是我真的没有底气那么恐怕半句也不言……
可是这假壶的事实明摆着就放在眼前。
非要让我对其说真,将那煤球说成白的,臭的说成香的,错的说成对的……
这简直是让我郁闷之极!那心中的不痛快尤甚。
这种被人冤枉的体验确确实实让我亲身感切到了。
简直如同那利刃一般直戳我的胸口,一时间痛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沐璩的话语三分维护,七分苛责。
虽然那字面上的意思并未多重,言语之中也并没有什么犀利的讽刺和指责。
可是在我看来我的一番话语对他而言更像是那忠言逆耳。
而他在我眼里更像是中了魔障一般鬼迷心窍,任凭外人怎样的规劝与开导,都无法撼动他的半分思想。
这才是让我最为焦急,委屈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不免得越发气愤起来,那情绪中的不悦,伴随着失落一同而来。
这种被人误会的滋味,我真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无论是从墨黎那里也好,沐璩这里也罢。
无论在什么情况,被他们之中的谁误会都让我陷入了这自我纠结之中无法自拔。
内心的阴郁也由此而来,更是无从发泄此刻眼下的不满。
而我却仍旧不放弃最后一次希望。
在平复了一下自己那起伏的情绪之后,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望着沐璩那略显不悦的神情,我的内心更是一片平坦,反倒是多了几分为自己平反的意味。
我不忍心看见沐璩再这样受蒙蔽下去,却又不敢对他说太多过激的言语。
只能在内心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掷地有声的对沐璩反驳道:
南烛:“你有你的坚持和维护,但我有我的原则和底线。”
南烛:“我不知道将这紫砂壶赠与你的那位仙君同你是怎样亲密的关系,”
南烛:“挚友亦或是其他……”
南烛:“你们之间彼时的交好我无从干涉,更没有资格去评论些什么。”
南烛:“但就事论事!”
南烛:“我不知道那位仙君是以怎样堂而皇之的理由说服你收下这件自以为‘瑰宝’的茶壶,”
南烛:“但在我看来,无论是从品相、质地亦或是制作工艺,这件藏宝也绝非是上层……”
南烛:“更没有你所言那样悠久的历史。”
南烛:“它只不过是一件不足百年的民间仿物,甚至于连古董都谈不上!”
南烛:“寻常之人若是把它置于家中当做那摆设自是稳妥,”
南烛:“反倒是令人觉得赏心悦目,”
南烛:“但若是细细品悟,”
南烛:“把这茶壶至于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才是对品鉴奇珍异宝最大的悲哀与隔阂……”
话一出口便再也无法收住。
我也顾不得此刻沐璩脸上那复杂的神情,只能任由自己的内心继续着自己方才的言论。
南烛:“我知道……”
南烛:“沐璩你一向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并有那明辨是非的能力,”
南烛:“在这一点上谁人也无法与你比拟。”
南烛:“但我实在是搞不明白,”
南烛:“如此显而易见的伪劣品为何在你心中却处于一个如此居高不下的地位?”
南烛:“或许你与那位挚友交情密切,亦或是这其中有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南烛:“不论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南烛:“我都希望沐璩你能够改观对这所谓的‘紫砂壶’的评断。”
南烛:“我不知道彼时那位挚友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将这物品交付于你,”
南烛:“也不知他是用怎样天花乱坠的说辞,让你如此深信不疑……”
南烛:“如若他真是怀有不纯的目的接近于你,”
南烛:“将死的说成活的,丑的说成美的,”
南烛:“还把这紫砂壶所谓的玄机说的如此令人信服,”
南烛:“那么这种所谓的挚友定是要趁早远离,不交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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