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脸狐疑的向那木桶的深处翻去,直至将那木桶之上的大片衣物全都翻了出来,这才收回了手。
我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那桶中之物。
令我惊奇的缘由并非是那件白色衣衫的熟悉之处,而是这件原本属于沐璩的衣衫。
在那衣领、袖口等处均有深浅不一的暗红色踪迹。
而彼时来了葵水的我却能够清晰的辨认出这暗红色定是非比寻常,必然是那血迹无疑。
那红色印记在这洁白的衣衫之上竟显得格外的突兀,虽说波及的范围并不大,那也的确是醒目万分。
在整件衣服之上都有不同的涵盖,衣领,袖口,腰侧,胸前……
那早已被凝集成干的血色印记格外的令人瞩目,却又带给我一份残酷与惊恐,让我一时间难以回神,却也只得双手捧住这件白衣无所适从。
那上面熟悉的血迹的确不错,而我的判断也绝对不会有那分毫的偏差。
可是我不知为何这件血衣偏偏在这钰姑的桶里,难道也仅仅是因为她是这浣衣局的管事不成?
若真是如此,更让我觉得万分的蹊跷。
我摸了摸那白衣之上的红色印记,那早已干涸的血迹在我的手指尖则呈现出略显粗糙的质感。
而那上面烙印下的每一分纹路,都似乎能让我联想到这不同寻常的痕迹。
南烛:不知我的第六感是否准确,
南烛:冥冥之中却觉得这血迹实在是太过异常……
南烛:如此神仙的沐璩又岂会晕染上这血腥的印记?
南烛:这背后定是有一番蹊跷可言。
我望着这白衣之上的凛人血迹,思绪竟追溯到了昨日在沐璩的房内与其交谈之时,那股非比寻常的血腥气息。
而当我这令人烦忧的葵水将至,自然而然的认为那血腥味儿必定是出自于我,为此我还害臊了许久。
可是如今细细回想起来,
望着这白衣之上的印记,我的脑海里似乎飘忽了许多看似可笑却又经得起推敲的想法……
南烛:难不成是彼时沐璩与墨黎交战之时旧伤未愈,才会就此落下一身病根?
南烛:亦或者说在沐璩的身上还埋藏着不可告人的隐疾?
南烛:如此后患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更是无从预料。
而因此我对沐璩的担心更是达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怪不得那日他与我眼神交汇之时,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
而我却并未因这种异样放在心上,只是单纯的认为夜深人静,烛火映照所致。
我现在想来,我这一“单纯”的想法实在是可笑不已。
我内心的焦灼已然达到了高峰,对沐璩这种莫名而来的关切更是无法自控。
若真是因为当时的交战为沐璩留下如此隐患,那无论如何也让我过意不去,更不知该如何收场,才能弥补对沐璩身体上的伤害。
想到这里不禁让我愧疚中带有几分自责,而那手上早已干涸的红色印记却时刻提醒着我,沐璩的身体定是有恙。
于是乎各种离谱的想法都在我的脑海中汇聚而成,甚至一度让我认为那“钰姑”的言语竟然一语成谶。
我莫非真是那“天煞孤星”,因为我的缘故,而为沐璩带来如此大的伤害。
若非今日我看到这血染衣,以沐璩那决口不提的冷然性子,恐怕我还要被蒙蔽到骨子里。
于是乎带着这种后怕的念想,我也顾不上身边那凌乱的衣物,更没有心思对其进行规整。
但思来想去一番这也的确有失妥当。
于是乎打定了主意,便挑出了那件血染的外衣,将它牢牢的装进自己的包裹里,便转身而走。
故此反倒是抱着一个坚定的念头,沿着那条僻静的小路,急切的奔了回去,不为别的,就为断了这心中的猜疑。
而这条曲折回转的小路却叫我一眼望不到尽头,似乎比我走过的所有路都要漫长而无边际。
而我则毫无头绪的奔波于此,脚下的跌跌撞撞更是为我带去了不少的阻碍。
我在那急切之中更是明明生出了几分担忧与焦虑。
好在结果不坏,虽然没有了指引人的带领,我也算是顺利的寻回了沐璩府邸的方向。
而在我这片庸人自扰之中,更是无从顾及门内是否惊扰了沐璩的休息,眼看着自己的这份执拗便涌了上来。
于是乎我连忙用力的推开那扇木门,眼眸里则蕴藏着满满的担忧与焦虑,却忽视了那屋内二人略显诧异的眼神。
不错,这屋中自是不止这沐璩一人,而随着他们疑惑的眼神,我也露出了一丝略显惊异的目光。
南烛:为何半夏在这里长跪不起?
而半夏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只见她那明媚的大眼睛则微微的垂眸,避开了与我的视线相对。
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愧疚与自责……
少了昔日的阳光与自信,反倒是笼罩上了一层温婉与沉静,这与我所认识的她则大相径庭。
而我更是不知这其中的原委。
南烛:为何半夏要受到沐璩的惩罚?
南烛:为何要在如此冰冷的地面上跪卧?
南烛:难不成是因一些琐碎之事而惹恼了沐璩?
南烛:可沐璩又岂会是那擅用刑罚之人?
而在我这思索的间隙,殊不知沐璩望向半夏由原先那严肃而又刻板的神情,竟因我的突然打搅而露出了些许的诧异。
只是后来则隐匿去了那起初的不悦,只不过视线则不再望向那地上长跪的玉人。
我以为像半夏、苍术这样的美人会是让天下所有男子都心生怜爱的类型……
可没曾想到自己竟然会撞破沐璩毫无怜香惜玉的一面……
可我却自始至终不懂得半夏究竟是发生何错才会惹得沐璩如此不快。
带着几分困惑和焦虑我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知是对半夏出言安慰,还是因为自己的鲁莽先行道歉。
就在我踌躇之时,沐璩则对我绽放出了那一向无害的笑颜。
那漆黑的瞳孔里更是晕染上了别样的温暖,与方才那严肃冷清的模样更是判若两人。
只见他微微抬起手来,向那长地之上跪卧的半夏轻轻示意。
而半夏则是立马接受到了这一旨意,干净利落的从那地面上站起,向沐璩深深的鞠了一个揖。
沉稳的口中则道出了一句言谢之语,便缓缓的退下了。
而半夏则微微欠下身子,即便是在离去与我错身之时,也未曾有过与我眼神的交融,而这种陌生却让我越发得不适应了起来。
南烛:为何在这一天之内竟遇上如此多的怪人怪事?
南烛:难不成我真是那阴虚怪异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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