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个过程很复杂,但我们仨集体挂彩,这些事发生在只有短短不到五分钟时间里。
过度的紧张,和刚才玩儿命搬那张沉重的实木床,也不知道是用力过度有些脱力,还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度,让我刚把床推到门边堵上门,就感觉双臂无力,还有些头晕耳鸣。
此刻门上被破开不少孔洞,我们在里面也能清楚的看到门外的人。
房间门口居然聚集了十来个年轻女孩,只不过她们一点儿都不可爱,她们有的身穿福利院教师制服,有的穿着护士制服,有的穿着保洁制服,但这些衣服可跟诱惑丝毫不挂钩,因为她们的衣服都不合身,而且上面沾满了斑驳的血迹,这些血迹还没完全干涸,显然是刚沾上去不久的时间。
除了染血的衣服外,她们人手一把凶器,斧头、菜刀、匕首、铁锹、锄头……当然,这些东西上面都沾着血,想起戈壁房间里被掏出内脏,砍去四肢死的福利院院长,这些凶器上面的血是从那里来的,就很容易能理解了……
我们这儿还没来得及喘匀气,门外那些岁数不大的女孩,仿佛不知疲倦的拼命拆门,曹胖子抹了把头上被疼出的冷汗,说,不然……我们再加两张床?
这种情况我当然不会想歪,咬牙狠狠点点头,问秦天戈行不行了,他摇头,我只好跟曹胖子撸袖子,又堵上两张床,来回花了十分钟左右,才彻底把大门给堵死,看着沉重的实木门,我们这才感觉略微安心,低头一看,一双手都累得开始打哆嗦了。
也亏的这实木床分量十足,门又不大,外面的女孩推不动这些床,只能徒劳的慢慢劈砍,才让我们有时间继续加固防御。
见识了那些女孩的疯样,想必长得再漂亮,也没人有兴趣想跟她们交流一下,我毫不怀疑跟她们打招呼,她们回应的方式就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她们手上的凶器。
我甚至看到了之前胳膊被划的血肉模糊的那女孩,混在人中举着那条血淋淋的手臂,面色木然的疯狂挥舞匕首,想要打破大门冲进来,那股疯劲儿,让我看着就感觉毛骨悚然了,更别提别的事情了。
暂时堵住了门,我们在房里喝了点水,恢复了下体力,大致商量了下,一致决定用刚才临时做好的绳子开溜。
曹胖子腿上的伤不算太严重,虽然口子有些夸张,但他皮糙肉厚,倒没流多少血,简单包扎下就不太影响活动了,何况我们现在也没挑剔的权利,能找到包扎的东西已经很好了。
听着旁边不厌其烦的劈砍声,我偷偷缩在窗边观察了半天,好不容易挑到到楼下没人的时候,赶忙放下绳子,招呼两人赶紧下去。
这绝不是我们怂,而是谁也不想跟一群拿着凶器的疯子玩儿命,光外面就十几个人,虽说没男人吧,但之前逼着我们进房的几个壮汉,指不定在哪儿藏着呢,我们可不想出去跟他们硬拼。
而且刚才商量的时候,也谈到这些人既然是中邪,能不能用特殊的方法来解决,但答案自然是不可能,因为对方人数太多,中邪情况不明朗,又没抓到人查看,如果执意用术法来破解,解决了还好,可如果用错法门遭到反噬,那大家就一起玩儿完吧,所以最终的决定还是一个去处——连体楼。
“你说这些人不是福利院的员工,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之前你也说了这些人的年纪对不上号。”曹胖子凑到窗边的时候顺口问了句。
这问题之前我也一直迷惑,但就在刚才休息的时候,我留意想了下,心里大概有了个答案,就顺口说,他们就是福利院的人,从资料上来看,福利院已经成立十多年了,不管是什么时候收留的孩子,这么多年长大了也正常吧?
“你是指那些人是福利院收留的孤儿?”曹胖子有些错愕问。
我点头说当然了,不然还有什么解释?从小在这里长大,又都是孤儿,没家没口的,待得久了有感情了,又对这里最熟悉,成年以后选择留下培训工作也是正常的情况吧?
秦天戈点头说应该是这样,论对福利院的熟悉程度和了解,他们甚至比这里的资深老员工更加了解,毕竟这里就算是这些孤儿的‘家’,他们才是对这里每一寸土地最了解的人。
“如果他们的确是福利院的孤儿,那么我就算是有些理解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出去的时候大家留心下,这些家伙里混了几个很厉害不好对付的东西。”
秦天戈说完,我心头一跳,想起刚才在门外喊了那一嗓子的女孩。
曹胖子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有点儿生气的质问秦天戈,你刚才为什么对我们吐口水!好特么吐脸上,你狗R的是故意的吧!
秦天戈冷哼一声,说,民间土方而已,被鬼缠上或是中邪被鬼迷了,自己还清醒,吐口水骂脏话能赶走不厉害的脏东西,别说你连这都不知道?刚才有俩没用的家伙被迷住,差点冲出去被砍死,我受到冲击暂时没办法用更好的办法,也没手去做别的,口水混上法力破邪有什么不对的?
曹胖子被噎的说不出话,一个劲直翻白眼,却又无法辩驳,看样子这被恶心到的哑巴亏,只能忍着了。
下去商量谁打头的时候,曹胖子扬扬手里刚抢来的刀,自告奋勇第一个下去,按他的说法是他动作比较慢,爬一半不管遇到上面下面来的突发情况都不好收拾。
他到时候肯定反应不急,这倒不如让他第一个下去,他伤势比秦天戈好的多,有东西护身下去还能给我们守着,再说了要是我们先下去,这临时搞得绳子有什么磨损,撑不住他的重量了,他掉下去咋整?
这样分工,伤势最轻的两个人,一个打头一个断后,也算是比较合理的分配方法,反正看秦天戈的状态,想让他打头阵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是把他放在中间比较合适。
我一想也是,又有些担心的问他腿确定没事儿吧,别爬一半撑不住掉下去了,这可是三层,摔不死掉下去也半天动弹不了了。
曹胖子还没说话,秦天戈已经幽幽接话道,那么厚的脂肪,就流了点油出来,能有什么事儿?
曹胖子闻言险些炸毛,我头疼拦住两人,让他俩别吵吵,赶紧办正事,能活着出去,给他俩租个好点的场子,放开了朝死里打,打死一个算一个,我请客。
胡扯一阵,我们紧张的心情倒是放松不少,这才不再啰嗦,由曹胖子打头慢慢朝下爬,我和秦天戈则紧张关注附近的情况,一旦有人过来,或是有什么情况,好给曹胖子打招呼。
门口刀砍斧劈声音一刻不曾间断,听久了让人心情又开始烦躁,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拿来这么好的精力,都不消停下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之前那一嗓子差点害死我们的女孩,再也没发出声音,如果在这关键时候再来一嗓子,我们仨妥妥全挂。
曹胖子这体型下的很慢,我守在旁边看他下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比正慢吞吞爬的曹胖子来的还要紧张,生怕半道有人出来捣乱,而这次我们显然摆脱了霉运,幸运了不少,之前总看到有人经过,这一次曹胖子已经安稳站在地面,对我摆了个胜利的手势,躲进一旁小树丛里,也没见到有人路过。
下一个轮到秦天戈了,我让他稳点,秦天戈说了声知道,就立马朝下爬去,之前看他摇摇摆摆站都快站不稳,休息了一阵,朝下爬的时候,虽然有点摇摆,手也在哆嗦,让人看着提心吊胆,但始终保持着恒定的速度,平稳的朝下爬着,始终没滑脱的迹象,直到落地后被曹胖子接应上,我这才松了口气。
最后一个下去的自然是我,见他们都下去了,我不再犹豫,赶忙顺着绳子朝下爬,毕竟门口拆床声音敲的热火,始终没停下过,就跟催我赶紧溜掉似得。
我受的伤最轻,动作也最利索,转眼就爬到快二楼的位置。
一边朝下溜,我心里一边犯嘀咕,也不知道为毛,每次遭殃的都是我,之前几次遇到麻烦,全是落我脑袋上,曹胖子和秦天戈虽然受伤严重,但真正的损害却不大,从他俩这动作不利落的,从三楼爬下去,没遇到一点意外,连被经过的人发现都没有,就可见他们的运气的确比我好太多。
我心里胡思乱想阵,速度稍微慢了些,刚到二楼的声音,从窗口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随后声音愈发密集。
天可怜见!我TM最近点儿是有多背啊!
听这声音门外的人已经破开床,说不定已经进房了,我忍不住怒骂一句‘艹’,低头看了眼地面,还有挺高,这种老建筑不像现在的建筑,要比现在的建筑高了不少,二楼的位置从上朝下看还是挺高。
可现在如果有人冲进房了,那我就没时间慢慢下去了,为了防止落地后被她们看到,会发现我们的行踪和动向,我一咬牙,猛然朝下溜了一大段,身子稍微一稳,就不管不顾的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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