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陆教授叹了口气。

陆教授：你是个聪明学生，我真心希望昨天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前一半也不是真的。

陆教授：这样的家庭和经历必然会给你造成一些负面影响。

易遥露出笑容。

易遥：从头开始瞎编恐怕直接会被您识破吧？

易遥：我倒不觉得这些经历给我造成的影响是负面的。

易遥：美国的一个诗人说过。

易遥：Thepastisourdefinition.Wemaystrive，withgoodreason，toescapeit，ortoescapewhatisbadinit，butwewillescapeitonlybyaddingsomethingbettertoit

易遥：过去是我们的定义，我们有足够的理由逃出去。

易遥：这也就是我的生存方式。

现实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教会我——

你生活在遍布尘埃的世界里。

可是易遥，你知道么，就是那样的尘埃，整个宇宙爆发于此，一切新生源自于此。

上午十点半的地铁站，虽已过了上班高峰期，依旧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秦佩佩坐在方向相反的两列地铁中间的候车区。

一身扎眼打扮的易瑶缓慢走下楼梯，纯黑色露肩上衣，搭配短裤，黑色芭蕾舞鞋，明黄的菱格纹单肩包。

她变成人流的分界点，反向的两股视线在她前后冲撞。

秦佩佩目不转睛，心中唏嘘，只有她才敢穿出如此戏剧效果的撞色而毫不艳俗，也只有她对周遭的目光根本无所顾忌。

等她来到自己身边坐下，秦佩佩才开口。

秦佩佩：你今天叫我来这里并不是需要重拍道具取环境光吧？

易遥：为什么这么肯定？

秦佩佩：你总要算计好最后一秒才压轴出场，负责摄影的同学现在还没出现就是不会出现了。

既然她这么有洞察力，预知了易瑶的来意，那易瑶也就开门见山了。

易遥：我知道你干了什么。

易遥：李之死了，其实是你杀的。

秦佩佩也不否认，笑容中带着嘲讽。

秦佩佩：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大能耐？

易遥：难道你没有么？

秦佩佩：可李之明明是自杀的，这早就定了案。怎么也算到我头上了？

秦佩佩笑了笑。

易瑶见她不准备作答，便继续说下去。

易遥：我想，你应该不会把自己的心理疾病告诉李之。

易遥：李之或许是通过陆教授的关系得知了，对你以此相要挟。

易遥：据我所知，李之的硕士论文就是这个领域。

易遥：他曾经很兴奋地和白昼谈起过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与暴力倾向无必然联系之类的话题。

易遥：我猜测你大概也是他研究的案例之一。

从易瑶的角度看去，秦佩佩眉间抽搐了一下，脸上立刻流露出愠怒，先前那种自信自得的神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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