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毒的病症仍未好转。
克洛蒂斯只能看着丝麦尔一天比一天严重,却束手无策。
据约瑟夫医生说,丝麦尔的病情越来越糟糕,比喻成中毒的话,就是中毒一天比一天深,且难以治愈。
有一点克洛蒂斯很不明白,如果说是中毒,那有谁会持续给毒?她根本没有找到毒药来源,无论是去可能要陷害丝麦尔的人帐篷里,还是重点监视的银白色玛尔娜,都没有给丝麦尔下毒的迹象。
如果仅仅是中毒那还算好,现在丝麦尔甚至无法再在佣兵团待下去。
原因在于,今天上午有一位照顾马匹的小佣兵来看望丝麦尔,然而到中午左右,他就病发身亡了。
整个人由外向内逐渐腐蚀溶化,最后剩下一副残破不堪的骨架,而克洛蒂斯目睹了全过程。
首先从因剧痛产生的惨叫开始,眼睛、耳朵、鼻子里全都流出血液,简直就和受诅咒一样。
丝麦尔因为其内在性质很接近恶魔,即便病情恶化也没有溶化。然而普通人,以一种近乎凭空消失的方式在克洛蒂斯眼前死亡。
对一般人类来说那是相当残忍的死法。从主观视角看着自己被疼痛慢慢溶化,先是精神然后是肉体。
佣兵们对丝麦尔的评价逐渐恶劣,为此克洛蒂斯一直在监视完玛尔娜之后,立刻走回了约瑟夫医生的帐篷。
今夜连月亮也无法见到,天空布满了阴云,灰黑的阴霾抵挡了所有光芒,天空显得毫无生机。
撩开幔帐走入帐篷,克洛蒂斯第一眼就看到了伊莉莎白公主。
今天她一如往常来探望丝麦尔,早在克洛蒂斯监视玛尔娜以前,不谙世事的公主就已经来了。她似乎比较愿意亲近善良的丝麦尔。
相较之下,克洛蒂斯就不太受公主待见了。也许因为平常太冷漠,“黑色死神”总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错觉。
沉寂仍在继续,目前能够算作一点声响的,只有伊丽莎白公主对丝麦尔的呼唤吧。
遗憾的是,丝麦尔已经陷入昏迷,再怎么被呼唤也不会有所回应。假如她是睡美人就好了,只可惜她现在的状态可称不上睡美人。
公主抚摸着黑修女冰冷的脸颊,用最诚挚最简单的话语呼唤沉睡于另一个世界的她。
没有弄清情况,也没有解药,她如今身处永远不醒的深眠当中。
床边的发光矿物,似乎才是黑夜中唯一的指引,在令人生厌的黑暗里默默发光。即使有光,也是昏暗的。
以前丝麦尔总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克洛蒂斯现在也不得不相信这句话。
伊丽莎白公主从座椅上站起,朝向帐篷外的方向。
一看到克洛蒂斯,公主的表情很快就变得愧疚起来。她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简直像是考砸了几次的学生。
“对、对不起,丝麦尔还是没有醒过来。”
哪怕醒来,也只会品尝到非比寻常的剧痛吧。
如果可以的话,自己真想承担这份痛楚,让疼痛贯穿这具除了旁观毫无作为的身体。
由不可原谅者给予的伤痛,正折磨着丝麦尔不放,蚕食着她的身体。
帐篷外的世界愈发寒冷,而帐篷内也不见火热生命的迹象,死寂粘附在各处,降下了冰冷黑暗。
伊丽莎白即将离开,接下来又将会剩下丝麦尔与克洛蒂斯二人。
克洛蒂斯没有回复伊丽莎白,她不知为何无话可说,被各种舆论压抑着的她也不怎么想说话。更别说在外人面前她就是一个冷漠少话的人。
“呃......那么晚安,克洛蒂斯。我......”
伊丽莎白话音未落,红莲眼眸里便映出被染上一层色彩的一幕。
逆喉而上的血被大量吐出,伊丽莎白公主甚至没能捂住嘴,就吐出一片血泊。她的状况与一开始的丝麦尔如出一辙!
“啊啊......我.....怎么......”
她在数秒内倒在了血泊上,彻底失去意识。
见势不妙的克洛蒂斯赶快叫来约瑟夫诊疗,结果她得到的结论,还是和丝麦尔的如出一辙。
简而言之,伊丽莎白公主所中的毒与丝麦尔是同一种。
到底怎么回事?看着后来加入帐篷的伊丽莎白,克洛蒂斯满心不解,她无法理解现状,更不理解凶手的作案动机。
几天后,但凡看望过丝麦尔的佣兵们陆续发病,全部在惨叫中被腐蚀、溶化,死至零零碎碎的残骸,连灵魂都腐败殆尽。
先是十几个,再是数十人......受害者数量不断增加,甚至于没探望丝麦尔的人也开始发病,他们哀嚎着变成森森白骨。
这一切如同一场瘟疫,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迅速传播,当为人所知时,恐怖才在人群中间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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