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心的少女（五）

豪车司机居然不是带她去高档小区那之类的地方，李希涵真是被震惊到了。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有着联络伊夜的联系方式。

J市现在还是处于无网络无信号状态，听说是被炸掉了发信基站，要花上点时间才能修好。

而秩序女神留给她的联络方式就是使用秩序女神自己的专属网络，现在李希涵的手机已经被秩序女神安装的小程序给并入到了她的局域网里了，她可以随时支配李希涵的手机。

李希涵拉出聊天栏，点开代表秩序女神星夜的黑白头像，李希涵的联系人名单里就只有伊夜和秩序女神这两个人，秩序女神是服主她肯定在线。

希涵：我到桐门街了，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正在输入……】

秩序女神-星夜：宵夜说先让你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她应该就在你那边附近的，你把行礼交给她保管就好。

【希涵打字中……】

希涵：不先去整理房间吗？

【对方正在输入……】

秩序女神-星夜：那懒货说不想两头来回跑，所以没什么特殊事件发生的话，她在接完你之后就不会出门的了。

李希涵：……

情况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

还以为会面临什么森严的入住仪式呢。

新家居然就在美食街附近，晚上可能会很吵的吧？

对于新环境居然会意外的亲民，李希涵实在是想都没想过，能坐得起豪车的人居然会住在这种地方。

“话说那台豪车不是她的吧？难道说我被骗了？其实她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一切都是她在演戏？”

感觉好像是发现真相了，李希涵一下子就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了忐忑。

点开伊夜的头像与之进行联系。

希涵：你在哪？

等了几秒，没反应。

李希涵环顾四周，既然星夜说是在附近的话，那应该会在比较显眼的地方等她的吧？

扫视了几圈都没有发现有人像是在等人的身影，除了一个非常辣眼睛的白毛团子在对周围进行光污染之外，基本没有发现伊夜的身姿。

找星夜问。

希涵：她不会又打扮成别人的模样了吧？我没看到她啊。

【对方正在输入……】

秩序女神-星夜：[图片]

异常亮眼的白毛团子，李希涵隐隐感觉张图片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希涵：是她吗？

秩序女神-星夜：行为艺术中。[图片]

这次发来的图片出了团子本尊外还有个小黑板，上面还写着一行字：我好热，请扫下广告，让我早点下班，回老王家吃火锅。

“……”

希涵：打工？

秩序女神-星夜：是行为艺术，没收入的。

希涵：……

希涵：那个码是真的吗？

秩序女神：是真的，不过因为没有网络，所以你懂的。

还真是行为艺术啊！

一股火气一下子就蹿了上来，但还没涌上喉咙就被吸进来的冷气给压下去了。

这二货到底在扮演什么？墨鱼丸还是牛肚？

牵着李伊莲的手走向墨鱼丸子的面前。

“大早上的你在干嘛？还打扮成这幅样子，你不觉得很辣眼睛吗，你这是在制造光污染，我眼睛都快被你这身白毛给亮瞎了。”

白色的毛球团子坐了起来：“我在做户外观察，顺便提一句你对三胞胎会长的一摸一样的概率有兴趣吗？”

她把白头套给掀起，露出了李希涵无比熟悉却又感觉震惊又不可思议的脸。

“看到我的脸之后你有什么想法吗？”

被自己给询问着，虽然早就熟悉了这张脸，但这还是李希涵第一次不用自问自答的与自己面对面的交流。

“幻术？”

“真皮，撕不下来的那种。”

感觉好欠揍啊，明明是自己脸，却突然好想打一拳上去啊。

“我都没有那种想法，你却想打自己，你到底是被迫害到了什么程度了啊，居然这么厌恶自己的脸？”

“是个正常人都不喜欢天天照镜子吧？”

“这我倒是认同，谁也不想心中的自己被现实的残酷给打磨的平平整整，毫无特点。”

“接下来去哪？”

看着伊夜站起身，李希涵问。

“吃早餐，换衣服，逛市场买菜。”

“那行李呢？”

“商场寄存着，买完菜后直接回家。”

行程是这样安排的，把行礼先寄存好，之后李希涵就跟着伊夜在街上闲逛了。

“你想吃什么呢？”

突然被问话，李希涵思索了一下：“想吃点甜的，再来盒甜奶。”

“伊莲姐平时是怎么吃的？”

“灌粥。”

“正餐呢？”

“粥或者面。”

“只吃这样的吗？”伊夜诧异，她很好奇正常人如果一直这么吃的话，身体早就瘦弱的不行了吧？这个李伊莲到底是怎么活着的？

“她根本就不嚼，除了强灌没其他办法让她吃下食物。”

“生存欲这么低？她是不是只在难受的时候会有反应？”

“我觉得她那种症状更像是神经反射，她没有痛觉，而且她还不怕针扎。”

“你们以前做过实验吗？”

“阿琳做过，不过她没有告诉过我她都做了些什么项目。”

“也许正是因为做过那些不可告人的项目，所以她才会那么接纳她。”

李希涵听到这心思微微一动：“你有头绪了？”

“我怎么可能会有头绪啊，我跟你们又不熟，而且你们以前住的地方可是很偏僻的，我们之前为了收集关于你们的情报，可是花了很多精力的，之前跟你的谈话，也多半是从推测中掌握到的关于你们的情报。”

“你说起这个我突然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猜测到我的想法的？明明我们都没见过，你到底是收集到了那些情报，才会把我的过去调查的那么清楚的？”

伊夜顿足，停在了一家快餐店正门前。

“关于这个，我想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吃麦德鸡不？”

点完餐，找了个人少又安静的地方坐下后，伊夜和李希涵等人便边吃边聊了起来。

伊夜啃着包，将第一口食物给吞下肚后便满足道：“关于如何攻略希涵姐姐的事情，姐姐你想先从哪方面了解？”

“把我当游戏吗？那就先说说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找起的？”

伊夜：“调查监控画面，然后和J市的人口数据进行匹配，这方面是星夜负责的，我基本没帮上什么忙，我的工作是后半部分。”

李希涵：“你做了什么？”

伊夜：“攻略你。”

李希涵：“……”、

伊夜看出了李希涵的想法，于是诚实道：“你可别乱想喔，我说的攻略可是把你当做是工具人来攻略的，我可没有怀着别的心思。”

李希涵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按压着自己的胸口平复着自己那飚蹿上来的抑郁之气：“好吧，我缓过来了，然后呢？你们看中了我们的什么？不会还是那天的那套说辞吧？”

伊夜理所当然道：“当然是那套啊，谁还给你整些别的说法，你难道以为我们捣鼓出来的那套说法是假的呀？你当时在我们的眼里就是个垃圾，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随时都能送去火化做肥料。”

“……”

看着李希涵的表情变化伊夜快乐道：“感觉扎心吧~那时的你唯一能被我们看中价值的东西就是做肥料，也只有这样你才不算是浪费空气和食物资源。”

李希涵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伊夜：“在我们知道了你当时居住的地址后，我们就开始追溯你在借住到孤儿院前的情报了，我们先找到了医院，然后是确定你的养母阿琳的身份信息，再之后就是开始推测你们当时在医院里所发生的事情。”

“我们结合了你当时在学校的学习状态，还有在你的养育者离世之后你们的生活状态。”

“经过对比之后我们发现你在暴走离开医院之后处于绝望之中，所以我们就开始推测当时在医院里的情景，你的养母阿琳肯定是说了什么而让你悲伤愤怒绝望，可能还有一丝愧疚在里面。”

“于是我们又查了一下你的阿琳的财产状况，然后就通过那庞大的财产金额联系到了律师所那里，之后的情景就是你的阿琳在你的面前拼上自己的最后一口气在你的面前演了一出戏，让你深陷绝望，让你心灰意冷，让你心怀愧疚。”

“在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启自闭模式后，律师带着阿琳的遗书送到你们的面前，于是你的心灵就在绝望之中再度被添上一层伤痕。”

“而刚受伤的心灵是最容易被其他事件给影响的，你当时在受到阿琳的遗书之后肯定是害怕愧疚都有，那时的你肯定不敢去拆开那封遗书，你不敢接受阿琳赠予你的最后温柔。”

“但在律师的催促下，你还是拆开了，然后阿琳让你转移注意力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你的性命被阿琳给束缚了下来，在那之后你以赎罪的身份而活着。”

“但阿琳给你的原来目标肯定不是让你以那种姿态而活着的。”

“你的养母是一个温柔的人，所以她肯定会给你定下一个虚无缥缈但又真的能支撑着你活下去的希望。”

“而这个希望。”

“经过我们反复推敲了好几小时后，终于是确定了阿琳给予你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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