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吕安请了病假，毕竟昨天一回家就睡觉，看吕安精神不振的样子，吕安妈妈虽然生气但也不是不能理解，高枫在电话里说吕安在春园碰巧遇到了警察抓捕犯罪分子，犯罪分子想抓吕安做人质却没有成功，但是却吓到了吕安，这样的惊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肯定是不好接受的，也就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反省反省。

其实吕安休息到约过十点就起来了，母亲在给吕安请完假之后就去上班了，父亲则是从前天开始就去出差了。吕安起床，洗漱，冲掉脸上的疲倦泡沫。从冰箱里面取出鸡蛋，切片面包，沙拉酱，细火腿肠和黄油，开火，锅里放入黄油，小火温上，这边鸡蛋打到碗里开始搅拌，纯色的蛋清和金黄的蛋黄渐渐混在一起，吕安脑中的思绪也在搅拌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不真实的感觉，包括现在打蛋的状态，都不像是自己在动，那个疯子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吕安现在都感到寒冷，这个人身上一定有些难以描述的事情发生。这边蛋打得差不多了，倒在一个平底碟里，那边打开沙拉酱，抹在一片已经切掉面包边的面包上面，然后将火腿肠切开纵切一刀横切一刀，四瓣火腿肠再均匀铺在沙拉上面，刚好火腿肠比面包短一点，再在这上面盖一片面包，两片面包一根火腿一块，做了三块，再将每一块四周均匀得粘上蛋液，那边闻到了黄油热了之后散发出来的香味，就将这三块面包放进锅中，蛋液遇见热油，发出滋啦的声响，一股蛋香味散发出来，刺激了吕安的味蕾，肚子也发出咕咕的叫声，约莫8秒，面包的一面就已经变得金黄，再换一面如此反复，出锅的时候两片面包中间的缝隙已经让四周输的蛋液完全封住，每块面包显得略微焦黄但是用筷子一夹，筷子的夹痕就明显得显现在上面，一份西多士就做好了。配一杯牛奶，就这样昨天一天的不安和疲惫也被这顿早餐治愈。饭后，吕安不想被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所困住，于是决定下午再去一次春园，再去一次那个市场，以证明这些并不是梦。

吕安这次换了装扮，深色的冷帽，围巾高高地围上，黑色的羽绒大衣，看上去十分不起眼，只能看见眼睛的情况下应该也不会被直接认出来。确认自己打扮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就离开了家前往春园。

不是上下班高峰期的路上并不是十分拥挤，快节奏的生活在此刻缓慢了下来，路上能见到老年人在练太极，亦有三两成群聚在一起下棋，或是在某棵树下哼着曲子，树上挂着的是装着陪伴老人多年的八哥笼子。吕安坐上公交车，车子也不像平时那样开两步停一下，晃晃悠悠的荡出居住区，沿着滨河路将吕安送到了春园。

今天的春园服装批发市场已经不像昨日那样人挤人了，与昨日相反，少了周末来批发进货的车以及客人，这里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即将被时代淹没的萧条旧市场一样。时间快到正午，却依然有不少店家店门紧闭，让吕安怀疑昨天的市井场面是否是真的。吕安在市场门口来回踱步，终于是下定了决心，这边手机上拨好报警电话，切换到后台然后打开录音，将手机踹到兜里深吸一口气，走向了服装市场。

吕安走到昨天拍照的那栋楼面前，又看了看这栋楼，这栋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四方的设计，在三四五楼的外墙上能看到有被破坏了的招牌，招牌的字被撕开，只能看到框架却不知道这里曾今开了什么店。仔细看这栋楼应该是黄色的外墙，但是其外部油烟十分严重不仔细看的话只会觉得是黑色的楼，整栋楼有五层，三层开始楼的侧边就有了外置楼梯，看起来长时间没有人去维护了，楼梯只到五层，楼顶是上不了的，顶层的窗户都是被木板封住的，四楼是这栋楼里相比之下保存最好的一层，最起码传呼都是完好的，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很多的高低床床架和床板，如果这里面有住人的话只能是这一层了，往下的二三层窗户都是破的，在这几层住人肯定熬不过这个城市的寒冬，最后就是一层，一层的窗户口也是被木板挡住的，窗外还有防盗的围栏，正中就是大门，里面的大门是毛玻璃材质的两开门，外面则是卷帘门，门上有三个锁，奇怪的是这三个锁上面并没有落灰，和旁边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的卷帘门完全不同……

这栋楼吕安看了很久，它并不寻常，整个市场和古时候的城一样，由四周被矮墙围着，之后服装市场的主体都在中间，每个店都排列有序，有固定的店面和店铺空地，其他地方就是方便客人和进货出货车的大路。吕安围着整个服装市场赚了一个大圈，这个市场的其他三个角落并没有这样的楼，如果不是矮墙确确实实是将这栋楼围在里面吕安真觉得这不是这个市场的房子。

路过一辆货车一声鸣笛将吕安从思考中拉了出来，想起了自己的正事。终于是走到了排水沟的前面，四处张望并没有穿着清洁服的人，准确来说连来往的人也很少，排水沟今天并没有散发出异味，吕安向里面望了望，似乎很平静的样子，深呼吸了一下，从兜里拿出了一块硬糖塞到了嘴里，便跨过那个不高的拦截栅栏沿着排水沟旁边的小道走了进去。

向里走了大概有两个店面的距离，就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岔路口两边通向两家店面的后门，方便让店里的人直接将污物倒出来，前面也有很多个岔路口，吕安向前望去，直线的尽头好像是一堵墙，正午时间太阳正是挂在最高处的时候。阳光从各个岔路口没有遮挡的地方钻进来，照着这个狭窄的地方的灰尘，这一幕还是十分漂亮的，如果这里不是排水沟的话。吕安继续往前走，每个岔路口都和第一个所差无几，通向的都是一间店面的后门，门旁有扇窗户，多数店家都在后面放了些盆栽植物，可能是用来净化空气吧，还有几家在窗户上装了抽油烟机，合着把店铺当家了，还做了厨房。吕安在外面大致看了一下也没有挨个岔口进去仔细研究，直接向排水沟的尽头走去。

在这倒数第二个路口，终于有了不同，岔口的左边依然是通向一家店铺，但是这家店没有后门，排水沟直接通到房间里面，面对吕安的这个方向甚至连窗户都没有，这家可能是租金最便宜的吧。再往右看，右边通向的店也是同样没有门和窗户，在店的旁边，还有一个路口，吕安走进去，还有一个拐弯，再拐过去，一扇生了锈的铁栏门被锁锁住，这间店面的门竟然是向这个方向开的，也就是说这间房子应该不是店铺，吕安向里望去，瞳孔一缩，在铁门旁边那套清洁工具，毫无疑问正是昨天见到的疯子的！兰市的公共场合一般都是使用的是政府发配的清洁工具的清洁工，一把老式扫帚和一个红色的带滚轮的长柄簸箕，簸箕的侧面印着一个黑色的圈，其中写着一个“兰”字，柄上面还卡着一个长柄夹，是用来夹一些不好扫的垃圾的，而这一套，扫帚的把比正常的扫帚更粗，把的最上面还有一个蓝色的盖子，看上去如果没有这个盖子的话整个扫帚就会炸开来，而簸箕则是和扫帚上的盖子相同的蓝色，其侧面同样印着黑圈中一个“兰”字，而簸箕上卡着的夹子，并没有夹子的部分，只能单单算一

根棍子了，而这根棍子，正是昨天那个疯子举起的东西。

这里应该就是那个疯子所住的地方，吕安十分震惊，不仅仅是因为昨天的那些事情确实是真的，一个疯子竟然在这里有一间房子，而且这间房子竟然有其它的店面两间大，这很有问题，吕安大脑进入了高速运转，从兜里拿出了几块硬糖，塞到嘴里咀嚼着，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这时从吕安的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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