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初战临敌

“……莉莉，又在开玩笑了~ ”

“才没有呢，我是说真的，那个拉瓦老师竟然在暗地里……”

“不不……那应该不可能吧，毕竟那个拉瓦老师一副完全没有女人缘的样子……”

“塞西莉亚不觉得奇怪嘛？拉瓦老师从来都不在我们面前提及喜欢的类型，也从来没有表露出任何这方面的信息，很可疑，不、超级可疑啊！”

“说起来，确实有点可疑呢……正常到了那个年纪，男性应该对异性的交流很敏感的样子，而且拉瓦老师至今都还没有结婚呢……”

帝立卡扎马洛学院决斗场，统合大会第二日，上午场。阳光在白云的微醺遮掩下，拉普拉斯迎来了这一并不算忙碌的一日。

不过，此刻的白发少年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虽然称不上游离，但明显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呆木的恍惚劲儿。

虽然在平时大部分人的眼中拉普拉斯给人的感觉是个不太懂得气氛、同时喜欢搞事的学生，但现在他的这副安静下来的忧郁男子模样倒是着实能让人捧腹大笑一会儿。

“我说……”

感觉好像有人在自己身后摇晃着自己，拉普拉斯也是终止了神游的计划返回了现实世界。

“我说拉普拉斯啊……有在听本大爷说话吗？”

摇晃着他身子的是自己的好友兼好室友的里昂。

从医务室躺了一晚上回来的他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些许，但是脸上却洋溢着只有度过了寒冬到来的下一个季节才会吹起的暖风，其原因也并不外乎别的，似乎是有几个可爱的学妹之前看到他在赛场上的英姿，并尾随着来到医务室里对他寒暄问暖了一番，颇有一副受欢迎的小白脸风范。

为此，某个胖子甚至直接和他闹翻了的样子，整整有数个小时完全没有一句像样的对话了。

少年叹息了一声，将视线从自己的正前方转了过来，放在这位有些难缠的好友身上。

“……什么？”

“唔喂……你小子不会真的忘记了吧，现在可是到了你的比赛了？”

“哈啊……等等！”

拉普拉斯抬起右腕，摸出藏在里边的机械表，随即露出了一副挫败的表情说道。

“完全忘记了！”

“我就说嘛！快去快去，还愣在这里干啥呢？”

“抱歉雪华，我要上场了！”

“唔嗯……爸爸，路上小心~”

“谢谢你里昂，帮大忙了！”

白发的少年抓着额发的一缕干笑了两声，随后起身准备离开观众席。

“喂，别忘了这个，给！”

叫住了少年的里昂朝着他甩去了一件甘蓝色的斗篷，正是A班的选手证明，是需要通过学生徽章一同出示方可参赛的凭证。

“谢谢。”

简单地将斗篷套上，也还没有管究竟合不合身，拉普拉斯便半跑半跳地奔下了观众席。

只是此刻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之时，两道视线远远地一同落在了他的背上，伴随着他一起登上了会场的舞台。

咒术精神对抗比赛，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是运用咒术达成的对抗比赛。

参赛的选手会被分成不同的战区一一比试，每次需要对付一位敌人，最后还站着的人自然能获得第一。

被视作失败的情况有几种：四肢伏地、走出区域、使用非咒术魔法或者弃权投降。一般情况下，基本只要不到达极端，裁判都会保留意见直到某一方完全失去作战能力，最后宣判结果。

与其说是咒术比赛，实际上这其中精神力占比的成分也并不算少，即便是咒术出色的专家也不敢打包票能完全占据优势的位置。

反倒是修行魔理的咒术师能够在其中获得更高的地位，毕竟能把那些枯燥的东西完全看进去，没有相当的专注基本是很难有这个能力的。

对于拉普拉斯来说，这应该也是他最擅长的吧。知晓古今魔道的古龙，毕竟不可能在咒术的储量上败给后来之辈。

说到这里，拉普拉斯也在指导老师的帮助下站上了自己的位置，而对战的家伙他早在昨天晚上看过了，是一位来自B班的选手，大概是咒术的偏科生吧。

拉普拉斯虽然不敢说一定赢下了，但他的内心已经做好了苦斗的准备了。

和他料想的一样，自己的对面站上了一位捧着笔记本的少年，看上去和拉普拉斯的年龄？差不上太多。

脸上虽然还没有退去羞涩与紧张，但眼神之中是只有真正自信之人才会拥有的认真，一丝不苟地记忆着笔记本上的东西。

咒术对战是十分注重战术的，由于咒术魔法的特殊性，某一些咒术在施加的时候并不仅仅能造成1+1=2的结果，追求大于二的方程式才是咒术师们寻找的捷径。

在一开始便准备好咒术，然后行云流水地咏唱出来，再击败对手，才是属于咒术师们的浪漫，拉普拉斯自然是不可能不懂的。

“初次见面，我是来自B班的诺斯特，请多指教。”

既然对方都打招呼了，拉普拉斯自然是没有不回应的理由，开始组织起脸部的笑容，微笑着答道。

“嗯，这边也是，A班的拉普拉斯，请多指教。”

对方点着头收起了手中的笔记本，看来已经做足了十足的准备了，而拉普拉斯这边也已经将术式在脑海中排列好，准备在开场时咏唱。

“说起来，拉普拉斯同学真是完全不紧张呢。”

“啊，嗯，要说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关系到班级全员的比赛啊，这边也不得不认真一些来对待了。”

被问到了话，拉普拉斯也是坦诚地回应了几句，没想到对方因此打开了话匣子，话语像是银河之水般滔滔不绝地涌了出来。

“……抱歉，可能拉普拉斯同学不明白的我的意思，我自小看人十分准确，就像是超能力一样的能力，我能看得出他人在一段时间的内心情感。我从拉普拉斯同学的身上看出的感情是从容不迫，这样的感情往往只会出现在经验老道的人身上，或者是开战就准备投降的人身上，拉普拉斯同学应该不会是后者吧？”

“吼？真是有趣的玩意呢，是魔眼？还是……”

“哈哈，拉普拉斯同学的眼神有些可怕啊，就好像是把他人当成物品的样子。可以的话，待会儿还请手下留情一些。毕竟这边要是一下子就败了下去，同班同学那边也是不太好解释的。”

“这是想让我放水的意思吗？”

“不、不，还没到那个地步。”

少年一边微笑，一边摆着手解释起来。

“我明白了，是想让我配合你的步调的意思是吧？”

“是是！就是这样！当然，这边也会回应你的期待，让我来场酣畅淋漓的咒术战吧。”

“可以，稍微有些期待了，和你的战斗。”

“哈哈，擅自被拉普拉斯同学期待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

拉普拉斯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

“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

“不、不，只是我单方面认识拉普拉斯同学而已，大概是在两个月前吧，在中心广场看到你和学长决斗的身影，便有了‘总有一天想要和你打一场’的念头了。”

“原来如此。”

“但是这边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咒术了，只是没有想到能在比赛的名单上看到拉普拉斯同学的名字，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

“那你的运气不错，你的愿望实现了。”

“正是这样，所以我必须得全力以赴来战斗，希望你能让我看到自己被战胜的那一刻，我想，要是那样的话我应该就满足了。”

“我明白了，满足你的愿望。”

“真的吗？”

那位名为诺斯特的B班选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扭曲的笑容，这种颤抖和他之前翻阅笔记时流露出来的紧张感有些相像，难道这个人紧张的时候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吗？真是奇怪的家伙。

虽然内心如此想到，但拉普拉斯并没有想要放水的打算，也没有一上场就摊出自己手牌的意思。

作为裁判的教导主任举起了手中的旗帜，拉普拉斯这边开始了咏唱，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构造看似复杂但却十分基础的进阶咒术构成阵。

而诺斯特那边也是完全没有放松的样子，在预准备中也咏唱起了咒术，凝结出构造简易的初阶咒术构成阵。

“这个起手，你难道不怕被我察觉吗？”

初阶咒术构成阵相比拉普拉斯的进阶咒术构成阵所展露出的最大缺点，便是能够搭建的术式种类少了很多，不、应该说是太多，如果被人看出了自己的咒术序列，那针对起来的难度也会变得极低。

相比之下，作为进阶咒术构成阵的优势便是多了数百种的后续搭建，转变形式的多如牛毛也是其受众广泛的原因之一。

放眼整个赛场，使用初阶咒术构成阵的家伙也是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面前这个家伙也是其中一员。

“抱歉，这边只能使用这样的术式呢。不过，我想应该是不会让拉普拉斯同学感到枯燥的。”

“你看起来还藏着什么呢？”

“比起拉普拉斯同学所隐藏着的东西，这边还是有些自惭形秽了。区区拙技，便让拉普拉斯同学来评判吧。”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选择初阶咒术构成阵的理由么？看来这边也不露两手，可是会被彻底小看了呢。”

说罢，原本满脸写满从容两字的拉普拉斯也渐渐露出了认真的表情，举手投足间也少了一份机械质感，反而是多了一股武者的灵动。

“……咒术-视域复写-降诞！”

随着拉普拉斯朝前玉手一张，上午的第一场比赛——咒术精神对抗赛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ps.leilele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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