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的事情定好,我回房间收拾东西,刚开门就闻到一股馊臭味道,我狐疑找了圈味道的来源,似乎是吃的东西变臭了,正想着是不是这破宾馆打扫不干净,之前客人留下的食物变质了,但很快我的眼神就转到房内唯一一张小桌上。
顺着气味到了桌边,入眼是一桌整齐摆放的凉菜,但所有的肉都干瘪发黑了,素菜更是缩成一坨坨,完全看不出那是什么,不少地方竟然还长了毛。
我眼皮直跳,这些菜,我昨天可都买的新鲜的,而且房间空调也一直开着,不会那么热,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全坏了……
目光落在那一大杯茅台上,慢慢端起来看了眼,手忍不住微微一抖,之前为表诚心,倒了满满一大杯的酒,可现在杯子里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我抽抽鼻子,感觉有点儿不对,凑近闻了下,里面竟然一点酒味儿都没了,而且还有股酸臭味道,像是变质的感觉。
荒唐的感觉在我心里升起,拿起一旁的空酒瓶闻了闻,是浓香的酒味,舔舔瓶口味道也对,不是假的,而且……白酒也不可能倒出来放一晚上就走味这么快,还发出明显放坏的味道吧?
这可能吗?我是没听说过白酒打开一晚上就馊了的说法,另外…杯子里还有三分之二的酒哪里去了?
我忽然想起一个说法,求神拜佛,或是祭祀先人,摆放的贡品如果很快就变质,那说明是对方接收了你的贡品,并且享用了……
看着木盒,我有点儿发毛,难道是它接收了我的贡品?上次的贡品它没有接收,但我也没事了,莫非是看不上?
不对……这盒子不是打不开?但……这里面难道真有什么东西?
……………………
刚到下午,老吴电话就来了,期期艾艾说钱凑够了。
真正感受到小命受到威胁,老吴这反应也够快了,既然妥了,我跟秦天戈就立马动身,很快重新来到老吴家里,这次只有他一个人在家。
我好奇问了句他老婆孩子呢,老吴垂头丧气说,你们突然要加钱,我老婆不乐意,怎么跟她说都说不通,也不肯去娘家帮我借,我急了,就……找认识人在一家地下钱庄借了一万,把车给抵押了。
我闻言心里一跳,忽然有些后悔不该一次加那么多了,老吴家条件的确不咋地,我这实在有些黑,偷偷看了眼秦天戈,他却没有反应。
“说说吧,你之前究竟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秦天戈坐下就立马开口问道,老吴一愣,秦天戈看着他说,这很重要,必须说清楚,否则如果找不到根源,也就没有解决方法,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秦天戈说的严肃,老吴也紧张起来,想了半天才说,得罪人的话…应该是真没有,不过怪事的话,我想想……好像前面真遇到过那么一件。
我坐在一边,本来还在想木盒的事情,但听老吴的话,我不由打起精神竖起耳朵,这里面似乎还真是有什么事儿?
老吴说他这人没什么文化,也就会开个车,几乎这辈子都在靠跑出租谋生。
早些年生意好,他赚的也多,一家人过的挺滋润,但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喝酒,还有很大的酒瘾,虽说出车不会喝酒,但时间长了身体和精神都有了些问题。
老吴老婆也为这事儿发愁了不知多少次,后来老吴终于把身体给喝垮了,胃给喝出了毛病,医院动手术又是住院,家里钱折腾进去大半,最后这窟窿也补不上,只好把车也给卖了,才算终于凑够钱。
整整调养了两年,老吴身体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但这两年一分钱没赚上,一家老小全靠老婆撑着。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一年前,老吴身体康复,自己也闲不住了,立马捉摸着去赚钱,别的不会干,也就只能做老本行了。
继续跑起出租,家里生活才稍微好转,没那么紧巴了。
但老吴却有件心事儿谁也没告诉,他身体是调养的差不多了,但是这酒瘾却没那么好克服,一旦对一些东西上瘾,想要戒掉是很困难的,尤其是这让人飘飘欲仙的酒精。
重新开上出租,每次交班后,老吴都要偷偷去喝上两口解馋。
甚至于在住院期间,这酒瘾一发,心里就跟住了几百只耗子,这抓心挠肺的难受,躺着养病老吴都经常实在忍不住了,偷偷去外面喝上几口解馋。
养了两年,老吴虽然常偷喝,但不敢喝太多,最多解个馋,医院是感觉他恢复的不错,可以过正常人的日子了,可老吴自己却发现身体似乎除了点儿别的毛病。
他总感觉偶尔视线模糊,眼前时不时还会出现幻觉。
但为了养家糊口,能继续跑车,这事儿老吴谁都没给说,甚至包括他的妻子。
事情是瞒下来了,但这时不时冒出的视线模糊和幻觉,让老吴越来越烦闷焦躁,酒瘾也跟着越来越大,慢慢的又刹不住车了,有时睡前不好好喝两口,都根本睡不着,老吴老婆又气又急,不知道跟老吴吵了多少回,离婚都拿出来威胁也不管事,但离婚也不可能是真离,最多吓吓老吴,毕竟都过了那么久了。
老吴也是有苦难言,这事儿他能找谁说去?但说也怪了,自从重新喝上,老吴视力也逐渐恢复正常,幻觉也不见了,这让老吴重新振作起来,有了干劲自然钱也慢慢赚得多了。
老吴老婆见到赚钱多了,也没办法了,只得一天骂着老吴少喝点,一边也不提离婚的事情了,日子也就慢慢过下去了。
直到大概一个多月前,大概两个月左右的时候。
那天倒班的伙计有事就不开了,老吴捉摸着正好多跑一阵多赚钱,就又跑到天黑,眼见自己也撑不住了,正要回去,遇到路上有个小伙子,正在路边搭车,之前老吴就见到这小伙子了,拦了半天没一辆车带他走,好奇下他停车问那人去哪。
对方说要去德州附近的村里,有点儿远,这么晚老吴本来不想跑了,但对方一个劲儿的求他,又愿意多加一百块,老吴心一软就应了,大不了来回开快点就行了。
把人给送到地方,已经夜里十二点了,疲惫欲死的老吴开着车朝回赶,刚出村没多久,车灯打到路边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老吴吓得一个激灵,本能一脚踩下刹车,看了圈却什么都有。
摇摇头,正要发动车,老吴忽然听到草丛里有响动,扭头一看,老吴顿时瞪大眼,瞬间给吓尿了,裤裆里温热一片。
离车边不到一米的地方,伸出一只血淋淋,五指扭曲血肉模糊,似乎被重物砸过的干瘦手掌,一个衣服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刮痕的衣衫褴褛女人,正瞪大滚圆的眼珠,朝老吴车这边爬,一边爬一边张嘴,好像在说着什么,她脸庞扭曲,整个脑袋血淋淋的,长发被凝固的鲜血结成一簇簇的格外渗人。
直到女人爬到车边,那只血手拽着车门,仿佛想要打开车门,老吴这才反应过来,他顿时尖叫一声,锁死车门,一脚油门踩到底,头也不回的发疯开车冲了出去。
折返回市区,终于到了人多的地方,他这才松了口气,恐惧后放松下来,老吴心有余悸之余,慢慢开始思索这件事情。
那么偏的地方,那时候怎么会出现个浑身血淋淋的女人?该不是之前的幻觉没好,又出现了吧?回去得好好喝两杯,这么想着,老吴自我安慰着,下车刚关上车门,顿时身上一哆嗦。
车门把手上,竟然挂着一截断指,手指上有颗大金戒指,还有些许碎肉!
老吴重重吞了口吐沫,一脸苦相,说:“事情就是这样,余大师,秦大师,你们说……是不是那个女的缠上我了?”
我跟秦天戈面面相觑,完全没想到这一点,我面色不善的盯着老吴说,老吴…你老实跟我们说,那女的是不是你开车撞死的!
“哪儿有!绝对没有!”老吴大叫,说,我这人本身胆子也不大,平时宰客都没干过,怕别人反应过来找我麻烦,要是真撞死人了……都不用别人来抓我了,我估计自己害怕都要去投案自首了……
老吴急的头上直冒汗,原地打转一圈,跑去厨房拿了瓶劣质白酒,灌了几口,情绪这才稳定一些,我摸摸鼻子,得,酒这玩意儿很多时候的确能让人发狂,但老吴这酒蒙子,成天这么副怂样,真说他撞死人逃逸,现在还这么淡定,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秦天戈眯眼问,你刚才说那节指头上有个金戒指,东西呢?
老吴张张嘴,眼神闪烁,没说出话,但他这表现,也让我明白了,东西八成被他给卖了。
很多人坐出租车偶尔忘带东西,运气好倒是能找回来,但这都是小几率,大部分丢的是再也别想找回来了,很多时候会被出租车司机给变卖,至于那枚金戒指,在那种情况下,完全是可以看做无主之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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