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7日 湘南特区 某马场)
有三种行为确定了人类这一种族的优越性,商业纳税、组建家庭、文化战争。
虽然如今这个年代不婚主义越来越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组建新的家庭,是延续人类文明的重要行为。婚姻本身随着时代的不同,或者积极或者消极,这都不是我们可以定性或者预见的。
今年的日本,难得有了气象一新的苗头。首当其冲的就是能源问题,倒不如说限制人类发展的主要矛盾和败坏人类道德的原罪有二。其一是粮食,其二是能源。
这其一,日本是没办法了,就这么点可耕作面积,老老实实粮食进口吧。搞无土栽培,工业化生产?这现代人脑袋都被“有机食品”给捅了通透,没兴趣也就没人肯投钱。
这其二,就是日本传统的装作自己很努力,但是实际上是在滑水,最后整出来一个豆腐渣工程。
核电站选址上的天真和安全管理里出现的纰漏简直触目惊心。据说但是负责勘测全日本核电站的工程总监回来的形容是,日本人没把自己玩死,简直就是祖上积德。
随后就是不由分所的半数核电站被关闭,反应堆被移出以及随后整整一年用电限制与鼓励居住在独栋里的居民,安装太阳能发电板。
直到一段时间之前,利用拆解的反应堆原料,试制作的通过核电池工作的特种工程车辆完成全部测试,开始进入批量生产阶段,供给给了重点地区电网。这种全国范围内的缺电以及用电限制才得到缓解。
接下来随着新的潮汐能发电浮岛的动工,以及部分只是设计问题的核电站重新改建完毕,想必能源问题的彻底解决不会太远吧。
但是以上这些都改变不了花祭清志郎即将要杀人的冲动!张翼,那个曾经他可以视作好友,忘年交,哥们的存在。
居然把他宝贝女儿下面捅破了!(当然是在张翼的问题上,父女吵架,果凛一下子心急说顺了嘴)
因此对于这次的清志郎点名要张翼来见他,实在是很难判断,他到底是要见毛脚女婿的,还是打算来把这条色狗轰杀至渣的。
然而日本现在如何如何的美好,将来如何如何更好无法改变清志郎先生的心情。相反,现在马场上嘉神川家三人,严重刺激到了他的精神状态。
克罗艾和志雄,郎才女貌,文能提笔斗诸儒,武能刀剑定群氓(当然这要排除志雄的军队影响力)。谈吐得体,气质不凡,待人真诚礼貌,遇事冷静擅断。并且分别在管理岗位和情报岗位上取得过不熟的成绩。
至少在清志郎看来,克罗艾能一个人跑去美国纽约,接收自家修好的远洋邮轮回来,这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成就了。原本清志郎也让果凛在收获的季节去澳大利亚管理小麦账本,结果果凛根本算不清楚账,她自己掏腰包临时请了一个精算师才算是完成了任务。虽然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当时还只是高中生的果凛,显然因为看人的眼光不准,被那个精算师骚扰了不下三个月,最后启动了澳大利亚的诉讼程序把这个精算师丢进了看守所这件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总而言之,在清志郎看来,克罗艾和志雄这么一对,简直美好的不像是这个道德堕落的时代的人,甚至美好的不像是这个星球的,如果给他们两个装上长耳朵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反观自个这个傻女儿,主动性强,自个解决了自己的婚姻大事是很好,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是把张翼那货给带了回来,那个二货!那个是狼人的二货!
老实来说,清志郎对张翼本身的感官是很不错的。但是可以一起吃饭、打架、蹲看守所、喝花酒的死党,和摸上自己女儿床的毛脚女婿是完全不同的硬性指标,而当这两硬性指标糅合在一块之后,张翼在各方面都显得非常尴尬。
“不好意思,志雄没有骑马的经验,所以给他挑马稍微多花了些时间。”嘉神川幸藏每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都让他额头上的皱纹在清志郎看来更加可恶一分。
转头看看那边的志雄的克罗艾,克罗艾就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花蕊毫不掩饰的吐着醉人的花蜜,一看就是昨天被某个称职并且辛勤的农业专家(→志雄),给充分的耕耘过。
总而言之,清志郎的心情极度不高兴,并且向着越发险恶的方向,发展。
张翼和志雄虽然是同一天出发,但是老冯的私人飞机航程有限,中途去阿拉斯加加了次油耽搁了一天才飞抵了成田机场。刚进贵宾通道,就看见果凛在休息室里坐立难安的副模样,很明显是在等他。
冯·沃夫也看到了,特别不顾及影响并且没有廉耻的问道:“说真的狼崽子,你到底睡过丫头没有?”
“没有,当然没有,老天,她愿不愿意闻气味就知道了。要是不愿意,我强迫她干甚,我又不是人渣。”张翼面不改色心不跳,倒不如说这个问题他已经在雪待他们身上面临过很多次了,有充足的思想准备和足够的脸皮厚度。
“唯独这个时候,我真的希望你够胆子人渣。”老冯也不轻不淡的损了他一把,志雄和张翼,对比一下这两平时的表现和在这种事情上的积极程度,人性真的是充满了矛盾。
“什么!你说我已经把你···”张翼还好突然回过了神,没有秃噜着嘴把剩下的话都给飞出来,但是毫无疑问的,张翼脑袋里已经被果凛的爆炸性发言,给震的就只记得了三个字“捅破了···捅破了···捅破了····捅破了···”。
果凛连忙把张翼一拉:“你小声点!”
张翼听话了,但是张翼在心里已经默默的在吐槽,大姐你现在的举动反而更容易让人误解啊。并且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悲观,现在他原本的死党清志郎先生,一定特别想拿着霰弹枪,用上预制扩展性弹药,把他一枪一枪的打成肉泥,然后再拌着饲料拿去喂牛。而且特别亏的是,别说他真把果凛给捅破了,他连大腿根都没摸过,就要被自己的野岳父给打死了。
只不过在听完了果凛的描述之后,最先对张翼发难的是冯·沃夫,当然这个老不羞的其实就是借题发挥看看这个阿拉斯加的反应。他当然知道张翼作为一条老实狗,还是有一定原则和下限的:“唉···已经做了啊,这倒是省了不少事情呢~~~”
然后张翼果然跳了起来,甚至有一瞬间就那三角形的狼耳朵都给吓了出来:“没有!我绝对没有!要是真有我就是泰迪和京巴的串儿!”
这点倒是挺有说服力,至少这两小型犬的串儿,可整不出三角形的耳朵。
“这些到都是次要的。”冯·沃夫丝毫不在意这个赌咒,与其说是不在意,倒不如说哪怕张翼是在胡说八道都无所谓,“想想你等下会以什么姿势被你那忘年交给往死里打吧,或者现在应该叫他野岳父?”
“这都不重要···”张翼都快急哭了,因为果凛听到这个赌咒的内容,差点没想掐死张翼。好在她讲理,识大体,没和张翼计较,不过张翼闻果凛身上的荷尔蒙气味就知道她刚才心情很差。
所以之后的事情就是,在坐车的路上,张翼坐立难安。一半是因为要去受刑吓的,一半是因为果凛刚刚突然有发火的迹象也是把他吓的。总而言之,张翼选择分散注意力的方式,就是不断的试图让果凛心情好转。
姿态之低下,手段之拙劣,越发显得像是一只被丢弃过的小狗狗,想方设法的去哄新主人开心。不过因为时机和手段问题,主人心情越哄越差就是了。不过好像张翼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果凛也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情绪恶化的之后,突然想通了。大狗有点笨,需要教育。
“冯叔,靠边停车,然后你们出去绕一圈给我和这只大狗一些私人空间,有些事情要商量。”果凛这句话差点被张翼吓的冷汗都出来了,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冯·沃夫倒是看得开:“半小时够不够,我顺道去办点事情。”
“够了,绰绰有余。”果凛完全不容分说的就布置妥帖了,张翼有点想插嘴又有些不敢。
首先声明的是,冯·沃夫虽然是个节操被丢在地上,至少被碾了小一千五百年的货色。但是,出于应有的关爱,他就只偷看了一点点果凛是怎么教育张翼的。而且远远的看过去只看见了张翼像是溺水一样,张牙舞爪了半天,然后就背过气去了似的整个的萎靡下来。
摇摇头,天知道现代年轻人这都是个什么玩法,他这把老骨头真有点搞不懂。总而言之,先去给张翼这小子拿衣服,不能让这货穿着军装去见他岳父,而且在这小子把他那股二啦吧唧的劲学会收放自如前,让他出席任何正式场合穿军礼服都是对军礼服的糟蹋,物理上的。
“喂,开当铺的(景天),你不是说派人帮我拿衣服的吗?”老冯拿着卫星电话。
“是啊,卖假酒的(老冯),那家伙讹了我一笔跑路费说是直接送到马场去。”景天手里拿着的也是卫星电话,只不过另外一只手比较丰富多彩,拿着支开罐头刀,他正在煮罐头,“啥,那丫头突然要你们下车?私人空间个鬼啊,算了年轻人的事情。我把那混球的手机号码告诉你,你自己想办法联系吧,我这边打过去太蛋疼。”
“好好,说点正经的,学生思想工作进行的如何?”
“割袍断义了,各自死得其所吧。”
“其实也好,我们无法承受又一个控制不了的寡头。”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先别在第一顿世界聚餐就给噎死。”
最后来送衣服的果然是那个叫做信的,迷之收入来源的男性青年。和景天截然相反的说法是,信始终坚持,就是当年在印度快被饿死的时候,吃了景天的一碗饭以及被他带回日本,这辈子那个死抠门的都不会打算放过他。
然而当老冯回去的时候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年轻人的世界了,张翼的确好好接受了教育,没了被教育之前的心浮气躁,重新恢复了战场上的沉稳和老练(相对于平时的二货状态),而果凛则在边上补妆。
“你们···”老冯微妙的觉得,这两个人现在的气氛好像他这个野爹插不进去啊。
“我们什么也没做,冯叔(老不羞)。”两人异口同声。
志雄是知晓张翼今天是要来见泰山的,但是完全没那个心情凑过去看张翼的西洋景。一来,这战友一场,在人生重要事件上看别人笑话始终不大好。二来,也是主要原因,志雄不善于骑马,如果是温顺的驮马或者母马也就罢了,这暴烈的赛马真让他屁股有些吃不消。
相反,克罗艾就把赛马驾驭相当娴熟,虽然说她气的死自己常年调教好的马就是了。只见原先骑在前面较远处的克罗艾,回头看看志雄,立马打转回来。
拉住志雄骑着的马的缰绳前半截:“要不要换匹矮种马?一开始就骑烈马是有些困难。”
“就当体验一把吧,这种机会是挺难得的,刺客堡虽然是个要塞,但是早就不养马了。”志雄倒是没说谎,刺客堡的马厩里面,停着的都是越野摩托或者全地形车,毕竟这都是21世纪了。
然而21世纪的自强型女性克罗艾,还是倾向于主动去照顾自己男人:“那我们骑慢一点吧,一开始太勉强自己很容易第二天起不来床的。”
提到床,志雄还稍微想歪了一点,今天他起床都稍微有点困难。不过看克罗艾完全没有他这种反应,志雄对自己邪恶的想法产生了不小的罪恶感。
而另外一方面,克罗艾果然很在意果凛那边的情况:“话说回来好像我们这代良家女性都被你们这群军人给包圆,这样对于社会舆论真的好吗?”
“女性择偶标准很大程度上是跟着社会价值取向走的。”志雄分析道,“倒不如说你们嗅觉格外灵敏。所以别担心啦,出于家族利益考虑,清志郎先生会接受那个毛脚女婿的。”
“就和我父亲很痛快的就接受了你一样,家族利益上有利。”克罗艾如此说道,“这么说我倒的确不担心了。”
然而之后事情的发展,的确就像是作证了志雄的话以及嘲笑克罗艾曾经的担忧。事实证明,她的果凛姐,始终是比她克罗艾多吃了几年盐和米的果凛姐。这带着自己找的毛脚怪去见亲爹,根本就不是事儿。
只见张翼换上老冯给他置办的西装,特别谦虚有礼的低着脑袋,牵着果凛的手走到了清志郎面前。清志郎砸吧砸吧眼睛,差点捏碎了手里的水杯。张翼如此这般态度,让他一口邪气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也咽不下去。
然后张翼老老实实的走到清志郎跟前,礼貌的就像是刚刚从教堂出来的清教徒娈童:“伯父好。”
“你、你···”清志郎抓起早早挑选好的钛合金球杆,准备打狗一句气势如虹的“你!”还没说出来。
那边果凛就开口了:“先说好,不许打脸,我还留着看呢。”
清志郎觉得那口邪气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涌了上来,但是茬进了食道把他呛得先是一口剧烈的干咳,然后站立不稳跌跌撞撞的要坐下。老冯赶快配合这两年轻人,上去把这野兄弟一扶:“消消气、消消气,年轻人不懂事,你别真把自己气坏了就不划算了。”
清志郎好不容易把气喘匀,半是本能半是悲愤的眼泪逐渐控制不住涌了上来。这个时候他才是彻底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贴身小褂子,就这么被个狗东西给扒起走了!
念及如此清志郎带着嘶哑嗓音,和愤怒的语气说道:“女儿啊,我知道你长大了我也管不住了,你既然和这狗崽子两情相悦我也不说什么了,能够自己操办好自己的终身大事这是好事我欣慰,欣慰!”
张翼的耳朵转了转,他当然听得出来这句欣慰说的有多亏心,但是他还是按照果凛的吩咐,低着脑袋把自己伪装成特别乖的狗狗,因为等下肯定有转折。
“但是,这小子必须入赘!而且他现在军衔太低不够体面反正你也二十多了不介意再等几年对吧!等他什么时候能带上橡树叶再提结婚的事情!”
张翼原本想提醒,这个橡树叶,美军那边是少校,他们这边是上校。但他是乖狗狗,他不插嘴。他听话、乖巧、还有点饿。
“父亲!”果凛原本还想据理力争,毕竟就张翼这个德行,就连果凛都不指望这货最终能有多高军衔。
“你和他平时怎么厮混我都不管!搞出孩子来我也认了!但是怎么着你都必须在家再陪我和你妈几年!就这么定了!”清志郎最终几乎是失态咆哮的吼完这句话。
用词之粗俗,信息量之巨大,让果凛都颇有些不好意思又面红耳赤。只不过话到这一步,还能说啥呢?
(9月27日 科特迪瓦-加纳边境难民营 )
非洲国家的内乱问题,一直是一个说不清的话题。起因没人愿意去说道,因为真的说道清楚了那就没人给联合国交会费,这个致力于世界和平的国际性组织就要面临破产的问题。但是乱子还是需要有人去收拾,毕竟整个非洲的难民到处流窜,他们之间相互祸害也就罢了,要是流窜到其它地区,比如只有一个地中海之隔的欧洲。
两三年以前,加纳那颗原子弹还没炸,埃及等地还没血战,土耳其还没被揍成一个内陆国,沙特依然还是乐于全世界做生意。简而言之,就是石油输出国组织还老老实实当资本主义经济的小弟,而不是现在这种已经被人砍一次性砍了个半残,而剩下的一半则是各种心怀鬼胎。
要是搁在那个时代,欧洲那群文明玩票的政客,说不定还是很乐意接纳这群难民充实自己国家的劳动力。毕竟欧洲国家发展一直有个怪圈,一旦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就会陷入罗马怪圈。公民不想工作、不想服兵役、只想吃国家福利、卖自己手上的选票、然后由上至下的乱搞不正当异性同性关系,然后就是全欧洲范围内的道德大辩论,而且按照现在的信息流传速度这次会演变成世界性的道德大辩论。于是就只能按照传统,用外来人员,来满足正经事业的人口需求。
不过现在面临着第三次世界大战危机,欧洲人也不敢再接收这么一大群社会危险因素进入自己的国家,万一是开战前的潜伏人员呢。所以就只能让这群人自我消化了,这也是为什么名声早已被玩臭了的集中营,又能大行其道的在非洲各地树立起来。并且,绝大部分处于UNSF的管辖之下。
而UNSF把这些工作交给了谁?当然是交给了此项工作经验丰富的105旅。于是105旅也特别轻车熟路的,以原先南部非洲莫桑比克地区的几所劳动集中营为后方,南非社和古堡公司为援助。大力将集中营视野开遍了埃塞俄比亚、南北苏丹、科特迪瓦,收容这三个地区和邻近地区的各色难民。
以及甄别出混进去的心怀叵测者,拖出去剁了当肥料。当然105旅虽然是个旅级单位,但是毕竟现在负责的区域较大,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原本还只是正规兵带集中营志愿辅兵的情况,现在也演变成了各集中营自发组织武装力量自保。他105旅作为机动力量出事的时候驰援。考虑到这非洲弱鸡的普遍战斗力,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至少现在非洲维持着底层秩序很混乱,但是各方军阀与外来势力维持着一种相对的平衡。这就给了105旅充足的时间,去训练这些集中营的自保力量。
另外文明世界方面,新共和国迎接新建国进行的社会宣传也是有声有色。一大批各种专业不专业的知识青年下乡,进入农庄和工厂,进行为期一年到两年的生产建设捎带手再教育。学分是按照工分算的,期末不是什么劳什子的开卷考试,而是扎扎实实的技能实操,对,一不小心就要掉手指头的那种。
至于对那些脑子足够活络,在一顿熊搞之后,居然还能够保有足够多的手指头写创新类技术文章的孩子(记住是技术文章不是TM更合理的资源二次分配来创造狗屁生产积极性,新共和国一穷二白还经不起这种腐化堕落),当然有更进一步的奖励。
至于为了迟来的国庆电视演出,新共和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也临时从战地文工团勉强凑出了三五个面皮还算白净的演员伪装青年,加紧排练歌舞舞蹈,结果因为时间紧任务重,这群文工团教官愣是把一群小年轻儿的歌舞《歌唱我们动荡的青春》排练出了刺杀操的味道。
同时为了更贴合国家发起的,响应深入基层的号召,几个记者像特务一般,抱着相机鬼鬼祟祟的钻进了工厂,自顾自的像没事人一样干起了活,五只眼睛(包括一只镜头)四处乱瞄。午休铃一响,“工人”和工人们涌入食堂,只见团书记脱掉了工装,抱着本字典就穿着裤衩和汗衫在饭桌上鸡啄米,这帮子记者突然现出原形,在团书记把脑袋扣进自己的汤里淹死前的一瞬间拍下了那张珍贵的照片。
这个照片就保持着抓拍的原貌,上了报纸和电视,就连背景里工友差点笑岔气都没给减掉。
另外IAC一边虽然国庆还没到,但是配套需要花钱的地方,就像双十不对双11一样需要提前两个月准备好。最跳的是共青团,表演排了两个时间段,不过民众早就不为这种团内有派的对台戏大惊小怪了。他们准备的节目很贴切的代表了新时代的两个水火不容又殊途同归的学派:大型歌舞剧《幽兰操》和美声独唱《我的祖国棒棒哒》。
具体效果不是重点,重点是彩排的时候邀请一堆领导挤进更衣室,演员一字排开鞠躬微笑挨个走一遍刷脸熟,其中包括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老夏侯。后者差点给气出了个好歹。据说老夏侯一路从人民大会堂的厕所骂骂咧咧的骂到了人民英雄纪念碑(用德语),然后抬头正眼看到了主席纪念馆台阶上,正在拍娘化某人的coser摄影,真真切切的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把旁边的警卫员吓了一跳。
警卫员正要封路,被他拦下了。
另外一边,就着“大国庆的”,大家都不好发脾气冲了喜庆,IAC青年团对优秀团员进行了一次公开表彰。这起子不满20岁的优秀团员除了成功的青年企业家和青年商人,为国家创造了巨额GDP,就是以自己优越的生活情趣和饱满的精神面貌,成为了新时代IAC青年争相模仿,和直播平台争相签约的对象。不出意外的,社交平台上两派红卫兵,又开始了指责对方是红卫兵的日常娱乐与十抽一杀活动
至于新闻报道方面,则像亲子鉴定失败一样不遗余力的强调青年团和少先队的承前启后而非血缘关系,摆拍了一组团书记和西城区区少先队总队长在街边严肃交谈工作的照片。经过充分的服装准备和化妆处理,把团书记处理的像军委书记,区少先队总队长处理的像是政协主席。
但是一些细心的人发现,照片上这两位的脚似乎是飘在地面上的。
不过身处非洲这个非文明之地有个好处就是,北边和东边的消息你都能看,两边的新闻网络也都能访问,前提你要网速给力。
不过在UNSF旗下的单位好像不用担心这个问题,UNSF的wifi速度一直很彪,而且基本上没有延迟,天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一干圣痛猛打喷嚏)。
“嘿,朱巴!”从外面高速路过走的飞快的同营帐混蛋,看到朱巴猫在角落里看终端上的新闻,以一个寻常人办不到的角度给扭了回来,“两点你要去参加巡逻队你忘了!”
朱巴一听,顿一下,大惊,然后特激动:“差点就忘了,真是谢谢了老兄,晚上有空吗?”
“当然有空,老兄,但是我不想喝啤酒。”
“那我们就只喝米酒,晚上见,黑鬼~~~~”
“绝对不要是可乐和漂**做的那种米酒!黑鬼~~~”
然后两个黑鬼就这么旋风般的交流完了,被叫做朱巴的黑鬼如同旋风一样的快速奔向了集中营的军械库,至于朱巴抵达的时间,算不上早但是也不算晚。至少留着这儿掌管难民营军械的菲亚特中士,见到朱巴前来报道,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测试了把G3步枪的状态,随后把枪和携俱(含弹药)一起交给了朱巴。
“如果你下次射击考核还能保持水平,就能吃到双份粮响了,朱巴同志。”菲亚特中士喜欢称呼人为同志,无论先生女士一律同志,同时菲亚特军士也负责考核这群难民营志愿辅助兵的射击水平。
虽然不会有更好的装备,他们这群辅助兵也没个正规军衔,但是能吃更多的餐饭总是更好的。尽管一份饭食也能保证吃饱,但是谁不喜欢加餐呢?
但如果这次考核成功,那么这将是朱巴的第三份粮饷,集中营每个人都要产加的劳役(目前主要是农业生产)一份,志愿辅助兵也有一份,如果优秀射手再来一份。那么朱巴面临的最大的人生问题就是,自己吃不下,绝对吃不下。
想不到进入集中营之前,饥一顿饱一顿,每天都像是快要饿死了。现在居然能面临吃不下的烦恼,太奢侈了。
“烦恼什么?”菲亚特军士很能理解朱巴的烦恼,“你吃不完的配给点数可以存起来,这个集中营又不是用完就废,等发展到时候肯定会形成金融体系。到时候你再把点数换成钱或者等价物,多存点钱终究是有用的。”
“但是我既然吃不了那么多,那么为什么要存那么多?”朱巴抓抓下巴,作为之前贫困的黑非洲贱民,朱巴对金钱的认知非常朴素。
菲亚特把枪柜重新关上,下降到地下的收纳格子,今天外出巡逻的人枪械已经都准备好了:“金钱的作用是很多的,朱巴同志,但是需要你活在拿到你的第三份薪水。到时候我们再讨论吧,祝你好运,同志。”
巡逻队现在完全是由这群志愿兵自持的。
虽然在三个月之前的时候,因为105旅绝大部分兵力都被抽掉去了埃及和土耳其战场,志愿兵不得不完全自己负责营地房屋的时候。
最开始的几次自主巡逻很是除了些乱子,在国内的一些小规模的极端武装发现了集中营守备空虚之后。很快就抓住了巡逻的空挡,对营地发起了次突袭,好在这群人总算还记得晚上放哨要有明哨也要有暗哨,才总算在劫掠部队冲进集中营之前做出了反应,没有亮成大祸。
但是那次突袭焚毁了好几亩的麸麦田,到现在还没能自然恢复过来。被燃烧瓶烧毁的田地现在正一片焦黑的展现在巡逻队路线的左手边,赤黑色的焦痕还有土地裂痕处棕色的泥土,土地的伤痕。
虽然这个伤痕说起来很伤感,但是人工处理起来也废不了多少事。但是集中营的劳动力始终是个问题,况且也能留作给巡逻队的一个警示,所以暂时也就这么放在这儿了。
顺带一提,那边李大牲口怎么着都想在这儿推广种植水稻。主要阻力有二,其一气候问题,具体什么品种能活还要测试。其二非洲人的反应观点落后,而且科特迪瓦主要是平原地形缺乏自然水线,容易造成淤泥淤积,进而滋生蚊虫,再进一步的爆发痢疾或者感冒疫情。
回归到巡逻队的话题,所以经过那一夜的教训和随后几次紧接着发生的袭击事件,支撑下来的难民营和幸存下来的志愿兵。总算深刻意识到了巡逻和技战水平的重要性,虽然这批老巡逻兵不说能入全金属王八蛋的眼了吧,但是至少有模有样了。
而且周围都是较为低矮并且稀松的麸麦田,以及刻意砍伐一空的植被,并不利于人员隐藏。虽然这样存在一个水土流失的问题,但是短时间内可以被技术手段解决的问题,那就都不是问题,营地的安全是首要考虑的。
全神贯注,但是又丝毫不能放松的巡逻,每经过随机的几个折返点,以及随机的步数。都要对着一段距离之外的防风林或者类似的遮挡物放几枪,对于那些训练不佳而又图谋不轨的低水平武装分子而言,经常会把这些人给吓出来。至于吓出来是扭头就跑,还是迎着巡逻队的设计猪突那就另算。至少相对而言,今天是比较有惊无险的。毕竟到目前为止,被枪声惊起的只有几只飞鸟和偷吃庄稼的兔子。
再转过几个弯儿,他们就能顺着路线往回走,当然因为以前的教训,也是随机的路线。一路上还会遇到几只其它巡逻队,相互掩护着巡逻死角,同样这也是鲜血换来的教训。
但是还没有足够的鲜血教训,告诉他们,如果发现防风林的边缘,突然一夜之间TM多出来了几个树丫应该怎么处理!下意识的有个冒失鬼想要凑过去一看究竟,朱巴差点没想把这货揍趴下:“上个月拉科维奇是怎么死的!”
“那个**直接去拉地上多出来的玉米苗子。”
“然后BOOM!”朱巴把枪保险设置到连射上面,“设置好守卫线,两人在前进行试探射击。”
虽然在这之后,我们的人民战士朱巴同志,才认识到。原来人也可以像兔子一样前进,以及没洗澡原来可以这么臭。
如同往日的回音,朱巴从先这批难民身上显然想到了昔日的自己。但是从某些方面来看,对方显然比数个月前几乎饿的就剩下半口气的朱巴,要来的健康多了。
的确身上有不少逃荒时沿路积累的伤痕,也是面有饥色。但是这个饥色是曾经有良好饮食至少是正常饮食的情况下,突然断掉饮食并且在数日之内也没有饮食的结果。当然朱巴并不是医生,他只看的出来,是的这群人很饿。但是显然既没有饿成皮包骨,也还有力气在头顶上飞过子弹之后,知道应该举起手来投降。
但是怎么处理这群人却犯了难,集中营当然是接收新难民的,但那是正规渠道。现在这种显然不是正规渠道,至少要领着他们去登记,但朱巴也不敢放他们靠近,因为他活的够久见识过有人让难民,尤其是女性和儿童发动自杀袭击。
尤其是现在难民构成比较杂的时候,尤其应当谨慎。于是朱巴让腿脚最快的人,赶快跑回去通报留守的菲亚特士官。而自己则和其它人维持警戒,看管难民,并且拒绝他们更进一步的靠近。
菲亚特中士带来的不光有援军,还有负责登记难民的文书,以及一大锅用骨头和猪油赶制出来的肉汤(只有汤没肉)。
菲亚特叫来了朱巴:“有没有看到其它人从远处观察你们?”
“其它人?什么其它人,没有其它人。”朱巴有点纳罕,并且好奇心告诉他这事情只怕有点不同寻常。
菲亚特倒是相信朱巴的诚实,只是有些怀疑这些辅助兵现阶段的业务能力,毕竟刚刚他调出来的边境无人机监控显示,这群人是翻越加纳边境过来的。
而极其敏感的是,在近几年加纳某种程度上,是IAC的势力范围,更不论他们刚刚向联合国提交了治安援助申请。
但是出于基本的人道主义原则(这个特性在李雪影的阵营里面还真少见),鉴别完这些人的确是逃难至此之后,菲亚特在一番决定还是带上了这些难民,至少要等到这些人自己决定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之后,才会让他们离去。
再说了,这在105旅这么个地方呆久了,谁没能有点政治嗅觉,摆明这次UNSF是打算拿加纳的治安援助搞事情。这送上门来的第一手资料谁不接着?说不定还能拿难民事件搞点事情呢?虽然在此基础上,IAC方面的态度还没明确,因此也有在鸡蛋上跳舞的危险。
朱巴见这群难民最终被得以收留,有些庆幸也有些复杂,庆幸在于事情最终没砸在自己手上,而复杂之处这件事情正在向着复杂的方向转变兴许最终会彻底改变集中营今后的走向。
“你有什么想说的?”在把难民扶上卡车的时候,菲亚特特意绕道朱巴跟前问道。朱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初次处理新的情况,肯定会有什么东西卡在脑袋里。
朱巴脑袋转了转,没有正视自己对未来生活的担忧,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个方向的对未来的担忧:“我在担心自己的表现。”
“那要看和谁比,和职业军人?暂时不要想到这一步。和其它辅助兵?马马虎虎吧。”菲亚特话锋一转,扭到刚刚朱巴担心的话题上,“虽然不知道在你看来是不是遗憾,但是朱巴同志很不幸的是,你未来的生活都是和这座难民营绑定在一起的。难民营会建设成乡镇,或者最终发展成边境城市,这个过程当中你都会在这儿很难再去其它的地方。”
“至少这样生活有保障,没什么好抱怨的。”朱巴同志始终不擅长说假话。
按照菲亚特的世界观永远绑在一片土地上属于最差的生活,但是不同的生活不同的诉求,朱巴对于自己的诉求并没有理解错误什么:“是啊,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就目前来说。”
(9月27日)
李雪影像是旋风一般,为了高唱国际歌抒发自己郁结多年的悲愿,从美国西海岸一飞机杀到了君士坦丁堡,然后又为了结尾演习的复演以及给美国大好青年喂毒又连夜杀了回去。来回驰骋了一遍大西洋的李雪影还不过瘾,一听那边加纳和科特迪瓦就这么出了事,这货熊熊燃烧的赤诚之心(zuosibuxianshida),又不可避免的燃烧了起来。
但是且慢,就算景天心大放纵他这么来回跑(倒也不是景天放纵,而是实在拦不住),这美军也是要面子的,这不能让你李雪影一点理由都没有,就仗着自己手上有个长期签证,能够让你里里外外不断跑的,怎么着也要有个说法。
这有个说法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实际就是要李雪影安分点,或者往恶意的去理解就是要在这件事情发酵处理之前,把他李雪影困在这儿。虽然这显然有点想多了,毕竟美国人作为民主的灯塔还是要点脸的,不能这么和IAC穿一条裤衩。
反正就算裤衩穿了,这群民主小将也就只能自己在窝里叫唤。
然而李雪影岂是一般人,你美国人敢查没国籍的他李某人,这拜占庭共和国的公务人员你总要保持克制吧!所以李雪影躲上海因里希的公务机,又向君士坦丁堡飞去,打算借道再去科特迪瓦。
“你说你和老夏侯那老鳖是亲兄弟我怎么不信呢?”李雪影是从飞机冰箱里放出来的,为了节约体系他还把腿拆了下来,混进了飞机上的工具箱里。
海因里希,也就是俗称的二脸,扛着大牲口的机械腿:“如假包换,家传胎记,的确是亲兄弟,虽然一个老奸巨猾天生反骨,一个忠厚老实被逼成反贼。”
“殊途同归,殊途同归,现在都是共产主义革命兄弟。”大牲口边扯淡边安装自己的腿儿,“再说了,看你们两个老贼现在的样子,谁信你们当初有一个忠厚老实啊。再说了,看你把私人公务机给装修的和宫殿似地,学学你那孪生兄弟的艰苦朴素的革命作风。”
“那是他穷。”二脸毫不客气的指出了他兄弟,老夏侯的原罪。
“猫老大你居然偷跑!!!”远程通讯,按理说李雪影是和还在留守在那边的人了解情况,然后再和雪待交代交代怎么去和美国人摊牌。但是还没说到几句话,卫星电话显然就被艾薇塔那只猫给抢走了。
当然可以见到的,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这话题才回到正轨,李雪影是身心俱疲。直到咚的一声,大姐头用脚把门轻轻踢开,拧着一大堆东西进房间来了:“老实呆着呢,我以为你又出去浪了,偷渡游戏很好玩吗大浪子。”
李雪影现在藏身的位置是大姐头在君士坦丁堡的租住房,因为上次战争的关系,大量原先的户主迁移去了剩下的土耳其境内,或者干脆失踪死亡在战争期间。因此现在的租房相当便宜,也算是君士坦丁堡市政府鼓励外来移民的手段之一。
“先过来帮忙准备晚饭,你腿需要的润滑油我也买了,你自己等下在阳台处理吧。”大姐头还是和记忆里的一样,外出服往餐桌靠背椅上一丢,就风风火火的去处理晚饭。
李雪影帮忙准备晚饭也很容易,用圣痛那相较于自然人简直就是作弊的目测和估算能力,把食材给切了,把一锅冒菜炖上的时候掌握火候,以及最后把锅端上去前把里面不能吃的卤料和大姐头不喜欢吃的大蒜给挑出来。
用上了目视测距,热感应扫描,以及物体表面精扫,简直就是为圣痛量身定做的家务。所以至少就猫老大所知,基本上圣痛下厨都不差,除了某个喜欢整些奇奇怪怪玩意的枪男除外。而且,作为圣痛也不会上火。
至少在热气腾腾的冒菜锅前,李雪影看了大姐头脸色好一会儿,觉得她脸色好多了希望不是他的心里因素或者单纯就是冒菜给熏得:“说起来,那些纳米机械的注射剂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托你们兄弟两个的福,最近化妆费都少花了很多。”大姐头不动声色的用筷子顶了顶耳垂下面,她在努力找话题虽然最先开口的还是工作上的事情,“明天你和一群去西非洲的民间医疗团体一起出发,试着到达目的地和你的部队汇合之前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怎么?他们也贩毒?”李雪影隐约记得,上一次他遇到的所谓的民间救援团体,就是白头盔那群人,杀人放火绑架贩毒走私,全干了。让后这群白头盔也是作死,一路基本上撞到了每一只参战的UNSF部队,轮番打击下来据说幕后东家想要收回投资都不知道应该去联系谁了。
“这倒没有,只是他们同时是加拿大大麻商的推广人,所以他们携带的止痛剂主要是大麻。”原本大姐头和其它人解释,可以把止痛大麻称呼为处方药剂。
但是显然李雪影这头倔驴,才没有这么宽容:“我试着尽量无视他们吧。”
大牲口今天看大姐头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虽然于心不忍,而又毫无节操,不管是什么话(虽然他也大致猜出来了一点),也要等他把饭吃完了再说。
而在大姐头一番抓耳挠腮,思想斗争,政治觉悟,以及家庭观点(咦?)等一系列自我斗争和自我批判之后。大姐头总算在大牲口洗完碗自己拖完地之后(又喝了杯水),才在自家阳台上找正把腿拆下来上油的李雪影。
刚准备张口,大呆子就抢先一步道:“人造子宫就免了吧,生出来孩子我们两个也带不了。”
大姐头呆了一下,然后果断推了李雪影一下(当然没推动):“你这流氓想什么呢!”
大呆子立刻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瞧回去:“你个女流氓想什么呢!我先说好你非要让古堡给把这件事情整出来我也不反对!但是绝对不能给你爹妈那两卫道士或者我妈那个智商癌带!”
大姐头认真考虑片刻,靠在阳台的护栏上,等李雪影把第一条腿的油上的差不多了才说道:“那要不,等我们两个都退休了再去用人造子宫生一个?”
“户口怎么上?我没国籍。”大牲口一如既往给大姐头添堵。
“在你退役之前解决这个问题,并且你先努力活到那个时候,混蛋家伙。”大姐头以敲了李雪影后脑勺一下,结束本次对话。
第二日,大姐头去编辑部上班的时候,后颈上果然贴着创口贴。菲利亚见状,满脸都是“我都懂、我都懂”的凑了上来,不发一语的盯着大姐头瞧着。
大姐头连忙挥挥手,就像是在赶苍蝇:“别看了,一大早把他送往火车站早走了。”
“没挽留他?”
“用不着,他始终是那样。”
同样是二十八号的晚些时候,美国那边的一大早。一蹴满脑袋官司的走出了飞机场,边上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猫。另外可以调查到的是他亲妈也就是现在化名为卡莉,披着新共和国武官的身份,实际上是国际恐怖分子的亲妈,比他至少找三班航班到的纽约。
这亲妈到底想干啥,他鹭泽一蹴根本不敢想。就他对陵祈的了解,那个稍微有点傻还喜欢什么事情都是个闷葫芦的中产千金,根本就没法在他妈手底下过个来回。
至于猫,明面上说是猫老大那边需要支援,要猫在指定时间赶往摩洛哥和他汇合。但是实际上,这个时间还是有弹性的,这个猫专门在纽约绕一脚绝对是冲着凑热闹来的!也真亏她舍得花这个机票钱!
刚一下机场,猫就在那儿张牙舞爪的伸展开身体,就和一只将要捕猎的猫一样,精气神十足的大声宣言:“好了!那个中产阶级的傻白甜在哪!我要和她单挑!”
这不知道的听到这话,还以为她这是来抢亲的。真要说起来,这猫也是比较看得开的,之前在非洲和张翼比较熟,于是有混球在那传他们有一腿。后来这群八婆又发现她和李大牲口关系不一般,于是谣言又四起。
现在这猫又和一蹴一同出行,也不知道是那群八婆还没注意到,还是习惯了这猫自来熟的性格已经不当回事了。
总而言之,一蹴虽然比较能理解猫这反映,毕竟对于祈的事情···我们这么比方吧,就像是你被人绑着,然后另外一个现在的熟人把你年轻的黑历史,一件一件的抽丝剥茧,展示给你看。
就连一蹴现在自己都觉得,不是祈不值得追(中产阶级有中产阶级的价值),而是之前他差点丧命的理由现在看来简直幼稚的不得了。
“你保持距离,你看热闹我管不着,但是你容易把人吓到!”一蹴见猫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事不闹大不罢休的嘴脸,连忙开赶。
这猫本身也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子,虽然本身精神污染力巨大,平时和雪待他们这群异于常人的盖世混球相处时不明显,和这些本身严重依赖娱乐药物的美国人一比,一蹴到真担心她会把人逼疯。而至于祈,那丫头有点容易想多,如果她还是以前的性子的话。
总而言之,猫没什么恶意,见一蹴这个情况也不好意思真去添乱(毕竟少个玩伴得不偿失),但是出于本能的对中产阶级傻白甜的强烈敌视,猫还是提醒了句一蹴:“讲真,我强烈建议你严重考虑考虑你们两的关系,你要是真娶个中产阶级的傻妞,你这辈子就完蛋了!”
“要你多嘴!”一蹴做出要打猫的一个手势,猫连忙往后一跳,然后微妙的保持了一个能被一蹴感觉到的距离,一边自我娱乐(买零食、骚扰路人、自拍、干鸟、抓老鼠和蟑螂)。
反正一蹴就像是带着个小尾巴一样,走进了纽约大学的行政楼,事先就用自己的证件做好了预约,因此校方直接把他请进了接待室。
但是一蹴提出的,想要见陵祈的要求并没有得到满足,原因也很简单陵祈申请产加实习已经不在美国了,现在在君士坦丁堡。
“方不方便告知在君士坦丁堡那边,是哪个单位接收了她的实习岗位?”一蹴话刚出口,就想要把这句话收回来。以他现在和陵祈的关系,要让校方回答这个问题站不住脚。
最后自然,校方并没有告知一蹴祈现在是在哪个单位实习。正在一蹴一筹莫展,或者说打算自己之后再去调查(毕竟圣痛),先去回收不知道野到哪里去的猫之际。卡莉阴魂不散的出现了,并且和没事人一样和一蹴打招呼。
“儿子,我就知道你坐不住。”卡莉一副完全就看穿了自家傻儿子的得意表情,和一蹴说着湘南那边的方言。
一蹴擦擦鼻子,特别无奈:“那丫头是属兔子的,胆小。”
“这敢在第一个学年就申请实习,胆子也没那么小嘛。”卡莉显然已经调查过了,“那边接收的单位是人权组织的下属医疗部门,专门负责对战后的拜占庭共和国进行医疗援助。”
“妈,请你高抬贵手···”拜占庭共和国,这亲妈如果想要整她不要太容易啊。
“我偏不。”
在这欧文堡最后的一段时间,雪待总算有些许功夫坐下来,和雅一起整理整理现在的三营的人员构成。虽然真的说起来这项工作,让雪待的感觉自己就是个拉不上纤的媒婆,尤其是在统计到他那一帮子死党的家庭关系的时候。
“按理说这种工作不是应该有个政委吗?”雅见雪待在那儿一筹莫展,甚至有点抓狂,也不知道是宽慰,还是好奇。
雪待疲惫里带着丝死撑:“我们搞共产主义复辟需要一步一步来,一次性大换血毕竟容易引起过激反应,这政委的活先让主官给兼任了。”
雅这个时候看到了张翼的档案:“这个应该是最让你头疼的。”
“这个我恰恰是最省心的。”雪待看了眼的档案,“因为犬科生物的本能,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做过火,或者做的不够好。”
“先喝杯茶休息吧,你把其它不是很重要的人档案先抽出一部分来,我帮你打理。”雅虽然给人感觉很像家庭主妇,但是无论是学业还是打理增值自己的产业都很上心,而且水平都还不错。
雪待一听,抓抓耳朵他也是想休息了:“好吧,你想喝什么,我去做。”
“其实还有件事情,我要说一下。”当雪待和雅手边,都放着雪待做好的热可可,“张翼和志雄想要一起去温泉别墅玩,我答应他们了。”
“好啊,可以啊,放着也怪可惜的让他们去玩吧,到时候别忘了要他们交这次的维护费就行。”雅倒是答应的挺痛快,毕竟那么大个别墅作为结婚礼物,他们两个都还没怎么去住过。
“嗯,谢谢。”雪待没有再多说什么,抓紧时间休息脑袋,不时的扭头看看雅工作的背影。
在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雅说道:“秀康,我知道你现在过的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但是呢我也开始对你们想要创造的未来有了兴趣,所以一起坚持下去好吗?”
“嗯,当然一起坚持下去。已经走到了这里,即使回头也是乏味无比的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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