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发毛,不敢继续抓着她胳膊了,有点怕这疯女人会把自己的手给锯断,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也不知道眼下情况是怎么回事,我刚想让两人帮忙,秦天戈已经眼疾手快顺手抓了个枕头冲过来,硬是把那女人的手给推了出去。
我喘着粗气,胡乱拿袖子抹了把脸上、脖子上被玻璃碎片扎破伤口流的血,惊愕跟秦天戈对视一眼。
还没来得及说句话,秦天戈忽然脸色一变,快速把手伸展开,牢牢抓着枕头两边,堵住门上的小窗,下一刻,我顿时明白他为什么慌张了,锐利的刀尖快速在枕头上戳了几个洞,枕头里的填充物,飞散的到处都是,很快就瘪了下来,这枕头显然是拦不住对方手中的利刃,我赶忙让秦天戈撒手,可别手上挂彩了,那就麻烦了。
“闪开!”后面曹胖子喊了声,秦天戈毫不犹豫的丢了枕头让开,随即曹胖子立马举着房里的床头柜,牢牢堵住了窗口。
我们住的这房间陈设很少,但床头柜还是有两个的,这看上去很单薄的东西,没想到挺结实的,外面那疯女人的匕首,在床头柜上扎的‘硿硿’闷响,倒是半天没给扎穿,曹胖子这货虽然是生意人,长得白白胖胖,不过还是有两膀子力气,拿着实木床头柜堵住窗户,看上去倒是不怎么吃力。
这样一来我也就松了口气,在一旁歇息了下。
折腾了一下,体力是没消耗多少,就是那疯婆娘来的太突然,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半天没缓过劲,要是提早发现了,就这么个瘦弱的女人,想要制服她,我肯定不需要浪费多少力气。
“这女人发什么疯!”我忍不住骂了句。
“要不要开门把她给制服,看看这女人是不是精神病发作了?”曹胖子还有空扭头跟我们说话,我微微一愣,心想逮起来不让她乱发疯也挺好,刚被偷袭把我搞的挺狼狈的,抓住她好歹能挽回点面子。
不想我还没说话,秦天戈已经点头赞同说,抓起来检查下到底是中邪还是精神问题。
秦天戈的话提醒了我,进福利院后,我们似乎一直忽略了这一点,每个人看上去都很正常,却又本身就有问题,如果能抓个人确认下,到底是不是中邪,事情就能更加明朗,他的提议让我和曹胖子顿时动心,仨人一撮合,立马摩拳擦掌想要抓人,送上门来的一个弱女子,岂能轻易放过?
秦天戈伸手去拉门把,曹胖子侧着身体拿着床头柜想要撤开,我则猫着腰,抱着一床被子,随时准备把门外那妞扑倒……
人多了两个又都是相熟可以信任的人,这会儿还有木盒傍身,我比昨晚状态好了太多,刚才被吓到只是意外,这下我心情平稳下来,办事保准能十拿九稳,绝不会像昨晚那样会害怕。
我们仨对着眼神,随时准备行动,我身体紧绷,等待曹胖子躲开,秦天戈一拉门就扑出去,谁想蓄了半天力,我有点儿绷不住了,俩人还是不动,我瞪他们眼,秦天戈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皱着眉头不做声,似乎在听什么,我好奇凑近门听了下,才察觉外面那女人的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没有那种‘硿硿’刀尖扎木头的沉闷响声了。
我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那女人该不是刚才把胳膊伤的太严重,失血过多昏迷了吧?
还在想要不要赶紧出门,我顿时知道哪里不对劲了,门外隐约传来一些凌乱的脚步声,仔细听后感觉人数还不少,这些人的脚步声都不重,虽然我不是什么专家,但这些脚步声给我的第一感觉都是年轻女孩的脚步声,没什么特殊的道理,只是直觉而已。
“好像……又来了不少。”曹胖子吞了口吐沫,压低声音说,听他声音已经没什么底气了,眼珠子也乱转起来,貌似打算找开溜路线。
我点点头,同样压低声音小声说,我觉得不用看了,这些人铁定是中邪,不过……有可能有这么大范围集体中邪的事情发生吗?
秦天戈黑着脸说,这不是已经发生了,还用问?
‘咔嚓’一声脆响,打断了我们的谈话,随着声音响起,我们齐刷刷看向门把方向,心里暗叫糟糕,这些家伙有钥匙啊!
曹胖子一声不吭,憋足了劲死命顶着大门,我跟秦天戈立马跳起来去搬床,准备顶住门,好在福利院里面的门都是朝里开,否则外面有不少人,就算全是女人,我们也八成拉不住门。
钥匙插进钥匙眼的声音不出所料的传来,我动作一顿,扭头看了眼,几声‘咔嚓’、‘咔嚓’的声音后,见门没开,大门‘哐’的被重重撞了下,曹胖子身体一晃,又稳稳站住,死命抵住了大门,紧随其后,又是一阵疯狂的撞击声,还好曹胖子给力,居然一个人死死撑住了,但看他样子也不好受,脸色涨红一个劲儿瞪我们,催我们快搬床。
我们住的房间,是老实的木床,做工很简陋,但胜在木料扎实,搬起来异常沉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建孤儿院的时候就留下的东西,总之一张床,我跟秦天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挪走。
“里面的人把门开一下,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见弄不开门,外面的人开始说话,想让我们自己打开,曹胖子咬牙憋着劲儿顶门,我和秦天戈也在玩儿命搬床,当然是没人有功夫理会对方,这声音也是个女人,但跟之前那个疯女人的声音不太一样,看样子是刚赶过来的人。
“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对方音量逐渐提高,见没人理会也打不开门,我跟秦天戈刚好不容易把床挪到门边,那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尖叫着喊道:“里面的人,立马给我把门打开!这是例行检查!再不开门,你们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最严厉的惩罚!”
那尖叫声大的离谱,也不知道喊这么大的声音,外面那女人喉咙怎么没破。
但猝不及防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女人的尖叫声,让我脑袋莫名其妙一阵发晕,心里也莫名其妙烦躁起来,听她吼完我只感觉怒不可遏,立马就想丢下抬着床,冲出去撕烂那女人的嘴。
“呸!”
“我R!”
我脸上突然一湿,还有一股粘稠的感觉,但刚才的烦躁暴怒却随着这略温的感觉迅速消逝,我顿时放弃了仍下床冲出去的打算,扭头却好死不死的看到秦天戈这王八蛋,正收回冲我脸上吐吐沫的动作。
“你TM朝我脸上吐口水!”
我反应过来脸上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正想骂秦天戈,却发现他脸色有些发白,正伸着脖子嘴巴微动,朝着曹胖子的方向,重重吐了一口吐沫,准准吐在曹胖子额头上,略粘稠的口水顺着曹胖子额头,正像鼻涕虫似得慢条斯理朝下慢吞吞滑落,甭提有多恶心人了,看这粘稠度,显然是秦天戈怕吐不远,吐不准,特意加了点儿‘浓料’。
我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一看曹胖子的表现,顿时发现了古怪,看来秦天戈不是故意恶心我们,而是有意为之。
曹胖子被吐到时,两颗眼珠子红的厉害,跟红了眼的斗牛似得,呼呼喘着粗气,浑身肉直抖,看他那架势,有点儿像是要扔掉手上的床头柜,把门给打开的样子。
看曹胖子这表现,我就是一惊,难道他跟我的想法一样,想冲出去收拾那个尖叫的女人?这是什么情况?那女人的声音,竟然让我们同时失去了理智,这也太荒唐了吧!
扭头看向秦天戈,他脸色还是很白,咬牙憋着劲用力抬床,从牙缝里憋出俩字,快搬!
我不敢托大,赶忙加了把劲横着把床抬到曹胖子身后,这时候曹胖子也清醒过来了,但他脸色发绿,眼珠子一个劲向上翻,似乎想看额头上的吐沫流到哪儿了,看一眼还扭头瞪秦天戈一眼,一脸恼羞成怒的神色。
那声尖叫后,门外消停了一阵,本以为外面的人放弃了,哪想我们还没放松警惕,更加密集疯狂的砸门声响起,这声音明显不是用身体在撞,而是用什么东西在砸。
随着一声很响的‘咔嚓’声后,大门竟然破了个拳头大小的洞,一个斧头尖破门而入,这还不算完,见大门被劈开,更加密集的砍门声音接连不断的钻进耳朵。
“卧槽!”随着曹胖子一声又疼又怒的惊叫声,我眼睁睁看着一把尖刀刺进曹胖子大腿上,这货疼的一哆嗦,也顾不上堵窗户了,横抓着床头柜,狠狠朝下砸去,只听‘叮当’一声,拿把刺中曹胖子的刀,竟然被他给砸下来了,曹胖子立马抛开床头柜,弯腰捡起刀,用最快的速度一瘸一拐的绕到床后,帮着我们一起来推床。
沉重的木床刚堵上门,原本就脸色苍白的秦天戈,嘴角莫名溢出一缕血丝,也不知道伤到哪了,但流了些血后,他苍白的面孔又略微红润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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