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8 狼人与哈士奇的辩证关系
(6月24日 D+10日 开罗)
最终那台钢琴并没有存活多久,兄弟会面后没过多久在一次埃及的炮兵的反击中,这个店铺被小口径迫击炮直接命中。
虽然这台钢琴因为完美的支撑结构外形和厚重的钢琴盖外伤显得不明显,但是里面的琴弦已经全崩了,音毁的乱七八糟的,加之根本没有维修工具,而且就算送场维修,其成本基本上可以重新买一台了。
所以最后这台钢琴化为了缕缕青烟,在埃及寒冷的夜晚给105旅的弟兄们提供了一丝温暖和一排又一排的篝火烤肉。
按理说,这种各个小队自己负责野战炊事的情况,哪个小队有个厨艺好的,必然会成为众人包围的对象。
自杀小队就有这么一个九级厨师,尤其是这货的军团烤肉简直一绝,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储备的咸培根和大量购入快速消耗的肥肉脂肪绑在一起炙烤,再辅以蜂蜜和粗盐。这种流传多年之久的军团烤肉,最为考验战地厨师的手艺。
然而即使有这个一个九级的战地厨师在这儿,自杀小队做起饭来却是一副众人退避三舍的架势。上帝为了平衡这么一个自带厨师的小队,还给他们附带了一个职业毒师。
这位资深毒师保证他能用每一样单独拿出来美味的食物饮品,组合出甚至可以让圣痛都蓝屏死机半小时的鸡尾酒,并且此人一生的志向就是孜孜不倦的毒杀四方。
因此每到饭点这两掌勺的首先就会杀个天翻地覆,而且这两胜率都还是五五分,这蹭到厨师还好,这要是蹭到毒师那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顺带一提,自杀小队并不是因为他们都是被挑出来执行自杀任务,而是自杀小队的头脑看着DC漫画时,脑袋一拍想到的名字。这个头脑就是那只叫做艾薇塔的人形缅因猫。
不过今天自杀小队的厨师争霸战显得并不那么的重要,因为所有小队的人马均表示今天的烤肉味道别有一番风味。
“废话。”对于众人的惊喜,虔诚的牧师但同时也是夜店常客的克洛表示有话要说,“那钢琴是胡桃木的。”
“唉?那我们岂不是在糟蹋好东西?”菲特把钢琴腿剁吧剁吧两脚踩碎,把油漆面挑出来,再把剩下的碎渣倒进火勾中加火,那还有整整一排烤肉要上烤肉架。
克洛再次做虔诚牧师状:“战场上我们不能执迷与感官的享受。”
索斯立刻对他投去鄙视之眼:“孙贼唉,你敢和我共享一下你的播放器吗?今天又是啥毒?”
“神曰,不可说,不可说。”克洛依然虔诚的笑着,但是眼睛里却透着一丝狂热的迷乱。
“都闭嘴,再胡扯饭会变难吃的。”菲特立刻拿进餐权利镇压这两,至于克洛到底信的什么神,谁在乎?
即使是可以通过纳米机器刺激身体优先消耗脂肪的圣痛,在一天的作战行动之后,也需要大量进食来补充体力。老实说,今天枪男没来和菲特抢掌勺的权利,也帮他节约了不少体力。当然作为队伍里的年长者一般情况下菲特也不打算和枪男计较。
至于人形缅因猫,饭点到了闻着烤肉味自己会跑回来,压根就不用担心。顺带一提,菲特新烤的这圈烤肉基本上就是给缅因猫留的。
当然如果枪男能够赶着饭茬从旅部回来倒也不是不能赏他一口食吃。反正就从他那一副人畜无害,而且稍微卖个萌就能蒙骗无知少女少妇的可爱白脸,这货饿不死。
说谁谁道,在扎营区周边野够了的某猫顺着烤肉的香味找路回到小队边上,然后抓起烤肉就埋头吃起来,如果这个时候谁打断这货她铁定咬谁。
埋头吃完肉,艾薇塔又极像一只猫一样打着呼噜,见状菲特果断把擦嘴的布递给她:“头儿。”
那擦嘴布已经脏的和抹布一样,不过圣痛也不在乎这些。
首先绝大部分常见食用毒素圣痛都能免疫。
二来反正圣痛的身体寿命都很短所谓“平时不注意老了之后怎么样”的那些病,谁TM在乎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身体上下所有器官现在都是可更换可定制的,就和乐高积木一样方便,当然少数对更换身体部件有精神洁癖怪伽除外。
“那只黑白还没从旅部回来?”艾薇塔几乎和枪男同时外出,现在已经有好一会儿的时间。
哦,黑白就是枪男,因为个头矮矮小小以及有把路上捡到的东西,顺手拿得到的东西,统统搬回窝的习惯,因此也被叫做黑白。
不过据说还有个原因,酷爱甜食糖果可乐,这货成为圣痛前这货的牙齿先行一只脚迈进坟墓,因此这货进UNSF的圣痛教化所时,是装着假牙打着支撑架进去的。
“感觉有事要发生啊。”缅因猫单指点着太阳穴,低语道。
闻言,克洛对某个不知名的神祷告起来(万能的主,慈悲的主,您的慈悲普照大地,你的喜悦拯救众生。以你之名我等散布死亡,火焰,疯狂,瘟疫。以你之名我等带来甜美真相。),而索斯则打算在出事前写完遗书。至于菲特,他选择擦枪。
猫有灵视,第六感超强又如何?做好万全的准备应对突**况即可。
枪男并没有回到宿营点,而是在一个小时后发电讯叫艾薇塔他们全体人马过去。
果然有事情发生了,菲特以这么一个表情看向艾薇塔,猫这个时候正在擦脸。
索斯开始后悔他怎么没有提前讯问他现在认识的这个姑娘的芳名。
老菲特出了带上了基本的弹药基数之外,还额外携带了半个基数以备不时之需。
而克洛,更加狂热的为神献上了自己的祷告(“哦吾主吾神,万能的神,仁慈的神”“闭嘴”),然后就被人塞了一抹布禁言半小时。
浇熄篝火,带上装备,两人在前两人在后,搜索队形前进。
UNSF在开罗里的军队不多,而且他们也不是来占领城市的,因此如果仅仅是在城市里面,埃及军队还有不少活动的空间,前去旅部的路上并不能武断的认为处于已方控制区就不会遇敌,绝大部分掉以轻心的人基本上都没机会现身说法一趟。
“话说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圣痛里男性女性比例严重失调,而从来没有人考虑过修正这个偏差。”刚上路克洛的就开始用垃圾讯息轰炸所有人了。
然而老菲特觉得,比起遇敌之后怎么脱身,如何让克洛这个话痨色情狂牧师闭嘴才是真正的难点,考虑到这货一但遇敌立刻就去祸害敌人,现在菲特反而希望赶紧遇敌。
那边克洛还在吧唧吧唧说个不听:“我觉得这和不死者的社会结构有关,你看不死者那边也是男性人口略微比女性人口多那么一点,形成一个由40%的女性领导60%男性的,女性至上社会结构。”
索斯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他封闭了耳朵,并且在脑内高分贝循环播放命运交响曲,时不时的用两句,“是啊。”“嗯哼。”“还有呢。”来敷衍一下就行了。
至于艾薇塔,你觉得猫的注意力除了在食物上可以持久一下子,其它的东西能吸引多久的注意力?一般情况下她压根就没听到这货在吧啦吧啦的说些什么。
“因此圣痛作为人造的不死者,也在形成着一种和不死者类似的社会结(碰!一发步枪弹打在了他的胸甲上)······不喜欢这个话题我们可以换一个嘛,何必要诉诸暴力了解决呢?”然后克洛被菲特一脚踹倒。
“TM遇敌了你这傻X,快拿起的你X玩意儿反击!”顺带一提,菲特平时很斯文,但是一但遇敌就属于张嘴就要打马赛克的类型。
“神的仁慈!神的仁慈!”克洛再一次能为可以宣扬他那乱七八糟的宗教观而狂喜的冲向埃及人的火力点,顺带一提这货挥舞的是被他改装过的条锯,而用他的叫法这是链锯剑。
或许哪天王氏军工成功把他们的WAP用链锯剑缩小到步兵可以携带的尺寸,需要有人立刻给克洛订购一把。
虽然正机枪射手枪男错过了这次的动作戏,但是在人人动力装甲的情况下,班组正副机枪射手的差异不是谁背枪架谁背机枪的分工。而是正射手大口径机枪弹链供弹,副射手中小口径机枪弹鼓供弹差异。他们还是有机枪的,就是口径小了点。
好了遇敌了,我们不扯淡了。
就如同往常一样,克洛给自己上了个狂暴,像乌鸦一样怪叫一声带着连番狂啸去平推对方火力点,一边挥舞着链锯剑肠子血浆乱飞,一边喋喋不休的在混战中宣讲他的奇葩宗教。一边歌颂着战神,一边把人切成片。一边感谢着复苏之神的慈悲,一边把链锯剑**敌军嘴里,给人一痛快的死亡。另外还有两个神,不过那就和砍块切片没啥关系了。
枪男不在,所以现在火力压制的任务全压在了索斯手上,这样难免有些顾此失彼的情况。在重火力缺乏的情况下,准确的步枪射击重新被赋予了压制对方步兵的任务,到处乱窜冷不防来一枪,捅一刀扔个手雷,放个阔剑,把敌军步兵的行动限制在一个区域内,以方便机枪能够进一步的压制的他们。机枪手和精确射手的完美组合,黄金搭档。
另外,谁尼玛说精确射手就一定要躲在阴影里,趴在地上,用狙击步枪消灭敌人。
菲特基本上就是万年替补,就和普通步枪兵一样找到掩体和敌人对射,更符合传统现代战争环境下的步兵交战方式。不过现在因为动力装甲的大量出现和大量应用,以后这种交战方式又会出现某种形式的变化,那就是之后才能知晓的事情了。
现在对等条件下的交战,肉身肯定是打不赢这帮铁罐头的。更何况技术装备和友军支援的优势还在铁罐头这边,这场仅仅是消耗了一些时间的战斗很快就以105旅听到枪声的友邻部队到场而很快宣告结束。
不过这场战斗也有一丝亮点的出现,埃及方面也有机械服单位出现了,而且用的也是石田重工的框架机械服。
“是,这肯定是石田家的原厂货,石田家的设计,藤原家进行生产。”菲特用激光笔指着机械服生产铭牌的地方。铭牌的背景图案是激光微雕的花纹,一半是石田家的三角家徽,一半是藤原家的花蕊家徽,象征着石田家与藤原家在生意上的合作和子嗣间的联姻。因为其花蕊家徽造型复杂,同时也能当做防伪标签来使用。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这种框架机械服军民渠道都有卖,这种低技术含量的玩意也没有太严格的贩卖限制,因此转几手到任何人手里都有可能。
当然也许有的地方警察部门会说两句,这是在增加他们的执法难度,以及增加他们的执法成本。因为在犯罪分子开始越来越多的使用机械服在强化暴力犯罪手段之后,警察部门也需要购入机械服甚至购入动力装甲升级套件才能来应对犯罪分子。
没错机械服烂大街谁都能买,但是动力装甲升级组件才是被严格管理的东西,只有真正有钱的而且执照齐全的合法大买家才能买得到。
这算营销手段。
不过用正版铭牌上的产品编号追查一下卖家信息总是必要的。
话又说回来了,在索斯跟进编号的物流信息的同时,菲特却在大量这个机械服穿戴者使用的武器,如果他没有识别错误的话,这应该是一支苏制GSH双管机炮,确实是能对现有动力步兵的装甲防护造成威胁。
不过这玩意是从战机上拆下来土改一番后作为支援武器携带,笨重的不像话。也因此在这玩意部署完成前,其携带者就被猫乱刀砍死。
从坏的方面看,已经有人开始寻找步兵对抗动力装甲的方式,而且很难说这种方式没有效果。
但从好的方面看,这种尝试还非常原始,属于手工作坊级别的尝试,等这种方法完全成熟,这场战争早就结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场战争的结束也只不过是为开始为下一场战争进行准备,这种对抗方式既然出现必然会扩散出去。
反过来说虽然现在动力装甲生产大头还是石田家,但是这种装备迟早也会变得普及起来,他们这种穿着动力装甲如入无人之境的杀入敌军行列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因为他们的敌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也会用上动力装甲。
到时候怎么办?拿着铁锤子互撸?
“克洛。”菲特把这支改造机炮包好,然后把某个正在徘徊于死人跟前的牧师叫来,“把这玩意带上,去旅部记得交给军械官。”
克洛一指他身上的包,里面满满装着他收集来的人血和断肢什么的,多半是之后要用来作法献给另外和砍块切片没啥关系的神。
菲特看眼旁边露着钢筋的水泥块堆,威胁道:“把那玩意丢掉,要不然你今后每顿饭,只要是我做的都很难吃。”
克洛虽然对神满怀信仰,但是只有保证自己可以愉快的活下去,才能继续对神奉上虔诚与献祭。所以这个没节操的妥协了。
话分两头扯。
我们先扯军械部的淡。
当那只土作坊改造过的GSH机炮摆在军械官面前时,军械官只是瞄了眼继续维修刚刚从乌克兰的仓库里买来的积压PKM机枪:“GSH23L 23MM,从战机上拆下来的,你们把这玩意捡回来干嘛?”
“如果我说埃及人穿着机械服,扛着这玩意打算把我打成碎罐头呢?”然后菲特把他摘下来的机械服铭牌也放在了桌子上。
“这帮埃及人终于开窍了啊,不过还是比我们慢了一步。”军械官总算是对埃及人那边的同僚产生的和他一致的想法产生了兴趣,擦擦手来观摩这件改装武器,“让我来看看,他们没有枉然去动加斯特杠杆,明智的决定这玩意不好减重。”
菲特也没闲着,他在检查枪管部位:“他们锯短了枪管,进行改造的人应该有条件进行膛压测验,锯短的工作尽可能的保证了膛压和弹道稳定。”
“他们也许不够聪明,但是至少够稳重,没有乱改直接把武器给改废了。”军械官觉得这机炮没什么好继续研究的了,基本上除了拆掉了供弹箱改为弹链供弹进行减重,以及锯断枪管进行减重,在枪管口钻孔进行制退和减重,没啥突破性的改造方案。
菲特依然保持了他一贯损人的风格:“也许是他们已经改装废了一大堆这个型号,所以吸取了教训。”
然后我们现在扯旅部的淡。
一如既往的,猫老大把自己的窝给整改的人类不像是人类,机器不像是机器,说他是赛博朋克却又土的像是县城的五金铺,但是你真说他是县城的五金店尼玛却又都是些科技组件。似乎雪影自带一个气场,在一定范围内把所有高端洋气的东西,给整出自带通俗土气的效果。
毕竟这个世界文盲还是居多的,这些文盲又以世代文盲为荣,并且拒绝提升自己摆脱文盲阶层的同时,还要拉其他人也成为文盲,并且仇视一切企图摆脱文盲阶层以及已经摆脱文盲阶层的人,就像是某种丧尸片里的病毒一样。当然,因为时代的变革,这个文盲的定义包括并且不限于“识字”。
不过枪男似乎蛮喜欢这个房间的,这儿不少闪烁着金属色泽的玩意,打磨的闪闪发光的零件,看着让人身心愉悦,并且不管有用没用都先拖回窝里囤着。
但是另外两位老朋友就不那么喜欢这个房间了,布莱克和布莱恩兄弟,狼人的鼻子太灵了,而狗鼻子在这个房间里简直是一种煎熬。当然雪影并不是出于恶意整人的心态非要把他们两个安排在这个房间,只是这两个脑袋被门挤了说在这里等会儿也无妨。
结果我们都知道,自杀小队那帮人遇袭再加上打扫战场的时间,总计延后了半个多小时才赶来。
雪影绝对不是那种喜欢恶意整人的人,凡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的,能给人一痛快的,他绝对不会慢慢来。
但是也正如所有看到这段文字的人所知道的,这货要是不落井下石,那就是世界线不对了。
雪影舔着他那碗翻着机油味的麦片说道:“无意冒犯,有些时候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们狼人体现尊严的方式。”
布莱克看了眼雪影碗里的油迹,说道:“希望我们以后能就尊严的表现方式和食物的种类达成共识。”
雪影又用他的公鸭嗓子爆发出可有可无的嘎嘎笑声,并把麦片碗丢垃圾桶里:“行了,我们也别折腾自己了,去食堂那只缅因猫肯定在旅部食堂。”
“哦,那我们赶紧去。”枪男忙不迭的要杀去旅部食堂。
“慢着。”然后枪男被猫老大提着后劲拎了起来,“把你口袋里,袖子里,裤腿里,还有裤裆里塞得零件都掏出来。不知道我是旧型号零部件不好找啊。”
就这样雪影提溜着黑白枪男,伙同两只狼人一同向旅部野战厨房进发,远远的可以从香味判断,今天晚餐是海军的咖喱(咖喱胡萝卜五花肉,顺带一提早饭是海军陆战队的面包-硬面包,午饭是陆军的面条-西红柿酱拌意面,星期五的中餐晚餐均供应帝国的烩饭-红酒炖牛肉配饭)。
虽然香味诱人,而且雪影也很喜欢吃咖喱况且他们厨子做的咖喱也是一绝,但是咖喱这玩意事后清洗起胃袋(还记得吗?雪影下半身是机械)却是一种折磨。
但是因此在看到飘香四溢的战地厨房,又看了看火花四溅的军械库,然后又看了看抓在手里的枪男(枪男挥手给雪影打招呼)。果断把瘦瘦小小的枪男卷缩成一个更加圆润的形状,往战地厨房里一滚。
这顺手牵羊的玩意在军械库里造成的破坏简直是灾难级的,所以情愿这货到厨房去偷一些锅碗瓢盆罐装食品之类的。然后枪男球被食堂前刷新的乔治老妈给抓住了。
乔治承接雪影的手法,捏住枪男后劲把他提起来,这货顺手牵羊的功夫已经人尽皆知了:“这货又偷你什么了?”
“最闪闪发亮的那几个。”雪影转而又对狼人兄弟说道,“你们先和乔治去吧,我去军械库看看待会儿再去会你们。”
布莱克、布莱恩没意见,毕竟雪影现在也只是给他们借调人员牵个头,具体的任务布置交给哪个军官都行。
于是再次话分两头我们先扯食堂这边。
布莱克、布莱恩与克洛算是一见如故。
布莱克庆幸与布莱恩能有个和他脑波一致的聊天对象,以至于可以让自己能够好好吃顿饭。
布莱恩庆幸与原来也能有一个和他聊的来的对象,是一见多么难得的事情,这简直让人心情愉快到爆。
克洛庆幸总算有一个愿意和他聊不死者生态的小白鼠兼长舌妇,而且还是毫无节操毫无廉耻毫无保密观念什么都肯说。
为什么提到这个话题,布莱恩什么都肯说而且时至今日还没人来管管他这张破嘴?因为不死者的社会形态课题从一开始就有个致命的方向错误,不死者社会最大的社会问题就是,他们人数已经少到没法单独形成一个社会。
各个氏族家族形成的一种联合种族政权,听起来挺高大上,挺贵族范,挺有格调?然而现实情况则只是人口数量约束下得抱团取暖,天知道这和平能持续多久。而那个所谓联合政权的不死者议会,仅仅召开过一次会议确立这脆弱的和平之后也是休会至今,再无作为。
所以在少数几个荣华富贵照耀下的众不死者家族,以及他们奢靡的生活掩盖下得不死者现状,说到底也只是在沉默中走向灭亡的一个种族。
当然,这两个欢乐的逗逼才不会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他聊的是俄罗斯的帕里奥罗格斯家族,聊的是他们家族的老王,以及他们家那个相对年轻的那个小寡妇,这里相对年轻也有一百多岁的意思。
而且又因为那个小寡妇是学历史的,所以一直以来都没被自己的家族当做独立的成年人来看。
像小夏侯夫妇那样,作为不死者40岁不到就在战场上杀出名声的,这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双奇葩。
不过那位不死者女士(总叫别人小寡妇毕竟不太礼貌)究竟是怎么想的,身为不死者居然是历史系专精,斜眼看看景天和老王,只要你活的够久而且够乐于参合自然人的战争,哪个不是历史的亲历者,哪个不是历史专家。
“其实尤金(夫姓)女士,另外还学医,不过很明显普通的自然医学对不死者的作用有限。”布莱恩依然在外爆帕里奥罗格斯的八卦,“所以她和自然人在一起的时间多,就连尤金先生也是自然人。”
“所以尤金女士是自由恋爱?”克洛在那记着小抄,虽然他宣称这是在为他的不死者社会结构进行笔记,但是布莱克觉得这货实际是的兴奋点是因为-寡妇。
布莱恩爆八卦爆的正开心:“不,其实尤金先生也是家族安排的,既然尤金女士那么喜欢自然人,那么就让她嫁个自然人吧。反正一个自然人一个不死者生孩子的几率总比两个不死者高,只要孩子的母亲是不死者,而且是被不死者养大,也算是给帕里奥罗格斯家族添丁了。”
布莱克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那是因为不死者的这个帕里奥罗格斯家族也不是原装的,而是最后一个自然人的帕里奥格斯因为缺钱,收养了一个不死者富商换钱花,然后在自然人的帕里奥格斯死光之后,不死者成功获得了这个头衔。
而这就是不死者帕里奥罗格斯家族的由来,听起来不是那么的光明正大吧?
没啥奇怪的,那个年代不少名门家族的头衔就是这样被自己管家佣人的后代,或者压根就不认识的富豪给取而代之的。
合法合理合乎逻辑也符合末代名门穷困潦倒的境遇,尤其是对于帕里奥罗格斯家族这种丢了皇位,又卖了皇冠的家伙们而言。
克洛记下尤金女士这个可以充实他**的素材,然后在经过充分的准备和氛围酝酿之后,抛出了他蓄谋已久的问题,不死者男性女性人口数量的差异,以及不死者的社会结构是否是女性至上主义。
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而且因为这两个问题综合不死者的社会形态,又密切相关很难拆分开来解释。
严格来说不死者男性女性比例是一致的,只不过因为现代不死者的社会结构导致其大部分都是军事从业人员,然后剩下的主流行业是也是以理工科和金融管理为主,文学行业最少。不死者的社会地位,是以他或她能够创造多少价值为基准。男性也好,女性也罢,在生存压力面前大家都一样。
不死者现在尤其缺乏人口,尤其缺乏自保能力,自然军事从业和军工产业以及军工科研人员的社会价值最为稀缺。工业生产能力和科研能力自然需要大量资金和自然人的人力资源,因此金融行业、商业、基础工业、企业管理、物流业等,作为为不死者的战争机器所服务的行业,地位也是不低的。
而文学行业,在这整个体系里基本上没啥用得上的地方。当然也许有人要说文工团能够保持士气,但是那是属于娱乐业。而且不死者几乎也不怎么担心士气问题。也有人想说文化传承,但是还记得老王和景天吗?只要这些老妖怪不被杀,而且只是找活的够久的老妖怪,不死者里还是有不少的,也因此这些传承现阶段还看不到会遗失的威胁。
再提一下尤金女士,如果不是尤金女士多少还兼修了一个自然医学,稍微和理工科有点关系,不然恐怕帕里奥罗格斯家族就压根不会把她当个家族成员,或者干脆把她当做给家族添丁的生育器官,不知道这两种结局哪种比较惨。
嗯,这也是克洛的工口小说素材。
回归正题,不死者大部分都是军事从业人员或者有军队背景的从业人员,战场又是一个对男性女性最为公平的地方。战场不是和平时期的训练场,我相信绝大部分女性军人通过后天努力能够在身体素质和精神承受力的双重指标上超过男性,但那需要时间。
但是战场上不会给你那个时间慢慢练,不达标就是不达标,也绝对不会因为性别和年龄降低要求。阵亡,伤势过重不得不退役,心理负担过重不得不退役,虽然令人遗憾,但是也总是女性的几率比男性要高那么一点点。
因此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不死者绝大部分都是军人,而这些军人大部分自然就都是男性,感官上也就显得男性数量比女性要来的多。但是尽管如此不死者女性军人在军队里所占的比例,还是高于自然人女性。毕竟身体素质差异摆在那儿,而且不死者每个个体都是可以按民兵的标准去动员的。
综上所述,不死者不存在男女比例失调的问题,只不过因为社会结构和行业的特性,所以男性抛头露面的情况比较多。
也不存在因为存在严重的人口需求,就无限拔高女性的地位,社会地位终究还是和自己的社会价值挂钩。就像是那个路线跑偏了的尤金女士,帕里奥罗格斯家族可没给她有过优待,她全部吃穿用度基本上都是花的自己私人诊所赚取的生活费,和她前夫的遗产以及阵亡抚恤金。
帕里奥罗格斯家族起到的作用就是保证她块饿死的时候,给她口稀饭吃以不至于被饿死。
当然这场讨论在吃饭的时间自然是不会有结果,布莱恩和克洛的讨论需要之后再找时间进行。随着乔治拎着枪男坐下的时候,原本闲散的气氛稍微收拢了一点,毕竟这还是要了解任务咨询的。哦对了,圣痛之间布置任务就简单多了,上传一个压缩包进公共缓存,然后各自下载解压缩自己看,所以这个任务简报是给两个狼人做的。
不过,我们也就不再把时间和篇幅浪费在任务简报上,我们把镜头再次转向军械库。
军械官和菲特还有雪影三人围绕着已经散落成一地尸体的GSH23L机炮,一脸沉重。
雪影不得不面对考虑一个事实,地狱之壁动力装甲独此一家的年代快结束了,而且随着机械服的泛滥,士兵携行重量增加能够带的装备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也越来越丧心病狂,大有丢掉药丸,放弃治疗之势。他的那些旧型动力装甲面对的威胁也越来越多,眼前的这支被当成战壕机枪改造的机炮就是一个信号。
菲特一脸沉重是因为他听说枪男寻找闪闪发光的宝贝寻找到雪影的房间里去了,其罪恶的赃物塞满了他的口袋、他的袖子里、他的裤子里、他的裤裆里。而被他偷得赃物也关系到雪影的口袋、袖子、裤子以及裤裆。总而言之,家门不幸,菲特在考虑是把枪男毒打一顿,还是调制一吨枪汁让他慢慢喝,或者以后每次炖薄牛排都把海盐换成碘盐。
至于军械官,那货一直以来都是面色沉重,可能是用为成天和机械打交道,机油吸的太多了。
“我突然想到了我以前看过的小说。”雪影盯着那玩意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说道,“那些小说设定里,已经到了星际时代,士兵能够人手一副实体粒子护盾,或者光学能护盾,或者其他什么类似的玩意,然后每个士兵的护盾形成共振组成联合护盾什么的。然后他们的陆军打仗就像两百年前的人打仗一样,排成阵列顶着敌人的炮火,以肉弹前进,前进,向前进。”
“这么黑自己的故国的国歌真的没问题?”雪影最后那段几乎是唱出来的,对此菲特稍微有些皱眉头,不知道猫老大这会儿是在犯什么神经。
“这只是调侃,才不是黑。像香港人那样,把[前进]改成[钱进]来唱才叫黑。而且就个人观点,就这一条就该取消香港的特别行政区待遇。”雪影继续在那抽抽,精神上的抽抽,“我就是在想要是以后打仗真是那样,我那个弟弟不开心死了,他可是超喜欢全副武装,盛装打扮的去走重步兵队列。而且我也蛮喜欢吹冲锋号的,尤其是在大半夜。”
“你犯蠢别拉上我们。”军械官见时机差不多了,果断吐槽雪影,“都人手一副护盾了,还走个屁密集阵列,还觉得现在的条件大炸逼的日子还不够爽是吧?再说了,都到了星际时代,还打大规模陆战不是有病么?直接炸平多王道,遇事不绝先烧个玻璃,还是不决剥离地壳,依然不决炸地核。”
“你赶尽杀绝我不反对,但是别给我浪费矿物资源。”雪影见这遇到一个会玩的果断的要把话题炒起来,“反正按照人类的生育欲望,真到星际旅行世代,那可不有上万亿人口,炸掉一个星球的地核,死个几千万、几个亿人口完全不是问题。”
“别介,炸地核才不是浪费矿物资源,反而能把地壳深处的岩浆都给一起开采了,把整颗星球的地壳碎片拿去精炼金属矿物,再把凝固的岩浆拖走把元素都给提取出来,这开采的多彻底。”
顺带一提,这两军阀、精神星际殖民者、工业党魁、科技至上主义者、以及赛博狗,在那儿展望未来星际大航海时代美好的前景时。菲特已经掩面扶额长叹不止,看来是一时半会儿是没完了,算了反正他是厨子饿不死自己。
另外一边的食堂,乔治的简报做到一半,张翼闪亮登场带着借调命令。
然后仇人登场,气氛立刻热烈起来,在坐的这一圈人都认识张翼这狗崽子(再次声明,狗崽子这个词用在张翼身上只能算是陈述句),但凡认识这货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就是一个叫春叫的震天响,但是肉真要送到嘴边都还要请示一下爹妈的家养犬。
所以绝大部分人,在关于“张翼今年能不能上垒”的这个盘口上,压的是这货不会上垒。
然而这货上垒了虽然现在上的只是一垒,但据某人(煌熇)在内网上贴的八卦消息,气氛热烈、感情进展顺利,如果不是时间有限以及法律的年龄限制,大有突破二垒直奔本垒的势头。当然以上皆是某逗逼母亲的添油加醋。
但是这丝毫不妨碍张翼这小子成为众人的仇恨的对象,以及欠他们钱的对象。
所以张翼还没坐下,乔治看完了这货的借调命令,就先损了他一句:“这仗都快打完了,还回来干嘛,你在耶路撒冷那儿直接生一窝小狼崽来助阵不是更好。”
张翼已经快受不了这两天走到哪儿,都有人拿果凛的事情要涮他,他不就是交了个女朋友吗:“命令就是命令,就算要质疑那也是执行以后,而且果凛也有事情要忙。”
“所以你们并不打算短期内奉旨成婚?”枪男使劲的把脖子伸长,使劲叫唤道,因为这货的矮小身板不把脑袋伸直就直接掩盖在一排头发胡子下面。
然后他这刚一叫唤,四周立刻寂静一片,枪男的疑问伴随着回音,绕梁了大概五秒钟。
一片安静的当口,枪男自己都被自己的喊叫吓了一跳,四顾一圈发现所有人都一副微妙的表情看着他,他枪男吐吐舌头:“你们不感兴趣吗?”
众人又一起看向张翼,不过显然张翼在某些问题方面的准备很随缘,并且伴随着他脑洞般的脑抽,但是唯独在结婚和生孩子两个问题上考虑的无比长远(因为那两个白毛父母的影响),当然大部分情况下这两个问题都能算是一个问题。
众人的注目礼和不怀好意以及少数人要杀了他的目光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结什么婚?我们两个都有工作要忙,我不可能退役,她不可能现在退出演艺圈,休假的时候聚一聚就差不多了。结婚等到以后我们两个谁能真正轻松下来的时候再说吧。”
“合理的选择。”猫在埋头吃饭的间隙丢出一句话,然后压根不管别人的目光又集中过来,继续埋头啃饭然后在换气的功夫,她也向张翼索债,“记住,你害我输了500磅,我们走着瞧。”
然后克洛这个时候来了句更狠的:“我会免费把以你两为主角的工口小说免费奉上,你喜欢传教士还是后入?你要是想看性转的也成。”
张翼嘴角直抽抽但是不好发作:“性转我会去看狼与香辛料。”
克洛反而从中得到了灵感:“那我就会参考赫萝被推的那段写汝。”
战神在上,如果没人拦着张翼现在绝对撕了他们。
在这众多喧闹和讨债声中,唯有索斯保持了安静与沉稳。
张翼对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还是你够朋友。”
然而血淋淋的现实则是,不是这货够朋友或者累了不想闹,而是这货此刻内心正在血泪纵横,一只名为光棍的野兽正在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不管伤口有没有舔干净,现在的重点的是乔治已经被这帮闹哄哄的家伙打断三次的任务简报。和这帮小子打交道一定要有一颗豁达的心,以及百折不挠的脾气,要不然你总有一天会被这帮闹腾玩意气坏了肝。
“简单的说,开罗已经被我们围死了,而显然有人并不打算就此认命。”乔治在众多人吃饭的当口继续他的简报,不过他打算换个方式甩锅,“有人在搞技术装备,但我们会动员尽可能多的特勤力量去截断他们的渠道。详细的你们吃完东西找时间自己相互交流。”
然后乔治把自己的碗一扒,大啖牛肉。然后其他人继续闹哄哄的吃饭。
张翼问道:“乌瑞纳斯博士?”
乔治吃肉:“是乌瑞纳斯博士,现在吃饭你们这帮饿货。”
张翼愣了一下,觉得还是响应自己肚皮的感召也比较重要,所以接过枪男丢过来的碗从中间锅里的牛肉汤先给自己装了点肉汤,然后再从面包篮子里拿起圆面包。但显然沉默的吃饭不符合军队餐桌上的氛围,很快这家伙又在找话说了。
“除了艾薇塔输了五百镑,还有其他人参加了那个盘口吗?”然后这货张嘴就是为了找打。
枪男摇头,表示他才没参加,倒不如说如果不是亮闪闪的东西,他才没兴趣。
索斯倒是换上一副仇恨的目光盯着张翼:“我半个月的工资,你打算赔我?”
张翼在盐罐子里翻了半天,找出碘盐,海盐这玩意味道太娘炮了,对他而言。不过他回答索斯的话那就是希望有人把他往死里打了:“才不会,我是特意来笑话你们。”
这个嘲讽效果其实也不算好,索斯只是哈哈一声,装作没当回事,但是依旧腹稿了一长串复仇计划等待实施。
艾薇塔不说了,这只猫刚才已经示威过了,而且按照猫狗之间的特性,就算没这盘口赔钱的事情,这两注定也是只要驻地挨着就会鸡飞狗跳不断。
布莱克没反应,虽然他也参加了盘口,而且压的是张翼能上垒,不过说到底他也是被布莱恩给拖下水的,赌注是一轮啤酒。赢了盘口,但是赢的不多。
布莱恩倒是大输了一笔钱,不过显然这货不怎么在意,他享受是赌注的过程,这似乎也是狼人族群的通病,享受过程带来的刺激和愉悦,但并不是很在意结果。
至于克洛,相信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这货脑内的荤段子横飞,然后他会在恰当的时候把这些排列成文,然后寄给出版社换取外快了。
所以显然张翼这渴望引起混乱和动静的企图没有得逞,也就自感无趣的继续吃饭了。不过看来参加这盘口的人不少,以后能够引出乐子的地方会很多很多。
然而在饭桌的寂静中,两个赔了钱的家伙在默默地发电讯,希望多找一点垫背的。索斯:“话说菲特那家伙呢?他赔了多少。”
艾薇塔:“不,他狠狠赚了一笔,我刚刚查了眼他的电子银行,他赢了一大笔赌注。”
索斯:“那个叛徒。”
然后张翼唯独从那个叛徒身上感到了一丝温暖,自杀小队外加狼人兄弟两只在等VTOL的时候,菲特往张翼的邮箱里发了一张蛋糕店的礼品卷,并且说道:“下次见面拿去哄哄女友,就当我先交了一部分份子钱。”
张翼满怀欣慰道:“总算有个正常人啊,这都啥人啊,见不得人好。”
菲特微笑着一针见血的指出:“其实你反而很希望他们闹吧,他们越闹你越嘚瑟,你越嘚瑟越愉悦,你越愉悦下次见面你就越来劲。”
别问为啥菲特这么清楚犬科生物的心态,因为这货身边很多养狗的朋友,就算他自己不养,跟着他们一起玩也该理解这些生物了,其实哈士奇蛮受养狗人喜爱。
“这,大家总要有个乐子嘛。”张翼见被识破他也不尴不尬,他就是有伴了想嘚瑟,你们来咬啊?
菲特也拍拍张翼的肩膀,然后抽出一支水彩笔:“是,大家需要有个乐子,我尊重你有妹子,但是你必须给弟兄们乐乐。”
于是菲特开了个头,给张翼画了一个大花脸,随后一人一笔使这个花脸变得更加华丽,等VTOL的这段时间也充满了欢声笑语。
章节29 战俘营
(6月25日 D+11日 开罗 东南)
有些时候,你只有一腔热血,其实和满腔的溃疡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当你面对着仿佛无穷无尽的机兵的时候尤其如此,埃及的战俘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由机器主宰的世界。他们甚至觉得这些机兵仿佛也有自己的生命,已经不止一个人见到过有巡逻路线重叠在一起的机兵,在那儿叽里咕噜的聊着天,甚至相互用探测触须放电,互相电着玩。
他们由机兵监控着,眼球机兵和盾卫机兵全天候监视着他们,屋顶的高度也有装备了机枪的浮游机兵来回巡视。
当然给他们的做饭的还是人类,不过是埃及战俘从自己人里挑出的厨师负责食堂事宜,而给他们每天送来食材的却是由无人驾驶的小型履带车辆送来。
每天他们在盾卫机兵和浮游机兵的押送下前去旧机场修复旧公路以及拓宽新的公路,中午午休两小时同样被押解回营吃饭,然后下午继续劳作直到夕阳西下。
其实他们还挺乐意参加劳作的,首先有事情可做,其次这些劳作是计薪酬的。最重要的是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能感觉道,他们是处在人的管理之下,尽管只是远远的看到旧航空管制塔上来来回回的人影。
夜晚回营他们还是能有自己的娱乐的,看书,读报,来几场台球或者桌球,甚至还有离线的PS3和Xbox可以玩,虽然大部分都是体育游戏。但是也是唯独安静的夜晚才能让人感觉自己不被那些该死的机器监视。
一天甚至用不着说上几句话,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整个小时一整个小时选择不说话的人越来越多。
是的,是的,UNSF还有以及肯定有针孔摄像头这类的东西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但是能别挑起这个话题吗?就让他们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有点隐私,心里还能开心点。
像这样周而复始的起床——饮食——劳作——娱乐——睡眠,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的过下去,有趣的是,他们最早来到这个战俘营的也只不过是四天前,却给人感觉已经这样过了许多年,而且将来搞不好还会一直这样下去。
这里的机兵之所以高度活性话是因为他们的数量够多,就和圣痛一样,这些机兵是巢群式思维,链接进入一个局域网的单位个体越多,公共运算缓存越庞大,也就能够演算出更的行动模式。
顺带一提,艾薇塔见到这么多眼球机兵直接乐疯了,这货当初看过雪待出席塞得港献城的转播,一边吐槽雪待和一蹴有多么的二,一边暗自给自己顶下了一定要养一只眼球机兵的打算。
所以让我们来看看那天献城现场的眼球机兵(虽然我们都知道那个机兵背后是一蹴),听话、护主、会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而且更重要的是……圆溜溜的!会自己飞!对猫科生物来说就意味着玩具!而且还是会自己陪着玩的玩具!
所以刚一见到这些机兵,艾薇塔就哇的一声怪叫扑上去,死死拽住一只不肯放了。其态度之刚烈,眼神之决绝,大有谁要抢走她的机兵她就咬谁的架势。
这让普瓦索夫上尉很为难,毕竟这是公家的东西,而且他是人类心理学专家不是猫类心理学专家,更何况他家没养猫养的是仓鼠。
普瓦索夫上尉,这座集中营和众多机兵的管理者,他正在带领着自杀小队和另外三个狼人参观这个营地。当然他不是圣痛,甚至不是计算机和人工智能专业,他是心理学和法律专业,专精犯罪心理学和刑法。
所以为了不妨碍这个参观工作继续进行,就只能先让艾薇塔抱着这机兵玩了,结果哪知艾薇塔找来了一条铁链和登山扣,扣在了机兵身上,遛着走。人家是遛狗遛猫,她遛机兵,而且是猫遛机兵。
就冲这惊世骇俗的组合,普瓦索夫就觉得这个参观是怎么都严肃不起来了。
另外那三只狗也算不上正常,至于自杀小队,那就只能在不正常人当中找一个正常人了。作为正常人担当的菲特成了普瓦索夫上尉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担心战俘营的守备是毫无必要的,菲特中士。这里有足够多的机兵,而且作为后备我们也有部署动力步兵,而且我们的防火墙是委托石田少校编写,相信即使是圣痛也不是那么容易黑掉我们的系统。当然现在有你们助阵,肯定更加万无一失。”
普瓦索夫的信心倒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有人劫营又如何?编写防火墙的雪待有充足的电子攻防经验。机兵和动力步兵组成的防御也能够应对特勤力量的进攻,就算埃及人还有重装军团可以来奔袭这个哨所,也假设埃及人会如此使用他们仅存的宝贵的重装军团,这里也处于严密的战场监视之中,并且靠近围城中的开罗,东北方向就是伊斯梅利亚,无论是航空支援和陆上支援都能很快抵达。
“但命令就是命令,如果你们觉得这些防线还有哪些空缺,我会立刻按照你们的要求进行调整。”普瓦索夫上尉如此说道。
菲特斜着眼睛看了看在那儿遛机兵的猫,又吊着白眼看了看另外一边在磨牙齿的三个狼人,最后又瞪了眼另外三只不靠谱的家伙,突然对自己未来的人生一片悲观。就他一个靠谱的,简直就是幼儿园小班的老师。
一直以来,圣痛单位都是张翼的盟友,因为他认识雪待太久了在他还是自然人的时候就认识这个家伙,而且雪待平时的生活里也很少流露出圣痛的特质,即使是可以直接通过电波下令控制家具,他也更乐意去找遥控器。
布莱克吊着三白眼看着这个年轻后辈:“所以你往往忘记那货其实是五年以前才变成圣痛,而且你习惯默认把圣痛单位当场友军?”
三个狼人套在自己的狼人动力装甲里,等待行动开始的同时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而且为了节约能源,这三还用充电缆线把动力装甲连接着电源。
想想不觉得很带感吗?有线罐装大狗。还好现在那只猫的注意力全在眼球机兵上,要不然这会儿又要是一阵鸡飞狗跳。
布莱恩确实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道:“你最好快点习惯和圣痛为敌,就像是动力装甲和NEXT,这些东西很快就不再是我们独有的东西。”
布莱克依然在和自己兄弟呛火这件事情上孜孜不倦:“本来NEXT就是不是我们独有,最开始使用NEXT的是企业联,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死了。”
“已经死掉的家伙们就没什么好说的啦,不过看看这些年我们一路打下来的战争,你们觉得下一场战争对手会是谁?”布莱恩继续没心没肺,虽然说探索变异区也比较有趣,不过还是打仗乐子比较大。
不过从技术上来说,下一场战争几乎可以说迫在眉睫,土耳其的内乱愈演愈烈而且正如绝大部分人所料的,穆斯林派系的主要影响力在平民阶层和国家法律体系,而世俗派的主战场则在军队和政党。这场动乱何去何从,我们只能拭目以待。UNSF现在对此作出的应对则是,呼吁双方保持克制理性对话的同时,封锁了土耳其与叙利亚的边境地区,并且拒不收容难民。当然他们肯定还是给难民提供了物资与食物还有水,但是这限定在土耳其边境那边,难民是万万不可踏入叙利亚边境的。
画面转向自杀小队那边,相比起来只负责杀杀杀与吃吃吃的狼人卫队,这边猫的人马需要负责的事情就多得多了。
增设机兵的巡逻路线,设置额外的武装机兵的防火墙,以及建立早期侦查属性。不过在这百忙之中,菲特还是和伊斯梅利亚方面的三营和机步一师的航空队取得了联系,万一他们这边守不住或者乌瑞纳斯的攻击规模超过了战俘营的承受能力,那边也会立刻来支援。
不过菲特到并不想立刻透露这个消息,至于原因,也不能让这般幼儿园放假出来撒野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哔噗哔噗···”然而从猫那儿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菲特阴谋的腹稿,那只可怜的机兵艾薇塔依然不打算放手,此刻为了防止机兵逃走,她干脆穿着机械服直接坐在机兵上面,机兵见脱身无望,只能发出悲哀的抗议声。
菲特看不下去了,倒不如说看不下去猫抢夺公家财务看不下去,UNSF毕竟多少还有些佣兵习气,这公家的东西你要是出得起钱,自己买回去砸着玩也不是不行,当然这都仅限于一些产量比较大的配发率比较高的技术装备。但是这只猫和机兵加起来整出的动静就有点扰民了,毕竟用猫自己的话来说:“偷来的食比买来的食要好吃百倍!”
这不堪重扰的菲特终于无法忍受噪音和自娱自乐的咕噜声,终于支招了:“你这傻猫!要劫持这家伙把这货直接物理连接进我们的小队战术网络啊!”
猫先是顿了顿,然后猛然一拍脑袋露出“原来还有这招”的表情。
菲特嘴角直抽抽。
面对着抱着机兵已经乐开了花的猫,那边的鼠鸟寿司组合纷纷掩面无法直视,虽然平常的猫就已经很让人无法直视了,但是这只猫突然自然萌了,整个三观都不对了!
枪男觉得自己需要新的黑暗饮料食谱来毒杀四方修复三观。
索斯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温柔妹子的安慰,就和广大正常男性一样。
克洛又在神神叨叨的念叨(“欢喜乃是诸神的恩赐,惊吓乃是诸神的考验,万千之理与不可知皆归于神的意志,而万物变化无常乃窜变之神的恩宠”),他的那些不可明状之众生的教义。
“不管怎么样,敌人快来吧···”菲特扶额。
敌人最终还是来了,这儿的防御措施绝大部分都是通过无人机兵来部署,对于圣痛而言这是绝佳的目标。而且也一如既往的,圣痛的攻击是以电子战拉开的序幕,外围巡逻的浮游机兵之间的数据链先后出现了错误的逻辑运算,以及相互冲突的上级指令源。
显然有人打算劫持机兵为己用,这些以及被感染的机兵所处网段立刻掐断与战术总网的链接,进行隔离措施,以免污染扩散。
有网络攻击自然就有信号源,而战术链所有的有线端都在营区处于监控之下,那么这个信号源也就必然来自外部的无线讯号。这是好事,无线讯号是可以追踪的而且非常方便追踪,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信号源还不强。需要搜索的范围有几百公里,显然不是他们几个人可以拉网搜索完的。
当然还有无人机进行监控,不过在派出无人机后,菲特对搜索的结果并不抱太大希望,不过聊胜于无吧,就算不能发现圣痛多少也能发现对方的活动留下来的痕迹吧。
那三只狼人是通过动力装甲的网络设备接入战术链的,因此对于战术网络的变化没法像圣痛一样有个切身的直观感受,他们所能看到的就是一小队机兵离线的讯息,以及自杀小队那边放飞几架手持式无人机进行侦查。
“有动静了?”布莱恩最先问道。
虽然和非圣痛单位的语音交流很浪费时间,不过菲特还是耐心回答道:“还没,他们在试探。”
这只用文字和声音进行情报交换真别扭,而且没效率,至于进一步推行圣痛化或者植入通讯端。产能不够,风险太高,伦理常识,常规通讯产业的打压,这个伴身机械件的推广还太早,所以关于情报交互速度的更新就先这样吧。
布莱恩砸吧砸吧嘴,现在这种形态很难控制一些本能的行为和冲动,包括并且不限于砸吧嘴和抓脸。比起等待敌军的试探,他更期待有人送上门来给他砍,也不知道他这个野狗习性是从哪个狼人部落里沾染来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就和菲特预料的一样,手持式无人机没有成功发现电子干扰的信号源,毕竟其只能携带基本的光学设备和热感应设备,电磁装置携带一个指令收发端就差不多了。而且乌瑞纳斯的圣痛也不会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在无人机临空时,去黑掉无人机。
“对方很谨慎。”远程操作无人机的索斯说道。
冒牌牧师的克洛立刻搭腔:“耐心是神赐予人类的美德。”
“肯定不是战神吧?”索斯也是闲着无聊。
“是痊愈之神。”克洛默默地布道。
菲特懒得管他们,反正只要正事没落下,嘴碎一点无所谓。
就在枪男和菲特擦枪之际,猫和已经被她接入小队战术网络的眼球机兵跳了起来:“干坐着也没用,我们去实际侦查一圈。”
眼球机兵发出不情愿的“哔噗”声,不过正如UNSF的信条一如既往所说的,命令就是命令,即使是机兵也把这条准则写进了底层协议里。即使这个上级命令节点是刚刚塞进来的,也要服从上级节点的命令。
“一个人太危险了。”菲特正准备起身一同去,但是转脸看了看这鼠鸟寿司组合,这实在是放心不下这三个大神啊,自杀小队的良心人物不多啊。顺带一提,菲特的确是自杀小队仅存的良心,黝黑黝黑的那种。
枪男看菲特这眼睛滴流滴流的一转就知道这货在想啥,不过这种出去侦查的任务也不适合他。索斯正在操作无人机,属于有事可做的正经人。那么这就只剩下属于没事闲人的克洛可以拿着卖了。
克洛背上一阵恶寒,说道:“哦变化之神,我感受到您的恩宠。”
然而克洛等来的神的恩宠并不是什么变化之神赐给他的挑战或者升华,而是扛着通讯器材陪着猫被眼球机兵牵着,开着小皮卡去架设定位天线。没办法对方用一些技术手段在隐藏自己,自然也就需要一些技术手段来反制对方的隐藏手段。
顺带,之前一副用圆溜溜的身体和功能简陋的发音器,演绎出一股生无可恋气氛的眼球机兵,迎来了它的春天这货居然喜欢飙车你敢信?!
谁能想到那圆滚滚小小的身体里,更加小巧的核电池和等离子引擎居然可以爆发出澎湃的动力,飞在小皮卡前面恒速前行,高度稳定,并且自娱自乐的放着摇滚乐随着节拍左右摇摆翻滚,显然皮卡区区五十迈的速度这小机兵还游刃有余。
猫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这个偷来的机兵起名字,这眼球机兵侧面倒是有它的编号,Van Buren -03.12.08:“总觉得VB-031208这个名字叫的太绕口了。”
小队通讯内网停顿了没有一毫秒,菲特就没好气的回答道:“反正不是我养,该叫啥叫啥。”别怪菲特情绪不好,他已经可以预见到为了这么一只小机兵,那个节操早就喂了狗的李姓准将,这次只怕又要喂次狗,至于拿什么喂就很难说了。
和菲特在一块的枪男和索斯见队里的良心是这个态度,他们也就更不想脑袋犯抽的在这个档口犯抽,更何况无人机侦查和擦枪都是总要的战前准备工作。
因此能搭腔的只有克洛:“要不就叫范布伦,名字这种东西随便怎么叫都好。”
“既然如此,容我先想想,然后一个一个的试,让它自己决定。”猫做出了一个不那么烦人的决定,机兵回答她的则是一段规则的“哔噗哔噗”声,不过因为他们先还不熟悉这个机兵语言,因此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反向三角定位这个办法虽然古老(也不是太古老,二战才有),但是到如今也同样有效,将所有发生感染的浮游机兵所处位置,以及三架定位天线的位置用线连接起来,在画出各自的延长线和对角线,这些线重合之处就是信号源所处的位置。
于是在一片欢呼声中,这帮终于找到事做的祸害,开着小皮卡接上了同样闲的在打呼噜的有绳罐装狼人,在这帮人七手八脚的狂欢中,良心菲特还是找到了普瓦索夫上尉,解释他们到底在干嘛。
毕竟这不是105旅那个不正常人类相互研究中心,这帮家伙和狂欢一样涌出去,在寻常人看来那绝对是失心疯发作,出去报复社会的(谁说他们不是呢)。
良心菲特特别违心的说道:“总之,不管你看到景象是啥样(背景中,猫正在用绞盘把土狗钓上皮卡后座,眼球机兵绕着他们一圈一圈的打转),我们这是打算出去武装侦查,这样呆着太被动了。”
因为猫故意使坏提前松手,张翼咚的一声直接脑袋着地砸在皮卡的后舱板上,引得众人回头观望。张翼会有事?当然不会有事他狼脑袋带着头盔呢,但是还是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装死算了,然后就撅那儿不动了。眼球机兵吸附着干电池的缆线围着撅地上的张翼转了一圈,没找到标准充电接口,直接把缆线**了屁股上的辅助接口。
菲特的眼神在屁股上插着缆线的张翼和普瓦索夫上尉之间来回扫了几次,然后在心中拿出灵魂的小纸条写上“节操”两个字,狠狠摔在地上,继续面不改色公事公办的说道:“我们出去火力侦察一番,这儿也做好防备,伊斯梅利亚离这儿不远很快就能得到援军支援。”
总而言之,这帮节操都没怎么剩下的家伙们,分成四辆小皮卡,两车一组去侦察信号源。此时倒也不用担心他们出动,然后被贼兵趁机劫营。
首先,他们原本就不是编制内的守军,对于守备人员而言,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也不少,任务不相关联自然也就是生死无关。虽然听着有点不近人情,但这就是军队。
其次,也还是那句老话,时代已经不同了,战争早已不是侦查基本靠眼,联络基本靠脚,预警基本上靠吼的时代。贼军势众还能出其不意的袭击位于沙漠中的战俘营,真当天上的侦查卫星,侦察机,无人机是瞎子么?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战俘营就在伊斯梅利亚航空队和NEXT的支援范围之内,十分钟内NEXT可以砸到战俘营稳固防线,二十分钟内对地攻击机和武装VTOL可以出动开始扫荡敌军,最多三十分钟以连排为单位的机降步兵就能抵达战俘营。
现在是21世纪,只要能掌握制空权,否则敌军想要彻底孤立一个自己这边的单位将会很难很难。
所以这5(人)+3(狼人)个祸害才能放心大胆的野出去,但话虽如此这毕竟是好几百公里的范围,而初步推算出来的坐标位置只算直线距离也有好几十公里。开着皮卡去差不多也要大半个小时,各个车组之间的交流一如既往的热烈并且让人受不了。
猫狗是永远的冤家,虽然不是那种意思上的冤家。但把哈士奇和田园野猫摆一块,无风都要三尺浪,更何况现在还有大把大把的话题给他们猫狗大战。田园猫喜欢兴风作浪的本性,加上哈士奇一点就炸的本能,这两自然被其他人排挤,塞进了同一个辆皮卡。
然后艾薇塔喵在前面开车张翼就在后座同眼球机兵VB,大眼瞪小眼。
"哔。"眼球机兵对张翼发出好奇的声音并且游荡出他的探针触手对张翼摇晃。
张翼寒毛竖起:"你没给这玩意下命令?我怎么觉得它就是你派来让我生不如死的逗逼?"
"啥?我还在纳闷是不是你下达了什么命令,之前那趟还见它很喜欢飙车玩。"艾薇塔倒是尝试过给这货发过几个和任务无关的命令,可每次VB都在那儿哔噗哔噗一番后,无视了这些命令。
不过与其说是无视,倒不如说是发现艾薇塔的命令无关紧要之后,VB会自动把指令的优先度下沉到底部。然而VB盯着张翼的真实原因,是对狼人的生命形态感到新奇,毕竟作为一个机兵有限的脑袋里塞得都是一般生命形态的数据,也就是自然人和圣痛。近距离观察狼人简直是新的文化冲击,值得在巢群思维网络里好好讨论一番。
不过显然现在圣痛还无法很好的同机兵的巢群网络进行交互,艾薇塔尚且无法揣摩机兵的思维。自然也就对现实里的一些东西,更加关注一点:“话说你和那个大小姐,发展到哪一步了?”
张翼早已严阵以待准备准备这个问题,倒不如说他甚至希望有人问他这些,因为……这是人生的闪光点有没有!感觉比拿勋章还要雀跃啊有没有!这事情不拿出来和人嘚瑟对得起他自己的大尾巴吗!
“还算顺利,不过我没想到果凛会这么积极的抢主动权就是了。”提到那个名字,张翼微妙的发现自己的心情稍微雀跃了一下,现在这个时候傻乐太蠢了,所以他很快就把这种雀跃压了下来。
艾薇塔则表示有些意外:“唉,你变斯文了耶,谈恋爱还有这种作用?”
“斯文?”张翼更意外,“拜托,我一直以来的自我定位是大老粗好么?”
“你是这么定位的啊。”艾薇塔抿了抿嘴,下令道,“VB,电他。”
“哔噗!哔噗!”机兵雀跃着把探针触手射向狼人动力装甲脖子间的间隙,然后通电。
“唉?等!为啥为啥?!麻了!啊啊啊啊啊啊!”张翼被交流电电的根根狼毛倒竖。
艾薇塔解释道:“我想验证一下巴普洛夫的条件反射实验。”
基本上所有人的想象里,在信号干扰源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同为圣痛的阻击,或者他们被诱入伏击,但现实却是等待他们的却是大刺刺的竖在沙漠里的十五瓦信号发射塔,没有阻击,没有伏击,甚至信号塔也是周期自动发射污染代码,压根就没有第二套发送方式。
“这TM是在逗我们吧!”布莱恩响亮的砸着嘴,边砸毁了信号塔的电台。
另外一边枪男和索斯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除了信号塔之外还有一堆乌鸦在欢迎他们,在乌鸦嘎嘎嘎的怪叫中,枪男用技术的手段关闭了信号塔,并且稍微试着检查了一下电台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希望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句话不要是屁话,电台背面插着一个闪存盘。但是话又说回来,总觉得摆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这里面也不大可能会有重要的东西。
“头儿我发现了一个闪存盘,需要我现在就去破解吗?”枪男拿着闪存盘开始往回走,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索斯顶着一脑袋的乌鸦,他在奋力挥赶,然而这些乌鸦依然在前赴后继的去啄这货的头灯。
等待回信的同时,枪男日常吐槽索斯:“你在脑袋圣上装个大靶子干嘛?”
“我还是希望在黑夜里可以照常看到目标。”索斯最后对传统方式没辙了,不过他也算是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于是掏出一罐胡椒防狼喷雾剂,开始向脑袋上喷。
顺带一提因为索斯把自己的动力装甲涂的闪闪亮亮的,所以枪男也有想骑上去的冲动,考虑到枪男矮矮小小的本体,估计真骑上去没太大的问题。并且还有骑上去之后使劲挠的冲动,当然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主要目的还是吐槽索斯:“你笨啊,除了热成相和夜视仪,你还可以看微光啊。”
索斯依然颇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枪男的建议,毕竟索斯虽然身体作为圣痛,但是思维方式作为自然人的部分残留太多了。
就在调戏枪男调戏索斯期间,远远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保持相互可以随时支援或者掉头跑路距离的猫狗一组也对这个闪存盘的处理达成了一致。
狗认为对闪存盘必须保守一点,这东西让他觉得通常都会是个陷进或者麻烦,这种摆在明面上的数据存储装置,要么就是无关紧要,要么就是有个显而易见的目的。敌军肯定会希望他们打开这个闪存盘,而作为狼人本能经验告诉他千万不要做敌人希望你做的事情。
然而猫觉得每个军事行动都有风险,高风险与高回报等价,再说了一个明面上的闪存盘充其量是个阳谋,而阳谋只要你理解了也就不可怕。退一万步说,就算有损失也无关紧要,他们出来就是杀敌的,主动去杀敌人和让敌人杀出来也没区别,圣痛不去浪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最终张翼表示让步,原因在于他替猫的队员操个什么心啊,反正不是他的队员他对这些人的生死又不负责。只要这只猫乐意带着人去浪,险恶之中求军功,那就去呗,他只用帮着自杀小队杀敌而已。
艾薇塔最终还是下达了检查这个闪存盘的命令,然而最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里面的东西并不是那种直接黑掉枪男的病毒,而是混乱了枪男的感知,使他功能混乱的代码。和那些扰乱机兵的广播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功率更强劲些。
现在枪男正在以五秒一次的频率向一个未知网段广播自己的坐标,并且其他人从圣痛内网里可以很明确的感知道这家伙正在向他人散发出越来越强的敌意。
在这种代码照成的污染扩散之前,艾薇塔果断把枪男从网络里踢了出去,现在能直观了解枪男情况的只有面对面的索斯。
“喂喂,你没事吧。”索斯敲了敲枪男的装甲,代码污染后枪男果断锁死了自己的装甲和武器。
枪男特没好气:“别在我眼前晃,我会想去抢你的头盔。”
“你还是清醒的。”索斯得出结论,毕竟这货本性没变。
“我总觉得这个手法给我一种即视感。”菲特开着皮卡调转车头向枪男坐标奔去。
布莱克问道:“熟人?”
“仇人,最险恶的那种。”
另外一边被自己关禁闭的枪男到也能自娱自乐,菲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关公共无线信道,在一些心眼比较活络的人脑中,这差不多已经可以脑补出一季十小时的小电影剧情了。
尤其是对枪男这种心眼和小动物一样活泛的家伙来说:“我打赌那个仇人是女的。”
“是是,而且还是八辈子都还不完的那种。”,索斯还在拿着亮闪闪的小物件,吸引这货的注意力,虽然对于枪男来说他还有心情八卦和爆八卦,那就丝毫不用担心这货的认知被完全篡改。
下达命令让枪男去破译闪存盘的艾薇塔,也不得不就自己的命令进行下一步的判断,而且她的判断也几乎被张翼猜到了,只留下索斯照看枪男,如果有必要甚至连枪男也要召回。这广播肯定不会是好事,既然不是好事那么自己的人被卷进去的自然也就要越少越好。
可能是敌军正在包围,也有可能是在途的远程火炮或者远程火箭打击。
反正作为圣痛在这儿死了也无所谓,可以直接用备份的核心躺生物工厂,读条完了“叮”的一声又是一条好汉。
没时间在那儿假惺惺的兄弟情深,快点帮助枪男完成杀毒才是重点。而显然自称对病毒来源很熟悉的菲特也就成了重要参谋。但是话又说回来与圣痛出现在战场上相同的还有,对圣痛使用的电子病毒以及对于电子病毒的防御手段,这种类型的论证已经持续了五年之久。
然而这些年来,像是病毒这种比较被动的踩雷式武装,主动进行电子干扰然后进而电子压制最后直接控制对方电子系统的主动攻击回报率更高,自然投入的资源也就越多,钻研的人也更多。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没人去琢磨地雷,菲特是一个,他怀疑的那个对象也是一个。面对着整个小队内网已经洋溢而出的狗血八卦气氛。菲特觉得为了自己的名节必须做出解释,虽然从根本上来说,他觉得这事有个屁解释的必要啊!
“那是个女的,老相识。”菲特的回答在内网引起了一小段流量高潮。
因为圣痛外网量子计算机优化下的超级网速,刹时间各种男女主角从相知相恋,到反目成仇,最终冰释前嫌或者相爱相杀的片段滚动满屏播放。
其覆盖范围从大陆剧港台剧韩剧到日剧美剧,从央视到芒果卫视从BBC到HBO,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然而就是没有一个对上的。
当然不管有没有对上,这都不妨碍众人八卦的诉求,况且以圣痛的效率这丝毫不妨碍他们一边八卦电视剧满天飞,一边听菲特讲课。
毕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而实际上能把人生过得毫无八卦的家伙就只有三营那个家伙,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人生过的这么无聊的。不过听说那家伙刚刚收养了一个小男童,这下子可有八卦可以扒一扒了。
菲特以一副“老夫心已死,凡尘诸事了”的心情,不理会这帮鸡飞狗跳的家伙。但是话又说回来,作为自然人的菲特可不是死了么,当然是“凡尘诸事了”了。
“按照IAC那边的作风,成为圣痛之后多半是要换个假名。总之她是个病毒专家,而且最疯狂的地方在于,为了更方便的了解病毒她把自己也改造成了圣痛。”菲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认识的那个疯子,但是越说越觉得和乌瑞纳斯像,这么一说IAC和乌瑞纳斯有勾结还真不稀奇。
“总之,按照她一贯的做饭,这病毒源代码多半是篡改了宿主的一些关键记忆。然后通过宿主自己的记忆系统照成多米诺效应,最终使圣痛个体的运算阵列出现大量冲突逻辑。”菲特没浪费时间的习惯,所以紧接着就说处理方式,“给枪男的脑袋动个小手术吧,找到是哪部分的记忆出了问题,然后我们删除它。”
我们现用充满歧义的方式来说说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菲特要给枪男的脑袋开瓢动手术。菲特要将自己和枪男连接起来,使自己深入枪男大脑的灵魂深处,寻找那特定的记忆然后删除,在此期间枪男神经和意识对菲特毫无保留的完全开放。可以相互研究彼此心里的往事和各自肮脏的小秘密。
想歪没?想歪就对了。
总之,其实最简单粗暴的治疗方案就是菲特进去后把枪男的记忆删个精光,然后由索斯把只剩下底层系统还在运行的枪男给拖回去,塞生物舱里下载备份记忆的压缩包,这只会丢失最新一次记忆备份之后发生的记忆,是属于可以接受的损失。简单、高效、粗暴,而且没啥太要紧的后遗症。
不过,现在这个战场环境,损失两个战斗力还是有点要命的,更何况另外一边,碎催狼人和假牧师克洛刚刚宣布遇敌。
布莱克看了眼正打算入定的菲特,菲特自然明白这家伙是想要去支援自己的兄弟,也罢反正就算是和其他圣痛进行深层的精神直连,他也不是没法照料自己。
“去支援吧,圣痛比狼人容易救活。”圣痛比所有自然生物都容易救活,毕竟就算有事也能去躺生物工厂。
省略一切爹妈把你干上,在肚子里打滚十个月,生出来养大,从幼儿园教育一路开始到20岁熟练掌握单一军种技能,中间一切环节和时间。
其实也不是省略了,就是把这些时间给压缩成,微波炉转一圈,熟了跳出来。这么些时间罢了,比两个自然人造人容易多了。话说如此,虽然说得好像是圣痛比自然人在可生产性上优秀多了,但是目前的技术瓶颈是,圣痛的素材始终是自然人,也就是说还是要爹妈相互理解,然后怀胎十月,生下来养大。
布莱克也没废话,说了声谢谢保重,就四脚着地狂奔向自己那个碎催兄弟:“不要枉然接敌,先等我赶到。”
布莱恩看了眼正在启动链锯剑的克洛:“我感觉很困难,反正敌军规模不大,也不像是有后续梯队。”
“了解,我预计十分钟赶到。”布莱克切断通讯。
“那么,兄弟,你会跟我一起祈祷不是吗?”克洛扛起链锯剑,单手持着UMP·45冲锋枪指向看到的敌军小队,“前面有美味多汁的敌人啊!”
美味多汁的敌人又是公共频道广播,所有人都觉得这货已经乐疯了,所以干脆就撒手让他去闹,反正一个给自己上了狂暴的假牧师折腾出来的动静,堪比一辆M1A1。
正好掩护其他人的行动,比如猫和狗,显然猫和狗可不打算接敌,关于如何给枪男杀毒,他们还有些技术上的细节需要请教。
“菲特,你还没进到枪男里面去的话回答一下,你去给枪男杀毒的话,放病毒的会不会知道你的位置?”
“你要反向定位?这也是个办法,那我尽量拖延时间和那家伙接触。”
猫这耳朵刚立起来,狗就知道她有啥点子。也罢,这比较符合他这离群野狗的作风,遇事不决先偷个家。
就像雪影猫老大和乔治老妈(当然我们也可以叫他们狼头鹰首)所说一边倒的杀戮只是屠杀势均力敌的搏杀才是战斗,屠杀只有**感觉不到愉快。
狼头和鹰首,喜爱冒险的生活,热爱探索战场的刺激,喜欢战斗爆发前的张力,也更加享受势均力敌的搏杀时那种血脉喷张。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睡妹子是男性至高的享受?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一种重复了几万上百万年的身体本能如今却被人吹捧成了人生的证明,那么按照这个理论岂不是人类从原始人时代开始起,就不用追求社会的发展和技艺的进步?
看哪,与他们至高的享受同样久远,杀戮的美丽。
用子弹穿透对方是最原始最野蛮但也是效率最高的杀戮方法,当密集的子弹与炮火席卷着向前推进战线,就像是在用枪管口的烈焰宣读着战神的圣旨。
用冲锋碾压过对方的阵地,这是自有战争和战阵以来,最为无上的欢愉,在一腔血气的激励之下,即使是刚刚入伍的新兵也能随着阵列发动冲锋,而在数次血与火的洗礼之后,这位成功存活的新兵也将得到战神的宠爱,使其整个人格都得到升华。
用利刃穿过对方的身体,没有什么比这种搏杀的方式更能了解自己的对手,也只有在这一刻这些沉迷于血肉欢愉与刺激中的杀戮机器们,才能感受到一丝维纳斯的召唤,也只有当利刃之上传来对方临终前的缠斗与叹息,才能使得完全灵魂相互隔绝的双,真正相互理解那么一点点。尤其是亲手抹了对方的脖子,安慰着对方一切都将很快过去,战神已经向你张开双臂迎接你的归来,其颤栗、其叹息、其悲伤,鲜血的浸染使得加害者与被害者正逐渐连为一体。
我们所有人都是战神的信徒,在战神的座下皆为血肉的兄弟,而我们的血也必将回归于大地回归于战神的怀抱,而司掌战争、大地、生死、荣誉的战神也必将以大地的丰饶回报他的信徒们。
每个圣痛都是战神的神选武士。
只不过有些圣痛更倾向于被自然人的道德和喜好所安抚。
有的圣痛更加沉迷于生前的喜乐,被自己身体残存下来作为自然人的记忆所束缚。
你不能说他们愚蠢,毕竟每一个圣痛其素体都是由自然人转化而来。而人的过往必然照亮着你现在所行走的道路。
不过显然105旅的圣痛们是最享受自己本职工作的圣痛,这样很好不是吗?能够快乐的享受自己的工作,而且工作经常可以换着花样有不同的挑战可以让你保持新鲜感。而且福利待遇好,有完善的公费医疗体系,更何况还是铁饭碗,这是多少社畜渴望的生活。
链锯剑对电热唐刀,动力装甲对机械服,圣痛对圣痛,这很诗意、这很势均力敌、这是值得献给战神的一战。
“你也很享受吧!在这儿遇到同类!”在链锯剑和电热唐刀交错的一瞬间,克洛不断的通过短暂的接触发电讯骚扰菱角。
菱角熟练的用格斗刀弹开链锯剑的同时,刺出电热剑取克洛毫无防备的腹部,然而克洛却仗着动力装甲的防护野蛮的拨开了电热剑,电热剑只在动力装甲的护臂让留下一道不算深的热熔痕迹。
菱角知道自己的电热剑和格斗剑在电锯面前逃不了好,没法以伤换命豁出去打,也就不多做纠缠,不过克洛说的没错他很享受这种战斗,并且也在刀锋相接之中传了一个电讯过去:“我们是不是应该相互报一下姓名?”
克洛这次没有用电讯,而是直接用声音表述以示尊敬:“不必了,在战神座前我们都是兄弟。”
“哦,拜托,我受够了你的传教。”菱角说完往地上碎了口唾沫,紧接着便以电热剑挥打出一连串的斩击。
他没法对格斗剑有所期待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唐刀,外形缺陷导致其先天破甲能力欠缺,面对动力装甲简直以卵击石。
电热剑首先有长度的优势,其次不像是链锯剑受限于链条和锯齿的攻击角度,可以更加随心所欲的进行攻击,当然最重要的是面对装甲比起凡铁那聊胜于无的破甲能力。
电热剑又一次吱嘎作响的被臂甲的高密度合金层格住,随即又为了避免被拍来的链锯剑从中间打断而在切到凯芙拉绝缘层之前就被迫抽出,他一个电讯拍给了克洛:“要死快死,要杀快杀。”
克洛一一化解菱角的攻击,并且尽量使用链锯剑剑背和动力装甲的护臂格开电热剑,毕竟锯齿是很容易损坏的。
在来往交锋中了解对手并耐心的等待自己攻击的机会,巨大的链锯此刻再克洛手里就如同击剑一般小心翼翼,哪怕对面连续使用大幅度的斩击卖出一连串的破绽。
即便是动力甲也是有接缝,而对方的格斗剑很明显不是吃素的,而对面在那把刺杀功能并不优秀的唐刀背后肯定留了第三手,甚至第四手。
使用电热剑的圣痛明显是肉搏战的好手,克洛仿佛可以看到此君在混战之中一路向前杀去,而不需要左右友军提到开道。每一次挥砍,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回转,完美的步伐,完美的平衡,完美的时机,力量与优雅之间的平衡。
好吧,虽然这么说的有点夸张,但是在现在这个所有人都崇尚热兵器远处奸敌的年代,遇到一个和他一样喜好肉搏战,并专精此道的志同道合之士怎能不让他感动到有所失态。
他得杀了对方,他必须杀了对方,战神在上,那柄电热剑的剑柄会是一件多么美妙的祭品啊。
电子世界的交锋的一对男女,显然没有现实中正在用刀剑相互了解的两位壮汉,那么充满战士的诗意(而且笔者相信有不少人盼着这电子世界中的男女擦出什么火花)。
就在菲特进入枪男的电子神经中没多久,那个意料之中的通讯果然出现了,只听那个熟悉到厌烦的动听声音柔和的说道:“你终于来了么,亲爱的。”
柔和这个形容用在这个声音上面简直整个世界都不对了,当初这个声音他听到的最多的是通过麦克风和扩音器传来的歇斯底里的争吵和发狂的乱叫,不由得在现在菲特还能感慨一番,当年会场的玻璃质量真好:“这里没有什么亲爱的,你比谁都明白我们只是学术上同僚,话说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
“然而没有人会接受经历过长久学术上争吵的男女,最终不会擦出什么火花。”有那么一个,她的声音让菲特觉得有些记忆里的影子,但是加上接下来她发出的魅惑之声,这一切只是提醒他,圣痛可以将一个人可能变成的样子全部以工具的形式实现,“所以比起针锋相对的争吵和毫无教养的相互攻击,你不觉得平添一些美好的回忆,不是更好吗?”
“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叫什么。”
“叫我桔梗,呆子,就像你一直以来那么称呼就行。”桔梗的神情与语气就像是在责备健忘与无情的旧情人。
然而菲特很清楚这一切只是桔梗的手段:“桔梗,结根(汉骂,意思等同钻牛角尖)还差不多。”
确确实实就如同梦魇一般桔梗编织着美好但是虚假的记忆塞进菲特的记忆中枢。这当然不是菲特把自己的访问权限开放给桔梗的原因,而是因为枪男所携带的病毒代码所致。
菲特要给枪男杀毒两个人的电子脑相互连接,这病毒代码自然会影响到他,预料之中的发展,不过...
这有空一定要好好教育这家伙,别总是在路边看到奇奇怪怪的小东西就要捡起来绝对不能往窝里揣,更不能吃下去!
咦?菲特发现自己还能无视那些美妙虚假的记忆,满脑袋(至少是脑袋的一个角落里)还能想着怎么踢枪男屁股,看来这情况也不是特别危险来着。
菲特连忙收拾自己的心态,这个时候小看对手是最危险的。
“省点力气吧,桔梗,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对感情的理解方式和正常不一样。”菲特这可不是虚张声势,你看105旅这个氛围,不正常人类相互研究中心。
“所以你情愿变成圣痛和畜生一起在稻草堆里打滚?”桔梗继续释放一段记忆进入他的脑海中,其中无外乎就是展现生活的美好以及天伦之乐的重要。
谁不明白呢,也就是娇妻美酒高床暖枕这些比较传统的俗欲,和平的世界,完美的家庭,安逸的生活,以及仿佛永远不会改变的社会,以及从来没有变动过的阶级划分。就和电视剧里播放的一样美丽,全世界几乎每一家电视台都在如此宣传,当然这也不怪电视节目拉低了平均智商。
至少菲特个人很清楚,绝大部分人还是蠢一点,这个世界才能在自己玩死自己之前,让有能力的人找到出路。当然菲特并不觉得就因为自己家稍微富裕一点,他就是有能力超出常人的范畴,处在出路的那波人里,他只是不愿意坐在家中干等他人帮他找到未来的方向。
这和其成为圣痛的原因是一样的。横竖迟早仗都是要打到自己头上的,干嘛要雇佣不会打仗的豚兽帮自己打?迟早横竖生存问题都是要落在自己或自己子嗣头上的,干嘛要坐等其他人来当救世主。
“我不习惯坐在安乐椅上抽烟,‘亲爱的’,哦顺带一提刚才那个记忆,你其实更适合穿传统一点的礼服。”当然不按照常人的方式去理解感情,不代表他无法理解常人眼中之美。
虽然按照他的观点,桔梗以前还是结根的时候,那身土气的学者装和长长的高马尾还比较适合她。
一半肉搏战只能打几个回合,那种故事中的旷日持久的长斗基本上不可能发生在人类身上。人类本身的注意力和体能有限,当然话又说回来了,那些故事里的事儿,又有几个是描述人的故事呢?
所以克洛始终认为,今天的战斗实在是太诗意了,就和每个战士做的梦一样完美,美好。对此他还稍微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无意识和枪男或者菲特继续了链接,是不是那个病毒代码也沿着网络爬了过来,以没好的梦境侵蚀了现实。
战神在上,这值得铭记的战斗的确是现实。
虽然战斗拖得有点久,一方是土文有些玩的意味在里面,而且他也很确信对方也很享受这种玩乐,要不然对方也也不会就这么上了当。
被直接撞翻在地口中也被塞入链锯剑,轰然爆炸前,克洛发誓他看见了在他启动链锯前,对方拉动炸药时脸上不慌不忙的微笑。
虽然不是什么塑能炸药,可以对装甲目标造成巨大伤害,动力装甲内的各种隔层和缓冲材料也有效的保护了使用者。
克洛没被炸死,但是手脚均有骨折的地方,也可以视为丧失了战斗力。
至于菱角更是死无全尸。
克洛觉得自己他此时应该赞美一下对手的宁死不屈,然而一切却真TM令人感到恶心。
一场好好的战神盛宴,生生成了混了苍蝇的冷饭。
“你在拖延时间。”面对不断倒灌进来的虚假记忆,菲特并没有花多少心思去删除以及组织防线,相反他却敞开闸门让这些记忆涌入。
记忆和感官上的冲突也变得越发明显,在同一段记忆中,有时他们两个在MIT的小辩论室中,为了网络安全问题或者量子网络下的黑客攻防的假想,用比较文雅的说法是争论不休。私底下菲特可以透露,他们曾经各自被校方开了笔巨额罚款单。
还是这一段记忆,有时却是菲特同另外一个妙龄女性,携手在校园内漫步,而且貌似还不是桔梗。这是什么情况?在这编织的记忆里他还是个情圣?现在的年轻男性都怎么了?
找妹子都喜欢找依附自己的宠物也就罢了,而且还喜欢找看起来好看的花瓶?对家族无助力,对自己的工作无助力。这种麻烦的拖油瓶一个不够还来两个,这干嘛?奴隶时代分女奴玩啊?怎么都喜欢这种,原始的段子?
作为一种从蛮荒生命进化而来的文明生物,从刀耕火种的莽荒运动中脱胎而出的人类族群,如今又有了把自己的取向和喜好重新回归到莽荒世纪的刀耕火种之中,这是何等的令人痛心疾首的文化倒退。
菲特一边在脑袋的角落里到处开思想的小差,一方面不冷不淡的回应的似乎已经过了相当一会儿,但实际上在客观时间里只不过同一秒针内的事情。
没办法电子脑的运算速度比人脑快太多了,查找资料是这样,走神的时候也是这样。
“你也是在拖延时间,‘亲爱的’,那么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向往,这种左拥右抱的生活?”菲特觉得现在嘴里就差根雪茄,要不然他绝对可以演绎出那种未老先衰或者装成熟的,纨绔子弟的味道。
桔梗面对菲特的滑稽表演也是不恼,他流露出来的情绪越多,就代表越有机可乘,而且她本体很安全:“因为你也是人类,而你同样生存在正常的人类当中。你的价值观,你的喜乐也必然符合人类的共性。”
“所以说,到底到什么时候你才会承认,你没法按照‘正常人类’这个定义来套我。” 菲特开始想要琢磨出一点花样,想要在这个简陋的电子世界里寻找到一些可以拿来玩的道具,不过他一无所获。也许将来有一天,圣痛终将会把自己电子脑内的世界,建设的和外面的世界一样真实,然而是在将来的某一天。
“你这是在逃避问题,亲爱的。”
“你是没有找对问题,‘亲爱的’,其实说真的···”菲特顿了顿,这么针锋相对不利于拖延时间,而且陪着对方玩记忆游戏也有些累了,“时隔这么多年能见到好朋友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对于我们两个都如愿以偿的变成了圣痛,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没什么好多说的,我们终将各自死得其所。”桔梗很平淡的说道。
“看来我们两个总算在某个领域达成了共识不是吗?”菲特不知为何对桔梗起了一点恻隐之心,猫和狗追杀人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也许是那些被改动的不像话的记忆作祟,他打算给桔梗一个逃命的机会,“你最好快点跑,队长她快到了。”
“哔噗,哔噗,噗.”VB上下摇滚着自己圆溜溜的身体,示意就在这个铁门的后面就是他们的目标。
狼人动力装甲中的张翼舔着自己手掌中的人血,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吃到圣痛的肉,如果这个地下掩体真的有什么高价值的目标,那么希望就在这门后明显的地方。
不然他们就只能先撤远,然后呼叫友军打几枚云爆弹进去以防万一了。
猫注意到他这个动作,问道:“凡人的血肉没法满足你了?”
张翼难得有个机会纠正一下别人的用语:“注意用语,自信无所谓,但即使是圣痛也是凡人。”
“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凡人可做不到。”说着艾薇塔装填好了无后座力炮,问这是干什么用的?当然是破门了,他们是来解决麻烦的,如果能把麻烦直接炸掉就能省掉很多麻烦。
张翼可不打算作死在无后坐力炮发射时候站在喷口后面,就算是穿着动力装甲,这喷射气流也够他喝一壶的:“对于来说,只要能被子弹和爪子杀死,那就是凡人。”
“你这个人真无趣,非常无趣。”在VB疯狂的上下摇摆以及加油的哔噗哔噗声中,攻坚弹击穿金属门,在房内炸的地动山摇。
张翼一脚踢开已经破败不堪的残门,迎接他的是里面传来的枪声,以及飞出来的一颗手榴弹。VB勇敢冲上吸附住手榴弹,小小的等离子引擎喷勃出澎湃的动力,一个原地旋转把手榴弹顺着张翼的**又丢了回去,房内又是轰的一声爆炸。
“干得好,VB。”
“哔噗”
里面的枪声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开火。同样被这个爆炸逼着停下的还有张翼,枪声想起的同时,张翼也冲了进去,一切再次沉默下来。
艾薇塔这才慢条斯理的走进去,只见狼人形态的张翼把一颗人头从嘴里吐了出来,是个女性,艾薇塔把那个人头拍个照(眼睛直接拍)发内网上,然后在无线电里呼叫:“菲特,你确认一下,这是你那个冤家吗?”
“我不能连内网,会照成病毒扩散污染。你给我描述一下?”菲特其实已经知道桔梗死了,就在她刚刚突然离线的时候,死亡的感觉也顺着病毒源传来过来。
艾薇塔抽刀的时候瞄了眼那颗凌乱的人头:“挺漂亮的,就是鼻梁有点扁。”
“嗯,那是她,她以前戴着眼镜。话说你那边干嘛呢?你在剁肉还是张翼在吃肉?”菲特听到那边的动静疑问道。
艾薇塔看了眼那只狗,他的确是在吃圣痛的尸体就是了:“张翼在吃,我在挖她的核心。”
“你们两个啊···”菲特扶额,“算了,毕竟相识一场,把她核心交给我,还有脑袋也带回来让我看一眼。”
“你不是说你们两个没啥吗?”艾薇塔一副就是要看热闹的语气说道。
“可能是因为受了那些虚假记忆的影响吧,回去我要和枪男一起去趟生物舱,我也需要重新下载记忆。”菲特觉得自己绝对有些故障了,他居然感到了一丝伤感。
“就这样吧。”猫舔舔舌头,忍住了尝试同类鲜血的诱惑,毕竟某狗在那儿吃的蛮香的,顺便斜了眼正眯眼仰头从一根骨头——看样子还是腿骨里**骨髓的张翼。
张翼一脸无邪气:“干嘛?”
(与此同时
古堡公司量子内网 虚拟会议室)
“向你们两位致敬,为了这次交易能够顺利进行,你们均付出了巨大的代价。”C作为古堡公司的首脑,某种程度上也是量子网络共生体,想面前的两人的虚拟形象致敬——乌瑞纳斯博士和菖蒲。
显然这些各自圣痛阵营的首脑聚在一块,肯定不是为了相互敬个酒,然后说两句废话的。就如C所说的,这是一场对已经完成交易的总结。
而同样在网络中的马库斯也在这次会议中严格说起来反而他是最危险的。他在开罗一带并且雪影知道怎么找到他但是雪影对他们之间的交易并不知情或者说至少雪影目前为止的表现都是不知情,但谁知道这家伙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希望只是如何血祭战神的1024种方式,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次交易对菖蒲来说,算不上公平,也不可能是公平。这里离IAC的势力范围隔着几乎十万八千里,他放着信息网络不能用,在这儿向国内汇报个工作,不是要走民用线路的数据网络,就是要找古堡公司借个浮在顶层还四面透光的网段。
(说个后话,最后菖蒲找到了一个用起来有些别扭的代替方案,开罗围城前夕他在黑市上淘了一个旧诺基亚的卫星电话,用三个午餐肉罐头。)
所以人在屋檐下,古堡方面的两个代表,一个前线的马库斯,一个在后方运筹帷幄的C,这班底齐全用的还是他们的量子网,菖蒲也不能不低头。但是不管怎么说,穆斯林杀了,也拿到了乌瑞纳斯博士的技术,可以回去给开岁主任交差。
对古堡没啥可说,但是他对乌瑞纳斯可是有很多的疑问。在雪影的围困之下,乌瑞纳斯以自己的各项技术为筹码和其他势力进行交易的确是符合逻辑的展开,毕竟前后损失了两个连的圣痛,还能有余力补充自己的力量,这想想有点让人心寒啊。
然而拥有这等实力和技术(依然被军事体系完整的雪影给堵成了孙子),乌瑞纳斯开出的条件却相对比较合理,而且最奇怪之处在于他要求善待他的技术人员(被划给了古堡)和圣痛(被移交给了菖蒲),却没有要求救自己的命,也就说到最后他完全没有设法避免自己被雪影杀死的命运。
“乌瑞纳斯博士,你该怎么办?”菖蒲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想法,倒不如说当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之后,语气什么都不说任由他人看穿自己,不如用一个真相去隐瞒另外一个真相。
“我会被雪影杀死,这是出于‘雪影会发现交易,却不进行阻止’的保险阀值判断。”乌瑞纳斯的嘴角的微笑忠实的被量子网络还原了,显然这家伙甚至还有几分期待与雪影的再次见面,“这家伙是个失败的圣痛,比起这些更加重要的技术,他更看重我的这颗脑袋。”
“失败的圣痛?然而这个失败的圣痛,他已经在你家门口敲门了。”乌瑞纳斯所谓的失败的圣痛,活的比在座的大部分都滋润,而且IAC对于这个很难说算不算自家孩子的叛逆之徒的评价是——超级危险。
“他当然失败,作为圣痛,太纠结于作为旧人类的感情。而且别忘了我们是圣痛,从科学与工具的角度来说,我们才是真正不死的。”乌瑞纳斯早年作为社会学家,一直以来提倡的观点都是人类社会性和工具属性的放大,而圣痛则是其提出的理想状态。
当然无数哲学家还在探讨人类的灵魂与记忆的辩证关系的时候,乌瑞纳斯作为社会学家和科学家,直接把“灵魂”一说丢在一边,不屑与纠结灵魂到底有没有意义,记忆的价值在于保存技艺与目的。
那么FUCK灵魂那个Dick
Face,让科技来保留人类的记忆和目的吧。
这就是圣痛的由来,至少这是乌瑞纳斯希望的由来。
“说的就好像我们抢了不死者的饭碗一样。”菖蒲暗道,然后转眼看着同样是量子网络还原的开罗战况,一片又一片的街区化为祸害,一排又一排的建筑倒塌,火焰和碎石共同掩盖送葬埃及的守军和少数不愿逃出去的难民。
而城外那些早早选择出逃的难民也在陆续被UNSF所收容,一批又一批的难民在分发了生活必须品之后,被推上了卡车送往急需劳动力的亚历山大港。
至于可能混在里面的败兵,已经没有人在乎这群人的死活与否,以及他们能否有能力或者用勇气再度发动一波袭击。反正开车的也是埃及人,他们要是真袭击死的也是埃及人。
埃及一战就像是一个月考,过是肯定能过的,而且在战略上也不是特别重要,这场战争得到的利益通过其它手段也能够达成。但重点在于打赢这仗的同时,还要检测出UNSF军队自己的问题,并在战后进行修正。
雪影就像是一个问题班的重点学生,其在埃及闹出的动静,吸引了所有阅卷老师和同一考场同学的注意力。
乌瑞纳斯按着自己的标准给雪影一个不及格,这很合理,没什么奇怪的,虽然他自己就是雪影最想处理掉的应用题。
对于雪影这张试卷,马库斯考官也有自己的评分,不过这个评分他暂时打算保密,毕竟古堡管事的是C,而不是他马库斯。
马库斯的肉身现在在由莉莉丝保护,自从开罗陷入重围之后他们两个就撤了出来。菖蒲在开罗里多呆了一阵子,安排好楚周先生撤出开罗,前往塞浦路斯之后,IAC的人马也撤了出来。
菖蒲他们的目的完成没有,马库斯不知道也没法去管。他和莉莉丝的任务完成了,他们找到了乌瑞纳斯的线索,他们引导了对开罗指挥系统的轰炸,他们在雪影攻入开罗前也在坚守自己的岗位。
虽然最后乌瑞纳斯自己出现和他们交易技术实在是出乎意料,毕竟最糟糕的计划,他们是需要帮助雪影最终锁定乌瑞纳斯的位置,在雪影肆虐过后的废墟里,以断简残篇为基础重新还原科技。
他马库斯命里哪次关键事件的发展不是按照最糟糕的展开发展的?
无辜的莉莉丝,在照看马库斯的身体时觉得鼻子突然有点痒,然后她迅速调集纳米机器镇压自己的末梢神经,将这个喷嚏压制下来。
古堡真正管事的C,却像是无关紧要般的说道:“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毛。雪影可以胜任战区司令部交给他的任务,就代表他是有价值的。”
乌瑞纳斯在这个问题上也无意和其他人争执,社会学科并不是通过辩论来得出一个问题的答案,辩论得出的答案只能是个沙盒环境下的假说。而时间是检验学科的唯一标准,乌瑞纳斯拥有所有学者都有的一种习惯,那就是自负,他坚信自己的正确。
而C也肯定不会和他争个高下,很早以前C就找好自己的定位,他是商人,只做有价值的事情,而争吵是典型的无价值行为。再说需要头疼乌瑞纳斯的,另有其人。
就在马库斯在考虑要不要张嘴缓和气氛的当口,一声发音特别正统,但是口音特别古怪的“buon giorno”响起,伴随着一起的还有T45型装甲走路的哐当声。
雪影以他的虚拟形象加入量子网络的虚拟会议室,环视所有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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