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无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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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化

(9月25日 欧文堡训练中心 当地时间早上7:00)

显然,半夜的突发新闻的收视率,并不能让那些电视台感到满意。于是果断在各地的早间时段,对昨晚的行为进行了重播。就是不知道现场演播室的主持人,是刚刚睡醒,还是昨晚压根就没睡,专家学者倒是换了一波新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UNSF那群一天到晚想要搞个大新闻的大头兵们,昨晚就得到好了消息。一大早就霸占了整个训练中心大大小小每个食堂的电视,然后闹哄哄的围在一起拿着啤酒、威士忌、波本、各种酒还有各种软饮料,看新闻。最后在电视里高唱国际歌时,这群傻大兵,不管信不信左,全都一起跟着高唱。让美军这群资本主义小将一个个在边上瑟瑟发抖,或者混迹在左派阵营里蒙混过关蹭酒喝。

酒量差、酒品也不怎么样、遇到热闹还就喜欢沾酒的猫同志。很快就喝大了舌头,然后拱到了她觉得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营长夫人所在的桌子,往对面椅子上一卷,开始不省人事。

没多大一会儿,酒劲上来了,开始说胡话:“新苏联不是2079年成立过了吗?怎么现在又成立了一次?”

猫在桌子上打了个滚,然后继续说胡话:“我们那个时候新苏联成立可热闹了,保安部门平均每天要按住四十多个闹事的,进出交通系统都要喊一句‘叶利钦’大**,谁不喊把谁带走。”

枪男拿着逗猫棍捅了捅正在说胡话的猫:“喝高了,绝对喝高了。”

雅拿着奶瓶给炼喂奶(因为奶水少只能找替代品),露出一个散发着母性光辉的宽容微笑:“嗯,我知道,秀康喝多了也是这个样子。”

枪男突然脑洞大开:“这猫刚刚说2079年新苏联成立,总不至于她是时空旅行者,是未来你的曾曾孙女吧?”

就算是喝高了的猫,也能准确的对枪男进行攻击,“乌拉”一声猫准确的挂在了枪男的脑袋上,手脚并用把自己固定住,然后啃了枪男一脑袋牙齿印。

演习的战棋复演阶段已经接近尾声,而让两边的参演军官和进行评测的技术人员颇为感到头疼的是。不同的陆军战略思想下,还要共同扯出一个两边都能同时认同的“六”出来,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对于冷战环境下的大规模的陆军冲突,究竟是通过大规模战略决战,在两边都有余力的情况下绅士的决定胜负。还是通过在进行战略穿插的过程中连绵不绝的中小型遭遇战,占领对方的国土、消耗对方的战备资源,彻底耗尽战争潜力来决定胜负。

所有人都期待是前者,因为这样战争照成的整体破坏比较小。但是实际上所有人都明白必然是后者。说的容易理解一点,国家间的战争都是总力战,不打到最后一刻没人会认输。而说的更加深刻一点,战争是最大规模的文化入侵,是意识形态冲突的最高级形式,输的一方万劫不复,曾经的生活方式必然烟消云散,赢得一方也要面临着自身文化和意识形态的转变,但是总的来说输的一方绝对是战后大环境的韭菜。

而此次演习的复演阶段最大的矛盾就在这里,出于国内政治环境的需求,美军迫切的需要将此次演习给渲染一次战略决战背景下的胜利,来宣扬美国在政治制度和军事制度上的优越性。

而UNSF这边的人则是抓住历来的欧文堡演习纲领不放,强调战场大小,部队规模,气候结构,死死咬住这场演习冲破天就是一场遭遇战的规模。

听得有点云里雾里?那我们说简单点。

美军觉得这是场战略决战,考验的就是双方诸多军种之间协同作战和综合指挥能力,是一场全方位考验所有军种的战斗。而这方面,说起诸军种联合作战,的确没人玩的过美军。

而UNSF坚持认定这是一场遭遇战,则是出于对于陆军硬性指标考虑的需求,遭遇战规模不确定、爆发时间不确定、战场环境随机性强,能够保障自己不被歼灭的往往是部队的硬性指标,然后才能有功夫和友军建立联络,进行协同作战。

而以上冲突的结果则是,被大二双呆兄弟甩了锅的威尔,在最近的一次会议结束之后,心态崩溃大庭广众之下把文件夹往地上一摔几脚剁的粉碎:“交流先进治安战经验个狗屁!脸放不下来!战争定位一厢情愿!放弃现场人员敌我判断!你TM去哪打治安战都是个死!”

然而就算如此,当唱着国际歌的后藤田从他面前路过的时候,威尔只能振奋精神,整理好仪容,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然而正唱着“打到一切魑魅魍魉”的后藤田见到威尔一脸“扑克”但是嘴角抽抽的表情,马上就来了段让威尔嘴角更抽抽的话:“那边的资产阶级子弟!”

威尔差点当场跳起来,去和后藤田决一死战。当然,他们没有这么做,而且我们有必要对于被甩了锅的威尔同志保持适当的宽容与谅解,威尔用阴冷的可以滴出水来的表情对后藤田回答道:“什么事,旅长同志。”

不过后藤田半是习惯半是不想计较,还是那副乐观豁达的不行的革命乐观主义的表情:“你们那边的那个蘑菇类生物的通行证快到期了,你去和他说声让他快去续上。”

蘑菇类生物自然指的是志雄,而志雄的通行证快到期也不是什么工作疏忽原因,而是因为这家伙现在身份只能是民间雇员,通行证的权限是要一个周期一个周期的手动延长,就和以前中世纪那会儿行脚商人每到达一个地方办理的暂住证一样。

不过这次志雄没打算延长权限的原因倒也出奇的简单,他要走了。威尔带着加州特产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收拾包裹。出于应有的考虑,威尔很正常的顺嘴问了句他之后的去向。

“十一月中旬按照刺客堡惯例闲职要出外勤,在那之前都是在刺客堡任教,不过我现在打算先回一趟日本探亲。”志雄收拾出来的行李就和以往大多数时候一样,非常精简。

威尔把加州特产递给了志雄,让他找个地方塞着,一枚来自拉斯维加斯的白金筹码:“好好休息,我强烈怀疑你每天都处于缺乏休息的状态。”

志雄倒是觉得威尔这两天更缺乏睡眠:“说真的,如果你现在忙不过来我还能再呆两天。”

“不,不用了,那两王八蛋今天就回了,你不要太担心了。”

志雄一路离开兵营前往加州机场不必多说,虽然之前不是没有猜到这种可能性,但是当志雄从黑鬼高速BUS上下来之后。戏剧性的遇到了刚刚连夜赶回来的大二双呆兄弟。于是,顺理成章的三个大老爷们猫进了一家连锁餐厅里,而且非常令人诧异的是,双呆兄弟TM居然点的是情侣套餐!为了省钱!省钱!钱!

当然志雄他们也照顾到了,李雪影带着整整一打优惠卷。

不知道为啥,志雄仿佛听到了来自天际的吐槽,吐槽这三有家有户有产业有军队的走资派,穷的就只剩下钱了吧!

总而言之,在服务员见怪不怪,只剩下一分不到的八卦眼神里,这三个牲口相对无言的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按照节奏依次喝水,然后接着按照节奏依次吃餐加热过的口感香脆的小面包。最后是李雪影最先受不了这个气氛,跳起来:“卧槽,你们两个关系不是挺不错的吗?怎么这会儿和老死不相往来一样。”

雪待看看李雪影,仿佛在说“你应该最清楚为什么”,然后又看看志雄,清清嗓子郑重其事的说道:“威尔还好吗?”

“快疯了,我告别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听起来像快要被太阳烤死的伊卡洛斯一样。”志雄又啃了口面包才又说道,“以防你突然有事找我,我大概一个星期之后回刺客堡,在那儿一直待到十一月。”

“自己注意安全,在学业完成之前就让克罗艾带孩子她会非常辛苦的。”雪待如此默默的说道,同样因为这个原因他也觉得挺对不起雅的,雅之后数年的大学生活肯定是要比其它人多一份磨难(来自炼以及可能存在的二胎)。

李雪影砸吧砸吧眼睛,觉得这个话题他貌似永远插入不进去,默默的埋头把面包往青柠酱里涮了涮。这和好基友一起谈谈家庭,然后谈谈育子问题什么的,他想都不敢想。

好在这个话题在各自点的肉食上来之后,就妥帖的转进到了这次演习当中。自然,雪待问的是他和雪影不在的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复演的会议进行到了哪一步:“就和我们预料的一样,我觉得美国人知道了问题在哪,但是因为政治正确他们不能承认自己的不足是因为国会对战争定位的错误批判。以及办公室指挥战争的指导问题。”

“这不奇怪不是吗?但是像是谢菲尔德和后藤田这类人他们听得进去。”李雪影说道。

“尤其是谢菲尔德。”雪待强调道。

演习结束之后,一蹴只有一半的心思在后面的复演会议上面。按照一蹴的理解,美国人从政治上坚称这次演习的目的是演练冷战时期的战略决战预案,有错没错?当然没错,按照传统的欧洲军事观点这可不是战略决战吗?打完这仗就等着坐下来谈判,争取控制战争规模,充满了骑士年代的一厢情愿和神经不正常。虽然真的那些在研究打仗的,以及准备战役预案的军职人员都知道,这次的政治正确纯属扯淡。

那么UNSF坚称这只是一连串战略移动的过程中一次最正常不过的遭遇战有错吗?当然没错,UNSF的陆军传统承袭自普鲁士军官团与苏联的大纵深作战思想。根据上述指导思想,基本上不存在战略决战这一机会,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如果没有战略意义,那么就应该避免这种无战略意义的赌博行为。通过大规模长距离机动穿插,撕裂分割对方领土与控制人口,一步一寸的掐死对方的动脉,耗尽维持国家运转的资源。

典型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个牲口兄弟都知道扯个理由,赶紧跑,免得被扯疯,就威尔这个忠厚的老实人还在那儿距离力争,非要和美国人争出个输赢。此等忠厚人几乎博得了全场人员的好感与同情,但是对不起你要发疯你尽管去发。自己的脑袋要紧,能跑的赶紧跑。

一蹴就是其中之一,虽然他跑的不太远,基本上就是开会之后就偷偷溜出来,然后按照顺时针的方向围着欧文堡转悠一圈。在沙龙、俱乐部、食堂之类的地方,消灭消灭茶水饮料咖啡,还有军人家属区的一些年轻太太或者大女儿们分给他的点心。

对于前者,一蹴是“发于情,止于礼”的沟通,对于后者则颇让一蹴感到为难,不过美国人民风大致开放(至少这一区开放),他也不是特别为难。

每每到这个时候,和一蹴相熟的美军圣痛,都会吐槽两句。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社交王子在纽约有个可爱女儿,那么这基地里的男性超过半数都会和他有仇。

今天也不例外,在美军圣痛的惯例吐槽之后,一蹴也是惯例的迅速和他们打成一片。然后正欲张嘴,旁边传来“砰”的一声像是煤气罐子炸了的声音。只见后藤田头上顶着青烟,抓住张翼的双脚,把这作死的狼人倒着拖向禁闭室,一路上张翼鬼哭狼嚎不断,在地上抓出无数花。但是这改变不了这货被拖走以及接下来若干天禁闭的事实。

然后张翼被拖走之后,就看到在维修机兵的带领下,其它若干型号的机兵搬运维修工具与器材,并且听到内网上的通告,是刚刚张翼作死在修厨房天然气管道的时候,突然打算抽根烟冷静一下,并且他真抽了。

一蹴整理语言,重新开口:“听说你是因为这次演习,临时复役的?”

被一蹴问的是之前和雪待在赌局中厮杀过的美军圣痛,同时也是WAP驾驶:“没错,我自己在外面要继承家里的建筑公司,并不能安心服役这次听说我们的技术原型在那儿开了赌局盘口,所以才来凑热闹。”

“美军服役还能这么随便的?”一蹴当然知道不能这么随便,但是他需要话题的切入口。

“当然不能这么随便,但是如果你是军队的人之后,很多事情在操作上也不是不能商量。”这个被称作文森特的美军圣痛如此说道,“想要些什么人生指导?我在圣痛生活上的前辈。”

“只是听说你们美国人的门路很多,是这样,我想买一张大学推荐信,能进名校的。”,一蹴见话题已经延伸开,直接长驱直入。

文森特摸摸额头,也不知道是在处理讯息,还是在组织语言。如果是前者一蹴觉得需要掂量他接下来说的话的可信度,如果是后者一蹴觉得只怕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是你自己用还是给孩子她妈用的?”

“孩子她妈,我不怎么希望她呆在纽约大学。”一蹴坦言道。

“为什么?据我所知,纽约大学还不赖。”文森特顺着话题说下去,不像是有阴谋诡计的样子。

一蹴嘴角抽了下:“哪怕再硬的文凭。从它允许学生性别出现,男性与女性之外的性别之后,在我看来这种地方就应该既不敬也要远之。”

文森特对于他的回答不置可否,而是把如何搞到推荐信提供了个思路:“推荐信你绕了远路,找李雪影商量这件事情去,他手底下有人有门路,明码标价,常青藤联盟推荐信,而且不贵。”

李雪影在坐黑鬼巴士回欧文堡的路上,一个结结实实的喷嚏打在了自己手上:“感觉有人在黑我。”

“谁?你家大王?”雪待看着黑鬼巴士上面的免费旅游杂志,虽然他基本上因为每次都是任务性质的“官费旅游”,但是这并不妨碍这货拿旅游杂志过瘾。而且万一哪次就让他撞上了呢?

李雪影抽出丝绸手绢(是的,雪待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应该把鼻涕直接用手撸出来的家伙,怎么会带着手绢,还TM是丝绸的),擦擦手:“你别瞎说,她现在在君士坦丁堡开心着呢,估计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还有我这么一号人。”

兄弟两个下车几乎同时看到了正在冒烟的营房,而且估摸着还是食堂方向。顿时大感不妙的二人一边上内网查资料,一边呼叫当值的宿营官,结果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张翼在厨房抽烟把天然气管道点着了。

李雪影还强点,雪待当场就突然有了种自家的小兔崽子三天没人打就反了天的感觉。就差一根打狗棍在手,然后卷起袖子就去禁闭室揍人。

但是让张翼躲过一劫的是,雪待刚进营,就被负责承接与中介雇佣任务的斯图尔特中校给叫去了,首先见面就是丢给雪待一摞任务地点的情报,然后张嘴寒暄:“多久没见了?上次见面是在乌克兰吧?”

“并不是,后来在日本见过一次,不过那次没什么交际。”雪待发扬了圣痛的记性比较好的特点,总之他翻了翻给他的情报,基本上是些地理位置,是在加纳。

然后标注了些加纳境内适合驻营和囤积物资的地方,标注这些地方可能的用途有,军队驻扎,建造紧急避难所,或者设立难民集中营然后转型成劳动集中营。虽然集中营的名声被某奥地利下士玩臭了,但是李雪影在南部非洲设立的一系列集中营也表明了,这确实可以解决不少问题。

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详细的委托材料,雪待一脸疑惑的看向斯图尔特。斯图尔特回答说:“各方还在协调矛盾,争取一个不需要惊动外部势力的解决方案,不过根据最坏的考虑加纳政府还是找了上来向我们表达了雇佣意向。”

“明白了,是加纳政府指明让我去?”雪待虽然这段时间都不怎么主动接佣兵活了,但指明希望他承接的委托可不少,原本雪待以为这次也不例外。

“并不是,但是参联会希望你带着三营去。”斯图尔特如此说道,“不过也别太着急,现在还在协调,行动最快也是明年,你先安心在美国过新年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哦,我知道了。”

话虽如此,一边是两边正在交涉,一边是参联会已经指明希望他带兵去处理好这件事。那至少透露出三个信息。其一,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以一个和平的协议收场。其二,这件事情也许发生是偶然但是激化和结局肯定是有意识的操作。其三,出于应有的考虑他必须带着自己的人马全副武装的前去。

等这一切伤脑筋的事情都结束之后,雪待既没有去揍张翼的兴趣,也没了再去找李雪影加餐的胃口。所以,打电话联络雅,告诉她一声自己已经回了顺道问问她在哪,回营房把行李一清,今天早点歇着算了。

然而这早点歇着的伟大计划,并没有来得及实施,反倒是雅先一个电话打过来了:“秀康?如果已经回房间的话,麻烦再出来一趟,我们在军人福利社。”

“军人福利社?你在买东西吗?”这是雪待的第一反应,但是第二反应雅买东西不是这个时间,“是和人约着在福利社聚会吗?那我马上就来。”

“嗯,等你。”雅听着很开心的挂上了电话。

雪待抓抓额头,雅交到很多新朋友他是很开心啦,但是那一小撮独占欲,也正罪恶的想要影响雪待健康的心态。总而言之,还是快点过去吧。

“所以你想给陵祈买个常青藤联盟的推荐信?”李雪影手里拿着啤酒,中间摆着盒肉干,对面的一蹴手里也是啤酒,“有想过哪个学校吗?”

“我个人比较想把她推荐去哈弗。”一蹴咕咚咕咚把啤酒喝完,他不喜欢有开封的液体在勾引他,“因为大体都是书呆子,她比较适合那儿的气氛。”

李雪影眼角撇到雅在对他打手势,要他赶快把一蹴支出去。虽然不知道弟妹是要干啥,但是显然顺手帮个忙也没有什么难的。于是李雪影顺手做出一个我们出去转转的手势,反正吹吹太阳快下山时的沙漠夜风,除了容易被糊一脸爽身粉粗细大小的沙子,其实挺有意思的。

一蹴没有多想或许是他也注意到了原因,所以也就顺其自然的跟着出去了,虽然一偏头他就能看见某个染成金色头发的马尾女性,跟着藤原氏转进了福利社。不过,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看见吧。

卡莉对这个显然有点谍战片上脑的后辈,大体上还是宽容的,尤其是背后还有个抱着自己弟弟的小仓鼠也是十分卖力的融入其中。虽然卡莉看了眼这个小家伙的眼睛,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完全不享受这个游戏,纯粹就是陪着自己主母玩让她开心。

倒是襁褓里的炼好像挺开心这个游戏,在那儿没有人听得懂的咿咿呀呀小声欢呼个不停。小孩子都比较容易开心,越长大越拧巴,当然此标准不适用于小仓鼠。

这小仓鼠坑蒙拐骗、杀人放火、异端改宗、除了年龄不够还没法强**淫,传统道德的对立面这货基本上全占了!当然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如此,但是依然不能改变,小仓鼠哪怕从此接近教堂,都容易被雷劈的现实,如果天上负责劈人的雷公或者惩戒天使之类的没有上班迟到两千多年的话。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在快要到达岗位的最后一步的时候,被近几十年年突然涌入传达室的蔑神的无产阶级信仰集团给踩的重伤不治也说不定,而且某胖胖的元帅还带手下的人多踩了几脚。

雅略带着点兴奋的占领了座位:“我们先买吃的,刚刚和秀康通过电话了,他马上就来。”

卡莉倒是一脸波澜不惊:“没事,我不着急的后辈,而且这也只是私事。”

总而言之,大体哈弗那边大体都是一群书呆子的一蹴,和大体觉得非洲那边估计很快又要出一波事的李雪影。这个奇怪的组合,并没有形成很久的协同行军的阵列,至少很快这两拿着啤酒和下酒菜又找到了一个地方坐下。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问推荐信的事情,倒是证实了我一个猜测。”李雪影啃着硬邦邦的牛肉干,“你其实早就把以前的记忆都疏导完成,只是目前在装傻。也算不上装傻,毕竟这种事情不关系到工作效率,我们一般也就去懒得管。”

一蹴倒是看得开,毕竟这种事情估计看穿了的也不止李雪影一个。不说远的,沃尔什和威尔就表现的很明显:“目前没有相认的条件,徒增加麻烦罢了。”

李雪影到没义正言辞的明确表态,毕竟就他和大姐头那关系,就没法指望李雪影还能去教育任何人的感情问题。所以李雪影抛出一个更实际简单的问题:“那么作为只要有电,那就是一流情报商的圣痛同僚,你知道卡莉是你亲生母亲吧?”

“而且我也知道,我母亲叛变加入了ARK,然后在父亲死于波季港之前,两人在格鲁吉亚有过最后一次接触。”一蹴肯定了李雪影的猜测,“是的,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看到刚才她和藤原氏进了军人福利社。”

李雪影表示了适当的惊喜,并且本着有乱子就是乐子的精神给一蹴做了个敬酒的姿势:“你要遭重了,我有绝对的把握相信,你妈是找你上级,了解儿媳和孙女的情况去了。妈的,可算能把话给说开了,这两年把我给憋得。”

“不是吧···”一蹴脸上少有的露出了慌张的表情,“她应该没这么无聊吧。”

然而事实证明,卡莉的确是在意这件事情,并且就在她直接了当的表明来意之后。雪待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然后连忙看了眼正在货架上找东西的雅确认她听不到之后,才说:“你知道我没法作答,你和一蹴身份都很敏感,一蹴和陵祈现在的关系更敏感。陵女士现在是局外人,虽然单独带着孩子不方便,却也因为外人的身份而很安全。我不觉得你这个时候介入进去会是个好选择。”

“我只是了解情况,不会靠近接触。”卡莉依然还是那副无悲无喜的表情,“不被发现,不被怀疑,也是我孙女现在最好的保护措施。”

雪待又看了眼雅看样子已经决定了挑选的商品,安全沟通的时间不多了:“你等我之后发个加密邮件给你,也请你理解上面不会是全部情况。”

之后的故事展开,倒是真的像是再正常不过好友聚会,甚至连雪待也加入了话题。让雪待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卡莉居然和雅以前在藤原家算是半个旧识,姑且算是在雅小时候见过几次。虽然乍一听会觉得这个世界真小,但是实际考虑一下藤原家和以前黑泽家的关系,卡莉会在藤原家出入也就不显得有多稀奇了。

而更在那之后回去的路上,雪待难得的父爱时刻,真切的用自己的双手感受自己儿子的重量:“感觉又变重了啊。”

“话说回来,感觉最近你也变重了。”雅指着雪待的肚皮,“都吃些什么好东西了?”

如果雪待这个时候怀里不是抱着自己儿子,绝对顺势把雅也给抱进来,就这么直接抱回去。但是现在,儿子在手里,养子在后面跟着,如此有趣而又放浪形骸的事情,不妥不妥。

(9月26日 欧文堡训练中心 当地时间早上7:30)

又是加州沙漠的晴朗的早上,演习来得快去的也快,一波一波的人来,一批又一批的人走。这前脚三营和105旅的一部分人刚走,后脚美军本土北美战区的陆军部队就要换一批过来和86师对练(毕竟机会难得)。

顺带一提,我们的好同志,威尔·哈米斯副长。终于休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探亲假,这天一大早就连滚带爬连沾满灰尘的作训裤都没换,生怕晚走一步又被人架了回来,一路飞沙走石的奔上了去旧金山机场的车,然后一个飞机回去回家休假。

然而即将休探亲假的何止威尔一人,就连还在禁闭室里蹲着的张翼,也被安排了今天要被某老不死的带走,至于去干什么,基本上理解成毛脚女婿要去见岳父就行。至于迎接张翼的是擀面杖,还是钛合金高尔夫球棍,还是双手六角波斯式大铜锤,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张翼本人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反应,我们就委婉的说,雪待一大早被自家夫人喂饱之后,生怕张翼在禁闭室吃不好,给他带了份食堂的炸鸡排去的时候。这货正怂着耳朵和尾巴,在角落里写着遗嘱。

回归正体,今天晨会看到少了一圈人的军官团,雪待扶着讲堂大量了底下正在交流勤务的众人。觉得昨天得到的委托情报,等坐实了再大范围公布也不迟,目前就让他和军需部门知道这个消息就行。

不过和威尔一样,任劳任怨的军医刘枫即使是在这个时刻也没提出休假申请,颇为让雪待过意不去。雪待踌躇片刻之后,甚至主动对刘枫说道:“要不刘枫你也就这个机会回列支敦士登看看父母吧?你看我们现在除了陪着美国人吵架,就是被美国人吵架。”

刘枫满脑袋官司的横了雪待一样:“你还是让我留守吧,我现在回去非被父母逼着和个刚从国内来的公主病相亲不可。”

雪待隐约觉得这个情节有点耳熟:“她家很有钱?”

“宗祠里的八卦先生说我两的八字特别符。”刘枫颇有些自暴自弃,“这TM都什么年代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愁没有乐子了,至少雪待很快就有事情干了,很快今天和美军的公开讨论课程就要开始。而且今天的主讲格外令人期待,那就是来自洗白的前恐怖分子骨干某老不死的,和从来没有洗白的杀人狂魔他亲哥。

敬陪客席的雪待,同样在客席上看到了一脸看戏的后藤田,和若有所思的谢菲尔德,以及的确打算好好记笔记的彼得雷乌斯。

而彼得雷乌斯写下的第一句笔记,就让他撕了稿子。

(第一讲 授课人冯·沃夫 题目:民主与共和)

“民主、专制。这是我们现在最常听到的街头政治词句。”

“巧合的是,我在一千好几百年前的图尔内,也从店里的嫖客嘴里听到过这些词句,而当时他们正在好心收养我的干姐姐身上努力耕耘,顺带决定之后法兰克帝国的命运,通过兵变的方式。那年,我还是个没胡子的娈童,那年矮子丕平刚刚去舔了斯蒂芬三世的屁股。”

“后面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这群民主的军阀与地主,实际上促成了欧洲人第二放弃了实质上统一的欧洲。”

“而且我丝毫也不意外两千四百年前的雅典公民大会,也是在同样高呼着打到斯巴达独裁君主的口号,一次又一次以全体公民的名义干扰军事指挥,流放军事领袖,以及公然在对外战争的同时对内党争不断。什么是他们的武器?又是民主。”

“虽然雅典对外是输给了斯巴达人的武力以及波斯人的黄金,但是实际上正如许多年之后人们形容罗马一样。击败雅典的并不是外敌,而是雅典人自己。他们的无限制、无底线、即无德、亦无能的民主。”

“顺带一提,我们看看斯巴达。斯巴达很独裁吗?并不,二十五万人口的斯巴达有两个国王,300名首领组成的议会,这还不包括若干名对国家政策有影响力的祭司。0·012%的人口直接参与到政治活动之中,这是什么概念?这比当代美国还要来的民主。”

“当然这就有点扯远了,让我们回归正题。民主和专制,共和还是王道,远在我们这群老不死最老的那个老不死还没出生的那个年代,就像是衔尾蛇一样,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的上演。孕育文明的两河流域如繁星般的城邦,这儿君主,那儿公民大会。一会儿巴比伦称雄,又过了一会儿赫梯人挥舞着铁器又剁了巴比伦。”

“所有正常人都明白这是扯不完的淡,然而到现在看来,这个淡要扯到人类灭亡那一天为止。同样和这个淡一样古老的话题还有,婚姻是基于爱情还是基于经济契约,个人观点婚姻是基于后者,而前者则是促发婚姻。”

“可以用正确和错误来评判民主和专制吗?当然不能。我们可以用这种政治概念来指导军事指挥吗?当然更不能。因为它不是田地里的粮食,它不是商业里的金钱流动,它不是生产线上的商品,它更不是学校里正人思想的教化。”

“先生们,即使只是出于美国自身利益的考虑,那也千万不要把‘民主’作为标签,由美国军人贴在美国这个国家的身上。这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信号,美国虽然是个联邦制的国家,但是毫无疑问他在政治上继承的是罗马共和国遗风,这个国家无可争议的是共和的。”

“什么是共和?共和完美的在君主制和民主制之间达成了平衡,它既没有君主制一步错步步错的风险,也没有民主制盲目、愚蠢的先天不足。它是由品德和能力同样出众的公民模范来共同协商的制度。”

“但是维持共和的平衡无疑是艰难的,民主制和君主制就像一把悬挂在未来和国家之间的一把剑的两边剑刃,无论彻底倒向哪一边都代表着如今这个美好时代的彻底终结。”

“然而在如今这个时代,维持平衡已经越发艰难。平衡被彻底打破,苏联的灭亡作为这个时代最严重的地缘灾难不光是毁灭了旧的红旗阵营,也打破了美国共和的长期平衡。”

“在一部分现实利益和别有用心之人的教唆之下,美国不得不从苏联的尸体上,捡起了名为‘民主’止渴毒酒。并且这杯毒酒在随后的岁月里孕育出了三个私生女。”

“老大叫恐怖主义,她嫁给了所有边缘之人。”

“老二叫享受主义,她嫁给了所有懒惰之人。”

“老三叫空想主义。她嫁给了所有假眠之人。”

“我从不担心君主制会复辟,因为这个年代,这个工业化的年代早已不是那个只有极少数人可以获得教育的年代。智慧、自信、理智、富有决策能力和行动能力的绝大部分公民,都不会允许头上再莫名带上某个独夫私人所有物的标签。而少数贱种的存在,也无法撼动严阵以待随时捍卫共和的军队。”

“因此我担心民主的**再一次侵蚀了这个国家,就和我们应该警惕当年民主的魏玛共和国和意大利王国,分别将希特勒和墨索里尼送上了国家的圣坛。”

“民主可以作为手段,可以作为政治概念,可以作为社会模型,但绝不是作为一个确实的存在。”

“广泛的许诺和华丽辞藻使得这个不受控制的怪物一次又一次的企图让我们痛饮自己的鲜血而死。”

“记住美国精神,踏实、勤劳、汗水、以及勇于与一切为敌的气魄,让美国敢于和恶魔争先,不向撒旦让半分,最终使得十三个殖民地的流放犯建立起了如今的一切。”

“捍卫共和、捍卫国家、捍卫你们所熟知的一切。”

然而这一大通毒药汤灌下来,绝大部分人都被填塞的消化不良还在整理讯息,真正听下去的人寥寥。但是幕后尤其是对整个美国国家安全这一工作领域的人,整整把他们上上下下除了CIA的头儿彼得雷乌斯,都给恶心的两星期没有胃口。

更别提之后国会里一名叫做奥利·理查德·班扬的老瘪犊子议员,直接一纸弹劾弹了给老冯批了入境令的马蒂斯。臭骂马蒂斯是个吃里扒外的犹太贱人!请个本拉登在世来给大好美利坚青年军官上课,而且还是个投了铁托的本拉登!你马蒂斯是想当东条英机还是想当斯大林!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场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老冯被四个手里揣着氰化钾的CIA老面孔一围,这四个人满脸都是“你懂得”的表情。老冯当然懂,而且老冯已经很熟悉这么一套流程,基本每次在美国最后出镜都是被这四大金刚礼送出境,他这老王八蛋就没一次是甘于寂寞的。

于是,四大金刚一路挟持着老冯在一派共和派军人的目送围观之下出了营房,国家训练中心的正门口停着一辆当地郡警开的轻型装甲车。至于原计划要和老不死的一起走的张翼,也没被CIA忘记,在一片混乱但是目的明确的禁闭室里张翼成功被早有预案的CIA用口嚼子套住,捆上,紧随着老冯的步伐被扔上了装甲车,然后毫不客气的把行李摔到了刚刚坐起来的张翼的脸上,又把他给砸躺下去。

“混蛋!别给我以后咬死你们的机会!”张翼连扒带拉还有暴力扯断的把口嚼子撕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装甲车一路开到了昨天刚刚送走志雄的旧金山机场,杰洛开着某老不死的私人飞机就在那儿等着。FBI和CIA联合办案,效率奇高,不到五分钟就办好了老不死和狼人崽子的出境手续。然后在两边联合控制小组和应急突击小组的监视下,二人被送上了飞机,直到舱门关闭,飞机起飞。

这对于国家安全口来说,最恶心坏了的一天才勉强算是告了一段落。

“我突然觉得现在美国的政局很绝望啊。”李雪影站在营房区的边缘,旁边是彼得雷乌斯,他自言自语或者说就是故意说给这个CIA头子的中年将军听的。

彼得雷乌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眼这个年轻自己二十岁的准将:“请注意用语,准将,所有的CIA人马都归我管。”

“你看现在美军的现状,中央战区、欧洲战区、本土美洲战区,直接负责人要么是共和派,要么是暗中倾向不死者的反贼。”然后李雪影把地理位置沿着北半球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彼得雷乌斯身上,“如果你也是反贼或者共和派的话,那么奥黑那基本上就等于是养在白宫里的吉祥物了,陆海空三军尽皆反贼,自己的耳目也被人挖了,几近等同于政令不出白宫。美国真的亡了啊。”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立场,我只能说我从来没打算背叛这个国家。”彼得雷乌斯如此说道,然后提醒李雪影第二堂课是他主讲,“抓紧时间休息或者现场找助教吧,我们都知道你的教学一般都很······幽默互动。”

(第二讲 授课人李雪影 题目:根绝恐怖分子)

“这张操蛋脸你们肯定都认识。”李雪影的助教,想都不用想是雪待。

雪待现在正无比后悔自己怎么脑袋被骡子踢了,答应当他的助教。然后李雪影把自己的脸放到了和正生无可恋的雪待的脸一个高度上面:“这两张丑脸基本上是一样。”

(课堂下哄笑)

“让我们来简单的认识一下,这位大家可能都认识的人生赢家。”李雪影原本想一拍雪待的肚皮,结果被雪待躲开了。

“名下有工厂和运输公司,老婆从婆家带来的嫁妆也有服装工厂和半条商业街的门面。”

“两口子恩恩**,感情好到每天都在狂放闪光弹恶心我们这帮劳苦大众。”

“老婆漂亮,孩子可爱,就连养子也压根不用他操心。你说这家伙日子滋润不滋润?”

“当然滋润,这个混球最近都长胖了点。”

“所以他可能是恐怖分子吗?”

“当然他是。这家伙绝对擅长使用国家恐怖主义战术。但他也不是恐怖分子,日子这么美满,他才不舍得去死。”

“想想自己的家业和老婆孩子要是便宜了别人,他不把卡戎揍一顿自己划船回来才怪。”

(课堂下再次哄笑)

总而言之,雪待生无可恋的双眼已经平移的看向李雪影,咬牙切齿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多半是如果李雪影再这么浪费时间,他就把自己亲哥当妨碍自己的卡戎给揍了,还是不留手的那种。

“所以,这件事情的重点就在于。”李雪影拍着雪待的脑袋,第一下拍中,第二下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倒地,“重点在于,结婚前烂命一条,北冰洋、南极大陆、亚马逊雨林恶劣地形一个不落,核事故废土、粒子污染废土、生物突变重度污染区每站必到。如此贱命,幸亏阎王看他顺眼不光没收了他,而且也没让他变成不孕不育。”

这可不能当做听到就算了的话,但是也不好在台上发作,斜了他哥一眼。那边李雪影继续絮絮叨叨:“然后现在,多年的夙愿了结。抓紧机会、多年密谋、果断行动、夹带上大家闺秀如同一只淫奔的荒熊,就把事情办了。”

雪待终于听不下去了,果断朝下面的猫招招手,猫举着电棍就窜到了台下。雪待汗颜,他可没打算闹出人命:“我怎么觉得你是专门等在这里报仇的?”

猫想了想觉得是不怎么体面,果断就换了一把40厘米长的开山刀:“给,照脖子砍。”

雪待确定这丫头是赶这儿报仇了:“你还是把电棍给我吧。”

李雪影又不瞎也不聋,当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双拳前后交叉军体拳起手式:“你要干啥?”

猫在雪待旁边狐假虎威的亮起开山刀,叫嚣骂阵。雪待瞬间觉得整个场景就和猴戏一样羞耻无比血泪一指李雪影:“你!快点讲重点!”

好事而喜欢热闹的美国,这个时候已经举着手机开始录像准备发到内网上开心开心了。当然也有人开盘口,赌兄弟两个打架谁能赢,或者这堂课还能不能讲下去。

李雪影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对着台下气氛完全活跃,就看事情怎么发展的年轻美军看猴戏官兵们,一指气急败坏的雪待并说道:“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正是因为有生活才会对未来有所希望,只要这个或真或假的依托存在,就绝对不会有人轻而易举的牺牲自己的性命。”

“所以让我们来先接受这个等式。无论如何都无法生存=恐怖分子。”

李雪影在黑板上噗呲噗呲的写上这个等式:“保证当地平民的生存,才是避免他们成为恐怖分子的有效途径。作为侵略者,你永远不可能是当地人的朋友。作为保护者,当地有可能在必要的情况下和你合作,就像是彼得雷乌斯将军之前在阿富汗所做的一样。而我提出的,则是更进一步的,成为建设者。”

“成为建设者不是施舍给他们一笔贷款,帮他们训练几只部队,再倾销一批过时武器就能解决的。你没法还原保证他们的生活,他们只会拿你给的东西,再全部摔到你脸上。”李雪影又一次在黑板上写上了一个阴魂不散的名字——苏联,“当年苏联在阿富汗就这么失败的,既然有了前车之鉴,那就不要去当被同一块石头搬到的傻子。”

“军事上行动的必要性在此不多做讨论,这点在座的格外都是此项技术的里手行家。”

“恐怖分子是如何获取群众支持的?”

“恐怖分子的军事行为其实就是普通的游击战,而面对游击战,如果只是单纯和他们一样,使用小股部队炸门杀人,破坏当地基础设施,引导炮击和轰炸。”

“那么在当地人看来,你们就和恐怖分子并没有什么差别。而当战区被两边的交战破坏的一干二净,原本的居民要么游离于管理失当的难民营,要么徘徊于已经化为废墟的故土。”

“住不能避风雨,衣不能庇体,食不能果腹,更别提信息和教育。”

李雪影这个时候黑板上写上了美国这个字眼:“那么这个时候,你们这些美国人在干啥呢?”

台下那帮搞事狂美国青年早就都按捺不住了。

“我们在照顾他们家的女人!”

“给国会的那群王八蛋舔屁股!”

“这马上恐怖组织都要清剿完了为什么我要去学习这些快要绝迹的生物!”

“这都是体制的错误!”

等等诸多无理取闹而又莫名熟悉的起哄声,非但没让李雪影这个军阀感到羞辱。他反而相当之乐意这群人和他起哄(毕竟当年这货也是专业起哄),并且他由充分的对敌之策。当然,这个时候他原本的那副驴嗓子肯定是不够用的。

所以李雪影拿出了他从后藤田那儿缴获来的,义乌小商品市场一批发一大堆的劣质高音喇叭。别的不说,声音绝对能把一公里以外的狗都给吓一跳。前排起哄青年看到李雪影拿出这等神装,顿时当场冷汗就直接流了一脚面,躲到板凳底下和赶紧装备上隔音耳塞(典型的老行伍)。而彼得雷乌斯和谢菲尔德也是早有准备,耳塞进耳。

李雪影刷的一声在黑板上投影了奥巴马和希拉里的大头像,然后卯足力气发出让隔音墙都为之颤抖的嚎叫:“你们究竟是哪来的自信,要是让这两狗男女执政八年,美国不会打内战?美国不会卷入内部斗争?五十一个州就没有一个有反心?去年德州唱票的时候都差点打起来吧?去年还是南边的红脖子和北边的日耳曼佬闹内部矛盾,指不定让民主党祸害几年,就要变成这群人抱团取暖打起邦联旗和德克萨斯共和国国旗了。”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语爆发出来,让这群闹哄哄的美国青年一时语塞。而李雪影在这群人回过神来之前,继续抓紧时间讲下去。

“不要寄希望于政治制度的优越性会让人无条件跟随,没有粮食和卫生以及娱乐就没有政治优越性。”

“反恐治安之根本,就是用更先进的生产方式更高效的人力资源管理,让每个当地可能发展为恐怖分子的家庭,人人有工作,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房住,人人有衣穿。”

“并且在这之后,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紧接着就要牢牢把握住他们的信息渠道。他们每日获取的讯息,他们每日接收到的新闻,最好是他们每日娱乐方式你们都要牢牢把握。”

“这才是你们以优越的政治模式进行洗脑的时候。什么时候他们有了比‘舍命夺得生存权’更高级的政治诉求,什么时候这反恐治安就算阶段性成功了。”

“那么如何将这种成就保持下去呢?”总算是有人在这次公开课中,问出了实质性的问题。

“无解。按照现有的政治体制,没有完全解决这个问题的可能。”李雪影坦然的毫不犹豫的泼了这群年轻人一身冷水,“资本主义制度说白了,就是食腐动物,一层一层的往下盘剥,用他人的尸体或者剥削他人的劳动果实,来满足特定人群的需要。”

“在文艺复兴时期,被剥削的是公民和传统贵族。在大殖民地时代,被剥削的是殖民地地区。在一战二战之后,被剥削的是所有没有工业能力的弱国。冷战结束他们吃的是苏联的尸体和前红旗阵营叛变的国家。”

“如果不采取比这种剥削更有效的政治意识形态,那么这个问题就无法彻底解决。”

“别指望华尔街的那群臭不要脸的还臭失了智的,他们脑袋里不是有机食物就是帕格尼尼姘头的肠子。这群就没饿过肚子还娇生惯养的**,从来就没好好考虑过他们领导的所有国外革命为啥都会失败。”

“从来就没有过没有盼头日子的寄生虫,怎么会理解没盼头的浮萍的心境。”

李雪影这话一说,当地工作刚刚送走了老不羞的CIA是绝望的,不是他们没有过这种一日多次强制遣送的案例,而是李雪影这个大牲口他们实在是遣送不动啊。大半个105旅可是就窝在欧文堡和他们这个大牲口旅长相伴,但凡CIA脑袋上盯着的不是个瘤子的,都明白这种人在美国境内——这CIA还真对付不了,叫上FBI一起送人头都没用。

然而现场美军青年军官,在一片学术氛围之中,认认真真的展开了讨论。这也让CIA的一干人等,由衷的表现了对现在美国陆军放眼望去···都TM是反贼和叛徒的忧患现状。据说之后白宫发言人,对着陆军一干协助他们白宫新闻办公室的人拍桌子(更高级的反贼这货也怼不起):“你们这么搞,我工作怎么做?!”

然后这放眼望去尽是反贼,仔细一想白宫里坐着的也全是国贼。谢菲尔德悠然一声长叹,对着旁边的学弟彼得雷乌斯说道:“我就陪到这儿吧,该回去展开工作了。”

彼得雷乌斯点点头,目送谢菲尔德出门。谢菲尔德刚出门,就看到景天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用长火柴烘培着一根已经切好的雪茄,见谢菲尔德出来不紧不慢的说:“给个面子,这年头真正的手卷雪茄实在拿不到手。”

老师给他烟抽,他自然不能不接着,但是俨然心中有鬼的谢菲尔德也只是闷头抽烟不多言语。

景天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性格,自然就单刀直入的说了:“这一场(第三次世界大战)有你没你没差,等下一场(第二次美国内战)。”

但是谢菲尔德已经决计是不打算让美国爆发第二次内战了,这样对美国的损耗太大,他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老师,这是我的国家。”

说完,谢菲尔德最后吸一口雪茄烟,吐出淡紫色的烟雾。用雪茄头在桌子上留下一条焦黑的碳灰线,景天在那头,谢菲尔德在这头:“祝你长寿,老师。”

景天点点头,淡淡的说道:“应该的,你保重。”

谢菲尔德远去了,而景天把留在桌子上的雪茄扫到了地上去:“学生是狗,但狗是狼。”

不管冯、李二人的课程,对这群美国新一代的青年军人精英影响能有多少。景天看着散会之后这帮三三两两约着晚饭之后,或者去酒吧、或者去健身房、或者去其它娱乐场所的年轻人,想的却是经历过无法避免的三战和他们极力推动的第二次内战的洗练之后,还能有多少活下来的。

果不其然彼得雷乌斯是混在一帮小年轻当中摸出来的,忙里偷闲的和景天打了个招呼。而落到最后出来的是大二双呆兄弟,原因无它,这两懒得挤索性就在后面慢慢摸鱼再出来。

大牲口首先看到了落在地上的半截雪茄,捡起来:“这烟不错啊,谢菲尔德怎么这么浪费。”

然后这个全金属王八蛋一点也不避讳的叼着雪茄嘴,找还没全散尽的年轻人接火,并且他借到了。在景天完全就是见怪不怪,以及雪待真丢人,两种像是小刀般眼神的夹攻之下溜溜达达的跑回来了:“所以说,谈崩了?”

“是的谈崩了。”景天其实口袋里还有小半盒这个牌子的雪茄,原本是打算给这兄弟两个抽的,但是现在看李雪影这德行,他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是留着慢慢抽把。至于雪待,说是给烟他抽就是一个象征性的环节,这头倔驴肯定不抽。

雪待在旁边脸色有点阴晴不定的来回看了看两人,出于本意的说,他是绝对不想看到三战爆发的。也说不上什么理由,就是单纯的不想看到这种规模的战争。但是理性上他也知道三战爆发的必然性,要么一次战争解决后苏联时代美国和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体,不负责任的刻意强调暴利和消费主义的行为下积累的矛盾。

要么就是1929年那般,全世界一起吃下这口屎,而且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什么天降伟人,整个全球经济只能一点一点的在消化屎的过程中,缓慢的痛苦的充满窒息的,把自己憋死。顺带毁掉之前一百多年建立起来的工业文明。

所以,雪待把本意的善良和天真,憋死在了支气管里,什么都没说。

“我原本还以为这次见不到你呢。”酒吧中卡莉面前摆着的是廉价的苦艾酒,对着走路几乎听不到脚步声的一蹴说道。

一蹴发出无可奈何的笑声,像是放下了什么也像是抓起了更沉重的包袱:“之前还在和自己较劲,毕竟当个傻子也有当傻子的轻松。现在···装不下去了。”

“那就别装了。”卡莉也给一蹴叫上了酒,“时间有限,虽然我很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还能有一起喝酒的机会,但想了想去,我们现在在战场上再会的几率更大些吧。”

一蹴仔细想想这么些年来,和亲生母亲见面的契机和场合。契机是,成为圣痛加入UNSF踏上战场。场合是俄联邦内战,格鲁吉亚战争。一共就见了三次面,两次是在战场上,运气好这两次都是友军。然而下次是敌?还是友?

面对酒保端上来的酒,一蹴没有选择推脱,是的天知道下一次,会是在哪:“好,能有机会一起喝酒就很好了。”

“以及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是怎么突然脑袋一抽找了个娇滴滴的布尔乔亚姑娘。”

“噗···”一蹴差点把自己呛死,“等,为什么是这个话题?”

“因为我对那姑娘是自己儿媳很不满啊,怕影响我孙女的智商。”

“你真的是全都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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