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我得重新集结飞行队

祁岚在一家咖啡厅里坐着，她面前是今天在这家点的第三个蛋糕和第二杯咖啡了。本来今天约了人，说好中午到的，但是在便利店打工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比如其他人来不了，就会需要顶班的，而自己约的那个人恰好就是那个倒霉的顶班的。

“周日还在工作，乔子琳也够苦的。”祁岚用勺子搅着咖啡，无聊的自言自语着。

乔子琳也是银翼狐飞行队的一员，只是在飞行队解散之后，她没有加入任何其他的队伍，昨天约她的时候祁岚还问她飞行技术生疏了没有，她说没有自己一直坚持着在飞呢。当时祁岚很好奇，她又不加入飞行队，又要练习，光凭打工的钱肯定不够，现在看来，乔子琳恐怕是每天像这样打工才赚够的钱。祁岚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感动。

“乔子琳，你如此的忠诚，让我都感动了。话说，她每天打那么多的工，还有精力练习吗？不会已经秃了吧？”祁岚如此想到。

“噢，岚岚，不好意思，久等了。”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祁岚的胡思乱想，那个声音依和它的主人一样不拘小节，她在店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乔子琳和自己加入银翼狐的时候都已经成年了，算是当时队里最大的一批了，不像其他人，当时还是半大的孩子，几年不见变化很大；她们这些人几乎和当时没什么区别。

“等了很久吗？”乔子琳在对面坐下。

祁岚看看窗外已经泛红的天色，自己在这里等了一下午了。不过她倒是不怎么介意，反倒是先关心起对方来。

“今天还工作啊。”

“本来下午是休息的，结果店长有事来不了，让我顶班，我也没办法。”

“原来是店长叫你顶班。”这确实不好推脱。

祁岚看着对面的乔子琳，依然是一副比较中性的面孔，说她是帅气的男生或是帅气的女生都有人信；只是现在黑色的头发的留长些了，更像女孩子一点了。她上身一件灰色帽衫，下身是一条牛仔热裤，搭配运动短袜加一双深蓝色帆布鞋，手里拿着一顶刚刚摘下的黑色棒球帽；闻上去有一股廉价洗发水的味道，看来是会过一趟家才来的。

对方还是老样子给了祁岚一种微妙的安心感。

“岚岚，你说李昊要重新把飞行队搞起来了？”

“嗯，前天我们确认了。”

“之前不是一直没消息吗？”

“多亏了秦晓婷，还有她找来的教练的妹妹。”

“果然，有厉害的熟人还是好办事儿。”

“哼……”祁岚轻轻笑了笑：“我打算等和现在的公司的合同到期之后就先去教练那边了。”

“什么时候走，我也去。”

“你不用工作吗？”祁岚疑惑的看着乔子琳：“你在这边有全职工作的吧，能离开吗？”

“全职工作？没有，都是兼职。”乔子琳靠在沙发上：“想什么时候走都行。”

“只靠做兼职能供你去俱乐部练习？我记得你在罗迦纳俱乐部吧，那收费挺高啊。”

“我只是用他们的场地，飞机我自己的，收费还挺低的。”

“等等！现在打零工都能买得起自己的三代机了？”

“肯定不行啊。不过我不是一直跟天晴在一起嘛，她这几年签过好几个飞行队，一直在给它们当外援，而且每个月她家里还给她不少钱，所以她一直在帮我嘛。”

“天晴？是米天晴吧。”祁岚想。

米天晴也是她们的前队友，是后辈。当初好像是跟着乔子琳一起走了，后来也听说她们两个一直在一起。米天晴家里也比较富有，而且家里人都很支持她，她这个人也很好相处，技术也不错，当然跟可可秦晓婷她们还有点差距，在队里算是个二线，老是当替补，不过也没有听她抱怨什么的。

“唉！那你不就是在是后辈的软饭吗！我还说你为了飞行每天那么辛苦的打工呢，真的是想多了！”

“谁说我不辛苦的？你刚才还说呢，我周日都在打工，有时候还要通宵呢。”乔子琳无一副耻的嘴脸。

“你一周七天都这样？”

“不是。一般周一到周五去俱乐部练习，周末打工，工资高。不过有时候工作日也打工的。”

“米天晴给了你多少？”

“俱乐部的钱，买飞机的钱，偶尔还有点生活费。”

“你连生活费都转不够吗！？”

“有时候要是买衣服啊，看电影啊什么的，就不太够了。”

祁岚把手撑在桌子上，捂着脸，想：“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怎么了，岚岚？突然不说话了。”

“你还要去看电影啊……”

“是天晴叫我去的，我是陪她的；还有买衣服啊……吃饭啊也是。”

“谁付的钱？”

“天晴。”

“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真真正正、无药可救的人渣啊。”

“我怎么就是人渣了？”乔子琳很不服气：“是天晴自愿的。”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从渣变成屑了！”

“那我怎么办？我要练习的，你也知道光靠打工挣不够钱的，而且每天打工那么长时间，我也没空飞啦。”

“怎么办还要我教你？学学天晴不行吗？找个飞行队去签约啊，喂！”

“不要，我不想去。”

“你都靠后辈养着了，还有脸说不想去！”

“不想就是不想嘛。以前去过那么多飞行队，都和他们合不来，去了也是不愉快，还不如吃软饭呢。”

“这个人已经没救了。”祁岚面如死灰的望着乔子琳：“那你等会儿告诉天晴一声，我没她联系方式。我走了。”

“唉唉——等等，这就走了？不多待会儿？”

“走了，我不想和人屑多呆一秒。以后再街上别叫我。”

“等等，别走啊！我错了！我改！”乔子琳拉住祁岚的手，任她怎么甩也甩不开。

“等李昊的飞行队建好了，我去了一定加倍努力，绝对不摸鱼，副队长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你先想想办法养活自己吧，别再让学妹养你了。”祁岚无奈的回头说：“我回去了，明天要上班呢。”她用另一只手掰开了乔子琳是手指，总算是脱身了。

“我有那么让她讨厌吗？明明以前对我挺好的。”乔子琳郁闷的自言自语着，接着她想起来一件事，自己还没问她什么时候去李昊那边呢。

“嗯——晚上还得给她打电话吗？”

几小时前

何灵和上官怡宁正站在三中机场的门口，旁边是向姚。何灵看着上官怡宁，上官怡宁冲她笑着，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

“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多了一个人吗？”

“我听说你要带上官怡宁来参观，我也想看看嘛，不过昨天忘了跟你说了，不好意思啊。”

“是啊，我昨天只是和向姚同学说了一下，没想到她今天也跟过来了，真巧啊。”大小姐单纯的笑着。

“你们绝对是故意的！该死的腹黑大小姐。”何灵满脸不爽的看着两人。

“我说，昨天我跟哥哥商量好的，只带一个人来。啊……算了，就这样吧。”

“谢谢啦，何灵。”向姚一把抓向何灵的手：“我随便看看就好。”

何灵伸手挡开：“今天哥哥和陆琳玲特训，到时候他只能带一个人飞一圈，你们谁上去自己定。”

“没关系，我在地上看着就行。”

“走吧，进去吧。”何灵带着两人进了机场，沿着一边的人行道往机库区走去。

“我记得哥哥说他们在21号机库的，21号机库在哪？”

何灵稍微看了下周围。

“这边，喂，大小姐，跟上。”

“啊，来啦。”

上官怡宁之前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特技飞行队的训练用机场，刚才正好奇的观察周围呢，现在在何灵的带领下正一边走一边看着身旁的机库。其实比起这些，她更想看看那些飞机，不过今天机库都锁着，里面什么样也看不到。

“飞行社的训练场好大啊。”向姚看着周围，悠闲的说道。

“毕竟要起飞飞机嘛，有些飞行队的人更多，他们的机场更大；还有些飞行队用的垂直起降飞机，他们的机场就小得多了。”

她们一列走着，路过一座座机库。

“到了。”何灵在一座挂着“21”的机库前停下，伸头进去看了看。

里面是一台飞行模拟器，旁边有一排桌子椅子，陆琳玲此时正趴在桌子上休息。她注意到门口来人了，抬起头发现是何灵她们，便起身招呼她们进来。

“哥哥呢？”何灵走进来问陆琳玲。

“老师在观测间里整理我的飞行记录，要我区叫一下吗？”

“我今天没有其他事了。”大小姐说。

“我也没有，让老师先忙吧。”

“陆琳玲同学，你就是在那个机器里面训练吗？”

“嗯，暂时是。以后会开飞机的。”

“大概要多长时间啊？”

“一直到老师说可以了为止，不过新人还是要从理论学起。”

“你们都来了。”李昊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了：“来的挺早的嘛，嗯？不是说只有一个新人？”

“老师好。我就是来看看，不会添麻烦的。”

还没等何灵解释，向姚就先出生了。

“没事，来的人多点是好事儿，今天能飞的就我在，入社体验得排队来了，你们谁先来？”

“陆琳玲呢，让她自己练吗？”

“没事她今天进步很大，今天也练的够久了，让她休息休息吧。”

厉害看见一边的陆琳玲坐在那里，已经有点萎靡了，明显是累了，就走过去，吧笔记本电脑递给她：“休息的时候顺便看一下，我把你刚才的飞行资料整理出来了。我先带着她们飞一下，完了和你分析资料。”

“嗯，知道了。”

“你们定好谁先飞了没？”李昊朝向姚她们喊：“先和我去机库吧。”

“老师，让向姚同学先来吧，我想看看机库里的飞机。”

“没问题。陆琳玲，麻烦你陪着上官同学，她要有什么问题，你回答一下。来吧，我先去准备一下，妹妹，帮个忙。”

“来了。”

李昊开了两个机库，他自己上了一架飞机，发动起来，开始检查，何灵在一边帮忙，而向姚正满脸期待的在一旁等着。另一个机库里是陆琳玲跟大小姐，她们只是来看看飞机的。

此时在她们面前的，照例是一架SU-35，而李昊正在驾驶的是歼-11，因为三中的SU-35都是单座的，带不了人，所以李昊只能去开歼-11，不过那些老部员们训练还是用SU-35多一点的。大小姐快步走过去，绕着这架飞机，上下打量着，陆琳玲跟在她后面。此时大小姐的神情和自己第一次看到这架飞机时一模一样。

不过上官怡宁不想陆琳玲一样了解那么多，她只是存粹的绝对眼前这个东西很好看，赏心悦目。她对这架飞机的名字、性能什么的都不甚了解，但是很喜欢它，精心打造的流线型机身让这个庞然大物看上去非常优雅，完全没有笨拙的感觉，配合上图层上反射的光，看起来更加动人；机翼后面那里，襟翼、副翼、扰流板和主翼连接的机械结果也看着很有感觉。

上官怡宁慢慢的绕到了后面，发动机处。她盯着尾喷口，仔细的观察着里面的机械结构。从外面看去，里面有着层层叠叠的复杂结构，密集而对称，而且很有层次感。上官怡宁知道这样的结构会给人一种美感，她自己就喜欢这种。

“呐，陆琳玲同学，你知道这个发动机是什么构造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开飞机的。如果地勤们在的话，说不定他们会回答你的。”

“我还以为飞行员们都懂飞机的机械结构呢。”

“有些人是懂一些啦，比如李老师。不过我基本上不知道。”

“这样啊……”

此时两人已经绕着飞机转了一圈了。上官怡宁抬头看着面前的战机，脸上若有所思。

“陆琳玲同学，我们学校的飞行社，只招飞行员吗？”

“啊？什么意思啊？”

上官怡宁转过头望着陆琳玲：“我想去地勤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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