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王那深邃的眼眸里则透露出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嚣张气焰……
透过那狠戾的眼神,
我可以想象出,这世间万物,包括他面前的我在那眼中都孱弱得如同那一脚便可踩死的蚂蚁……
脆弱无助不堪一击。
沐璩一定又被困在那周身充满压抑的沉重躯壳里,被禁锢克制的喘不过气。
反观我,相较于彼时的脆弱不堪与惊慌失措,早已沉着冷静得多。
因为我坚信,即便你有那滔天的权利,这种至恶的孤魂野鬼也不会与世长存的。
对于这种背道而驰的黑暗势力,即便我不能与之共存,也要拼尽全力将沐璩救出那水深火热之中!
哪怕自己的力量薄弱到飞蛾扑火,也要不惜一切与之对抗……
甚至可以牺牲我这一丝残存的光明,哪怕后果是同归于尽……
这一次绝对不会如那恶人所愿!
眼神里的慧光凝聚,我已做好了那视死如归的准备。
然而就在此时,在那不远处,那看似索命的铁链长廊竟发生了一丝诡异的声音。
那铁链的每一道弯锁都随着那道莫名沉重甚至可以说是死寂的脚步声,变得震颤而抖动起来。
一时间,那长长的回廊里,竟充满着匪夷所思和令人沉默的绝望。
不过这绝望并非来自于我,而是来自于停靠在我不远处,那如诉如泣的面容……
显然,我面前的恶人那敏锐的视觉与听觉皆凌驾于我之上。
对于这声音的来源,他显然要比我更加触动与错愕。
蟒王的视线穿过我那警惕的眼眸直视向我身后的倩影之上。
那深邃而精明的瞳孔竟罕见的放大了些许。
不过只是一刻,那眼眸中无谓的嚣张和充满鄙视的霹雳便显露无疑。
那刻薄的眼神里更充满着一种对弱者的嘲讽和不屑一顾,更是丝毫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我自是敏感的捕捉到他这隐匿的眸色变化。
南烛:来者可谓何人?
南烛:能让这蟒王在这短短时刻脸上竟浮现出如此诸多的变化?
南烛:难不成是地狱里索命而来的冤魂?
南烛:也有让他惊魂的时刻?
南烛:不过……
南烛:倘若真就如此,他也不会露出那种无所畏惧的神态……
带着几分疑惑与警惕,我沿着他那道视线微微向后侧目。
然而当我真正望见那人之时,她那披头散发,泪流满目的真切模样,同样也令我察觉出几分惊讶……
不错,我所讶异之人正是那个让我耿耿于怀的“钰姑”。
和初见时的明媚俏丽不同,此刻的她碎发凌乱于眼前,额前的毛躁更是挡住了我与她唯一沟通的渠道,让人看不透她此刻所想。
那一头致密的长发没有那发髻的约束毫无整洁的披散在胸前及身后,就连身上的长裙也多了一层灰尘,更是由此布满了褶皱。
她拖着狼狈的身躯靠朝我们这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我更是不知她因何故而落成如此模样……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袱,那包袱更是裹得严严实实,不留缝隙,让人忍不住将那好奇的视线望向其中。
钰姑往日那轻快的步伐都变得凌乱不堪……
但我似乎能隐约察觉出,能打破这蟒王设下的绝境,她必然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受到了那残酷至极的考验,才会踏入此地。
直到走近我的面前,我这才发觉她那片头顶的乌黑之中,不知何时竟渗出了几丝可怕的白发。
在我眼中看来,那抹白色冷的刺骨,却又蕴藏别样的故事,甚至还很有可能是一个带有几分心碎的故事。
直到距离那蟒王不过几丈的距离,钰姑这才顿住了脚步。
她那微微垂下的脑袋默默的抬起,紧接着便挺起了那略微弓着的身子,整个人显得既无神又疲倦。
透过她眼里的染染星点,我这才发觉她眸色的异样。
没有那日之时的神采奕奕,她那细碎的刘海之下隐藏的神色多了几分恍惚。
视线明明在看向对面的蟒王,然而在那瞳孔之中,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常情绪。
她那眼神里的复杂让我更是难以言喻,不知该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
那本来炯炯有神的双眸则刻满了飘忽,眼神里那幅灵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则被蒙蔽上了一层阴郁的的雾霾。
那眼神里的零散更是撑不起半分精光,目光涣散之中又带有几分呆滞。
只见她极为谨慎小心的呵护着怀抱里的那个包裹,手下的力度更是大到难以想象,就连那层层包被也都变了形。
然而当那对面的蟒王视线望向自己这边之时,钰姑的眼神里竟凝聚了一份惊喜……
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喜悦,掩盖了先前所有的异样,那充满期待的眸子更是写满了不可置信。
长长的睫毛更是眨个不停,频率之高难以看清,她的眼神里更有一丝晶莹流露,
顺着那略显干涸的面颊流淌了下来,竟在不知不觉中垂落到了地上……
钰姑:“祁祟……”
钰姑:“忆儿哭闹不肯吃奶,我猜他八成是想你了……”
钰姑:“这不……我这就带他来看你了……”
此时此刻,说这话的钰姑眼神里充满着难以想象的期待与欣喜。
对面的冷漠与鄙夷丝毫没有影响她脚下的步子,夹杂着几分略显摇晃的步态仍旧执着的向前走去。
与第一次相见时的横眉冷对不同,此刻的她眉宇之间竟流露出一分温婉。
她蹒跚的从我的身侧走过,怀里那个所谓的婴儿更是紧紧搂着不肯撒手。
嘴里同样嘀嘀咕咕,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话语,似是说给自己,又像是说予他人……
看她那异于常人的举止,我心下大概有了猜测。
想必她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才会癫狂如此,就连举止也跟常人有异。
南烛:她这是怎么了?
南烛:难不成也是来之时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南烛:我心下计较着,但越想她的话语越觉得匪夷所思……
南烛:难不成这钰姑也跟那魔障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孽情?
南烛:哪里来的婴儿?
南烛:又是怎么逃过这蟒王的天罗地网?
南烛:又怎会被她捂得如此严严实实?
南烛:她就不怕那孩儿透不过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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