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下意识皱皱眉,接口问,是那个女人?小玉的妈妈吗?还是小玉?
说着我一愣,发觉口误了,想起之前余丽说过是个面黄肌肉的女人跟着她,那就肯定不是小玉,而是小玉的母亲了,只是之前余丽所说过于离奇,倒是让我忽略了这点。
我赶忙改口,让余丽继续说下去,隐隐却觉得有些奇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乎事情不应该这样,现在又有点说不上来,或许继续让余丽说,知道后面她又遇到了什么,我就能发现了。
余丽点点头,想了想迟疑着说,那天晚上,我看到一个很瘦弱,面黄肌瘦的女人跟着我,我吓得大叫,去拉朋友看,可她们回头看过说什么人都没有,我回过头的时候,那人又不见了……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能感觉到一个人在身后跟着我,我很害怕,但请朋友帮忙找出那个人,却始终没有结果,朋友还怀疑我是不是弄错了。”
“可从我第一次醉酒后,见到那个女人后,我见到她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她在夜里出现的最多,药房重新营业后,每次晚上我一个人待在药房,经常看到药房里站着一个人,有时候洗澡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外面站着,我鼓足勇气打开门看,却什么人都没有,虽然没看到,但我能确认就是那个女人!”
“我开始不敢一个人独居,暂时躲在朋友那里,可就这样我依旧躲不开那个女人,我甚至不能好好安睡,因为有时候我睡着了,她就会站在我的床边!”
“这件事情一直困扰着我,最后我几乎睡觉都只能靠饮酒和安眠药才能睡的踏实点。”
余丽苦笑着说,可这些都不是长久之计,我那时还住在朋友家,总不能一个女人因为别人都不理解的害怕,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吧?可我又的确没别的办法,只能日复一日的饮酒来解决这些困扰,最后朋友受不了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请我搬离,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变成什么样了。
“那你应该能确认跟着你的就是小玉的母亲吧?”
我感觉抓到了关键点,说了半天,余丽始终不正面提及跟着她的人究竟是谁,至多只说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女人,如果一直被缠着,而且洗澡的时候对方站在门外,余丽都能知道是那个面黄肌瘦的女人,这应该很能确认那就是小玉的母亲了,为什么说她自己的经历,她始终不提,这种情况下描述应该直接用‘小玉的母亲’来取代那个面黄肌瘦的女人才对吧?
曹胖子一愣,也连连点头,奇怪看向余丽。
而她脸色却更奇怪,一脸的迷茫,她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一直在我身边出现,可我却始终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样,那个女人每次出现,她的脸看着都模模糊糊的,这些事情都是小玉一家人出事之后出现的,那件事让我受到不少惊吓,我觉得那个人从外形看,可能就是小玉的母亲。
“但我不明白的是,我那样想了,本能又觉得不会是她,因为我没看到过她的脸,我又是个性格坚定,直觉很敏锐也很准确的人,所以……除了害怕,我一直又觉得不是她。”
曹胖子莫名其妙看我一眼,说,这算什么情况?
我摸摸下巴,想了想说,鬼魅阴邪之物,最善迷惑人心,你看不见她的脸,却能经常看到她在四周出现,可能是这些东西的一些小把戏,不让你看到脸,并让你心里认为不是她,又不停出来吓你,或许小玉母亲的报复方式,是想让你在这种极端的恐惧,和一种不肯相信的复杂矛盾中,彻底的精神崩溃。
曹胖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不杀死人,却让人精神崩溃,彻底的神经失常,这样几乎就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有的时候明知这种后果,还必须没有退路的演变下去,这或许会比杀了一个人,还更会让人痛苦疯狂,这种折磨还真是……让人想到就不寒而栗啊。
原本想抽根烟整理下思路,刚摸到口袋里,忽然想起这边咖啡厅不允许抽烟,悻悻收回手,抬头却又突然看到余丽正盯着窗外发呆,我奇怪问她怎么了。
余丽手指颤抖着治着窗外,惊恐叫道,她…她又来了!她就在那里,她说……她说她不跟我玩了,她要杀死我!
突然的尖叫声,让咖啡厅为数不多的客人错愕看了过来,我一惊,迅速反应过来,急急催促气海内微弱的‘炁’进入双眼,而后快速抬头看去,可余丽所指的位置,没有半天异常,我困惑,该不是跑了吧?
原本想要收回我那点可怜的炁,怕用完了到关键时刻没有了,但心里一动,我又立即转头仔细看了两眼余丽,可她身上附近也同样什么都没有异常。
根本没她所说的面黄肌瘦女人,我一头雾水,是余丽看错了,还是我的炁失灵了?不能吧?我这炁虽然微弱,但还没失灵过,有时候还能利用它发现连秦天戈都发现不了的东西,一直是百试不爽,还从没出过错,而且余丽也总不能拿这事儿逗我玩吧?
这时候余丽还盯着窗外,脸上保持惊恐,但很快就慢慢放松下来了,显然她所说那个面黄肌瘦的女人走了,我一无所获,只好无可奈何收回那点可怜巴巴的炁。
“她刚真来了?我怎么没看到?”我皱眉问,曹胖子一脸疑惑,我解释说,我有办法看到那些脏东西,但不是随时。
“余女士,你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小玉母女的死,对你刺激太大,所以……产生什么幻觉了?”
我试探性问了句,余丽咬咬嘴唇说,你是想说我是不是得精神病了吧?
我讪笑,连忙说不是,她摇摇头皱眉说,没关系的,我不是那么死板的人,我自己也同样有这方面的猜测,而且我专门去上海找了位小有名气的心理医生看过,他说我的确有心理方面的问题,可能是心理压力太大,又有一段时间大量饮酒,造成病情加重,产生了某种妄想和被迫害幻想。
“只是他给我尝试了催眠治疗,在我的要求下,医生又给我开了些抗抑郁的药物,因为我担心不能长期留在上海,如果再出现其他问题的话,我可能不能及时过来,真会出现危险。”
“那之后我的确好了不少,那个女人出现的次数也变少了,我也真的以为我是得了精神病,毕竟我也没有受到过实质性的伤害,可是……吃了一段时间药,我又发现不对了,精神状态虽然好了,可那个女人却始终没有消失。”
“再之后,一段时间后,吃药不能阻止那个女人出现,我只能听一位朋友劝慰,请了一位当地比较有名气的道士,他问了我大概,就说做场法事就好。”
“法事之后,我的感觉比看心理医生好了更多,而且的确有一段时间那个女人没有出现,我以为我没事了,生活能继续回复平静,但是……前不久她又出现了!这一次,她不再只是出现在我身边,而是乘我不注意的时候,随时都想要杀死我,有很多次,我差点被她害死!”
“那个女人、逼的越紧,我就越害怕,我几乎快要崩溃,什么都帮不了我了,我想继续求助,可不知道要求什么人才可以,那个道士也去向不明,最后…我只能带着存款在国内四处游荡,连药房都不敢回去,只能每次给我信任的店长打电话,让她帮忙运作药房,把赚的钱给我打到卡上……”
“你一直四处游走,但还是没有摆脱她吧?”我看着余丽问,她点点头,看着她,我又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抓住了问题的一个关键点,知道了余丽除了无法确认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小玉的母亲外,另外一个让我感到不对劲的地方。
我问了余丽一句,你是否现在还在服用抗抑郁药物,而且加大了剂量,余丽吃惊的问我怎么知道,我笑而不语。
这问题我再看不出那就真是白痴了,抗抑郁药物,有着镇定成分,而余丽在跟我诉说那些可怕诡异的经历后,一直表现的太平静,平静的让谁见了都会觉得古怪,毕竟那是亲身经历,而不是再给别人讲鬼故事,她这么平静,反而不正常了。
看样子,不管是余丽的平静,还是她无法确认那个女人是谁,最终四处旅行,看似是在躲避,或许是本能想要找有本事的人救她,这都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余丽遇到我们也算是缘分,毕竟我们真的懂行,或许她没遇到我们,这么走下去,还真能遇到更厉害的人物看出她的问题,并且成功救下她,这都是难以预料的事情,眼下只能看看秦天戈是不是有办法救她了。
随后我又跟余丽聊了几句,让她暂时不要着急,晚上我会找搭档商量一下,并且劝她最好少吃一些抗抑郁药物,毕竟是药吃多了总会有害,而且或许她也不是真的是精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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