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双鹰展翅

当我没有大风的梦中甜甜醒来时，睁开眼，就迎上了米蓝仿佛盯了自己一个世纪的眼睛。

我：妈，你是不是没有睡觉，你是不是一直在看着我

米蓝：没，没有啊。妈也是刚刚醒来。

我：你撒谎

看着米蓝躲闪的眼睛，我心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米蓝在担心我，她怕我會承受不住生命的剧痛。我心想:汤小海，你要快快长大，不要再让爱你的人担心。你更要快快强大，大到可以保护爱你的人。

想到这，我绽开一个阳光下最灿烂的笑容

我：妈，你放心，任何困难都不是我汤小海放弃的理由。我去训练了。你再睡一会，训练完，我把饭打回来

看到女儿没有一丝杂念，纯净清澈的眼睛，米蓝知道我想通了。在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生于死的考验后，我终于要像凤凰涅盘般展翅起飞了。

若干天后，米蓝办公室。

我：报告

米蓝：进来

我：队长，你找我？

想到任务的艰巨，想到可能遇到的危险，米蓝心中酸酸的。拉过身边的我，抱住怀里。

我：我勒个去，米蓝同志，这可是在办公室，你可得注意影响。平时见你一本正经，一脸严肃，想叫你一声妈都不敢，现在怎么了？，这么煽情，是不是想我了？绷不住了吧

听到我调侃的话语，米蓝忍不住笑了，可笑过后又很快收起了笑容，一声不吭，只是更紧地抱住我。我没有听到米蓝的回答，感到奇怪，抬头看到米蓝呆呆的望着窗外沉思的脸，知道米蓝一定有事。是什么事呢 ？难道被人欺负了？ 我勒个去，还有人敢欺负堂堂的米副旅长，那可是找死。想到这儿

我：妈，你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是有人欺负你了吧 ？快告诉我，是谁? 我替你报仇去。我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儿

米蓝：汤小海，没看出来呀，原来你是个女侠啊。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你还真是遗传了我米蓝的优秀基因，说你不是我的女儿都没人相信

我：切，你才是女侠呢 .不，在老汤这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眼中，你米蓝就是武林前辈，不 ，是武林盟主。你不知道，老汤和我说起你们初次在火车上遭遇的情景时，那是一脸的兴奋，一脸的崇拜，一脸的不淡定啊。说你把他给打了，他却爱上你了。说你就像电影中的女侠，武功盖世，英姿勃勃。老汤喜欢的就是你这款，你这款在现实生活中可少有。难怪老汤二十年如一日地追求你，原来是中了情花毒，而这毒，可只有你米副旅长才有解药。你要是心疼老汤呢，就早点给他解药。你要是不心疼他呢，就让这情花毒再折磨折磨他。总之，这毒是你下的，给不给解药你说了算。只是不知道老汤这抗击打能力怎么样？ 千万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米蓝：汤小海

听到我轻易就说出那个死字，米蓝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对未知情况的无奈，使米蓝的整个神经都紧紧的绷着。正在信口开河的我，听到米蓝严厉的吼声，吓得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我：队 队长，米 米蓝，米副旅长，妈，你这是干什么呀？ 你要吓死我呀 。不待这么玩儿的。一会儿你温柔得像个天使，一会儿你又凶得像只老虎，到底哪个才是真的米蓝啊 ？你还是不是我亲妈呀 ？吓死了我，你上哪找女儿去啊

看着我变颜变色的脸，听着我不高兴的抱怨，米蓝把重新搂我入怀中，摸着我短短的头发

米蓝：小海，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地说出死这个字，对于活着的人来说，亲人的离去，是他们无法承受的生命之痛

我听着米蓝的话语，看着米蓝转在眼眶里的泪水，心头一惊，一定有什么事是米蓝心中必须承受的。难道是老汤........

我：妈，你今天怪怪的，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是不是老汤.....

米蓝：不 不是，我们刚刚还通过电话，你爸爸在公司上班，他挺好的。

我：我勒个去，不会是我要发生什么事吧，能让你米副旅长流泪的人，除了老汤，就应该是我汤小海了。必须的。米蓝同志，你这辈子只能为我们两个人流泪。如果再有第三个人让你为他流泪，那我汤小海就与他势不两立，一决雌雄，血战到底。我和他死磕了。不 不是，是活着磕了。嗯，米蓝同志，我保证以后不再说那个字了。我的小心肝啊，可承受不住你那佛门狮子吼。内伤啊，伤不起。

噗呲一声，米蓝终于被我的胡言乱语给逗乐了。心中的大石头，好像突然浮了起来，不那么沉重了。

米蓝：小海，上级派给我们一个任务，只有我们两个人去执行，而且没有赤鹰队员的配合，一切都是未知数，前途难料，生死未卜。以前妈妈也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一个人去执行过任务。可那时只有妈妈一个人，生与死好像都不那么重要。只要拼尽全力，去完成任务就好了。可现在是两个人，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妈妈不能不在乎你的生死。告诉妈妈，你怕吗？

我：怕，可和你再一起，我又不怕了。

米蓝：要不妈妈打报告，让他们换下你

我：别 别呀，妈，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机会，能和你单独并肩作战，我可不想错过这个向你学习的机会。不，还有，你不再是我的队长，我的米副旅长，而只是我的妈妈，我汤小海的妈妈这个机会。再说了，你心疼女儿，别人的父母也心疼女儿，自己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你总不能把自己的女儿推上岸，再把别人的女儿拉下水吧。这可不是你米副旅长的风格，你米副旅长可不能干这种缺德事.......

米蓝：汤小海

我：得 得，我又说错了，你米副旅长只是想把自己的女儿推上岸，并没有想把别人的女儿拉下水。理解，理解。不过，米蓝同志，以后能不能别跟打了鸡血似的，精气神十足。那佛门狮子吼可伤身，千万可别多用了，不然，走火入魔就前功尽弃了

米蓝：汤小海啊汤小海，你学点汤沐阳什么不好，偏偏学他的话痨。芝麻大点儿的事，你们爷俩能从天亮说到天黑，再从天黑说到天亮。

我：必须的啊。谁让他是我爸，我是他女儿呢。我不学他学谁 ?不都说父母是儿女的第一个老师吗？看来老汤这个老师教的不错

米蓝：既然父母是儿女的第一个老师，那你怎么不学学我呀？

我：我想学啊，可你也不给我这个机会呀。不过，说实话，就算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也学不来。一天到晚苦着脸，好像谁欠你多少钱似的。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太难受了。对了，不错，不错，米蓝同志，我知道你的佛门狮子吼是怎么炼成的了。你就是憋气，憋气，憋着憋着，实在憋不住了，就大吼一声，发泻出来了。不过，气大伤身。米蓝同志，我看你还是拜我为师，跟我学太极吧。不对，你不能拜我为师，铁龙是我师傅，你要拜我为师，那铁龙就是你师祖了，这亏可吃大发啦

米蓝终于憋不住大笑了出来，而且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忍不住，最后捂着肚子，笑得流着泪趴到了桌子上。而我却没有笑，因为米蓝的笑让我惊呆了。这就是老汤说的最美，最迷人，最有魅力的笑吧。这就是米蓝只给了别人，从来没给过自己的笑吧。那么经典，那么极致，那么诱人，那么妩媚，大大的酒窝，在阳光下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我慢慢地走上去，从背后抱住米蓝，头紧紧地贴在米蓝的后背上

我：妈，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啊

还在止不住笑的米蓝，听到我的这句话，突然停止了笑声。这句话她等了多少年啊，原本以为这一辈子也不会听到了，因为我和她一样，都是不会轻易将爱说出口的人。即使心中已经深藏了浓浓的情，即使心海已经波涛汹涌...可现在她听到了，听到了我亲口说出的那三个字。米蓝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转过身，紧紧抱住我

米蓝：宝贝儿，妈也爱你。从知道你在妈妈肚子里的那一秒钟开始，妈妈就从没停止过对你的爱。即使是妈妈和你生气，训斥你，对你大吼的时候，妈妈也是爱你的

我：妈，我知道，我知道。当你说你和老汤离婚不告诉我，是不 想伤害我时；当你在擂台上，将我打倒后，对我说：当你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你是否有这个能力，承担这个后果时；当你让老汤跋涉千里，来农场看我时；当你在雷区，将我压在身下时；当你放弃看联欢会的节目，来后台看我时；当你明知我在装病，却还是让我休息时；当你的手轻抚上我的面颊，给我化妆时；当你含着泪，看着我被陈雄从隔壁放出时；当你飞上大巴车，挡住那颗射向我的子弹时；当你满屋挂着我的相片时；妈妈，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超过我爱你一千倍，一万倍

米蓝：小海，你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妈妈爱你是应该的

我：不，你曾经对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对自己的儿女扒心扒肺的好，都理所应当为他们付出一切。而儿女爱父母，才是必须应该的。因为是你们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因为是你们给了我们生命，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们。所以，父母纵有天大的错误，千万条过失，儿女也不应该放弃对父母的爱

米蓝：小海，你真的长大了。生与死的考验，真的可以让人在一夜之间成熟。看到现在的你，妈妈放心了。我相信我们母女携手，一定可以完成任务，胜利凯旋

米蓝：上级给了我们一周的时间熟悉情况。这些就是所有的资料，只能我们两个人看。记住保密。所有这一星期我们放假

我：放假，太好了。那我们可以回去看老汤了........

米蓝：不行，你跟我回我那，我们要先把这些资料背熟了

我：放心，我保证三天拿下了

米蓝：汤小海，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自信还是自负。这么一大堆资料，你三天就要记下来，海口夸的太大了，你七天能记下来就不错了

我：妈，你太小看你女儿了。我是谁呀，我是汤小海，我是你米蓝和汤沐阳的女儿。我集中了你们所有的精华。你看吧，我聪明，漂亮，帅气，机灵，足智多谋，天生的领袖气质。这些资料都是小儿科，怎么能难道我大名鼎鼎的海哥

米蓝：汤小海，我看过脸大的，可没看过你这么脸大的。这样吧，咱俩打个赌，咱也别三天了，我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内你能记下所有的资料，算你赢

我：好啊，米蓝同志，这个赌我和你打定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米蓝：说

我：这五天时间你要听我的

米蓝：听你的？汤小海，你想干什么？

我：我不想干什么。得 得，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这五天时间里，怎么记资料，要记住哪些资料，时间怎么安排，你得听我的。

米蓝：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我：怎么是鬼主意，都是好主意。总之，只要这五天你听我的，配合我，到时记不下资料，算我输。反之，就是我赢，怎么样？你同意吗？

米蓝：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你到时就知道了。不过，打赌总得有个彩头。米蓝同志，你想赌什么啊？

米蓝：随你

我：好啊’

看到我的眼中闪过的一丝狡猾，米蓝突然有种掉入圈套，被人算计的感觉。如果我真的赢了，我会让她做什么呢？

拿上资料，我們回到了米蓝的住所。

米蓝：宝贝儿，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换件衣服啊

我：错了，米蓝同志，这五天你要听我的。现在我命令米蓝同志坐在沙发上，等我汤首长为你放洗澡水，拿换洗衣服。

我边说边将米蓝推到沙发上，然后轻轻抚了下米蓝的脸

我：乖，听话

然后走向洗手间。看到我亲密的举止，米蓝感到心跳加速，脸不如自主地红了，幸福的暖流涌遍全身.......躺在我放好的洗澡水里，想着我一会儿让她哭，一会儿让她笑的言谈举止。米蓝渐渐放松了一颗心，慢慢睡着了。外面的我已打开了资料，粗略地从头至尾看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感到口渴，我站起来去找水。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宿舍，而是在米蓝的家。突然想起米蓝，米蓝呢？ 对了，在洗澡。这是洗了多久啦，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想到这，我忙冲进洗手间。听到开门声，熟睡的米蓝一下子惊醒了。

我：妈，你没事吧，怎么洗了这么久啊。

米蓝：哦，对不起，妈妈睡着了，让你担心了

我：哎，让我怎么说你，这么大人了，洗洗澡都能睡着了。着了凉，要生病的，生了病，就不能去执行任务了。米蓝同志，你是不是整夜看资料，没睡觉啊。难怪你说七天都看不完，还和我打赌......

米蓝：小海，你看过资料了，怎么样，能记下来吗？

我：当然，我是谁? 我是汤小水海这世上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米蓝：吹，吹吧。小心把房顶吹爆了

我：怎么是吹，你说我吹，是因为你总是一个人思考问题，一个人设计方案。你忘了，一个好汉三个帮，众人拾柴火焰高

米蓝：你是说......

我：我们两个各记一部分资料。我已经看过了我们的角色，和要侦察的人物关系。需要我接触的人物资料我记，需要你接触的人物你记。然后我们再把一些重点互相交流一下，五天绝对可以大功告成

我边说边搂着穿好衣服的米蓝走出浴室，然后在米蓝白皙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我：米蓝同志，你可要输了，想好怎么接受惩罚了吗？

米蓝白了我一眼

米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我要是不记我那部分资料，你怎么办？

我一听就急了

我：愿赌服输，米蓝同志，你可是答应我的，这五天要听我的安排。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米蓝推开我，走到沙发前坐下，不理我。我傻眼了，怎么自己就忘了，她是米蓝，而不是老汤，老甲，更不是女兵班的战友。在608旅，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看来这赌要输。不行，我汤小海怎么会认输呢 ？怎么能认输呢？我紧紧地盯着米蓝，脑子飞快地转动，想着办法。就在大脑飞快旋转的时候，我有一丝笑意，挂在米蓝侧过去不看自己的脸上。我心想:汤小海，你傻不傻啊，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米蓝，但她更是我汤小海的妈。当妈的怎么忍心折磨自己的女儿呢？

想到这，我飞快地窜过去。搂住米蓝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大大的，深深的，狠狠的亲了一口

我：妈，你是这世上最美丽，最可爱，最善良，最温柔，最聪明，最英武，最...最...总之，是最最好，最最疼爱我的妈妈。你就答应我呗，这五天我像伺候老佛爷似的伺候你

米蓝：好啊，汤小海，你说我是慈禧

我：哪啊，你怎么能是慈禧呢？你是女王伊丽莎白，你是女皇武则天

米蓝：那好啊，小汤子，还不赶快伺候着。

我：喳。妈呀，你这还不是慈禧呀。得，老佛爷起驾了

接下来的五天里，我将筛选出来的资料，交给米蓝。又将我必须记的东西整理好。每天还要去食堂，将饭打回来。在米蓝疲劳时，帮她揉肩，捶背。夜深人静，为米蓝放洗澡水，铺床，叠被。享受着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米蓝常常思绪飘飞，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第五天终于到了，我們交流了彼此的记忆，又互相提问。米蓝惊喜的发现，我們竟记住了所有的资料。看着我笑得灿烂的脸，米蓝的心中升腾起一种骄傲和自豪。铁龙说的真对，女儿总有一天会超过自己，成为最优秀的兵。不，她已经超过自己，成为优秀的兵了。一下子多出来的两天，要干什么呢？是不是应该去看看汤沐阳了。此去九死一生，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

晚上，躺在床上，米蓝搂住我

米蓝：妈妈输了。现在说说你的赌注是什么？

我：妈，你真的要和我打这个赌吗？

米蓝：当然。我是米蓝，我愿赌服输。

我：那什么赌注你都答应我吗？

米蓝：好’

我：那我...

我停住了。见我停住不说，米蓝不由得着急地追问

米蓝：那你什么呀？

我：可是你说的，你什么都答应

米蓝：是，我说的

我：那我要你明天和我一起回老汤的家

米蓝：就这个？

我：啊

米蓝：还好，我还以为你要我跟你爸复婚呢？

我：要啊，要啊。这个可以要。你要是和老汤复婚了，我天天像这五天这样伺候你。不对，应该是老汤伺候你。我要是天天这样，老汤得气不活了

听着我竟把那个死字说成不活，米蓝笑了，我的心中真的有她，我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不对，米蓝同志，我醒过味来了。你这句话里有几层意思啊

米蓝：什么几层意思? 你说什么哪?

我：坦白交代，你是不是想跟老汤复婚啊

米蓝：谁说的

我：我说的。不然，你怎么一下子就想到在个问题了。看来你心中已经不止一次想过了。哎，汤小海，你就是个笨蛋。你都想说无数次了，今天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我怎么那么悲催啊

听到我的牢骚，自责，米蓝轻笑了出来。我一听米蓝心情大好，忙得寸进尺

我：妈，我的亲妈，你就考虑考虑，答应和老汤复婚呗

米蓝：汤小水海大人的事，你少管

我：得 得 得，刚才还是我妈，现在又变成米副旅长了。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见我生气了，米蓝忙哄到

米蓝：宝贝儿，别生气了。妈答应你，明天和你回家，好吗？

我：不好，你答应我和老汤复婚，刚才的那个不算，这个才算

米蓝：宝贝儿，妈现在不能答应你，这次的任务生死难料，我不想让你爸爸遭受丧妻之痛。

我：妈，不管你嫁不嫁给我爸爸，在爸爸的心中你都是他的妻子。不管你们结不结婚，没有了你，爸爸都要忍受丧妻之痛。

米蓝：小海

我：妈妈，你知道爸爸的心中只有你，你又何苦再折磨他呢？

米蓝：小海，妈答应你，如果这次任务完成，我们能平安归来，妈妈就和你爸爸复婚

我：真的

米蓝：嗯。妈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我：妈，你真好。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妈妈

米蓝：你也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儿。妈妈爱你

我：我也爱你，妈妈

我不停地喃喃叫着妈妈，渐渐睡去。米蓝搂着我，听着那越来越轻的声音，也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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