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照在周九良身上,风一吹,像是把阳光都吹得破碎,那破碎的光晃得他眼睛生疼。索性闭了眼睛,可这些年的经历却仍历历在目。考进传习社,以优异的成绩成为头九一员,成了乐队的首席弦师,和孟鹤堂师哥结成搭档,这一搭就是五年,周九良记得他在这里经历的每一次喜悦,他知道他所经历的其实要比很多师兄弟都平稳顺利。或者说因为热爱,所以即便经历一些挫折,在他看来也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儿一桩。
周九良靠在树下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没有梦见孟鹤堂,也没有梦见乔小麦。
他梦见了陶阳。
他梦见十四五岁的小陶阳坐在他身边,他们一起看着一群师兄弟们站在墙根儿练功,他看见小陶阳使劲儿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像是要把自己掐死。
周九良:师哥,您这是干嘛?
周九良拉住小陶阳的手,看着那张仍带着稚气的脸上挂着泪珠。
小陶阳:我嗓子完了,周九良,我嗓子完了!
小陶阳挣扎着哭喊着甩开周九良的手,仍是掐着自己的脖子。
周九良看着他,他看着小陶阳把自己掐得快要窒息了,一张脸由红转白,最后徒然松手。他看着小陶阳扶着树干干呕。
小陶阳:周九良,我的嗓子完了,我唱不了了。
小陶阳靠在树上,回过头来看着他说。
小陶阳:如果我再唱不了,再上不了台,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呢?你帮帮我!
周九良:师哥……
周九良被小陶阳看得直冒冷汗,他知道他是个戏痴,半梦半醒间他想告诉陶阳,你会好起来的,并且会越来越好。可梦里的他说不出话,梦里的他从小陶阳手里接过了一条绳子。
小陶阳:周九良,你帮帮我,帮帮师哥!
小陶阳的话像是个魔咒,操纵着梦里的周九良用绳子一点点的圈住他的脖颈。
小陶阳:周九良,没了舞台,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陶阳,活不下去的,你帮帮我!
梦里的周九良一点点收紧了手中的绳子,他看见小陶阳在朝他微笑,脸上仍挂着泪珠,不知何时穿在身上的蟒袍被风吹得咧咧作响……
…………
周九良:师哥!
周九良惊叫着清醒过来,眼前没有了穿蟒袍的小陶阳,也没有了练功的师兄弟,只有紧闭着的院门和他身后的槐树。
周九良擦着满头的汗,八月下旬正是北京的桑拿天最厉害的时候,太阳暴晒着,把空气中的每一丝水份都逼出来,天地间像一个大蒸笼,周九良一觉醒来像是被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平复了一下心情,周九良掏出手机,下午三点多,正是个不尴不尬的时间。周九良不知道他该去哪儿,平日的这个时间,他要不是跟着孟哥磨活,就是在园子候场。可今天,他被停演了,他不想去园子,更不想回宿舍,他不想看师兄弟们探究的眼神。
他只不过是谈个恋爱而已,为什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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