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芬兰德899年
大陆开始了永无休止的长冬,那些带来凌冽寒风的不祥魔物被这个时代的人们叫做——海盗。他们来自不同维度的世界,很明显,他们入侵了萨芬兰德大陆,幸存者目击,海盗们外形酷似人类,凡是有温度的东西通通都会被他们无情的铲除,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身体僵硬,如同冰块一样毫无血色,他们行动迟缓但从不单独行动弥补了这一缺点,当时太阳还高悬在空,下一秒雪花就开始飞舞......
萨芬兰德902年
经过了长达三年与海盗的全面斗争,世界各地的冒险者团结起来,不分种族与性别,最终镇压了这股极寒之力,太阳的温暖再一次普照世界,好景不长,仅仅只是过了四年,海盗们便再次死冰复冻,冒险者们重新集结与海盗殊死斗争,但这一次海盗启用了上古的魔法将整个萨芬兰德大陆的光冻结尘封,那股强大的治愈之力——圣光术,与世长辞,与海盗对抗的新纪元就此展开。
冷空气笔直的朝着肺部涌入,雪地嵌着厚实的脚印,森林中隐隐约约传来山雀的叫唤,雪花与他纯白的斗篷融为一体,身后背着的手杖上挂着的铃铛也在随风飘曳,赛咔回头看了看,那只灰白相间的猫头鹰栽在厚厚的雪层中,快没气了。
“这两车萝卜先拖去仓库,剩下的分给难民,”托斯大叔扯着喉咙卖力指挥着食物的分配,最近陆续有被海盗袭击村子的难民逃到这里,也不知道这个村子被掠夺还剩多少时间。
顺着排开两道的雪路,托斯带着医生来到难民集中的区域,老医生托了托老花镜又摸了摸胡子,伴着嘴边的白气沉稳的说道:“一切安好,这孩子只需要静养就行了,保持温暖”托斯点了点头谢过医生,“不需要开点什么药吗,医生?”托斯还是有些不放心,“没问题的。”
无力摊到在床上,全身冰冷僵硬没有活性,从来到村子开始,玄青的发色开始冻白,“这娃是一个人到这儿的,家人可能已经遇害了”托斯又将一块羊皮裹在小孩的身上,巨大的教堂里挤满了人,各自围坐在不同的火堆旁,喧嚷的气氛填补了房间里剩余的空缺,“村长,我们不能在接受难民了,难道你希望我们因为这些饿狼吃空仓库吗?”年轻人挥动着双手向着托斯唠叨,“我不许你这样说这些可怜人,克里斯塔,大敌当前,萨芬兰德大陆上的所有生灵都应该比以前更加团结才行。”
“我们还能护住这些人多久,不可能一直维持现状。”
“你着急了克里,我相信他们会在这里从新开始的,现在只是短暂的休养。”
“呵,原来乐观等于自取灭亡。”
“难道你甘愿眼睁睁的看着一双双等待灭亡的眼睛而不伸出援手吗?告诉你,我不想,再也不想了!回去工作。”
年轻人双手往膝盖一蹭便站立起来,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鬼,长叹一口气回头拉开了教堂精心雕刻的原石大门,雪花缓缓飘进教堂,门外站着一个身着纯白,蓝边,奇怪字符斗篷的牧师,身后背着奇怪形状的手杖,兜帽遮住整张脸但隐约看得见银白的发丝,“快把门带上,医生说要保持温暖,”“好极了,又来个混饭的。”
牧师不疾不徐地坐在托斯围的火炉旁。
“要来点喝的吗?旅行者。”
牧师有气无力地说:“麻烦您了。”
牧师摘下兜帽,露出他银白色的长发以及如青草般尖而细长的深茶绿色双耳。
托斯望着牧师黯淡麻木天河蓝的瞳孔“呀,哥布林人,居然还存在,我还以为沿海居住的种族都已经被海盗砍灭绝了......无意冒犯。”
牧师闭上眼睛接过羊杯小口吸吮滚烫的羊肉汤“光让我活了下来”牧师轻声道。
“哪儿还有光啊,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在狼口港,海盗们放的该死的魔法早就熄灭了那惨淡的光。”
突然,牧师胸口的白衣拱起,他打开口子,从里面拱出猫头鹰来。
“这只猛禽的羽毛漂亮的过分了吧,虽是灰白但完全没有任何杂色,甚至比雪花还洁净”。
“请您,安静,这里,有病人吧。”
“呀,哈哈,抱歉抱歉,从小就活在村儿里,见识小了,好不容易有新鲜玩意儿,激动,哈哈。”
牧师梳理着猫头鹰的羽毛,并瞅向床上躺着的孩子。
“苦寒,海盗喜欢用的毒。”
“诶,什么?”
“有汗炎吗?”
“没...有,怎么了旅行者?”
“那,村子附近呢”?牧师显得格外认真。
“有伴随者,他们可能会有,但是那群人没那么好说话。”
“没有其他病员了吧?”
“没有了。”
牧师指着孩子询问“他来这里多久了?”
“半个月吧,是最近几天行动不便,口齿不清最后卧床不起的。”
牧师放下羊角杯起身“要赶时间,”他转生而去,教堂的喧闹似乎与他格格不入。“那个,请问,旅行者,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了救这个娃吗?”
牧师停了一下说“我是牧师,救人,是常态吧。”
托斯扶着地站了起来,“我带你去吧,这带我熟。”
从高原上凝结的纯雪融化后走过颠簸且凹凸各异的石块,汇集涌入河溪,推开道路上的枯木纵横,滋润着两岸的光秃的怪树小心翼翼的伸展躯干,从上游偶尔会冲刷下山羊的头骨,那是熊人的地盘,鲜有人类会去到那儿,即便是军队也会想办法绕道而行。在黑暗中行走并燃烧着的孤魂野鬼,乱窜着遇到陌生的僧人便能安心的休息长眠。
牧师跟着托斯穿过几条清溪,熟练的翻过崎岖的地形,最后杵着手杖停留在一座用松木雕刻红布装饰的图腾旁。
这是伴随者常用的图腾,一般他们营地的附近都会有一个显眼的图腾等待着无路可走的人加入他们,他们是由不同的种族,为了逃离危险而开始的游牧的组织。
他们沿着排开的雪路,来到伴随者的营火旁。
“啊,你们好,是迷失的旅人吗,需要什么帮助吗?”一旁收拾晾晒的衣物的女子发现了他们两人。
“你好女士,我是拉尔村的村长托斯,我们前来的目的是为了向伴随者借东西。”
“哦,不是来加入我们的呀,你们往前走吧,那个帐篷是我们首领的,有什么需要去找他吧。”
“谢谢你女士”托斯还没说完,牧师就已经进入了妇人指向的帐篷。
厚厚的布料围绕这中央的重木包裹起来,再由四周的同样高的支架扩散支撑区域,外形酷似象棋,一个帐篷大概可以容下八九个人居住,重木前排放着普遍的三角炉火,两人人正围坐着商量前进的事。
牧师拉开帷幕,正对这炉火人起身“生面孔,有事吗?”
牧师无精打采的开口:“汗炎,我需要。”
那个人向牧师走来“哥布林人啊,那么,你是为了逃离灾难来加入我们的吗?”
“不。”
那人向后退了退“先过来坐下吧,抱歉,我们这里寒掺,没什么可以款待你的。”
“我是逸散.绑,你怎么称呼?”
“赛咔,请给我汗炎。”
“那么执着于汗炎草,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有病人,需要它。”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是医生?”
“牧师。”
“好吧,塞咔先生,如果你需要汗炎我们当然可以给你,但是,你能用什么来交换汗炎呢?”
“我有各种药品。”
“我们也有许多药品补给,有别的吗。”
“我的药品比你更有用。”
“哈哈哈,塞咔先生可真有信心,为什么呢?”
牧师望向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言的男人。
“肺炎,不接受冷空气,痛了2周。”
男子缓过神来,仔细推敲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后诧异的点了点头。
牧师打开腰间的布袋,取出装有散发微光的液体的瓶子递给患有肺炎的男子。
“给我吗?谢谢你塞咔先生......咳咳咳”男子接过瓶子,牧师示意他喝下去。
男子照做,一股丝滑的甘露瞬间贯穿了他整个身体,血液流速增快,房间的温度让他满脸通红,他不禁脱下自己厚厚的衣物袒胸露乳,与之前的病态截然不同,力气不断涌入男子体内,就像全副武装的战士,时刻准备浴血战场。
逸散五官微微往中心缩,用粗糙的手点了点流汗的额头,他从没见过一瓶回复药水的作用可以像毒品一样让人产生如此可怕的效果。
“这......”逸散刚要开口。
“放心,这不会对身体造成副作用,你感觉好些了吗?”牧师有些疲倦的问。
“我感觉自己突然就有了精力,力气直接闯入我的体内,我不得不接受,这是魔法吗,塞咔先生,太不可思议了!”男子连声道谢。
“不”逸散回答“萨芬兰德上没有可以强化人体的魔法,您是怎么做到的?塞咔先生。”
“汗炎,换吗?”牧师缓缓开口。
“这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没想到居然会有塞咔先生这样的贤者,来赐予我们如此宝贵的药物,您只要开口,需要多少我们都换。”
“一株。”
“一株?!您真的只需要一株吗?”
牧师拔起袋子,顺手就将里面的药品全部倒在火炉旁。
“全部,一株。”
男子和逸散顿了一下,随即发出了惊叹的大叫,叫喊声雄浑粗壮穿透山谷,一下子就让这座部落有了生气,一半骂一半笑,坐在隔壁临时酒馆的托斯都被吓了一跳。
“您没有开玩笑吧!如此珍贵的药品,一瓶市价也值一颗墨菲银币,加上如此庞大的数量,就为了一株汗炎草?!”逸散根本控制不住情绪,他们伴随者的行列很多人都患上了奇怪的传染病,而自己的药物又无法医治才久不得启程,如今,这种带有微光的奇妙药物无疑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牧师摘下圆形镜框的眼镜说:“请给我汗炎,愿圣光与你同在。”
拿到汗炎的牧师带着醉醺醺的托斯返回村子,尽管伴随者们执意要护送牧师安全的回村,但还是被牧师再三拒绝了,望着天边星辰吞噬彩霞,精灵们低吟着远古的赞歌,湖边泛起妖姬的倩影,微弱的寒风吹开了前路仅存的喧闹。
教堂依旧充斥这喧嚷的气氛,这却丝毫没有吵醒睡梦中的少年,牧师将汗炎磨成粉末,细碎的粉末飘散空中,就像是火星无序地飘落,他将手中的红色药酒倾倒入汗炎粉末中,将法力汇集到自己的手掌,没人注意到牧师手中渐渐散发的微弱的光芒,他将这光撒入药水中,从而使得药水也散发出细微的光。
托斯抬起少年的头,轻轻将药水往少年嘴里搁,过了几分钟,少年脸色渐渐润红,眼睛也缓缓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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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旅行者,你要离开了吗?”托斯站在牧师身旁望着日出说道。
牧师没有开口,托斯接着说:“有什么我们能补偿你的吗旅行者,算我欠你的。”
“没有,你费心了。”
“很奇怪不是吗旅行者,你行医却不要求报酬,况且这个混乱的年代,自我保全才是最关键的,你这样,很奇怪不是吗?”
牧师没有说话。
“你说你是牧师而行医是骗我的吧,你有别的目的,没关系,不必告诉我,反正我也老了,没想到就快到换村长的年纪了,哈哈,对了,你那只猫头鹰......”
“我不是因为是牧师而救人。”
托斯顿住了。
“我是因为自己而救人。”
说完,牧师杵着手杖向托斯道别。
“大哥哥!”
牧师和托斯寻声望去,是那个小孩,啊呀,已经能走了吗!托斯想。
小孩连忙冲坡上冲了下来顺便栽了个跟头,吐了嘴里的雪继续往牧师那边跑去。
“谢谢你。”
牧师看着小孩被冻的绯红的脸,摸了摸他的头,转身离开。
托斯目送着牧师越走越远的身影,感叹道“现在的时代,哪怕是假装奉献也比毫不奉献的人好上几百倍啊。”
托斯牵着小孩的手回到村子,村口几十个有难民留了下来希望托斯的村子能收留他们,在这个村子安置下来,托斯笑了笑“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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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踩在纯白的雪地上,他感觉袋子比以前重了不少,测身打开,里面正安稳地睡着一只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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