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贯穿命运

“编号10002号进入战斗状态。暗雾。”以黑袍人为中心，一大团浓雾忽然弥漫了开来。

“尤米娅，小心！”仿佛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从露易丝脑海中闪过，四处被烟尘所包围。

在这种视野被遮蔽的情况下，一切事物都变得缥缈，就像整个世界当中只有这一块存在一般，给人带来了一种迷惘感。

“可恶，什么都看不清！”尤米娅前进的步伐稍微定了一下。

又仔细的向着四周围看了一遍，由于四处被烟尘所掩盖掉，她几乎看不到任何东。

只能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感知力，试图去探知黑袍人的区位方向。

“正右方！”猛然，一道强有劲的拳风冲击向了尤米娅的身侧。

擦着混泥土地板面，反应过来的尤米娅立刻转过了身。

好像验证了尤米娅的想法一般，但黑袍人发起的攻击确实毫无征兆的。

自己……露出破绽了！

迷雾之中，黑袍人俯着身，径直朝着尤米娅挥出一记直拳。

“完全躲不掉么……但……”

就像是慢镜头一般，此时此刻的尤米娅仿佛感受到那股攻击即将到来。

刹那间，她强制性的让自己的大腿侧踢而去，使得整个身体保持住平衡，尽管知道躲不过了。但做到这种程度也已经是十分了不得了

“只有这点程度吗？”黑袍人在0.01秒之内改变了方向，侧身躲过了尤米娅的腿击。

那仿佛是对将死之人所说的话语。

随后，尤米娅只感觉到小腹上传来道剧烈的疼痛感。并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冲击，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啪。”一道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而就在这几秒间，黑袍下的那张脸微微扯了扯嘴角。

轰隆的一声巨响。尤米娅的身体重重地被击陷入了墙壁之中。

烟尘被吹散，露易丝微眯着眼睛尽量不让尘粒掉入眼睛之中，下意识那股冲击的方向望去，在那里的是……

“尤米娅！？”

尤米娅的身体重重地被击陷入了墙壁之中。“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

冲击之后的飓风让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被撕裂成了还几块碎片，原本便雪白细腻的皮肤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黑袍人举起一只手，食指平伸的对着尤米娅的方向挑了挑，做出挑衅的手势。

“虽然你在人类中或许是有一定的实力，但和我相比，还早个一百万年呢！”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刚才那一拳冲击应该就是黑袍人，仅靠着自己纯粹的力量所引发的吧。

“尤米娅，你怎么样……”露易丝发了疯似的朝着尤米娅飞奔而去，但以她的实力，在这么可怕的家伙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

尤米娅从墙面摔落下来，就这么倒在那里。白皙的小腹周围被青青紫紫的淤痕掩盖，嘴角边一丝血迹，左手更是异常的扭曲，修长的手上一道深痕。

她脸庞上一处鲜红格外明显，鲜血从那里留下，触目惊心！一直蜿蜒入锁骨深处，原本的衣裳看不出是红还是……血！

还没等露易丝没来得及说完接下来的话，只听见尤米娅拼命忍住痛苦，虚弱地喃喃着：“露……露易丝，千万别过来。”

她的表情有几分狰狞。

“不……不要！”露易丝听到尤米娅说话的那瞬间仿佛像触电了一样。

她一步步，蹒跚着朝着尤米娅缓缓走去。

“喂，小朋友，你是不是无视了我呀。”

黑袍人把头转向了露易丝：“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露易丝却好像没听到黑袍人的话似的，径直走向了尤米娅倒下的位置，半跪在了地上。

“ok，你这蝼蚁竟然敢无视我！”黑袍人向前方踏了一步。

“露易丝……不用管我，快……快跑！”尤米娅虚弱地躺在露易丝的怀中，她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露易丝却垂下来脑袋，阴沉着脸，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叫你快跑啊，女人！”

露易丝的眉头跳动了一下：“我不会走的，只要你还留在这儿。”

“求求你，别管我了，离开，赶紧离开呀！否则的话，我们俩都会死的！”尤米娅歇斯底里地吼道，眼泪一滴滴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你还记得那句话么？”

“？”

“你不是说过嘛，如果有一天自己会死，你希望……能够死在我的怀中。”

“露易丝，你……你想起来了？！”尤米娅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嗯，想起了一点”露易丝颤抖着握着尤米娅的手，使它轻轻抚着自己的脸颊。

她点了点头，微笑着……流下了眼泪。

二十分钟前

那块晶体就在露易丝的眼前化作了一团苍蓝色的粉尘飘散在了空中。

当时的她显然忽视了一个细节，一个难以察觉而又显得十分重要的小细节。

晶体破碎的那一瞬间，镜子中的亚瑟悄然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注视着露易丝。

正是这个笑容，让那一块块记忆的碎片，拼凑成了一部分较为完整的图像。

“杀了你哦！”

黑袍人握紧的拳头直接打在了露易丝的腹部上，原本隐藏狰狞的脸面全然露了出来。

“哄”的一身，露易丝弯曲着身躯，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黑袍人撇了撇嘴，因为她刻意用了左拳，所施加的力道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对于有一点点实力的人而言，这种不值一提的攻击完全不能造成什么巨大的损伤。

但对于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来说却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了。

露易丝顺着这股强势头，硬生生地在半空中倒翻了个360度后才摔倒在地面上。

“咳咳。”

露易丝瘫倒在了地上，实在是太痛了……一瞬间甚至连捂住受击处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嘴角慢慢地溢出了鲜血。

“普通人么？”不屑的嗤鼻。

黑袍人摸摸地掀开下了自己的兜帽。

顷刻间，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袍子后。

黑袍人的那张脸……第一次出现在了露易丝的面前。

不过，确是和和梅林一模一样的脸。

“梅……梅林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怎么做……！！”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

“拜托，我可不是梅林那家伙呢！那家伙作为样本可是让我们这些复制品很为难呢。”她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满

「梅林」慢慢地走到了露易丝的旁边。

她悄然地蹲了下来，露出一副绕有兴致的样子，正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家伙：“话说你和00002号是什么关系呢？”

“……”

“我问你话呢，混蛋！”黑袍人一见得趴倒在地上的少女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她吐了口痰，接着狠狠地将自己的脚踹在了露易丝原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那张原本狰狞的脸面，变得更加丑陋难看了起来。

“原来是个，冒牌货么……”露易丝强忍着痛意，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嚓——”「梅林」的身体突然一震动，她闪电般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五指已经呈手刀状。

电光火石之间，化为利爪的手径直地朝着露易丝的身体穿刺而去。

“好痛……”

露易丝的脑子没回过神，强烈的疼感在一瞬间传导到中枢神经。

这一刻，外界的一切仿佛都和她断绝了联系。

露易丝艰难地喘着粗气，脑袋里只剩下……那一瞬间利爪穿透自己身躯的刺痛感。

她瞳孔中的色彩慢慢开始溃散，稍微低下了脑袋勉强看到了腹部的伤口。

露易丝这才发现，原来那一部分肉都快分离了，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流淌而出，将衣襟染成了绯红色。

“唯独冒牌货这个词，是你不能说的。”

「梅林」沾满血液的手从露易丝的身体中拔了出来，“这痛感，可不是一瞬间的哦。”

不一会儿血依旧没有止住，但痛感却开始迅速朝着身体各处蔓延，露易丝能清楚地感受到十指连心的痛楚。

真是好气又好笑，明明自己已经寻找到了部分记忆的碎片……这一次，真的要死了吗？

露易丝渐渐觉得，眼前的景物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昏暗、模糊，在她的视网膜上留下了无数的小黑点。

嗯，脑袋开始变得昏沉沉的了……

“住手！！！！！！！！”尤米娅撕心裂肺地吼出了这两个字，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悄然间变得有些狰狞。

恍惚中，自己好像听到了尤米娅的吼叫声，呐喊声……以及，哭泣声。

“尤米娅，别管我了…你不能……也死在这儿……”

真希望，她能够活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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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渴望力量么？尤米娅·君士坦丁。」

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除了尤米娅之外，所有的事物都归于了禁止。

尤米娅再也控制不住早已躁动不安的身体了。作为一名未来的王，怎么能就这么……亲眼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哪怕她已经忘记了自己。

“我渴望，我渴望能够打倒面前敌人的力量，哪怕是付出一切代价！”

她眼角边的泪水，缓缓地流淌了下来。

尤米娅都觉得很难得，一向以高傲姿态面对他人的自己，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小蠢货流泪。

「为什么，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

“当然不是。”尤米娅拭去了眼角边的泪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为了露易丝，我未来的新娘。”

「为什么你肯为这么一个女人付出那么多？」

“因为我一直都爱着这个傻瓜，连自己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数钱的小傻瓜。”尤米娅干笑了两声，“即使是她忘记了我这个家伙，忘记了这个一无所有的我。”

「……」陷入了沉默。

“连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去守护好，我的国家！！！”尤米娅攥紧了双拳。

「你明明知道获得这股力量，会死的吧……」

“那就死吧！”尤米娅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个单有野心的人类。不过，我在你的身上找到了一样我曾经不曾见过的东西。那么，你已经得到圣朗基努斯的认可了。」

这句话如同荡漾的波纹，久久回荡在尤米娅的耳畔边。

冥冥之中，一个飞翼状的纹身浮现在了尤米娅的右手之上。

“这……这是？”尤米娅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自己手臂上的纹身，她感受到了充斥于其间的强大力量。

「感受她吧，亲手掌握着我，给这个嚣张的家伙一个狠狠的教训！」

“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呢……”

黑袍人甩了甩沾满鲜血的罪恶之手，回头瞧了瞧方才还倒在不远处的尤米娅。

不对！人怎么不见了！

黑袍人感受到了从上空传来的一股，极为强大的压迫力，她下意识抬起了脑袋。

「手持圣朗基努斯之枪者，一百二十尺范围内的人皆尽臣服，持有这矛者更可以主宰世界的命运！」

尤米娅手中握着一把巨螺旋形的长枪，这把枪在其一端为两个分叉刀刃状羽翼。

“命运之枪么……”黑袍人笑了笑，“这把枪早就在一百年前就已经被销毁了啊！”

她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顷刻间，一道紫蓝色的五芒星法阵悬浮在了半空中。

“苍银之雷。”黑袍人的右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随着她的一声喝下，法阵术式并没有任何反应。相反，悬浮在黑袍人的法阵在一瞬间溃散殆尽。

“怎么回事？！”

黑袍人面对即将到来的刺击，傻了眼，完全没时间做出任何抵抗行为。

“在我的领域内，没人能够释放所谓的魔法。”尤米娅的嘴巴一张一珉着。

“还以为这把枪只是个赝品呢……”

黑袍人笑了笑，她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尤米娅手中的长枪如同流星般划破，她的整个身体都向着黑袍人飞坠而去。

“哧——”长枪贯穿了黑袍人的胸骨

当开始它贯穿目标时，分叉重一刺向了黑袍人的心脏最中央。

刹那间，鲜血从胸口处如喷泉般溅射而出，染红了尤米娅原本白皙的侧脸。

敌人，最终倒在了尤米娅的面前。

黑袍人的生命体征在一点点消失，但她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说出口……

“小心……小心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是谁？”尤米娅问道。

“……”黑袍人刚想开口，但她的眼眸却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她死了。

「她的命运，已经被我贯穿了。」这声音似乎是来自尤米娅手中的那把长枪。

“还好，总算是解决了这个难缠的家伙。” 冷眼注视着倒在面前的黑袍人，尤米娅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不过……总觉得好像忘了啥呢。

没错，是露易丝！

“露易丝，露易丝你没事吧！”尤米娅焦急地走向了露易丝的身旁，温柔地将少女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依恋地，近乎贪婪地感受着怀中少女的气息，以及温度。

“快……快要给你的胸部搞得窒息了呀……也许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咦？为什么，你不是受伤了吗？”尤米娅定睛一看，却发现面前少女的身上，却连一点伤的痕迹都没有看到。

“我哪知道！”露易丝嘟起了小嘴。

尤米娅看着露易丝俏红的脸庞，不由涌得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

“不管了，总之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她伸出一只手抹擦露脸上的泪痕，白皙修长的手温柔的抚摸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什么问题？”她感觉到尤米娅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

“我想吻你。”

露易丝的脸庞染上一丝红晕。

“这么着急，我还没来得及……唔！”

忽然，一阵薰衣草的味道吹过，露易丝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面前的少女，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窗外的光线透过睫毛映在她的脸上，露易丝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在发抖。

温滑的舌头有些笨拙的撬开了她的牙齿，甜甜的清凉流入嘴里，诱惑着露易丝。

随著对方的吻，露易丝心跳慢慢加快，双手搭上尤米娅的臂膀，迎合对方的唇，麻麻的触电感从唇瓣传了过来。

吻慢慢加深，她迷醉的望著对方。

尤米娅搂住了少女的腰肢，凑到对方的耳垂处吹了一口气：“谢谢款待。”

———

「好好珍惜吧我，一旦失去了这把枪，你的生命也会终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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