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可可的春节（上）

一架J-11迎着下午的太阳落在了跑道上，陆琳玲和何灵知道是李昊回来了，她们搬出了登机梯，来到跑道边上，等飞机停稳之后，架在了驾驶舱边。上官怡宁也小跑过来，见到向姚下来了，跑过去，问道。

“感觉怎么样？”

“感觉和坐过山车差不多，就是有点晕。”

“我刚才做了几个滚筒，还有快速变向机动，感觉是和过山车差不多。”

“那为什么我这么晕啊？”

“第一次，正常。”

向姚甩了甩头，感觉更晕了。刚起飞是感觉还不错，跟平时座空天飞机没什么区别，还能和李昊正常交谈呢。李昊问自己为什么突然来飞行社体验了？自己应该已经加入田径社了。

自己说是纯粹是好奇，不知道飞行社是干嘛的，就想来试一试。其实是自己有意换一个项目了，自己从小学五年级时就一直在练田径，到了现在，无论怎么练都没什么提高，这种情况已经将近一年了，看着很多后来的人都超过了自己，焦虑感也慢慢变强了。但再着急还是没办法提高，再怎么练习，成绩也没有变好。

自己和家里人说过，虽然大家都在鼓励自己，说坚持、努力就没问题，但自己清楚，职业体育，天赋是很重要的，尤其是田径这类个人项目，无论在哪里，什么级别，那么多运动员里能出头的就那么几个，大部分人都是背景板。

到了一定程度，努力和坚持已经不能成为你超越别人的资本了，因为没人不努力、不坚持，没有别人天赋好，就超不过别人。

昨天自己没有去训练，而是和朋友出去玩了一天，就是为了释放一下郁闷的心情，无意中说起了这件事，朋友劝自己说要不要换一个项目试试？现在还来得及，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要是继续坚持田径，会不会一路走到黑？不好说。

那换什么呢。长跑？自己长跑还不如田径呢。要不举重、铅球什么的？想象了一下自己看到的那些运动员的样子。不行，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变得那么魁梧。一下子完全无爱了。最后对于速度的追求还是让自己选择了先去飞行社看看。

就在向姚走神的时候，背上让谁拍了一下，她发现是何灵。

“走了，回去了。”

“啊？大小姐呢？她不坐一下飞机吗？”

“她刚才发神经。然后说有事先走了。”

“啊？什么发神经？”

“你刚才发呆的时候，大小姐问我哥，飞行社的地勤组收不收人。”

“那他们收不收人？”

“说是飞行社的学生想体验一下地勤的工作没问题，不过正式工都是专门学机械毕业的。大概到意思就是不收吧。”

“然后呢？大小姐怎么不见了？”

“我哥说可以问问上面的人能不能给她给到地勤组体验的名额。大小姐就说‘谢谢老师’然后说自己有事，就溜了。”

向姚满头问号。

“现在的有钱人都这样吗？”

“不知道。”何灵说：“我又不是有钱人。”

“可可，还不回去吗？”

“啊，老师。我在看刚才的飞行记录，马上回去。”

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教练，或者说老师更合适。自己刚加入这个叫“银翼狐”的飞行队，和其他人都不太熟，最关键的是自己的飞行技术有点跟不上，以前一直在半业余的俱乐部练习，到了职业队能力垫底，虽然是刚成立的飞行队，但是高手还是有的，尤其是教练，大佬级的人物。

好在队里菜鸟也不少，而且是新队，人少，教练也乐意培养新人，自己能和其他菜鸟一起学习，也不太孤独，上面也没有老资格的前辈压自己，所有人都是今年进来的。剩下的就是拼命努力了。

“让我也看看吧。”老师在旁边停了下来。

“嗯。”

可可往旁边让了让，看了看盯着屏幕的老师的脸。这个叫李昊的老师、教练、飞行员，其他的不知道，至少在飞行技术和教学热情上绝对无可挑剔，有问必答，绝不嫌烦。还时不时像现在这样，主动帮队里的菜鸟们。虽然有人觉得他多管闲事，但自己就认为这样的老师很好。

“你看，这里的眼镜蛇机动急了，动作没做到位，这样就不好看了，而且还不利于调整。”

“哪里哪里？我没注意到。”

“往前放，队，就这儿。开始播。”

“还有这儿，暂停，你看，动作有点变形了，明显是太用力了，做任何动作。得注意控制自己手上的力道。”

“知道了。”

自己和老师谈的渐入佳境，好像有点忘记时间了，不过自己租的房子就在附近，稍微晚一点也没关系。

在老师有看了几个片段，觉得所以问题都说到了之后，他直起身子。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别留着了，明天还有训练。”

“老师，我想再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为什么当特技飞行员的？”

“怎么了？”

“我听说您为了看着我们训练，或是为了参加一些小比赛，推掉了好多广告。”

“我为什么当特技飞行员。因为喜欢。监督你们训练是我作为教练的职责，所以必须要做好，至于比赛，我觉得它比赚钱重要，我不太缺钱，当职业飞行员主要也不是为了赚钱，所以广告接的少，有时间赚点外快的东西。”

“那您讨厌为了赚钱当特技飞行员的人吗？”

“不讨厌啊，这是个职业，为了赚钱来当的人才更多，为了名利才是正常的。”

“您不是常说，为了自己飞得人才能变强吗？”

“为了给自己赚钱也是为了自己啊。世界上那么多厉害的特技飞行员，你不能说他们都是为了还好才当的吧。我说的为了自己，是指不是因为别人要你飞，理由什么的无所谓，你才不情愿的飞；而是你自己想飞，当然理由也无所谓。”

“那您讨厌为了家里人的话当飞行员的人吗？”

“……”

沉默。

自己一直等着，却没有收到任何回答。感觉不对劲，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身后已空无一人。

“老师？”

“李老师！？”

“老师！？你在哪？”

焦急的站起来，四处张望，却没发现老师的身影，偌大的机库里只有自己，头晕目眩、呼吸困难之间只是下意识的喊着。

“老师！”

可可猛地睁开眼，身子一挺从浴缸里坐了起来。不知是温水还是汉，一道道的从她的头上、脸上流了下来，顺着黑色的长发回到了浴缸中。她咳嗽着，把呛进嘴里的水吐出来，一直咳了近一分钟，才渐渐的停下来。

可可一只手撑着浴缸底，一只手把脸上的水抹掉，看向前面的防雾镜，里面是一个脸色惨白，披头散发，头发黏在脸颊两侧，眼睛有些红的女人，浴缸里的水呈现出一种黑色。她吓得一哆嗦，然后才意识到是自己。

可可的头发太长了，散落在浴缸里，才让水看起来像是黑的一样，而她刚刚在泡澡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滑到了水里，差点淹死自己，眼睛也是因为缺氧才变红的，但是看起来就像个女鬼一样。

不过想一想自己要是这么死了，肯定就出名了，虽然现在也有些名气，那之后肯定是爆火一时的那种，什么“知名偶像在朋友家浴缸淹死”之类的新闻就有了；不过再想想，要是这种样子死了，那死相肯定相当猎奇，自己就此成为偶像界的一朵奇葩也说不定。

喘过气的可可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回忆着刚才的梦。那件事就是实际发生过的，当然老师没有消失，只是大家正常告别，然后各自回家而已，当然自己也没有问出最后那句话。而且这事还是有后续的。那天其实已经离过年不远了。过了一段时间，队里就放年假了，自己也回老家过年了。

自己从小就是典型的“自己家的孩子”，无论什么都比不过“别人家的孩子”。那是自己家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里面都是小康阶层，但自己家不是，爸妈每个月都要拼命加班为了还房贷，其实为了还房贷没必要那么拼，但是他们还要和邻里们比其他东西，衣服、车、娱乐活动，当然，还有孩子。

可可的爸妈是行动力特别强的类型，强到不会考虑下一步怎么做。A家里的孩子钢琴八级了，可可就要去学钢琴，还没来得及考四级，B家的孩子又奥数得了市级奖，可可得一边学钢琴一边学奥数了；接着C家的XXX得了油画比赛少年组的冠军，可可又被逼着画油画，什么？没时间练钢琴了，那就不管了，学油画去。

最后可可不知道学了多少东西，她一直留着头发的习惯也是学古筝时养成的，反正最后，学过的任何特长，没有超过一年半的，自然也比不上那些“别人家的孩子”。总的来说，可可就是个普通人，除了长得更好外；作为一个普通人，她把那么多时间花在特长上，学习成绩自然不好，在班里属于比较靠后的。到了中考的时候出问题了。

成绩出来以后，凭可可的分数，几乎没什么高中可以供她选的，她的父母根本看不起中专，觉得丢脸。失望的两人开始朝可可发火，说她笨还不努力、不学别人家孩子的好、不知道他们赚钱养家多辛苦，然后开始翻旧账，乱起八糟的吼了一大堆。

话说佛也有几分火的，何况可可还是个青春期的人，她觉得自己逆来顺受了这么多年，现在再不还两句口不行了，就开始和爸妈顶嘴，可可爸妈被她突然的强硬态度给惊到了，以往小奶猫一样的女儿竟然还嘴了！？

先是惊，再是怒，于是恶相胆边生，给可可来了个男女混合双打，这倒还好，毕竟两个常年坐办公室的，又没下狠手，可可身上疼两天也就好了。可是，最后不知是她爸还是妈，说了禁句。

“你TM以后也就靠你这好皮囊！TM卖 肉过活啦！”

可可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哭着跑了回自己的房间。之后几天她一直没出去，除了去厨房煮挂面外，爸妈去上班也不管她。主要是她听亲爸妈说了这话，一时间缓不过来，虽然她知道当时他们在气头上，但是心里创伤真的难好。几天后爸妈来到了可可的房间里。不过不是来道歉的，而是要她去学特技飞行的，因为他们听人说职业特技飞行员有前途，飞得好的话赚的也很多，而且“特技飞行员”，听着就有牌面。至于高中，反正只能去烂高中，那就多请假，实在不行随便去几趟，到时候把肄业证拿到就行。

可可此时已是心灰意冷，面无表情的答应下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外地的某个飞行俱乐部。好在她没有“自暴自弃、爱咋咋地”的想法，这次她打定主意了，就算爸妈再闹什么情况，要自己干什么其他事，甚至决定不让自己当特技飞行员了，她都不听了，这次她一定要一路走到底，不管爸妈在说什么，不管前途怎么样。

就抱着这叛逆的想法，可可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还被银翼狐看上了。然后她就进了李昊的飞行队，接着就有了刚才的对话。

在可可离开家训练的期间，她几乎不太和家里练习，只是到了有长假的时候，象征性的回去，回家了也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打游戏、听歌什么的，实在没事干就睡觉，睡不着就发呆。这个春节也是一样，年前一天就回到家，然后就宅在屋子里。年三十出来草草的吃了几口年夜饭，就又回去了。一直到初二，爸妈叫可可出来，要去走亲戚。

走亲戚就走呗，可可无精打采的穿上外套，跟着爸妈出去了，结果没去任何人家里，反而去了一家饭店，看着还挺高级，不过这就是可可爸妈的爱好了，去高级饭店也很有面子，所以可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直到她见了对面的人。

根本就不是什么亲戚，至少走了这么多年亲戚的可可不认识他们，完全是陌生人，也是一对父母，带着他们的孩子，是个男人，他看着比可可大了不少，留着短发，打理的挺清爽的样子，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一米八还多，仔细看看还挺帅的。可可看这场面，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然，之后爸妈要自己跟对面交换联系方式，然后方式就朝着谈婚论嫁的方向，不可挽回的冲去。

“你家女儿还没成年吧？”对方父母问道。

“快了，明年八月就成年了，她长得显小。当然，还不着急结婚，先多处一处，互相了解一下。”可可父母陪笑着。

“来，可可，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还有这个是宁文宇，你们多了解一下。”

“不好意思。”可可腾的一下站起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完趁大家没反应过来，快速溜了，过了一会儿才传来自己爸妈的喊声，让她回去，可可怎么可能回去，她快步走出饭店，打了辆车，回家了。过了一会儿，爸妈也回来了，然后久违的开始吼可可，可可没说话，挎着就往门外走。

“回来！你去哪！”

“不回去！约朋友玩！”

可可当然没有约朋友，或者说她在老家确实没什么朋友，她只是走到了自己印象中的一个公园，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结果天气，毕竟北方城市，可可只好找了家酒店先住下，她在银翼狐实习这段时间还是攒了一点点钱的，住个快捷酒店还是付得起的。可可躺在床上，觉得清净了很多，同时惊讶自己竟然没有怎么生气，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就跑出来了。

可可看了看手机，决定了，要是爸妈打电话来，如果他们在电话里道歉了，自己就乖乖回去，要是他们不道歉，自己就回去找他们理论，至于恋爱的事，她绝对不要爸妈替自己做主。然后可可就这么一直等着，一天过去了，没有消息。又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消息。初四了，可可倒是收了不少队友的问候消息，只是爸妈好像把她给忘了，既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既不骂她，也没有道歉。

看着队友们的信息和动态，可可觉得在家里休息竟然还没有在飞行队练习来的高兴，跟李教练聊天，还挺聊得来的，可是和自己爸妈说话，根本说不了两句，超过两句必然吵架。她突然想到，要不然回去训练场吧，这里又没有熟人，又不想回家，跟训练场那边也没什么区别，那边说不定还更舒服点。

可可家在五州市，训练场在天合市，都在地面上，买张动车票，几个小时就到，还便宜。可可定了当天的票，晚上退了房，连夜去了火车站，坐上了动车，她到训练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看门的认得可可，就放她进去了。可可一直坐在跑道边的草坪上，呆呆的看着太阳升起，无所事事，想着之后要去哪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可可，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可可回头发现是李老师，他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老师？我……没什么，就是想早点回来，就这样，你怎么来了？”

“我来检查一下飞机，”李昊用大拇指指了指机库“顺便做点小维护。”

“您懂机械？”

“不能说懂，只是会一点简单的维护，就是点皮毛，所以时不时的来看看而已。”

“噢。”

“大冷天的，别坐在外面了，回家吧，别感冒了。”

“嗯。”可可缓缓的站了起来，坐的时间长了，腿有点麻麻的。突然她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可可说：“我房租到期了。”

可可本来回家前房租就到期了，她也没再续，本来打算年后找一家条件更好的，结果现在爸妈肯定不会给她打钱了，她现在就没地方去了。

“那个……要不我借你点钱，你先在酒店住几晚？”李昊问可可。

可可摇摇头，住酒店的话，自己有钱，不用借，但是自己做实习的工资肯定不够她租房子的，每天住酒店的开销，凭她手上的钱肯定撑不到转正的那一天。

“我可以先到老师家里住几天吗？等过完节我就出去，自己想办法。”

可可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就对李昊说出了这句话，可能是她本能的觉得李昊没什么威胁吧，或是说当时自己真的破罐子破摔了？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所谓了。总之，在可可的再三恳求之下，李昊还是把她带回家了。

当天晚上，可可在李昊的出租屋里的床上睡的，而李昊则去了客厅的沙发，老实说，可可在提出去他家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准备做一些不可描述的苟且之事，睡觉前还借浴室好好的洗了个澡。此时她正窝在被子里，闭着眼，怎么都睡不着。可可心里很紧张，脑子里不由自主的乱想些什么，脸也红扑扑的，不知是闷得还是太兴奋。最后她还是熬不住了，迷迷糊糊的的睡了过去。

突然可可感觉有人在推自己肩膀，她一睁眼，发现李昊在床边，而天已经亮了，或者说已经中午了。

“可可，你电话。”李昊拿着她的手机。

“啊，嗯，谢谢。”可可迷迷糊糊的接过手机。

“我炒着菜呢，先回厨房了。”李昊说完咚咚的跑开了。

可可才注意到他刚才穿着条围裙。可可刚被叫醒，脑子还处在开机状态，呆呆的半睁着眼，连电话挂断了都没有注意到。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事，猛地掀开了被子，看着床上。床单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可可放下被子，惆怅的望着前方，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望。这么一折腾，她算是彻底清醒了，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可可看了眼屏幕，来电显示是个似曾相识的号码？

好像是那天见到的那个叫宁文宇的人。可可失望的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喂，可可小姐吗？”

“嗯，是我，那天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那天以后就没听到你消息，稍微有点担心你，就试着联系一下。”

“我没事，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就好。我听你父母说，你回飞行队了？是吗？”

可可愣了一下，他们怎么知道的！？

“嗯，是，我现在在飞行队。”

“噢，我听叔叔阿姨说你那天晚上零时有事，被叫回去了。”

“噢，嗯。”

“什么啊，原来是瞎猜的。”可可心想。

之后可可通过电话，知道了宁文宇家里开着一个小公司，自己的爸妈之所以找他们，也不全是看中他们家开公司这点了。可可父母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又决定要搞投资做买卖了，可是他们没钱，于是就想了个办法——卖女儿。

这就一切说得通了，那天说要带可可见亲戚，实际上是见父母眼中的“未来亲戚”的，可可爸妈需要宁文宇家里做生意积累的人脉和门路，还有他们的投资，要是大家都是亲家，那就好说的多了，至于女儿太小，还不能结婚，没关系，反正对面家境不错，以后再找也就这样的了，先确立关系，谈谈恋爱，把对方家里的投资拿到手。而且可可学特技飞行三年了，加上在银翼狐实习的时间，不到四年，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超乎想象的漫长等待了，还没出什么成绩（一般来说，培养一个合格的特技飞行员，要五年起，想要出成绩的职业的飞行员需要更长时间。），他们早就耐心了。

可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被卖了，也许是这不到四年间吧，算上几天也是，难怪他们没又来折腾自己，看来是太忙，顾不上，至于被队里叫回去当然是假话，纯粹是为了抬高自己，卖的更好一点。

宁文宇说现在自己父母正跟可可父母谈投资和嫁妆的事，他偷偷跑出来的。

“我本人觉得你挺好的，也很愿意和你继续发展下去，但是我看可可小姐不太愿意的样子，既然这样，我也愿意尊重你的意思，我会和我父母说，我们不合适的，可可小姐，也和你父母说吧。”

“我现在不太想和他们说话，可以帮我转达一下吗？”

“我理解，可以，那我就帮你说吧。”

“谢谢。”

可可挂了电话，心里却异常的平静，一点也感觉不到生气，也许是早就生不动气了，也许是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的那种感觉。总之，她放下电话，走到客厅，看见李昊正把饭菜端上卓。

“睡醒了？吃饭吧。”

可可坐在桌边，一点点夹着才，心不在焉的。她知道等一下爸妈总算该找自己了，毕竟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了。自己倒不是怕他们，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只是他们之后肯定会不依不饶的烦自己，当然，也不会停止卖自己，他们不知道还要给自己找多少对象。

想到这些，可可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李昊。

“老师。”

“嗯？”

“我今天想出去走走，找个庙会什么的逛一逛，您能陪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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