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象牙红宝石与手一同按在胸口的娜塔莎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昏迷与沉睡从外表看本没有多大区别,所以丝麦尔希望受重伤的娜塔莎能好好休息。
她浮起娜塔莎,走到了清理完现场的克洛蒂斯身旁。
“他逃掉了啊......”
刚才叫做修兰德的血族男子以肉偶群为遮蔽物,极快地逃离了战斗区域,克洛蒂斯也没穷追不舍,转而解决了四周残存的肉偶。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不用克洛蒂斯特意提出,自己恐怕又多愁善感了吧。
“刚刚,娜塔莎好像特别哀伤,那种极为压抑的,极力想做些什么来改变现实,却无力立刻达成的哀伤。”
克洛蒂斯把魔刀插回刀鞘,露出无可奈何眼神的眼睛看了看娜塔莎。
“因为不想逾越自己的底线吧。”
“也许是这样......”
“不如说,她是个自己本身都很遵守‘规则’、‘守则’的人。”
如果不遵守“规则”,或许会从一开始就假惺惺拿下钱,然后找机会逃掉吧。
“‘我在伽德林城外的城堡。那家伙是这么说的。等娜塔莎恢复了我们再讨论好了。”
克洛蒂斯突然察觉到什么,眼睛稍微抬了抬,望向丝麦尔身后,同时丝麦尔也疑惑地转身往后一瞧——
艾莉丝正拖着带血的大剑悠悠哉哉走来。
“你干什么去了?”
脱口而出的质问。克洛蒂斯的语气带着些许难以被发现的怒气,只有丝麦尔对此有点察觉。
“哈?当然是杀敌啊。”
“娜塔莎被攻击时你不在场吧?”
“什么啊!我可是被肉偶群隔开了,肉海挤得我根本没办法过来好吗?”
“......凭你的实力不该犯这种错误。”
“要求可真高啊克洛蒂斯。好吧,下次我保证不再出洋相了!”
“走吧,还有什么先到旅店再说。”
血族的血和人类血液没什么区别,即使有什么区别丝麦尔也不想了解,身处圣教时期的残留习惯让她不怎么想接触些有的没的,或者说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怎么想了解,是人之常情,丝麦尔的反应实质上也不能算到圣教头上。
当然,待在血族城市几天,她接收和看到了以前几乎不可能碰见的东西,见识算是从“神的故事”,以及“巡礼活动中的所见所闻”中扩展了许多。
信仰很少存在于此,即使是拥有信仰的人也没有得到庇护,简直和苟延残喘一般。要说试炼,未免也太过了。
整座城市与常理脱轨脱节,总是笼罩在令人害怕的气氛里。或许血族的人们本身没有恶意,但他们集合起来散发的氛围使人生理上害怕。
庆幸的是大多数人都可以正常交流,还没到圣教等故事中传颂的那样可怕。
倒是她很相信一点——和克洛蒂斯在一起,就可以不用总是瑟瑟发抖了。
一回到旅店,克洛蒂斯烧了热水,丝麦尔则帮娜塔莎脱下鲜血淋漓且破烂的黑衣黑裤,为她处理起伤口。反观艾莉丝,她收回大剑,已经双手枕着头无所事事地睡了。
丝麦尔打开随意放在地上的小挎包,取出再次购买齐全的基础药物。血族城市里的药液效果似乎都比普通的强许多,得注意用量。
褪下黑衣黑裤后,娜塔莎的身体也算暴露无遗。
简单地看,这副身体同样令人羡慕,没有是没有克洛蒂斯那么傲人,但作为女性来说,也是惊人又匀称的。
良好光滑的身体上沾满血渍,四肢包括脸都有深浅不一的伤口。
丝麦尔无奈又心疼得叹了一声,和克洛蒂斯一起帮娜塔莎包扎治疗,期间娜塔莎缓缓醒来,对她们说了关于血族男子修兰德的事。
别说娜塔莎,丝麦尔当然更不能原谅虐杀无辜者的修兰德,只是她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其实根本上,是她难以产生“杀”的念想,她的善良会阻碍这种负面性质念想。
每当负念愈发强烈,另一个丝麦尔,克蕾雅·克雷莫亚便会在她脑海里出现。
充满着漆黑色彩,犹如深海黑暗的克蕾雅是丝麦尔最恐惧的人之一。
经过商讨......不,应该是听了娜塔莎自身的想法后,再加上娜塔莎被当做引诱的诱饵,克洛蒂斯同意讨伐修兰德的提议。
丝麦尔难以产生多少杀念,但她不是圣母,也无法原谅修兰德,克洛蒂斯的同意算是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另外,克洛蒂斯自从被先知恶魔否定掉目标,最近变得有些迷茫,除了去堆尸谷见魔女以外,暂时也没什么目标可言,讨伐堕落者姑且是为民除害,能够作为一个目标。
只不过,可能只有丝麦尔会为克洛蒂斯想那么多,克洛蒂斯自己恐怕没有想到“为民除害”。
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到她就好了。丝麦尔一直思考着该怎样让克洛蒂斯不再迷茫,可惜见识短浅的她并不能想出些实在的。
血族伤势恢复都很快,娜塔莎自述“这种重伤三天就能完全恢复”,因此众人确定两天后前去伽德林城外的城堡,讨伐盘踞与其中的血族男子修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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