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高挂与夜空,漫天的繁星可以看出,明日是个晴朗的日子。
花心蕊站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这棵桂花树早已失去了它的芬芳。秋风瑟瑟,院子里的枫叶都红遍了,银杏也随着微风的吹拂,翩翩起舞,落得满院子都是。
这样寂寥的夜,曾,她是享受它的安详,可如今,内心已经被很多不该出现的东西填满。
“掌灯。”
花心蕊轻轻的拉拢了一下身上的披风,淡淡的吩咐到。
贴身丫鬟彩云提着一盏灯出现在她的身边,一脸心疼的望着自家夫人。
两人离开了念安园往主院而去,期间,遇到不少的下人。都是长大了嘴巴望着这个难得出现的大夫人。
惊讶的连礼都忘记了行。
来到主院,院门口两盏红色的灯笼,将院门照得很是明亮,两个消失在门口,紧挨着,不知在耳语着什么。
直到花心蕊主仆二人走到了他们身边,他们才猛然的发现。
“夫,夫人!”
一个小厮一抬头,便是看到花心蕊清冷的面上,没有半点的情绪起伏。大晚上的,着实是被花心蕊给吓得不清。
另一个小厮,听到同伴的话,回过头,立即弯下了腰请安。
即便在他们的眼里,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可也是郁将军的正妻,她的身后,还有不能小憩的势力。
这一类的小人物,根本就是不张管家他们那一档次的,对于花心蕊虽然不得做到多么的忠诚,可在她的面前,也得有着下人该有的样子。
“免礼,将军可是在?”
花心蕊轻轻的抬了抬手,透过两个小厮,往院门中望去。
里面的花灯,和行走的下人,一切都显得里面是如此的热闹。与自己的念安园相比较之,自己的院子显得却是那般的可笑。
多久了,这个院子她都没有在踏入过。
曾经这里,是他们二人的院子,如今再来,似乎这里已经成为了他与别人的家。
不碰触还好,那是因为刻意的掩埋,一旦走进,那些曾有的哀伤就将她的思绪和回忆全部勾起。
恨他吗?
她好像恨着。
嘴角扬起的那抹自嘲,似乎在笑话自己这一生的失败。
忽然,她好像逃离这个地方,这份束缚了她大半辈子的感情。或许,报不报仇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她的孩子还活着,她的余生留给她就好。
“老爷,这么晚的还要去忙?这不是得让妾身心疼嘛?”
院子里由远而近传来的一声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猛然的让花心蕊的心回了神!
她望着院子里渐渐走进的两人,眼眸中刚刚打算沉寂的心,忽然变得愤恨起来!
她不能,她的女儿那十几年的苦不能白受了!
她的离开,只会成全了这个狠毒的女人!这怎么可能!不管是谁,伤害她都可以,可唯独她的女儿不行!
“本将还有点事情要与属下商议,你回吧,早些休息,别等本将了。”
郁佳康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身旁送着自己的舒香温柔的说着。
这一字一句,犹如针尖,扎在花心蕊的心里,早就麻木了。
“妾身明白了,老爷......”
舒香的话戛然而止,随着郁佳康的视线看去,便是看着一身月白色素衣的女人,静静的立在院门外面,灯光下的她,那本蜡黄的面色,被印得有几分萧瑟。
她的声音,被灯光拉得修长,威风卷起她身上的披风,她就那么安静从容的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
那双一项高高在上,清冷的眸子,曾就是她舒香最是嫉妒和愤恨的眼眸!
她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说。
只要她花心蕊往哪里一站,似乎她便是天生的高贵和优雅,这些东西都是她舒香如何模仿和联系,都学不会的。
这东西,应该叫做骨子里的高傲吧!
郁佳康僵硬的身子,定定的望着院门口那消瘦的人。
她的出现,着实让他意外。有多久,他们之间,没有这样对望?
“蕊儿......”
郁佳康喜出望外的往院门处而去,激动的唤着她的乳名。
身后的舒香,听到他那声“蕊儿”时,手里的指甲,都狠狠的镶嵌入了肉里!
“妾身参见将军。”
郁佳康激动都走到花心蕊的一步之遥,伸出手,想要去拉她的手时,花心蕊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微微屈膝行礼到。
伸出去的手,将在了半空。
即便这样,可郁佳康的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激动!
多少年了,花心蕊都没主动的找过她。他以为他们之间,早就成为了过去,即便是他一个人念念不忘。
“蕊儿,快快免礼。今日来找我,究竟是有何事?怎的不进院子,你的身子本就不好,这大晚上的,风还这般的大,可别冻坏了。”
郁佳康忽略了花心蕊的疏离,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即便是花心蕊面上的神情任就是那样的清冷,了也浇灭不了此时他激动的心。
“妹妹见过姐姐,姐姐这好些年可都未成来过这个院子,不如进妹妹那里去坐坐?”
舒香不想给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见到自己丈夫,对着女人仍旧是念念不忘的模样,可即便心中再恨,此时也不是混了头的时候!
她巧妙的插了进来,横空站在二人的中间,身子有意无意的还往郁佳康的身上靠了靠,对着花心蕊假模假样亲热的说着。
花心蕊淡淡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然轻轻的从她的脸上扫过,望向了一脸热切看着自己的男人。
“将军既然安有要事,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等将军忙好后,在寻妾身便是。”
话落,花心蕊看都没看二人一眼,转身便是往来时的路走去。
月光下,她的身影单薄的如风就能刮走一般。
看着渐渐远行的背影 ,郁佳康甩开了拉着自己手臂的舒香,大步的追了上前。
“贱人!都这幅鬼样子了!竟然还好意思出来勾引男人!”
舒香手里的手帕,都快被她愤愤的搅碎了!望着急忙追去的男人,舒香觉得自己的危机感越来越强!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这一位尊贵,这些荣华富贵,是她好不容易才筹谋来的!
她不会拱手让人的!
对!她还有儿子!还有两个郁佳康唯一的儿子!
想到此,刚刚乱绕绕的心,也安定了不少。她微眯了双眼,恶毒的望着在那转角处,蔷薇花下消失的二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转身。
“蕊儿,有何事,不妨现在就说,我有的是时间。”
郁佳康就如年少时的心,在见到这女人时,那平日里所有的镇定,在这一刻的乱了阵脚!
他也忘记了,书房中,还有几个属下等着自己去商议要事,此刻的他,只想围着这个人女人,哪儿也不要去。
花心蕊顿下了步子,缓缓侧身,看着如年少时的郁佳康。
他此时的面上,少了大将军的威严,还是亦如从前那样,在她的面前,总是带着一副憨憨的老实。
“若是将军不忙,那就随妾身回园子在说吧。”
听见花心蕊的话,郁佳康简直心花怒放!立即高兴的点头应下,还伸出手,殷勤的去搀扶着花心蕊的,生怕夜晚,稍有不慎,就颠簸了她的脚。
花心蕊试着挣扎了一番,可根本无力。
郁佳康本就是练武之人,想想也就罢了。
到了念安园,二人进了屋子,花心蕊将所有下人都遣了出去,然将房门关上。
看到花心蕊做得这般神秘,郁佳康总算是回过神来,不在像刚刚之前那般,乱了心神。
“蕊儿,究竟是何事?让你这般的谨慎?”
“坐吧,显喝口茶。”
花心蕊没有直接道入主题,而是在上首,亲自为郁佳康酌了一杯茶,推在他的面前。
郁佳康皱起了眉,端起茶杯,一饮而下。
“我们的孩子若是再世的话,这道除夕,就十七岁了。”
手里的茶杯还未放下,花心蕊的口中淡淡的说到,郁佳康身子一僵,整个人也伤感起来。
“蕊儿,这么多年了,你可得想开一些,还在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慰。”
郁佳康的声音柔缓了许多,可他并未有察觉出,花心蕊的异样!
“嗯,你说得对,只是阿康,你知道吗?若是我们的孩子不是生病夭折的,而是被人害了的,你会为她报仇吗?”
见到花心蕊面上总算有些激动的神情,郁佳康皱了皱眉、
“怎么可能?我们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不就没气了吗?怎么可能被人害的?蕊儿,这些年了,你也该放下了了。你的身子一定可以养好的,若是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郁佳康生怕是花心蕊澄清在过去的痛苦中,无法走出来,站起了身,上前就将她的双手,握在了他有些老茧的大手掌中,柔声安慰。
花心蕊面上燃起一抹自嘲。
“谁说的,明明生下来就有气的,我还抱过她,亲过她,她的后背还有三颗红痣,这一切我都记得,郁佳康今日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们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死!”
花心蕊话落,郁佳康猛然的松开了她的手,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
他只当,花心蕊是这么多年,还未从哪阴影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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