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下）

“妈妈，我会的我长大了 一定会的，一定要惩治他们。妈妈，你相信好了。”杨夫人知道女儿没那个力量，却暗自称赞女儿的志气，她不再说什么，只有暗自流泪。杨夫人虽刻海尖酸但终归是出身于名门世家，尚懂理家。武士寻殁了，没有了俸禄，当然也没有了送礼之人，没有了收入，只能靠家底过日子。她将仆人、仆妇、丁环、伙夫大加裁减，近二百口之家，一下子裁减得只剩下不足四十人了。温先生没有走。照儿却消沉了。学习则打不起精神，也不再发问。这样足足过去了两个月。又过了一年。照儿九岁了。兰儿即将出嫁。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武家还不算贫穷，所以嫁妆甚为丰盛。杨夫人指挥男女仆人忙着喜事。照儿也重新振作起来。离兰儿婚期仅剩八天了，一切准备就绪。夜间。杨氏母女被喊叫声从梦中惊醒。目从裁人之后，照儿、欢儿就与扬夫人睡在一个屋只有兰儿单睡。母女住人被惊醒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杨夫人从床上坐起来挑开帐子问外看，却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叫喊声却又听不清叫喊什么。欢儿和照儿搂住杨夫人，一动不敢动。外面，喊声未停，又响起了乒刃互击声。杨夫人已知发生了坏事吓得只呀哆嗦，一句话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喊声住了听不见兵刃互击声。外面突然亮起了灯笼火把。杨氏夫人及两个女儿仍不敢动。突然间杨夫人住室的门开了，一个人提着兵刃走进来。杨夫人不自觉地往库里赠了一丁。欢儿与照儿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人，手中提着一口刀，是提在手里不是举着。门口的人发话了他道:“杨夫人，你们母女没事吧?”杨夫人不知该如何回答。一个仆人举着火把出现在门口管家随之出现在门口。管家道:“夫人，方才来了一伙强盗，后来多亏这位大侠领着两个少年把强盗赶跑了”

杨夫人这才定住神越忙走下床，对门口那人道:“多亏大侠相救请教大侠上姓高名，小妇人这里拜谢了。"说着福了一幅。提刀的人笑道:“夫人不必行礼在下姓徐名有义，就在府上左侧不远处在下听得府上有叫喊声立即领两个儿子赶来，可惜来晚了一步，一些强盗已携着一些物品远去。在下怕强盗伤着府上的人，没再追赶，现了两个小儿仍在搜查看是否有藏下的贼人。夫人，快与管家去查看一下，看一看丢了些什么东西?在下尚可陪伴一时。“爹爹这府上已没有暗藏的强盗了。”一个童声从门外传来，接者，门口出现满个少年。一个年约十五六岁，另一个年约十二岁两人每人手中一口刀。说话的是年幼的人。没等徐有义答话那童子又道:“那边一个房中有一个姐姐在哭。“那一定是兰儿。”杨夫人惊慌地道。她说着话径直往外走。照儿和政儿连忙跟在后面。徐有义闪身让开门待杨夫人母女走出门，他领两个儿子跟在后面。家人和管家则提着灯笼，举着火把给夫人引路。杨夫人一走进兰儿的住房就吃了一惊给兰儿准备的嫁妆陪受全没有了屋里翻得乱七八糟，箱箱柜柜的盖儿全扔在一边。兰儿听见脚步声、开门声，抬起头首先看见妈妈走进来，她从床上溜下地扑到杨夫人怀中大哭起来。徐有义觉得无话可劝，他道:“夫人事精已经发生了，还是点检一下看看损失了一些什么东西。估计强盗不会再来在下就此告辞，明天一早再来看望夫人。”他说完话，转身歌走。徐有义的举措是最好的劝解。兰儿停住哭声松开了抱着妈妈的手。招夫人也松开女儿，用手抹了一下泪水，道:“多谢大侠救了我们孤儿寡母谢谢!谢谢!附近没有我们的亲戚和朋友，以后还请大侠多关照。”“夫人放心，都是邻居在下不会遇事而袖手的。天明后，我再来看望夫人。”徐有义说着话走出门去。杨夫人送出门。第二天。卯时辰辰时初徐有义顿着小儿子来到武府。武府。一片凄惨景象。所有上下人等，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早晨，虽然厨房做熟了饭菜，只有几个家人、仆妇、丫环陟意地吃了几口，而杨夫人母女，除欢儿吃了一点儿外杨夫人、兰儿、照儿则一也未吃。徐有义与杨夫人分宾主坐下。照儿傍着杨夫人站着，徐有义的小儿子则站在父亲身边。徐专义问及昨夜的损失。杨夫人未语先流泪然后才叙及损失情况，结果令徐有义也吃惊。原来这伙强盗真狠心，不仅抢走了兰儿的全前嫁妆，连平时所有为好衣服也全抢走，令人吃惊的还不在此，而是将武府的所存，金银、衣物、铜钱也全部抢走，所余的也只剩杨夫人屋中现存的了。“还多亏徐大民父子来相救否则我们将没法活了。”杨夫人又流泪了。“请教徐大侠，此事是否该报官?”

徐有义道:“我们彼此是邻居寒舍离府上不远请夫人不必再称我大侠，我也不是什么大侠夫人只直呼我名好了。至于报官的事是应该报官的。不过报了官之后，想让官行捉住强盗追回赃物是没多大希望的。官衙接到招案也不过出一纸海捕文书了事他们是不会认真去追找的。”杨夫人听追不回失物，又流泪了。本来武士寻身后遗产完全可以保证她们母女享用到老。经过这次盗劫，她们能达到不挨俄受冻就不错了。再也不可能锦衣玉食尽情享用了。杨夫人岂能不悲。照儿见妈妈流泪，她也流泪，只是没有哭出声来。杨夫人道:“长女兰儿嫁期已迫近嫁妆全失去再置办，一是没有那么多的钱，二是恐来不及了。”徐有义道:“在下家无余产，在财物上无力相助，如果能用到在下的人，尽可帮忙。依在下之见，既然府上财力不足;只尽力草草置办一些也就可以了我想夫人的亲家知道府上遭此不测之祸事，也不会过分挑别的、不知夫人以为如何?”杨夫人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我一妇道人，很少经办大事，况今又出了这样的祸事，没有什么主见，就请大侠，啊!不!请徐兄弟过来帮一把吧。交浅言深，徐兄弟见谅。”

“既为近邻理宜相助。”在徐有义的协助下，变卖了杨夫人房中存下的珠宝，总算为兰儿又置办了简单的妆蓓。又是徐有义帮忙打发兰儿出了嫁。杨夫人又在徐有义的帮助下卖掉了武家大院另买了一座小院。遣散了男女仆人。丫环只留下一个男管家、一个男仆、一个厨师、一名仆妇、两名丫环。 这样一来人少了，开支少了。主仆不到十人渴饱尚可维持。”大院卖了，后买的小院，仅有主仆的卧房，书房是没有了。也聘不起教师了。当然就辞退了温老先生。温先生走了。杨夫人却为照儿的学习发愁了。自从府上遭劫之后，徐有义帮了大忙。杨夫人没有亲人。元庆、元爽虽是名义上的儿子双方如同寇仇。惟良、怀远虽是本家，当初武士寻在世时，对她们母女就不亲近，而是和元庆兄弟一个鼻孔出气，当然也指靠不上，杨夫人娘家既相距甚远况且亦无亲近之族，所以她就把徐有义当成亲人。她在温先生走后，全家搬进小院之后，一天对徐有义说及照儿的学习事。徐有义道:“此事不难。我们十几家公请一位先生，学馆就在王二爷家。学馆房子是王二符的，他不拿先生的束修。我和王二爷、丁先生说一说，大概优行。先生也不过多教一个学生，他又可得一分束修。王二爷也不会有异议，多一个学生也不得他的事。”“请大只弟费心吧。”徐有义一说就妥。 徐有义又亲自将照儿送到学馆，先拜至圣先师，然后又拜师。丁先生名仲阳，也是位饱学之士年岁已五十有五。学馆中原有字生十八人，其中有四个女学生女学生中有名是王二爷的女儿，名香叶 年已十二。古时的学馆不同于今日之学校。念书的学生家中既不太穷也不太富。穷者无力念书富者自家请一先生。 这些学生的家中既有能力念书，单独一家又请不起先生，所以公众请二先生合力负担先生之束修:“而学馆中的一个班，也不同于今天学校的一一个职级。一个班中十八九个学生 ，学习进度很可能就是十八九个。先生都是单独教-一个学生般情况下;开讲时也是单独给一个学左讲碰巧了，可以有两三个学生同时听讲。学习内容不外乎《诗经》、《尚节》、《易经》、《札记》《春秋》以及三传中的《左传》、《谷梁传》很少讲《公羊传》，《论语》、《孟子》、《中庸》、《大学》。《国语》等等。学习方法是先生为每一个学生“号”一段书令其背读。这一段背熟了再号一段。待全部背熟，先生再为之讲解书中之义。学生上学有早有迟，即使同时人学号书之段落有长有短，学生的记忆有强有弱所以很少有同一进度的。那时候学生念书是真“念"不是默诵而是朗读，每一个人都读自己该读的，所以听起来只是-片嘈杂之声，根本听不出是什么字音。王二爷是个暴发户至于什么原因?外人无从知道。这个尖酸刻薄，当众人欲请先生而找不到屋子当书馆时事为他所知，他主动提出来出房屋当书馆但是他的一子一女念书则不负担先生索俯众人同意了。王二爷有他自己的打算。那房屋闲着也是白白地闲着现在做了书馆，一是省下了自己一子一女的学费二是当年久房屋有损坏，可让这些学生的家长公费修葺。照儿就是进了这样的书馆学习。徐有义的小儿子徐士杰今年十一岁，就是随徐有义去武府赶走盗贼又报告兰儿哭泣的那个小孩子，他也在这学馆学习。照儿仅人学三天就发现王香叶是书馆中的女霸王。原有的四个女学童，一个比王香叶年长的十三岁，却赶着香叶叫香叶妹两个年小的赶着王香叶叫香叶姐，而男学童不管年龄大小却没有一个敢惹王香叶。照儿没有去叫香叶姐。只是默默地，也不与王香叶交谈。照儿不去接近王香叶，香叶却来找照儿的麻烦了。那时的学馆，没有打铃上下课的制度，只是由先生临时决定于课间休息。先生与学生同处一屋，先生掌握滴壶需休息时先生一摇木择学生即可出户外活动，或游戏一会儿，再播木择，即回屋读书。就在照儿入学的第四天上午。又到休息时间了学生都到了户外。王香叶与另外三女孩在一起照儿单独在一边散步。王香叶走过来，一下子将照儿撞倒了。没等照儿爬起来，香叶却连踢了照儿两脚口中道，。 你瞎了限吗?为什么撞我?”照儿被踢疼了，可是爬起来之后，见站在面前的王香叶比自己高出许多，她没敢还手，也不分辨抹着泪走开了。王香叶与另外三个女孩却拍着手笑。第二天下午。王香叶打开书包突然一声惊叫，脸色吓得煞白，把书包扔在地上，同时撞翻了节桌砚台摔碎了，墨汁酒了一地，也酒在她衣服上，笔墨乱掉，学生齐往那里看。先生即过来察看。原来是在香叶的书包中有七八条毛毛虫。那时候的书包与今时不同，是真正的书包，即用块绢、帛或丝、缴将书包起来，像一个小包袱。毛虫是怎样爬进书包的?无法知疑。是有人放人的吗?于人看见。先生只令一个年龄大的男生将毛毛由还个拉起奶到外面去。又让几个女学生帮香叶拉起书来，重新包好，整顿好较序。书声又响起来。只有照儿肚子里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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