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回了短信说是我,没过多久听到了里面开门声,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还没开院门,忽然有股酸臭味直朝我鼻子里钻,里面还有股油腻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啥味,反正挺难闻就对。
院门打开,一颗油乎乎不少头发黏在一起的脑袋探了出来,脏兮兮的头发下面,是张油乎乎的脸,眼袋又重又大,看着黑乎乎的,双眼瞳孔颜色暗淡,看着很无神,眼神也异常的怪,有股说不上的感觉,总之让人看着就觉着别扭,微张的嘴里,是口发黑发黄,带着浓重口气的牙齿。
我正好站在门边,这脑袋一露出来,那股酸臭味更重了,显然那股难闻味道的根源,就在这脑袋上。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结果不留神吸了更多的难闻味道,让我胃里一阵翻腾,好悬没吐出来,心里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王八蛋多久没洗澡了啊,身上味儿这么大自己闻不到的?
“你是之前跟我联系的那个人?”
这人明显就是顾忠了,这货也是够怪的了,我明明告诉过他我的名字,跟人打招呼不叫别人的名字,问你是不是‘那个人’,谁知道那个人是哪个人?
顾忠上下打量着我,一副警惕神色,但他的眼神闪烁,不知道为毛不愿意跟人对视,一旦对上眼睛,就会下意识的躲闪,一副心虚底气不足做贼般的模样。
我点点头,虽然猜到了,还是问了句,你就是顾忠吧?
他连连点头说是是,就是我,咧嘴露出一个很不自然的笑,满口黄黑的牙暴露在空气里,一张嘴说话,一股浓重的劣质烟草气味,加上不知道多久没刷牙积累下来的浓郁‘芬芳’,呛得我止不住虎躯一震,顿感从头到脚的鸡皮疙瘩一股脑调皮的冒了出来。
我憋着气左右看看,问他进去说话?
顾忠赶忙点头,这才想起来打开门把我让进去,跟在顾忠身后走进小院,我都不大敢大口呼吸,更不好捂鼻子,不然显得太没礼貌,这孙子能不讲究,我总不能学他吧?
院子不大,但已经杂草丛生,不知道多久没打理过了。
能看到院子里曾经分出来过地的痕迹,可能是以前在院子里种过菜,但现在里面只有杂草了,我心想农村里,一般都有这好处,自己有院子能种点蔬菜,不用太多的地方,也不费什么事情,就能种出能让一家人放心吃的绿色蔬菜,不光能种菜还能养点家禽之类,不自己吃拿去卖掉也好,现在的土鸡、土鸡蛋之类拿去城市可是能卖不错的价钱。
这地荒在这儿长草都不打理下,是几个意思?看看邋遢的顾忠,似乎就已经有答案了,我无语,肯定是这货太懒。
跟着顾忠进了房间,房里又脏又乱,连墙上都是黑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打扫过,顾忠在前面拉开一道房门,里面酸臭味更大了,还有股浓烟,整的跟‘仙境’似得,不过仙境是美好的,但顾忠房子里这完全是特么毒气!
识图分辨里下里面的味道,除了烟味外,就是酸臭味,臭袜子味,还有股潮味,各种味道混成一锅大杂烩,实在考验人的嗅觉和承受能力。
站在门口我给熏得半天愣是没敢迈脚进去,能积累这么弄的烟雾,明显是连窗户都没开,顾忠明显是早就习惯这种环境和气味了,仿佛根本闻不到似得,轻车熟路的走进房间,还纳闷问我怎么不进去,我心说我特么还想多活几年,谁敢进你房间?
隔了半天顾忠仿佛才察觉我为什么不进房,这才想起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有些尴尬的走过来,顾忠说习惯这种环境了,你应该不抽烟的吧?
我无语,讪笑说不丑,心里却在想,就算我还抽,也受不了这种环境吧,我看也就上次部门里负责收走干尸的那老头,才能忍受的了这种环境吧?
在门口站着说了十分钟左右的话,房间里的烟雾才散了不少,能看到里面的环境了,那应该是顾忠的卧室,里面有张脏兮兮的床,脏衣服胡乱丢在地上,此外还有个矮桌,上面放了台电脑,款式挺老的,键盘旁边放着个破旧的大水缸,里面堆满了烟头也没倒掉,此外就是几包包装很差的烟,什么牌子看不太清,不过看也知道是很便宜的烟。
此外卧室里就什么都没了,甚至连个衣柜也没有,再看其他地方,几乎也看不到什么家具,足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顾忠见房间里烟雾没那么大了,不知趣的邀请我进去他卧室,我赶紧跟他说我对烟过敏,你房间烟味太大,我受不了。
顾忠撇嘴说,你们城里人咋那么娇贵。
我止不住嘴角抽搐,恨不得给这货一巴掌,但看他油腻腻的头发和脸,又怕糊一手油,心说就算没烟味,你丫房间里那么大的其他味儿,谁特么受得了?还特么娇贵……
我看村里其他人都不待见顾忠,说没准就是给他熏得不敢靠近吧?
“行了,我们去院子里吧,先说正事,不扯这些没用的了,看你也好久没出门晒太阳了吧?正好出来晒晒太阳。”
我摆手阻止顾忠继续跟我瞎扯淡,让他到院子说话,顾忠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卧室里的电脑,似乎有些不情愿出来,我看了眼屏幕,顿时一愣,屏幕上是游戏画面,我心说这货之前不肯接电话,也不肯发语音,难道是在玩游戏不想分心?
扫了眼顾忠,我心说三十好几的人了,不至于这么贪玩吧?
搬了两个小凳子,坐在小院里边晒太阳边说话,有了新鲜空气,我是舒服多了,顾忠则坐立不安,跟屁股上长了钉子似得,交谈中我发现顾忠的确喜欢躲闪别人的目光,不愿意跟人对视,这不是我的错觉,他总给人种鬼鬼祟祟做贼般的感觉。
我纳闷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那么紧张做什么?
顾忠开始显得很局促,眼神不住左顾右盼,嘴里含糊的嘟囔了些什么,我一时没听清,让他再说一遍,顾忠重新说了一遍,声音却更低了,这下我就更听不清了,他这样子让人看的着急,我让他大点声,我实在听不到。
顾忠油光发亮的脸上,此时居然有点发红了,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怎么了,结果他稍微大了点声,跟我说很久没跟人说过话,感觉有点紧张。
我顿时懵了,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什么意思?
问了下顾忠,他极不自在的跟我说,也就是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了。
这话说的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了,琢磨一下,我跟他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说话不用有顾虑,再说你要是一直这样,怎么跟我说的清你碰到什么事,你说不清我不是也没法给你解决?
顾忠连连点头,跟我说,那好,……还是有点紧张,不然我们喝点酒整点吃的,边吃边说吧?
我点头说好,顾忠搓着手说,那个,我现在手头有点紧,身上没有钱买东西,你能不能先帮我垫下钱?
听到这话,我不由有股被惊呆的感觉,你特么在逗我?我那么大老远跑来给你处理事情,买个酒买点吃的,还得我付钱?通常情况下,基本我的顾客都会提前准备好招待的事宜,这种话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可看一脸尴尬的顾忠,似乎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再看他家里的情况,好像还真拿不出来钱的样子,我彻底无语了,顾忠赶紧跟我说,等晚点他拿到钱会一起还给我的。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半天吐不出来,想了想,就顾忠这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话说清了,干脆也不多啰嗦,直接出门去买吃的,除了身无分文外,顾忠对村子里倒是熟悉,在什么地方买什么,轻车熟路的就给我说清了。
跑了一圈很快把东西买齐,酒和卤肉凉菜都买了几样。
回去后,门是开着的,我直接推门进去,见顾忠没在小院里,就进房看了眼,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这孙子又跑电脑跟前吞云吐雾起来,眼睛牢牢盯着电脑屏幕,显得很亢奋的样子,连我进来都没发现。
我气的牙痒痒,不知道该说这货什么好,就这么一点时间,也得抓紧跑来玩一会,啥游戏这么勾人啊?
喊了顾忠一声,他这才发现我回来了,还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嘟哝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他又不聋,我憋着火气跟他说,东西买回来了,先吃吧。
顾忠说在房里吃,我赶紧拒绝,闷房子里,全是那股味儿,想熏死我吗?我跟他说现在天气好,不如搬个桌子去院子里吃,还有点情调。
顾忠咕哝句矫情,我忍着把酒瓶直接碎这孙子脑袋上的冲动,催促他赶紧出来。
去搬桌子的时候,我拎着一堆东西站在一边,一个不大的圆桌,顾忠在那站了半天没动,我纳闷说搬啊,顾忠翻翻白眼,理直气壮说,我从小没干过重活,力气小搬不动,你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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