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喂!你听我说话了吗?情报也给你了,刀该给我了吧!”
尘一点一点地松开那个老人颤抖的双手,被这双枯树皮一般粗糙的手捏皱了衬衫,让他的心情略显不快。
邓维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比起力气自然是比不上年轻气盛的尘,被他反而控制住了双手,有心反抗却无力回击。
他这才记起来那天夜里,在油灯的映照下,似乎那个额头上有文字的男人,身上也穿着这种款式的正装。
他们是一伙儿的!
这样的想法让他急促的呼吸声变得更加得沉重起来,眼中的怒意逐渐变成了恨意。
“哦?看来你还是不打算把刀给我呢!”
尘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对于一个老人施加的压力让邓维的额头上冒出了许多冷汗。
“就是你们把我孙子带走的吧!你们到底把我孙子藏到哪里去了?”
承受着压力的老者并没有为此屈服,但他能做的也只是用他那沙哑的声音拼命地嘶吼。
“我说了,你们的孙子死了!”
尘神情冷漠地说出了这句话,眼神里带着一丝厌恶。
而此时,一声沉闷的敲打声从他后脑勺的位置响起,他疑惑地转过头,看见的是泪眼婆娑的那个老婆婆,举着扫把的木柄朝着他的脑袋重重地敲了一下。
“畜生!快把我孙子还回来!”
老婆婆哭喊着,再次高举着扫把朝着尘的后脑拼尽全力地敲打。
尽管拼尽了全力,但从那虚弱的老妇人手中还能有多大的力气呢?棍子敲在他的头上根本不痛不痒,而看着那歇斯底里的老妇人,尘满是厌恶地砸了咂嘴。
“啧!真是吵死了!”
被一下一下地敲打,虽然毫无意义,却是让尘烦躁异常,在老婆婆再次挥着棍子打过来的时候,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地将那棍子折成了两段。
“因为你们,我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多了!”
他的眼中充溢着杀气,那绝对不仅仅是警告的眼神了。
被这凶恶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两步,但满脸泪痕的婆婆还是恨恨地将剩下的扫把扔到了尘的身上。
尘的嘴角微微抽搐着,邓维感受到他此时手上不由得变重的力量,捏得他的双手咔哧作响,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萦绕起来。
“可恶!这可是少主为我们挑的衣服!竟然被你弄脏了!”
如同恶鬼一般凶狠的面容完全地浮现出来,看着浑身不停颤抖的老婆婆,他将手中那破碎的木头碴子很恨你地向她扔了过去。
木棍在空中飞速地旋转而去,带着尖锐木茬的一端深深地扎进了这个老婆婆的胸口。
“呜呜......”
她瞪大了双眼指着眼前的这个魔鬼,随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和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老婆子!”
邓维陷入了疯狂,他拼命地挣脱了双手,一把抓起之前丢在桌面上的铁钳,用那近两米长的炽热的金属条狠狠地向他砸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
仅剩的不多的几颗松动的牙齿被咬地咔咔直响,从牙齿中渗出的血液也让他的嘴角沾满了红色。
然而在尘的眼里,老者这拼死一搏的惨烈画面,仅仅只是无意义的让他感觉到丑陋的挣扎,极度的厌恶让他把手搭在了身后的刀把上。
“嘁!竟然敢让我为你这种蝼蚁拔刀!”
下意识的动作让他感到羞耻,他怒吼着,反手夺过了邓维手中的长刀模子,也管不上刀身炽热的温度,一把抓起对着邓维的脖子划了过去。
鲜血在一瞬间喷涌而出,最后定格在他视野中的,是那个男人沾满鲜血的狰狞的面庞。
他身体沉重地倒下,已经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了,在他视线的末端,是他那尚未瞑目的老伴。
“抱歉了,老婆子,没是没能找到我们的孙子,现在我也来陪你了......”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而从上方再次扎进身体里的一根炽热的金属,彻底让他停止了呼吸。
“噗!”
从老人心脏位置狠狠拔下的那把长刀,鲜血浸染了刀身上的每一寸花纹,怒意未消的尘狠狠地将刀上的鲜血甩到了土墙上,将自己背上那一把格格不入的劣质刀扔到了地上,换上了这尚未完成的作品,收入自己的刀鞘。
只是并不能完全地收容进去。
“嗯?还有点长吗?”
2
在询问了很多人之后,休兹和拓来到了一片空地上,他们听说在这里有人见过几个陌生人带着本地的孩子玩耍。
只是此时这里已经空空如也。
“和之前一样。”
拓蹲下了身体,虽然夜色昏暗,但他能嗅到这些浓浓的血腥味,而且非常新鲜。
“结果现在还是不知道这些血是怎么回事啊!”
休兹有些抱怨起来。
因为尸体都不见了!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个怪物做的,毕竟从现场也只出现了那么一只而已,胃口再大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吃掉两批人吧!
更何况那只怪物虽然吃人,但不会吃得这么干净,和之前那一大批整齐的血迹一样,尸骨无存。
“啊!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吧!”
一直调查着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休兹早就没有了耐性。
而正当她转身走了几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她的脚步响起。
那个声音成功地同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休兹小心翼翼地蹲下,从粘稠的血泊中将这个樱桃般大小的铃铛捡了起来。
“铜质的。”
休兹凑近看了看说道。
“喂!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和邓维老头子上次拿给我们看的铃铛有些相像?”
“何止是相像啊,简直一模一样啊喂!”
休兹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
“这种铃铛听邓维大伯说过,是他亲手为昂库打的,也许当时就打了两个吧!一只手带着一个,当时掉下来的是其中一只。”
然而看着铃铛上尚未凝固完全的血迹,那些不好的想法一下子就涌进了她的脑子里,她开始拼命地摇起了头。
“不不不,不可能的吧!哈!一定是碰巧长得相似而已吧!”
在休兹疯狂地逃避现实的时候,拓从地上沾起了一些血液凑近鼻子上闻了闻。
慢慢的,他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怎么了嘛?”
“虽然很遗憾,但我现在很确信,这些血液全部都是五六岁的小孩子的。”
“不会吧!你......这么肯定?”
“是很难让人信服,但我对血液非常敏感,不会有错的。”
“怎么会......”
拓注意到休兹拿着铃铛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就算是之前看见那些尸骨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慌张。
拓接过了休兹手中的铃铛,那个动作让她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更加冷静一些。
“总之先确认一下铃铛究竟是不是昂库的,先回去问问邓维吧!”
拓面色平静地说着,只是默默地将铃铛上的血迹全部擦干净。
这小小的动作,休兹也是看在了眼里。
3
从一开始就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那种感觉在越靠近邓维的房子就越发得强烈起来,拓知道那种感觉一般代表着什么,但此时的他还是想用自己的眼睛去证实一下,或许是自己猜错了呢!
然而尚未靠近邓维的屋子,一股股浓浓的血腥气就让拓感到一丝焦躁。
预感中,某些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当他们来到邓维的住所时,门并没有关,这让两人心中的不安再次升级,没有任何迟疑,两人直接向着里屋跑了过去!
眼前的画面大大出乎了两人的预料。
休兹愣愣地看着那惨烈的一幕,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这对老夫妻惨死的画面让她眼中的泪水难以抑制地翻涌起来。
“怎么会......邓维大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太过分了......”
拓的心情难以平复,手中那颗圆润的铜铃被他攥紧的手捏得完全变形。
老人脖子上的动脉被割破,伤口并不是很整齐,血液大部分是从这个地方涌出来的,这是导致致命的伤口,而后来被贯穿的左胸出血量并不算多,更像是一种泄愤的手段。
究竟是何种的仇恨,能让那个人可以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痛下杀手,这种行为的本身就让拓感到异常愤怒。
他看见了地上的一把刀,将它捡了起来,可不管是从重量还是质地,都远远比不上自己的那把,而不经意间,他瞥见了木制的桌面上那狭长的被烧黑的炭印。
那应该是自己尚未冷却的刀所留下的痕迹吧!
而现在它也不知了踪迹。
轻轻地将邓维的眼睛合上,拓提着那把刀慢慢地站起身来,沉默地经过了正在恸哭着的休兹,目光冰冷地向着屋外走去。
被拓那浑身冰冷的气场所怔住,从他的心里感受不到计划,也察觉不到目的,充溢在他心里的,只有翻滚的滔天杀意。
“你......要去哪里?”
脸上还挂着泪痕,休兹愣愣地地问道。
“去把我的刀拿回来。”
“仅仅是......为了这个吗?”
休兹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从那简单而纯粹的杀意里,她并不能明确地感受到拓此时此刻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从他微微侧过的半脸中,她分明看见了在拓的嘴角上勾起来的夸张弧度。
“做出这种事情的家伙,我会抽干他的血液,让他干巴巴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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