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艾莉丝一直很在意,先前在去花卉店的路上,城市郊外有的天空满是混乱,暴雨却迟迟不来,甚至于走在砖瓦路上都让人感到微微地震。
从震动、天空混乱的方向她大致知道了情况:奴隶佣兵团们和风之佣兵团开战了。
那可以说是不引火烧身的借刀杀人。
艾莉丝所知晓的消灭不死者方法,其中有一项是用黑暗击杀他们。死于黑暗的人们等同被召回深沉之地,所以无法复活再生。由此可以得出结论:丝麦尔能彻底赠予他们唯一的救赎。
克洛蒂斯、丝麦尔正好在风之佣兵团,艾莉丝认为以他们二人的性格,给风之佣兵团助威是不能再理所当然。
在战略上克洛蒂斯一定会盯住巴特尔,而丝麦尔保护风之佣兵。就丝麦尔的善良性格,理论上不会让其他不死者致命,顶多打伤或击退他们。另一方面,克洛蒂斯发现巴特尔不死,也许会直白地叫丝麦尔去发出终结一击。
发生其他因素比如丝麦尔不在场,那就另当别论。
同样,那也不会亏损什么,寻常攻击无法消灭不死者,更别说巴特尔,最后他们无力抵抗只可能撤退。
如果不是巴特尔的莽撞,还有某些蠢货的易怒,艾莉丝一通煽风点火兴许没什么作用。
娜塔莎与温妮在前,艾莉丝一人在后。
金发佣兵平常不喜欢跑到最前方,待在阴影里使她更为舒适。当然,“只有阴影适合我”,这样的自我认知也占原因的一部分,她对自己是怎样的存在心知肚明。
三人已经非常接近地下酒馆所在的街道。
对血液气味敏感的娜塔莎,以及对黑暗有特别感受的艾莉丝,前者边走边转头与后者对视。
银发炼金术师凝重的神情简直像没有炼好一块铁,金发佣兵倒是不苟言笑。
她们彼此对视,交错的目光中充盈着心照不宣的气氛。
不得不说三人来得非常是时候。
三对脚步越往前,一路流淌的斑斑血迹就越明显。
血迹大体从右方而来,它们歪歪扭扭地涂出一副地上画,最终汇流至酒馆一楼的门缝。
淹没于云海的日轮无法照耀大地,只能透过斑驳云层勉强现出其热度。
黑红色蜿蜒爬入封闭室内,在微弱太阳的映照下散发出水蛭般的光芒。
冷风刮过后颈,越过佣兵长裤刺进腿中扎痛骨骼。
无论从何角度看,这一切似乎都宣示着不祥之兆,艾莉丝则对现况尤为有感触。
斗技场激战尚未结束,街道空旷少人,单纯放着温妮不管也无大碍。
另外,娜塔莎那副“啧”了一声的为难表情,代表她肯定想着纯洁的温妮不能冲入黑暗。
那个地方并不适合她——
艾莉丝和娜塔莎意见达成一致,又一次的心照不宣。
只见银发炼金术师双手抱住温妮双肩,以斩钉截铁的话语说:
“听着,在我们带安德丽雅出来以前,千万别进来哦!”
“什么啊你这哄小孩子似的警告。”
“切,现在不跟你吵,等送她回去我再收拾你!要懂得语气柔和知道吗!”
反驳完耸了耸肩摊开双手的艾莉丝,娜塔莎径直推开酒馆一楼大门,第一个步入黑暗,而艾莉丝紧随其后。
顿时,血腥味和浓重凶兽气息涌进鼻腔。
一楼狭隘的空间闭塞无比,窗不开通,满溢的黑暗浸入眼窝,硕果仅存的裂窗更加深了别处的黑暗感。
站在差一点就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两人走向深深的地下。
酒馆一楼的吧台没有人烟,唯有各种酒瓶七零八落地躺着,显现出一股凄凉。四处破碎的瓶瓶罐罐和桌椅更显凄凉。
然而,她们从迈上楼梯开始就能听到一阵喧闹。
由地下而来的言语——咒骂声、咆哮声、怨言声就像低吟的诅咒,使得意识耳膜越来越厌倦。
不知不觉中,艾莉丝摸索到一条不同寻常的血痕。
被他人称为祖母绿的双眸瞪大,为确认这道痕迹来源拼命地找寻,最终在一处小墙角,找到了鲜红血痕的源头。
一个人影。
全身反复染血,几乎变成黑色的人影。
铠甲伤痕多到难以计数,右手被砍掉,后背不断地滴落血液。
同时艾莉丝注意到,被切掉的右臂创面有些许烧焦迹象,而且整齐划一的裂口,不太像是普通人能做的。
普通利刃无法做到这一点,附上“燃烧”咒纸也不行。
这种刃锋,这样的切口......
“别告诉我是克洛蒂斯干的吧......”
艾莉丝慌乱地咽了咽口水,虽说她明白世事无常,可如果不是她挑衅风之佣兵团,安德丽雅也许就不会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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