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与氛围,仿佛人世界残渣流落至此堆积而成的城市,这里便是银发炼金术师娜塔莎的故乡,堪称一团乱的使人作呕之地。
白昼将滋生于人世的丑陋城市曝露在阳光下。即便在所有血族城市里,此处也属于下等中的下等。
她讨厌这里,却无法憎恨这里,不因其他,就因为她诞生于此。
娜塔莎那曾经以天才炼金术师闻名的父亲,以自己的经商头脑和炼金术带来大笔财富,构建了一个不错的家,然而过去的家已几近支离破碎。
现在只需还清债务,为母亲买好药物,就可以让碎片迅速接合起来。
娜塔莎带着希望回到这个垃圾残渣似的城市,从马车厢跳下。
给了马车夫小费,她立刻穿过腐朽至极的城门,回到许久不曾踏上的土地,一步一步确认脚踏地面的实感。
城市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干架、赌博、嫖妓、黑道交易......既然是残渣般的地方,一切皆有可能。简直是滋生恶心事物的温床。
娜塔莎在城市里名气不小,一方面因为是天才炼金术师的女儿,另一方面因为她是难得一见的银发而且拥有红色瞳眸的美女,对于堕落者来说是最顶级货色。但是,她绝不想成为那群恶棍眼里的“货色”,来搭讪一个就驱逐一个,那把挂在腰间的剑可不是摆着好玩。
走在故乡的街道,她感到怀念之余还感到恶心,她多希望一家人能搬到其他地方,但在还清债务、母亲痊愈之前什么都做不了。
再往前走一段距离会抵达一家酒馆,那里会售卖质量不错的血酒,老板在人类时期是一名挥舞成长过战斧的佣兵团副团长,至今仍血气方刚的老板可以说是相当正直,因此这家酒馆是不可多得的安稳之地。
当然,娜塔莎会喝酒但喝得不多,她暂时也没有光顾店面的意思,站在店门口观望了一眼生意,接着立刻转向朝家的方向走去。
正当她走离酒店不到两分钟,她嘴中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嗯?”
突如其来地,她总感觉眼睛出了问题,看到了些奇怪或者不应出现的东西。
稀稀疏疏的灯柱没什么异常,和记忆里一样破旧。然而,在前方某一根黑色灯柱旁,一个衣衫肮脏,骨瘦嶙峋的男子扶靠着灯柱,最后整个人摇摇晃晃地耷拉在地。
炼金术师标配的黑色防火焰外衣;尽管灰蒙蒙但看得出是棕色的乱发;与剑袋设计在一起的黑色长裤,剑袋上别着的银色徽章——
那个颓废得如同燃烧残渣的弓背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娜塔莎的父亲埃尔文。
银发的炼金术师呆愣地站在原地,用瞪大到极限的双眸注视前方,看着那几乎等同在地匍匐爬到的身影,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连发声也做不到。
自己和父亲约好了他戒赌,我赚钱还债。
一切都是说好了的承诺。
两人用最简单也最实在的拉钩作为承诺仪式,从那一天就说好了的。那幼稚但真挚的仪式,娜塔莎至今为止都深信不疑,然而——
那时的拥抱,那时的祝福,那时的不舍道别,那时的加油助威......
“爸......爸......”
那时的一切,全部都被眼前颓废的人影压碎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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