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琉奈将信翻到背面，空白的纸面上只有一个地址，地址还是在学园内。收好信和卡后回到屋里时空气里弥漫事物的淡淡香味，热油滋滋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琉奈方想过去瞧瞧便听到艾琳娜的声音传来。

“你先等一下，很快就好。”

过了一会儿她从里面走出来，手里端着托盘放在琉奈身前的茶几上，只是简单的培根、火腿、鸡蛋的组合。如果要评判的话那就是艾琳娜的刀工确实不错，切削的平薄均匀，两侧煎炸的色泽几乎一致。

“没有材料，将就一下吧。”

没有材料再正常不过，本来艾琳娜和约修亚总有一个会经常不在，就算他们来这里也很少有时间能聚在一起，经常只有琉奈和莎琳呆在屋子里，虽然莎琳很有兴趣表示能担任起家务不过还是被被琉奈拒绝了，学园里吃饭方便的多基本回来的路上便有足够的机会解决，所以很少会在屋子里开火。

艾琳娜坐在琉奈手侧的位置上，一双美眸盯着他看。

琉奈叉中其中一片放入嘴中细嚼慢咽起来。

“味道怎么样？”艾琳娜满怀期待问。

“不错。”

“只是‘不错’吗？”艾琳娜像是想表达自己的不满黛眉微蹙。

“那就比不错好一点。”

艾琳娜撅嘴轻哼。

过了一会儿琉奈也没再说话她又忍不住问：“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帮我？”

“是，不是我还能是鬼。”

艾琳娜露出甜蜜的笑容，挪动身子靠的更近。

“你要干什么？”琉奈咬着叉子道。

“亲你。”艾琳娜灵动凑到琉奈脸上吻了一口，动作迅捷不给反应机会。

“刚才谁找你？”

艾琳娜双颊染上殷红眸光却不逃避，佯装起自己的镇定来，其实很轻易就能从她颤抖的语调里察觉出她的紧张。

笛卡尔的事琉奈不太想让艾琳娜知道，所以编个借口说是教会的人给莎琳递话。

晚饭结束艾琳娜要回房间处理一些事情，琉奈则将格兰蒂丝的那篇龙文重新默写出来，可是对着它们端详了半晌也再看不出更多有用内容。

每个单独的龙文都认识，可当它们连在一起的时候却看不懂。最多也只能参详出关于故事和记忆的部分，关于魔法的那部分依然没有丝毫头绪。看来连妃丽尔也觉得费力的事情自己这边恐怕也难以有收获。

因为笛卡尔信的缘故，琉奈准备第二天去信上的地址看看。

信上的地址不仅在学园内，还是在克罗齐学院女学生宿舍部，一排排整齐的房子坐落在小山坡上，沿着平缓的上坡路到达坡顶就是这次的目的地。

信上的地址是克罗齐学院女生宿舍的第二十一栋，琉奈按照编号终于找到信上地址所说的那栋楼。可是琉奈对着一楼墙壁上贴着的宿舍成员名单查看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艾尔夏的名字。

怎么会没有呢？琉奈错愕。

这时恰好几个女生从外面走过来，几人满色阴郁地聊着，带着不满的情绪。

“不是说这个艾达向学园提交申请休学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你看到她的手臂和腿了吗，都是炼金材料，有点可怕，我们怎么会分配到这种室友，我想向学院提交申请把她换走。”

“那些也就是算了，她那个人冷冰冰的我想和她说几句话对我都是爱答不理的，真是讨厌。”

琉奈见她们准备上楼看起来像是这栋楼的住的人，于是想向她们询问道：“你好，请问一下，这栋楼里有一个叫做艾尔夏的人吗？”

“干嘛呢？”琉奈才问出口便有一个女声极不耐烦地应答，不过她们最终还是停住了，几人面色各异却都对琉奈充满敌意。

琉奈虽然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强烈的敌意但还是耐住性子再次发问：“我想问一下这栋楼里有一个叫艾尔夏的女孩儿吗？”

“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赶紧走吧。”几人摇头说完便一副要赶人的架势，昂首抱胸斜睨着琉奈一副你敢再来就揍人的架势。

没有？不应该啊，难道笛卡尔给的这个地址不是艾尔夏的？

琉奈看这几个女声敌意甚重也不想和她们纠缠，退开几步便见她们将门重重阖上，琉奈往外走去还能听到她们在楼内的讨论声在回响，不过几人叽叽喳喳说的什么已经听不清楚。

琉奈才走出百米便听见几声剧烈的花瓶碎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接着又是几样东西从那栋的窗户里被扔出，在阳光下反射着光，从高空摔落地面，然后碎片溅落一地，这异响动自然也引起了来往人群的注意，和琉奈一样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次拜访并没有给琉奈带来有用的线索，琉奈也没其他办法只能找个其他时间再来看看。

回到学园的这两天琉奈都被各种事排满，今天下午恰好没课所以准备去找夏无幻问问若水的病情。

琉奈来的时候夏无幻正在院子里的太阳底下闭目冥想，似是察觉到有人的动静，夏无幻一下从冥想中脱离出来，目光锐利如鹰。

“你怎么来了。”夏无幻起身淡淡道。

琉奈没所谓地四周看了看但并没有看到商若水。

“她呢？”

“你来找若水？”

“不找她难道找你？”琉奈没好气道，“我和你很熟吗？哦，对了，你在开学的时候还打了我一拳，我还记着呢。”

“哼。我说了，那是给你的教训。”

“你的教训给完了，可我没说不找你算这账。”琉奈晃着脑袋道。

“好，我等着你。”夏无幻冷道。

见夏无幻一直站着完全没有请他进去坐坐，琉奈忍不住问道：“我渴了。”

“自己去倒。”

琉奈表情抽搐道：“你这样能有朋友吗？”

夏无幻盯着琉奈看了看到：“不需要。”

“嘁。”琉奈懒得和他理论，径直朝屋里走。

“你想干什么？”

“倒水。”说罢琉奈便笑嘻嘻朝屋子里去眼睛不时向四周瞟，一推开房门便有一个寒气让琉奈想打哆嗦，“你们这屋子怎么有股莫名的寒气。”

屋里也没有商若水的身影。

“上次你们不是养了一只叫‘小白’的狗吗？怎么没有看到它。”

“你不是要倒水吗？”夏无幻跟着琉奈进到屋子里。

琉奈转过身看着夏无幻，无奈摇头：“你不给我准备杯子，我随后拿一只不会不方便？万一用到若水姐姐用的怎么办？就算不是若水姐姐用的，要是你用的怎么办？就算不是你用的，我拿到没洗干净的怎么办？就算……”琉奈还待再说被夏无幻强行打断了。

“我去拿。”夏无幻皱眉道。

等他回来的时候果然倒了一杯水给琉奈，果真是一杯朴实无华的白水，还是凉的。

琉奈这次是真渴，从克罗齐学园女生宿舍走到这里绕近半个学园的路途，虽然体力上没有压力，但是今日艳阳高悬，午后这段时间走在学园的大理石路面上还是不免有暑气蒸腾之感。

喝完水琉奈终于缓了口气：“你家那只小白狗呢？”

“跟着若水出去了。”

“你不是说你不需要朋友吗，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琉奈眼珠子转了转带着些狡黠。

“不是朋友。”夏无幻平静道。

“那就是恋人？”琉奈小心翼翼道，这次换做他盯着夏无幻。

短暂沉默后夏无幻的声音再次响起。

“也不是。”

琉奈一愣，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难道是兄妹？夏无幻看起来比商若水要年长，回想起两人几次出现时两人的关系中夏无幻都更像是哥哥的角色。

“原来你们是兄妹啊。”琉奈奇道。

夏无幻听后瞥了琉奈一眼：“不是。”

“也不是？”琉奈惊道，“那你们？”

“她是姐姐。”

听到夏无幻这句话，琉奈心里莫名一跳，他想到了他艾琳娜两人的关系。

琉奈纤眉微皱，思索片刻后才道：“她看起来比你小，没想到是姐姐。你们是亲姐弟？”

“你问的是不是太多了？”夏无幻冷峻的眼睛盯得琉奈发毛。

“不多。你应该已经对我的事很了解了吧，你的事我就随口问几句，你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就算了。”

“若水出生早我几年。”

“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就像十七八岁，挺好，不像你年纪都写在额头上，天天皱眉盯着别人，知不知道额头上长出来的皱纹想消下去可难了。”琉奈夸商若水的同时不忘损夏无幻。

“她这样好吗？”夏无幻低吼着，攥着的拳头在颤抖。

“你怎么了……”夏无幻的低吼不是针对琉奈而是在自言自语，但琉奈还是被他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夏无幻失控的情绪一闪而逝，整个人很快从紧绷中松弛下来。

“对不起。”夏无幻低声道。

琉奈抿嘴道：“没事。”

“她现在每天在安格斯那里接受治疗。我等会还要去竞技场，先去楼上休息就不陪你了，你自便吧。”夏无幻起身道说完朝楼上走去。

“喂！有你这样下逐客令的吗？”琉奈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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