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瞧,我这大侄子知道昨天的事情,今天这不刚缓过来,立马买了礼物,赶来给你们道歉了?放心吧,我大侄子可不是疯子,更不会无缘无故害人,你们可千万别担心。”
陈老爷子一说完,我赶忙应和,说,是啊是啊,昨天我真是没意识了,实在是对不住,这是一点小心意,还请不要怪罪。
那哥哥看表情似乎信了八成,神色也没那么畏惧了,倒是妹妹狐疑说,羊癫疯不是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能动吗,你为什么要掐人?我有个同学就有羊癫疯,每次都那样的。
我一窒,说不上话了,陈老爷子也是笑意一僵,但姜还是老的辣,或者说老狐狸不容易上套,他立马说,不一样,我大侄子比较严重,都说了嘛,昨晚是很严重的情况,都已经失去意识了,你说咋知道自己在干啥呢?肯定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了,就下意识死命抓牢不肯松手了。
哥哥挠着头苦笑,说,早知道我先伸胳膊了,抓着胳膊最多青紫,我傻乎乎就把脑袋先凑上去看了。
兄妹俩当天没啥事,我是心里的确愧疚,昨晚可真是好悬没把人给掐死,在这待了一上午,我大半时间倒是都用在道歉上了,倒是当哥哥的挺豁达,或者是看在陈老的面子上,一再表示没跟我计较,反正人也没啥事。
这倒的确让我意外,心道这边的人还是朴实,换了其他大城市里的人,被我这么一折腾,不扯着我朝死里宰一刀就见鬼了,这倒好,一些水果和营养品,就这么让我混过去了。
眼见到中午饭点了,我一琢磨,就拉上兄妹俩,陈老出马借了辆车,我负责开车,拉着一行人到了镇上,找了家最上档次的饭馆吃饭,席间我还特意买了两瓶好酒,聊表歉意,哥哥见我这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妹妹倒是坦然接受了一切。
话说开了,好酒下肚,我跟兄妹俩也聊得热火起来,陈老爷子笑眯眯享受美食,不时跟我们碰杯,时不时讲句一笑泯恩仇的话,让我们年轻人以后多多交流,看大家这么合得来,也是可以做个朋友嘛。
慢慢熟悉起来,我知道了这两兄妹姓孙,一个叫文静,一个叫文成,据说名字是按照族谱取的,他们这辈正好是‘文’字辈。
哥哥文成显得憨厚质朴,妹妹文静则跟名字完全不同了,熟悉一些就能发现,这妞性格略显泼辣,回想起昨晚后脑上那一板砖,当真是毫不留情啊,我这会儿包扎上药了,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看样子一点轻微脑震荡是没得跑了……
席间尴尬气氛逐渐散去,文成多喝了两杯,还真当我是有羊癫疯,也就不那么怕我了,跟我称兄道弟起来,他比我大一岁,非嚷着要我也喊他哥才行。
因为要开车回去,我没敢喝太多,大部分酒都进了孙文成和孙老爷子肚子,让我没想到的是,孙文静这妞也挺能喝,话说开了她也敞开了喝了不少下去,让我暗暗咋舌,对她的泼辣程度又上升了几分。
吃饱喝足,由我开车回去,还好没喝多,路上开的也慢,倒没出什么状况,这边远离市区,可没那么多交警,到处犄角旮旯都能撞上,何况乡镇人又不多,肯定不会出事就对了。
把孙家兄妹送回家,我跟陈老爷子回到住处,独处时我又止不住惆怅起来。
这破事儿到底咋整,不用看也知道,这次的情况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真要跟陈老爷子说的那样,打退堂鼓吗?可就这么溜了,我又心有不甘,不管是挣不到钱一方面,还是从个人能力方面来看,这都有些打击人啊。
正想着,敲门声响起,我还没应声,门就被推开了,陈老爷子径直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不离身的旱烟袋,里头还冒着烟,原以为陈老爷子中午喝了不少,可能这会要休息一下,没想他倒是挺精神的样子,一点不像这么大年纪的人。
“怎么,还想不通呐?”
陈老第一句话,就出乎我的意料,我有点儿郁闷,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陈老爷子咧嘴一笑,敲敲烟斗慢条斯理说,年轻人嘛,遇到点挫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有勇气去克服。
我狐疑盯着陈老爷子,昨晚我失利的情况,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这种情况下,他非但不觉得我没本事,直接把我赶走,反而跑来安慰我,似乎还想开导下我。
这是什么情况?这不符合常理啊……照例说陈老爷子现在是主顾方,见到我失利,八成该跳镚子撵人了,这种情况他完全有理由联系曹胖子,让那边找个更有本事的法师过来,这让我实在有点摸不透这老爷子怎么想了。
迟疑着,我犹犹豫豫说,陈老爷子,您老是明白人,昨晚我失手了,你应该清楚……
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陈老爷子却无所谓的摆摆手,莫名说道,一次失败又不代表一辈子失败,我们村的事情,除了你之外,谁来也解决不了!
这话一出,我顿时就惊了,逗我呢这是?这话的意思不就是除了我,谁也解决不了这边的事情?还说的这么笃定,险些连我自己都信了。
“老爷子,您这话说的太满了吧……”我嘴角抽搐着应道。
陈老爷子高深一笑,伸出俩手指,指指自己明亮的眼睛,慢悠悠说,老头子都说了,我这老东西别的能耐没有,看人的本事我要说天下第二,没人敢说他天下第一,我说你行你就行,怎么?失败一次就想着溜了?
这话顿时把我给逗乐了,这牛逼吹的……不过还真吹我心里去了。
不管陈老爷子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被抬得挺舒坦,心里忍不住也生出一股不服输的心态,年轻气盛的,怕这怕那个怕个卵啊,人死吊朝天,多大点儿事儿!
“我说老爷子,您老也别捧我了,再捧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得,又您老这句话,这事儿平不掉,我还真就不走了!”
陈老爷子哈哈笑,说,年轻人嘛,就该有点儿年轻人的样子,这不就对了!
说完陈老爷子也不废话,掉头就走,我顿时有点发愣,有种被忽悠到的感觉,可仔细琢磨半天,感觉好像也不算被忽悠……不过这话都撂下了,这下再缩卵子,那我可真是一点面子都没了。
琢磨一阵,我心想单干不行了,得打热线求助才行。
摸出手机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秦天戈,刚想打过去,我又立马止住冲动,皱眉思索一下,就暂时放弃联络秦天戈的打算,因为我很快想到两个不能联系他的理由……
其一自然是联系他了,肯定要给这孙子分钱,不然他肯定翻脸不认人,第二就是现在情况太不明朗,秦天戈是我最关键的一张底牌,这么邪门的情况,我真怕联系秦天戈,会被暗中的人发现,另外就是秦天戈有隐伤在身,还在调养阶段,此刻不能轻易动手,不到最关键的时候,我还要考虑下他那边。
想来想去,我认识的修法者中,最厉害的无疑就是鎏了,当然,我也不认识其他厉害的修法者……
拨通电话,我心里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上次的尴尬,鎏忘了没有,可别不接电话,但这时候我也只能厚脸皮打过去了,毕竟找个人商量一下,应该会有不错的收获。
电话虽然是通了,但那边迟迟没人接听,我也就没再打,心想这会是在上课,还是故意回避我的电话?不过不管是哪种原因,再继续打肯定不太好。
没等多久我这边收到了鎏的短信,那边说是再给人施法,暂时不方便接电话晚点会给我回过来。
我略微松了口气,在房间里转悠半天,还是没等来电话,琢磨了一阵,反正待着也没事做,久了反而心烦意乱,不如乘着白天出去转转,白天的话,什么东西想必也不敢出来作怪。
按照记忆中的地方,我来到昨晚掐住孙文成的地方,当然这也是我脑袋上挨板砖的地方……
当时我的确意识不清醒,不过后来清醒后,还等警察过来,在这里待了一阵,大概位置我还是记得的,这地方我比较陌生,昨晚走夜路的时候,究竟有没经过这里我也不大清楚。
取出陈老爷子给的草图,我盯着图看了阵,不由皱起眉头。
这个位置距离唐志家不远,离我去的那家单身汉家里也不远,可以算是两家之间中间的位置,这让我有点不确定,我是从唐志家离开后,就停在这里中招了,还是从单身汉家里朝回赶的时候中招的。
故地重游,我就是为了确认这点,但现在一看反而把我搞迷糊了。
这一点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只有确认了这一点,我才能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刚发现一点问题,却又被卡在原地,实在让人头疼,这种关头我又想到如果秦天戈在这会怎么做,当然了,如果我有他的能耐,其实我也挺乐意暴力解决问题,但重要的问题是,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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