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残羹剩饭,周九良又去卫生间把自己洗刷干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镜子里的周九良眼下一片青黑,颌下的胡子两天没刮,一张脸看起来失意又落拓,倒真像个被狐狸精迷了心窍的样子。
这次停演,师父并没有给定下期限,孟哥没说,周九良也不想追问,总之一切但凭师父发落就是了。
现在这情况自己虽然不愿回园子,可换洗衣物总要回宿舍去取。周九良想了想,还是决定等园子晚场开演了再去吧,他还是没想好怎么面对一众师兄弟。
等周九良从卫生间出来,乔小麦也起了床,正整理着满床的狼藉。
乔小麦:今天晚上还会很晚吗?
乔小麦抱着换下来的床单和衣服去卫生间放水泡好,探出个头来问他。
周九良:我尽量早回来。
周九良摘下昨晚洗干净的T恤套上,一手拿了手包,一手拎着垃圾袋去开门,边走边说。
周九良:小麦,晚上别等我了,自己好好吃饭,要带什么给我打电话。
乔小麦:好呀!
乔小麦泡床单弄了两手的泡沫,乍着两支胳膊跑过来搂着周九良的脖子和他吻别,依依不舍的撅着嘴说。
乔小麦:那你早点儿回来,注意安全呀!
从乔小麦家出来时不过下午四点多钟,周九良在离宿舍不远的公园里找了个长椅坐着。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刚刚过去,树叶都被晒得蔫蔫的打了卷儿,行人更是不见一个。以前周九良最喜欢来这个公园,尤其是晨起练功,公园中心有个不大的湖,不管是背词儿还是喊嗓子、练快板、拉弦儿,借着水音儿都格外好听。
周九良已经三天没有练功了,这是他开始学习相声之后最懈怠的纪录,之前哪怕是犯了咽炎,遵医嘱少说话的时候,他也照样练功,从没有半点儿偷懒过。可现在,他不知道他练功还有什么用吗?如果这次停演永无期限,如果孟哥另寻了更好的搭档,那他还练功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本来也是他拖累了孟哥,人家凭什么要陪着自己漫无止境的等下去?可能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孟哥也正好可以去找一个更适合他的搭档,不必觉得自己十七岁就跟着他而有什么愧疚。
孟哥其实并没有那么需要我,周九良想,德云社没有我这个小演员也没什么不同,观众又知道周九良算老几呢?算来算去,周九良真觉得自己其实从来没为了师父师哥、为了德云社、为了他热爱的相声事业做什么露脸的事儿,这次若不是师父师哥们出面,这一盆脏水泼过来,自己还拿什么脸说自己是九字科?拿什么脸面对师父给他的这个“良”字呢?
或许还是应该离开吧。
离开,他尊敬的人们就不会被他拖累,他和乔小麦的交往也不会被人指手画脚,不会再被人用作攻击德云社的黑料。
都挺好,嗯,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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