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我们找到了一家萨莉亚还开着。
我已经饥肠辘辘,而雪之下更是快要走不动了,也许无尽的应酬和舞蹈已经耗尽了她为数不多的能量。
“你没吃东西吗?”
“没。”
“为什么?”
“在逃出来前,我一直在和母亲接见各种各样的人,然后就开始跳舞,然后又遇到了爸爸....好了,进去吧。”
一位女服务员向我们热情地招呼。
“几位客人?”
“两位。”
“两位是吧?这位先生,这位女士,这边请。”我们被服务员引导到桌旁,然后她递上了一份菜单,“请问两位是在夜间约会吗?”
“绝对不是。”雪之下厉声否定道。
“喂,没有必要这样说话吧。”
“恶心。可怖。下流。一想到要和你在某个浪漫的层面上交流,我就不寒而栗。”
“恩...”看起来这位服务员不太适应我们之间的交流。“那个。两位是不是丢失了什么别的预订?”
(祭司:解释一下这里为什么要问这句话,因为雪之下和八幡都装着正装,而SAIZE并不是这样装着的人会进的店,而两人又来得这么晚,所以服务员才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因为来迟了或者什么其他的原因错过了预订。)
“没有。我只是没有胃口。”
“你那时忙着跳舞。”
“我相信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自我意识过剩的富家女...”
“自我憎恨的厌世者。”
啊,她击中了我的G点。
“像比企谷菌这样的男性,是很难找到愿意嫁给他的人的。”
“随着计算机算法的进步和离婚率的提高以及结婚率的下降,在线约会服务的未来大有可期,我想我不必担忧,在未来,大家都将领到由计算机分析得出的最佳的另一半。”
“那个...你们想好要点的菜了吗?”抱歉啊,小姐,这种战场不是你能参加的。
“给我每项来一个。”等等,你在说什么?
“啊?!”服务员小姐被你吓到了!
“你是打算制霸国技馆?”
(祭司:日本申奥成功后,国技馆将成为2020年东京奥运会的拳击比赛场地。)
雪之下转过头来,45度朝向我。
那娇容能引发无数争端。
(祭司:The face that launched a thousand ships,形容绝世美人。源自希腊神话中特洛伊的海伦,由她的美貌引起战乱,七英雄联合进攻,千万艘战舰齐发。)
“比企谷君,你想看到明白的太阳吗?”
“喂...你是打算让我付钱吗?”
雪之下希望我资助她的胸部扩张计划?
“雄性在外出之中善待雌性,这是人类社会合理的法则。毕竟,当你30岁,秃顶,从未工作过的时候,花钱请人陪你将成为你唯一的对人交流方式。”
“我很感激你能注意到我是从来没有工作过,而不是一直失业。”
“那-那-个-我能几分钟之后再来吗?”
“OK。”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她还会回来的。很快。”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
“你是谁?卡珊德拉?羽川翼?”
雪之下嘴唇弯出一个微笑。
“我是德尔菲的神谕者。”
(祭司:德尔菲 (Delphi)位于帕那塞斯山的西南山谷中,在古希腊传说中是世界中心所在地,今天仍然可以看到“世界的肚脐”。德尔菲 神谕以能够预言未来而闻名于世。神谕通过女祭司传达给那些希望能了解到自己未来的人,包括国王、商人和流浪汉。任何人只要能够来到德尔菲并献给阿波罗祭品都可以获得神谕。
最有名的关于德尔菲神谕的故事是俄狄浦斯的故事。)
“好吧,那么,我便是哈迪斯。”
很快,服务员又回到了我们面前。
我想象着她伸出舌头,用一只手敲着她的头,然后说“抱歉,我忘给你们点饮料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雪之下无情地打断了。
“红茶。”“我也一样。”
她对我们的回答点了点头,然后用便签遮住了自己的嘴,似乎是在强忍笑意。
“你们看起来不太合得来,实际上却表现得像一对老夫老妻。”
突然,雪之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被吓到后退的样子。
“嘿,我想你差点把她吓死了。”
“抱歉,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和没有头脑的人在一起。”嘿,你是在说我愚蠢吗?我可是世界级的智者。天啊,为什么我无法向世人展现我无边的智慧?
“无论是哪种意思,你都应该把音量下降一点。”
“虽然我在这里的行为对经济的影响并不大,但我相信这次你是对的。名誉也是宝贵的资产。”
实际上,这与我试图表达的观点相去甚远。我是希望她不要去吓唬那些靠着小费和孤独顾客的善意活着的只拥有在这个社会里最低级别工资的Saize的女服务员。
“对不起。”
?刚才是我听错了?
“开吃吧。”雪之下边说,边从餐巾卷里拿出叉子,她嘴唇上残留的微笑仿佛是在告诉我,刚才只是她在戏弄我。
那个雪之下雪乃甚至会开玩笑吗?
吃完后,雪之下很客气地付了钱。
我们走到街上。虽然已是初春,但空气仍然冷得刺骨。
“我现在很高兴,比企谷君。”
是的,这是对的。
“没有什么比撒谎更让我恼火的了。”
“我从不撒谎。这个世界就是个恶心的地方,到处充斥着伪君子、欺诈者和愚蠢而贪婪的白痴。而我将成为把这个世界燃成灰烬的人。”
这些骗子们精心建造的纸牌屋将会在我的一根火柴之中轰然倒塌。
“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一个犯罪者。”
“嘿,我是为了高尚的目的。”
“他们也是这么说善意的。”
“这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已经得了癌症的事实。就像一只狗身上的虱子。你是否见过一只巨大的被虱子覆盖的狗,而你却希望有一个能够清洗虱子而又不伤害到狗的杀虫剂?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突然,雪之下停下了脚步。站在我身边。
冷风吹过,将她的发梢微微吹起,露出了一点点红晕。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她轻轻说道。
“嗯?”雪之下和我想的一样吗?这真是....罕见。
雪之下看向路边的灯柱,在那里,飞蛾们在灯光下飞舞。
“如果你只是想成为一个小小的纵火犯,什么都不做,把你不需要的世界烧成灰烬....那么我想成为太阳。”
“太阳?”
雪之下转向我。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雪。”
“雪?”
“我的名字的意思是雪。”
Yuki的意思是雪......
“但是,人类是不会觉察到热或者冷的——除非外界已经抵达了极端。”
“真的吗?”人类生理学可不是我的专长。
“我的名字可能意味着别的事物,但是,我希望成为太阳。那么,比企谷君,极冷和极热有什么区别呢?”
见鬼,我可不了解热力学。
“当一个燃烧的火球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吧,即便在我自己看来,这句话也是非常的愚蠢。但是,我是不会告诉雪之下我刚才想到的事情的。
雪之下揉了揉鼻梁,好像在调整某些不存在的教师镜。
“太阳燃烧,然后它发出的光向地球发送被称为光子的能量,这些光子驱动光合作用,进而使植物产生糖分并生长,植物又被动物和我们自己吃掉....最终实现生命的繁荣和延续。”
“你只是一个推动者。”
“我想成为黑暗之中的光明,为他人树立标榜。”
“你只是拿着一个火把!最终必然会像自由女神像一样熄灭的!”
雪之下想成为一个符号,一个图标。
她摇了摇头。
“我想成为激励他人的火焰,而你只满足于成为一个火星。”
那句话把我吓坏了。就在那时,突然吹过一阵强风,雪之下的长发被微微吹起。
就在那时,她仿佛成为了我永远不会参加的游戏的女主人公。
这与那时不同。在去京都的旅途之中,在我们和平冢老师从拉面店回来的路上,一想到和我的距离很近,雪之下就会与我保持距离,就像阿格硫斯和龟那样。
突然,雪之下打了个喷嚏。
她忘了带夹克,不,应该说是她不曾料到她会在这么夜晚还留在外面。
现在她身上没有任何足以保暖的东西,我曾想过像我看过的后宫动画里的男主人公那样,把自己的夹克借给她,但是...
“雪之下...”
“什么?比企谷君?”
“我...”
“你知道我的答案的。”
所以,我没能那样做。
终于,我们来到了雪之下的大楼前。与以前相比,它并没有很大的变化。
雪之下就那样进入了庭院,她甚至没有和我说声再见。
最终,我似乎听到了一句微不可言的话语,那声音是如此的缥缈,语气是如此的柔和,让我不禁怀疑,这是风将她的心声传给了我。
“我想,或许,或许如果我们俩都孤独终老,那么......”
我呆呆着站在那里,看着她消失在玻璃门后。
就在那时,我意识到了,我对被称为雪之下雪乃的存在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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