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信念

爱丽丝冰冷的盯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安戈尔。

“放松点啦，爱丽丝酱。人家是你可爱的房东啦。”安戈尔脑袋一歪，乖巧可爱的将双手食指指在了自己的酒窝上。

呕！

这是爱丽丝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画面：身为魔王的存在向自己释放了类似漫画里考哇伊的幼女动作的攻击——

魔王。

你是想“萌”死我？

“滚！”

Bang——

旋转汤勺攻击！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脑袋！

一脸委屈的安戈尔眼角含泪，捂着脑袋蹲到了一边。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话。将恶心人的魔王打发到一边后，爱丽丝在给医院打过电话后开始给瘦同学简单的治疗。

“唔……”

“醒了？”

不顾爱丽丝的怒目，安戈尔第一时间兴趣满满的探过了脑袋。

肿成了核桃的两只眼睛透露出一丝光芒注视在了安戈尔的脸上。【哎，为什么——不反抗？】一道从那天起不断回荡在自己耳边而自己却没来得及回答的提问终于可以回答……

“我……”

“反抗了……”

沾满血水和泥土的嘴唇微微颤抖，勾起了一丝弧度。一滴泪水顺着核桃般的眼缝流出，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冲出了一条沟壑。

嗯？

安戈尔一愣，立刻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听到了自己曾经问题的答案，本就饶有兴趣的安戈尔的眼中绽放出了光芒，继续发问。

“那你现在开心吗？”

“从未……”

“这么舒心……能按自己的想法活下去……是最大的幸福。”咧开的嘴巴，露出了他满是鲜血的牙齿。

“不自由……毋宁死。”

“不自由，毋宁死。”安戈尔喃喃的重复一边后目光柔和的望着瘦同学，这让他想起了游戏里那个直至死亡也没有喝下恶魔之血的兽人。

兽人绝不接受奴役！

绝不接受奴役，这样的人类才有意思。

……

天空中乌云伴随着风逐渐汇聚，天气也由这乌云这逼了太阳而凉爽了很多。站在停建的楼上，两人沉默的看着救护车将半昏迷的瘦同学拉走。

……

风吹秀发起。

有些羡慕的瞥瞥爱丽丝修剪的漂漂亮亮的头发，再看看自己不修边幅的头发——安戈尔有些丧气。

等有了钱，和奥古斯丁商量一下能不能去理发店做一下头发。

不能总这么野蛮生长，人家勇者都做头发了。

不过……

有点尴尬。你说两个人就那么站在那吹着风装着13，但一句话也不说——玩蛋呢？！安戈尔憋了半天就是想不出有什么两个人可以和平畅谈的话题，一个魔王，一个勇者。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来一句“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一样的话……

玩儿蛋呢？

安戈尔的内心疯狂掀桌。

“你到底在想什么？”

“……”

安戈尔漠视前方……刚才勇者在自言自语？

“虽然你没有出手，但你刚才有意把我叫了出来救人。作为魔王，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下安戈尔确定，勇者她喵不是自言自语。

“哼。”

“如果我不叫你出来，你就不救人了吗？”安戈尔双手抱胸，闭上了眼睛。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这不是显得我魔王很没有逼格？不管这么做有没有道理，反正漫画和小说里是这么做的。

“……”

爱丽丝将飘散的发丝撩在耳后，露出了沉思的目光：“会救。”

“烂好人。”绝对不会超出意料的答案，安戈尔倍感无趣。

“为什么这么说？”

“不管是燧嗒啦大陆还是这个世界，这样的事情到处都在发生——你救不了所有人。因为你看到的这一切都是人类‘本身’。即便你能让世界不再发生这样的事，那你死后呢？”

“勇者。”

安戈尔微微一笑，不无深意的说道。

“……你说的是对的。”

爱丽丝并没有因为是魔王的观点便直接反驳回去，而是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后换上了坚定的目光：“我的确救不了整个世界，但就我眼前发生的事情——有一件是一件，我，爱丽丝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所以说你才是烂好人。”

安戈尔双手插兜，顶着死鱼眼，一副懒散样子的说道：“明明做的事情对人类而言只是杯水车薪，却还是愚蠢的听命那个神殿为那群愚蠢的人类卖命。到最后全部一塌糊涂也没有自知！”

“什么意思？”爱丽丝扭过头看向了安戈尔，眉头簇成了一团。

“呵。”

安戈尔发出了一声冷笑，面向爱丽丝张开了双臂——将整个后背的城市纳入了背景！

“看看这个世界，你还不明白吗？尽管这个世界同样有着黑暗，但比起燧嗒啦大陆——为什么这里的人会比燧嗒啦大陆的人过的幸福？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燧嗒啦大陆那么多战争？为什么这个世界充满了生机？”

“你从那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到底有没有思考过？”

“勇者？”

“那是因为燧嗒啦大陆有魔界和魔王——”这一刻，爱丽丝本能的不让自己回想、本能的不让自己回答真正的答案。

“那现在燧嗒啦大陆没有魔王，魔界也很快会纳入那些人类的版图。”

“你告诉我——”

“勇者！”

“燧嗒啦大陆没有了魔王和魔界就会和这个世界一样美好吗？”安戈尔言语间步步紧逼。

“那你要我怎么做？！”爱丽丝嘶吼着，她就要崩溃了。

“不是我要你怎么做，而是你应该怎么做——身为神殿的一份子，身为上一任布衣剑圣的弟子，我想你早就知道了。其实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个世界的书里，历史里。”

“你的敌人从来不是我，爱丽丝。”

爱丽丝拳头紧握，双眼通红：“我不相信你——魔王，你终有一天会祸害这个世界，将这个世界变得和燧嗒啦大陆一样！”

“呵。”

安戈尔冷笑一声，转过了身去。

“站住！”

“还有什么事？”安戈尔回过头来。

“这个城市的连环杀人案件，还有那个人类身上的魔气——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此刻的爱丽丝已经抛弃一切。

“连环杀人事件？我魔王杀人还犯不着一个一个杀。至于你说的什么人类身上的魔气——我不知道。”

“……”

乌云依旧遮蔽这天空。

清风一扫。

停建的大楼上，只剩下了爱丽丝孤单地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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