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天边界驻扎的第二天,天帝又送来了大把的资源,闫子衣坐在帐篷里都能听见不远处那座宫殿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他们昨晚嗨皮了一夜,今天早上起来阴兵们都出去训练,他们却悄无声息。
到了中午,阴兵们聚在一起休息,他们那边又传来了欢笑声。
上一次为人族战斗的时候,阴兵们爱答不理,因为人族对鬼是产生不了威胁的。
而这次,大家的心里都做好了飞灰湮灭的准备,而为了最大程度的保证自己能活下来,他们头一次以非常严谨的态度对待自己的训练。
这也是闫子衣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帮连鑫那次只是小打小闹,这一次却是真的会有人丢掉性命。
白无常:不用慌,我带了五十万阴兵,消耗战也能拖垮他们!
闫子衣:他们制造兵种的速度比我们还快。
闫子衣:并且他们死后,化为黄土,不过几百年便又是新的魔族。
闫子衣:我不知道这场战争要持续多久,但是我想尽快结束他。
白无常:我会帮你的,不要老是愁眉苦脸了!
白无常:我做了粥,尝尝!
白无常笑眯眯的从帐篷里端出一盅粥,这粥整体呈现灰黑色,肉眼可见的米沉在底部,面上还浮着几颗菜叶儿。
闫子衣眼角抽了抽,悄悄的封闭了味觉,装作非常自然的将粥接过来。
端在白无常手里还没闻到味道,端过来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占据了闫子衣的神经,吓得她赶紧连嗅觉也封闭了。
她不明白。白无常端了这么久难道没有闻到味道吗?
看着白无常脸上的微笑,闫子衣确定他确实没有闻到,那么她就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这是白无常第一次给她端粥!
封了嗅觉和味觉之后,只不过心理上有些拒绝,不过还是非常自然的一口一口将粥全部吃光。
白无常:好吃吗?!
闫子衣:还可以,嗯………有点咸了
假装她吃到了味道一样,非常认真的给了意见。
白无常:好!我知道了,下次我少放点盐!
白无常很高兴,没想到他的厨艺天赋这么高,第一次下厨就做好了一锅粥!
看着白无常转身端着碗走进帐篷,闫子衣憋了许久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暗自将嗅觉味觉解封,便走出去巡视营地。
她不是真正的将军,也不懂什么策略计谋,通常大将总是在营里指挥,她却总想着冲锋陷阵。
别人出军前都要聚集在一起谋划策略,她却总是等敌军打过来才想着出门应战。
就好比现在,她正站在阴兵的营地里与士兵们交谈,魔族的方向突然风云涌动。
黑压压的云彩化为万千魔兵,正往这边砍来,阴兵们立刻幻化出武器准备迎战。
他们飞出了几十里,却发现闫子衣还在原地站着。
一个和闫子衣有过交谈的小将领走过来
鬼差:大人,要我去请他们吗?
鬼差微微低着头,没敢看闫子衣的表情,那座宫殿四面通透,海拔比他们这里还高,应该早就发现有异动,没有道理他们都冲出去那么远了,这边去还没人出来。
闫子衣:不必了!
闫子衣:出兵!
他们自然能够发现,只不过是不想出来罢了。
没有关系,闫子衣并不十分需要他们!
闫子衣也飞身上前,带着几十万的阴兵迎着魔族而去,身后只余下宫殿里那些人嚣张的笑声。
两军在一片空地上对战,呐喊嘶吼刀剑拼杀,迸裂的血和着扬起的尘沙,两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
闫子衣穿梭了整个战场,并没有找到封鸣皋,只不过发现了几个高等魔族。
看来他们这次出兵,只不过是个试探。
意识到这一点闫子衣赶紧挥袖撤退,她不想在这种试探上浪费一兵一卒。
阴兵们很听话,纷纷化为黑影极速后退,可是魔族却穷追不舍。
无奈之下闫子衣只好挡在了大军身后,以一己之力瞬息间便杀了几十魔族,魔族的小头目一看顿时慌了,赶忙下令撤退。
闫子衣没有去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两方人马撤退的背影。
她知道,他一定会出现的!
封鸣皋:哈哈,闫子衣,你犹豫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
闫子衣:为何不与我正面交锋?
封鸣皋:你也不想死的那么早不是吗?
封鸣皋:我知道我们俩最大的可能就是同归于尽,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封鸣皋:你为了什么一心求死呢?
闫子衣:不为什么!这是宿命!
封鸣皋:真的是天道之子吗?
封鸣皋:什么时候连你这种人也配当天到之子?
闫子衣:用不着你管。
闫子衣:准备好了吗?
闫子衣:今天就决出胜负吧。
封鸣皋:慢着!
封鸣皋:我可不是来和你打架的。
封鸣皋:闫子衣
封鸣皋: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闫子衣皱了皱眉头背手而立,指间雾逐渐扩大形成一把看不出材质的长鞭。
闫子衣:我们没有什么可交易的。
闫子衣:动手吧。
封鸣皋:真是个不懂情趣的女人!
封鸣皋: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我看以后谁敢娶你。
闫子衣:不劳你费心。
闫子衣:快动手吧!
封鸣皋仰天大笑,伸出了长着长长指甲的双手,一脸邪魅的看着她。
封鸣皋:我这双手杀了不少人,可我今天不想杀任何一个。
闫子衣:那就束手就擒,我会给你个痛快。
封鸣皋:行了,行了。
封鸣皋:知道你也不想那么早死。
封鸣皋: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好不好?
闫子衣:……
闫子衣:你到底要做什么?
封鸣皋:我要天庭。
闫子衣: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去毁灭天庭。
封鸣皋:这是我的执念。
封鸣皋:我想你懂得执念不能实现的感觉。
封鸣皋:你和那男人怎么样了?
封鸣皋:我猜他一定不要你吧。
闫子衣:那你猜错了,我们感情好的很!
封鸣皋:哦?
封鸣皋:哈哈哈!
封鸣皋用手指轻轻刮着唇角,思考着该怎么说服她。
封鸣皋:这样吧,我们定个日期。
封鸣皋:三个月。
封鸣皋:就三个月。
封鸣皋:三个月之后,我们就正面交战。
封鸣皋:到时候我什么也不说,生死不论!
封鸣皋:只是这三个月之内你不得干涉我,当然,我也不干涉你。
闫子衣: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天庭。
封鸣皋:那就让我练兵如何?
封鸣皋:我们两个都死了之后,就让我剩下的魔族与天界继续斗争,到时候胜负与我们无关。
闫子衣稍微思考了一下。
如果他们两个都死了,那么魔族没有了强者,一定不会再搅起这样大的风雨。
而神族虽然强大,可是子嗣不丰,恐怕往后几千年没有办法将魔族赶尽杀绝。
而这几千年的时间里足够天道制衡六界,到时候魔族与神族相安无事。
这天下便是真的太平。
这样想着,闫子衣便点头答应了。
封鸣皋:很好,我相信你是一个守信的人。
封鸣皋:那我们三个月后再见吧。
封鸣皋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闫子衣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她心里的惊涛骇浪。
世事无常,没有人能够掌握世间的万化千变,就连天道也不能,否则这世间根本不会出现动乱。
而只是一枚棋子的闫子衣更是不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她能做到的只是确定身边人的安全。
没错,她心怀天下,却没有命救天下。
还记得她踏出桃源的第一天,遇到了当时的饥荒。
灾民们躺在地上抱着肚子痛哭。
有些人为了一口水,跪在地上给别人磕了几十个响头。
更有甚者,易子而食。
她曾亲眼看过,一个大汉打碎了老母亲的手骨,看过那些乡绅富豪露出贪婪的嘴脸。
听说当时的皇帝非常昏庸,朝堂**不堪,整个国家的军政财物均把持在一个小小的女子手上。
那女人只知享乐,她利用手里的权力修建宫殿庙宇,酒池肉林也不为过。
这种小地方的情况,就连最近的县城知县都不知道,何况是远在京城的皇帝皇后呢。
换个说法,就算是皇帝知道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偌大个国家几十万的百姓,死了几个村庄的人又能算什么呢?
如果不是闫子衣当时还不懂世事,杀了几个地主老财,开仓放粮,也许不出半月,那将近两万的百姓便都饿死了。
你知道吗?饿死是最难的。
只要你能吃,即便是树根都能养活你。
而这些淳朴的百姓,却要活生生被饿死。
他们逃不出这里,买不起粮食,将自家的东西吃了精光,树根草木一点不剩。
到最后,居然已经开始吃同类了。
可是到底又有多少人敢呢?大家只不过是加快饿死的速度罢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蹲在那里发呆了好几个时辰,每每想到过去的事情,她总是能思索到更多更多。
如果不是白无常跑过来找她,也许,她还能想起自己在桃源里的生活。
白无常:我看大家都回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闫子衣迷茫的抬起头,冲着白无常傻傻的笑了。
白无常:走吧,我给你煮了粥!
闻言闫子衣眼神一惊,下意识的封闭了嗅觉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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