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马车停下的地方距离别士巴教堂相隔一条街区，这条街区在上次战斗中未受到波及，教会向女王法莉丝特别申请临时划给他们的驻地，这里有一栋非常雄伟壮丽的建筑，虽然不及别士巴教堂神圣庄严作为临时驻地却是不错。

因为上次事件这里的戒严比之前更加严格，每个人的身份都必须盘查才能放行。人来到建筑大门前还被人拦住，守在门前的年轻人看起来年纪和卡洛相仿，不知为何琉奈看他的面容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帮我通报一声，我将圣女带过来了。”多利卡道。

年轻人在琉奈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后转身进去。

琉奈转头对多利卡道：“我怎么感觉他有点眼熟。”

“不会吧？”多利卡闻言诧异道。

“他叫什么？”

“沃斯菲塔。”

“沃斯菲塔？”琉奈念着了一边脑海里回忆起在弥尔顿教堂当初有一面之缘的那个人似乎就是他，于是问道，“他以前是不是去过格雷尔？”

多利卡恍悟：“确实有这回事，你认识他？”

琉奈摇头：“就是见过一面。”

“巧了。”多利卡也是惊奇。

“巧吗……”琉奈喃喃道。

很快沃斯菲塔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位修女。修女们围绕莎琳将莎琳迎了进去，琉奈刚想跟上去便被多利卡拦住。

琉奈眉头一扬随即释然叹道：“那我去四周转转吧。”

多利卡赶来几步说：“我还是跟着你吧，免得你跑远了我不好找。”

琉奈抬无奈只得让他跟着，朝正在重建中的别士巴教堂走去。这里虽也有教会人员在巡查但相比刚才的地方就相差许多。重建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不时有由圣殿骑士团护送的装满砖石的马车到来。

琉奈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眼前的废墟，还能感受到魔法残留的气息。

“莎琳为什么会成为圣女的？”

“当然是神谕。”多利卡毫不犹豫道。

琉奈没有丝毫意外，接着问：“那你知道莎琳在成为教会圣女之前是在哪里吗？她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教会的？”

多利卡有点为难：“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教宗呢？这你总该知道吧。”琉奈问道。

多利卡尴尬道：“说句实话，你太看得起我，这话你要是问主教们也许他们能回答你，我却是对教宗并不了解。他对我们而言就是传说中的存在，真正见过他的人还真不多。”

“不多？怎么会不多呢？光是不久前替女王法莉丝加冕就已经让很多人认识他了。”

多利卡摇摇头：“那是今年加冕的人是卡莱尔的女王，所以我们才能见到教宗。在此之前我们虽然我们听说教宗回归了却很少有人真正见过教宗的模样。”

“教宗回归？”琉奈顿了顿问道。

“对，教宗回归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具体是哪一年我也不确定，流传着好几种说法呢。我想也可能是教宗回归却依然很少露面的缘故，大家才不清楚具体时间吧。”多利卡抱着臂摸着下巴道。

琉奈不满道：“你就不能说重点吗？”

多利卡赔笑几声：“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给你长话短说吧。”

教宗奥斯里克是二十年前重新回到圣神帝国重新执掌教会，虽然他本人回到了圣神帝国却对世俗事物并不上心，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十几年里能真正见他的人很少又少，大部分只听过他的名字却未见过真人。今年为了给女王法莉丝加冕忽然出现也引起了不小轰动。

“那他之前在干什么？我看他似乎也不是很老。”琉奈道。

多利卡不禁莞尔：“教宗真实年纪谁也说不清楚。有人说已经有四五百岁了也有说不过才一两百岁，甚至说这人教宗其实已经和之前的人不是一个人的说法都有，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具体多少岁。”顿了顿他接着说，但这次的神情明显严肃起来，“至于在教宗回归之前……传说他在离开教会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在世界四处游历寻求突破圣阶的方法。”

“突破圣阶？他不应该早就突破圣阶了吗？”琉奈停下脚步道。

多利卡摇摇头：“不是踏入圣阶，而是圣上之阶。”

琉奈望着多利卡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多利卡道：“你没有听错。”

琉奈喉咙有些发干：“真有人能突破到达圣上之阶？”

多利卡耸耸肩：“谁知道，从逻格斯大陆自有文字记载以来从未听说过有人能进入那传说中比圣阶更强的未知领域。”

琉奈一边思索这一边走着，在他眼前的地方还有当时巴门尼德真言留下的大坑，不过已经被碎石填充掉，再往前就是别士巴教堂，可惜琉奈和多利卡都被外面的守卫拦住，不得已两人只得回头。

琉奈正要返回，忽然发现在凹坑的碎石中有一个褐色的东西静静躺在那里，表面溅有黑色污渍的东西附着。

“木雕玩偶？雕刻得还挺精致。”多利卡走来看向琉奈手里拿着的东西道。

琉奈细嗅了一下，有种淡淡的香气还有一股血腥味。血腥味的来源就是那附着的黑色污渍了，应该是血液干涸留下的印记。

“这里怎么会有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多利卡奇怪道，说着他又四处看了一圈。

玩偶的模样惟妙惟肖，材料是非常名贵的精灵之森特有的木材，玩偶表面有明显经常把玩才留下的包浆，玩偶的头顶还做了一个小孔应该是为了随身携带。

琉奈凝视着玩偶的面容随即摇了摇头打消了那个猜测，用魔法将玩偶附着的血渍清理后将它收了起来。

两人返回教会临时驻地的时候莎琳已经等在大门口了。

莎琳嘟着嘴似乎是不满琉奈这么慢才回来。

琉奈正想摸摸莎琳的头从建筑里缓缓走来一个人影，随即道路两旁的人齐齐跪下，琉奈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跟着周围的人群行单膝礼。

“免礼。”奥斯里克抬手道。

琉奈随着其他人一同站起来，但很快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投向了自己。

“你就是琉奈·伯纳尔德？”

琉奈低下头抚胸行礼道：“是。”

“你今年多大？”

“满十六。”

“不错。你很不错。听说你加入了卡尔学院？”

琉奈一时间弄不明白他的意图，只能道：“是的。”

“可惜了。你应该来摩西学院，和圣女一起。”

琉奈谦逊道：“我并未学习过神圣系魔法，恐怕是无法加入摩西学院的。”

“无妨。只要你愿意，教会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神不会抛弃任何一位虔诚的信徒。”

“多谢教宗冕下的盛邀，只是我加入卡尔学院是因为我的老师安格斯，恐怕我是无法加入摩西学院了。”

“如此便罢。不过我依然期待你在希尔维亚挑战赛上的表现。”

回学园的路上，琉奈脑子里还是和教宗奥斯里克的那几段对话，从始至终他都没能抬起头看到奥斯里克和他说话时候的模样，而从他说话的语调里却什么感**彩也没有。

多利卡要留在教堂，琉奈和莎琳则直接回学园。由于不赶时间琉奈就陪着莎琳沿街闲逛，莎琳来学园这么久只有很少的机会能在枫丹白露大街上逛，对她来说一切还是那么新鲜有趣。

琉奈则坐在桥边看着莎琳拿着两串冰糖苹果从远处拿着蹦蹦跳跳走来。

她咬了其中一个苹果，将另一串递给琉奈。

“现在吃这么多待会儿要不要吃饭了。”

“不要。”

琉奈望着她道：“今天怎么那么快结束？”

“什么结束？”

“仪式。”

“不知道，今天教宗只是告诉我结束挑战赛之后我要回圣城一趟。”

“为什么？”琉奈声音提高了些。

莎琳一边嚼着一边道：“具体不知道，好像和净化之焰的圣火的有关。”

琉奈奇道：“那怎么看你好像一点不担心的样子？”

莎琳大眼睛里满是困惑：“教宗说她琉奈哥哥也会陪着我去圣城，我为什么要担心。”

“我……”琉奈闻言一愣，本想说自己没有这样答应过，可是忽然说不出口。

他为什么要这样和莎琳说，琉奈心中有些奇怪。

“琉奈哥哥想食言？”莎琳不满道。

这不是食言反悔的问题，而是自己根本就没有答应过啊。哎，琉奈收回心烦意乱的心思勉强对莎琳道：“呃……我还有点事要办。你是自己回去还是陪我一起？”

“去哪儿？”

“亚摩利商行。”

既然出了学园就顺便将笛卡尔交给他的事先做一部分，拍火幽狼的魔晶需要再放放，但是给艾尔夏的那两千万金币却是现在可以做的。

琉奈自然没有真将两千万金币兑换成出来的打算，不说拿不动就算用空间戒指都要用好几枚，何况空间戒指本身就是需要花费不少钱。

所以琉奈是准备将其中的两千万转到另一张单独的晶石卡然后交给艾尔夏。

不过琉奈猛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笛卡尔不直接将这张卡交给艾尔夏，让她来弄不是更安全更方便吗？

当琉奈将伊达尔的那张晶石卡交给亚摩利商行负责人的时候，那中年男人的嘴巴大的能塞下几枚鸡蛋。

他慌忙站起身吞了吞口水道：“您稍等一下，我要去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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