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 我所生存的世界

“要讲清楚这些，还是得从灵的特性说起。”露露莉亚学姐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到，“昨天我和你讲过灵的分类吧。别说是恶灵了，其实就连怨灵也是很少出现的，但是出现了就会很难应对。”

“并不是人死亡后就一定会变成灵，除了死前要有强烈的执念，这方面还受到包括地形、时令在内一系列因素的影响，是一个即便到了现在御灵师们还在研究的复杂命题。”

“随着科学的发展，灵被当作是不科学的存在遭到了否定，也因此，能够成为御灵师的人大量减少。若是不相信灵的存在，那便没有办法观测到灵，这是一个必然的前提。”

似乎也不是必然，毕竟我就是在不相信灵的前提下观测到了灵体的存在。不过这话我可不能说出来，要是被拉去进行解剖可就麻烦了。

而且我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因为是先被杀死了，复活之后才开始观测到灵，也很难完全排除那个时候我的心中已经接受了有灵体存在的概念。

御汤利总说到“本能”这个词汇，作为从灵转变而来的人类，或许我就是在身为灵体的时刻，将这样的本能烙印在了心中吧。

“随着御灵师人数的锐减，想要抵御随着战后人口锐增而导致的灵体锐增现象就显得力不从心了。为此，有着悠久历史的熬膏御灵师们也不得不和政府联合起来。”

“他们不再像是以前分散在各地，而是集中起来作为一个整体行动。由政府设立、御灵师提供技术建成的监测点设有在大范围内捕捉灵活动波动的结界，将城市区域链接了起来。”

“这个浩大的工程是差不多在十年前完成的。在那之后，应对灵的出现就比原来轻松多了。TP196则是日本特别行动处196（东京编码）部队的简称，负责了这个东京都的御灵行动。”

“至于灵体波动……这个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释的清楚的了。”

学姐拿起车窗旁的水杯喝了口水，宣告这一次的讲解到此为止。

根据学姐的讲述，我大致也理解了出现这一合作现状的缘由。御灵师的预备役人口基数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大大降低，恐怕只有那些有着渊源的家族后代，才会耳濡目染下成为御灵师吧。

战斗力的极度稀缺导致御灵师们没法再固执己见，不得不和政府合作。而在势力上逐渐处于上风的日本政府，则在制约着御灵师行动的情况下，开始提供援助，毕竟他们是没办法应对灵的呢。

显然，原先能和政府对立的御灵师势力基本已经成为了政府的下属势力。

不过我对于御灵师的往昔荣光没有想法，正常地把这份工作当作和警察类似的公务员来干就行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从昨夜开始就有些惴惴不安的情绪安定了下来。面对恶灵总比面对子弹要好，我可不想成为通缉犯啊。

“到了。”

随着咲夜的话，车速缓缓降了下来，停在了谷草医院的正门口。

这里已经停留了几辆警车，警灯一闪一闪地亮着，红色的光芒就像是不详的血色一样，让现场的气氛极为紧张。

穿着白大褂的医院人士和身着警服的警察都被一条黄色的警戒线拦在医院外面，还有一些穿着病服的病患在那边向着警察与医院高层抗议。

总感觉随时都会引发纠纷啊，我走下车的时候紧张地看了一眼拥挤在一起的人群，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心脏这个时候又开始快速跳动了。

“走这边。”

学姐飒爽地从衣袋里掏出某个证件在设置路障的警察面前一晃，然后向着我招招手，让我与她一同进去。

一个身穿便服，看上去像是个普通的公司职人，留着单马尾的端庄女士走了过来。

她是个看上去有些冷漠的美人，年龄大概在25左右吧，行走间很是利索，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竹内警部，今天又是你值勤啊。”

通过学姐的招呼我才知道，这个人是一个便衣警察，而且是个警部。

看她这年龄，绝对不是从警部补慢慢熬上来的，那必然是通过了国家的公务员相关项目考试，端的上一句年轻有为。（普通警员中，有能力的现场警员一般于30岁后半～40岁升任为警部。当警部，需要先当警部补4年以上，然后3个月研修，8个月实习，再1个月研修，升警部，再在警官大学受4个月训练，中间还要拜见天皇。但通过了国家公务员Ⅰ类考试的职业组。从警校刚毕业就是警部补，经过3个月的初级干部课程学习和9个月在警察署的实践后可以自动晋升为警部。）

“闲话少说，赶快进去处理。你这边，就带了两个人？”

竹内警部一开口，就将自己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表现了出来。她锐利的视线从鼻梁上小小的眼镜片后面射过来，给予我强大的压迫感。

和露露莉亚学姐那像是要将人看穿的视线相比，这个人的态度更加直接，就像是**裸把不信任挂在了脸上。

这也难怪，我也没来得及换上衣服，现在还是穿着高中生校服，又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如果我是警察，肯定也会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吧。

“今天只是试探，你也知道，灵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似乎是很习惯和这位警部打交道，露露莉亚学姐站在我身前，替我挡住那逼人的视线，像是一点也没有受到压迫。

这个人即便是面对着成年人也毫不示弱啊，我在心里这么感叹着。

“这次和以前不同，灵诞生的场所是医院4楼。医院里还有一些重病的患者没能撤离，这样下去，病人家属会有意见的。”

“所以呢？”

学姐的嗓音冷冽的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不过我也的确不怎么了解她的真面目。

“安抚群众、封锁信息不就是你们的任务吗？不然要你们何用。”

这一通话说的真是毫不留情，在一旁的我不由得惊呆了。而咲夜则像是很习惯了一样，一脸淡然地侍奉在学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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