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有哪个女孩不渴望被抚摸，就像哪个男生不渴望去占有？

夏柠的这句话，就是这个意思。

无非是这两种情况之间横亘了一道爱情而已。

而爱情，也不过是一个定义。

“一直……”楚紫萱的脸拉的好长。

“我喜欢男的。”夏柠直言不讳。

“夏卿……夏柠你一直馋男人的身子？”楚紫萱的表情有一丝扭曲。

“嗯……”夏柠表示默认。

“好吧……很正常！”楚紫萱尴尬的点头。

讲真的，二十岁出头正是女孩思春的季节，不管她看起来多么单纯。

不管放在哪个年代，女孩都可以思春，谁他妈年轻的时候不思春啊？

女孩子也是从小发育到大经历流血不断成熟的生物好吧？有歧义吗？

无非是人们的思想在作恶。在这个年代，你太活泼别人会说你骚，你要是安静别人就会说你装，反正无论你怎样，总会有人不买你的账。

其实真相是，那些说别人是白莲花的人是因为他睡不到，骂别人是公交车的人是因为没资格上车。

反正，无论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总有人会背道而驰，骂名是因为选择不同。

“你……什么时候萌生这个想法的？”楚紫萱貌似突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嗯……今年吧……不然呢？”夏柠尴尬的脸都红了。

这看起来不像是两个女孩该有的聊天，但恰恰是两个女孩最真诚的聊天。

连平时只知道工作和学习的女强人楚紫萱都开始讨论这种事情了，这还不叫真诚吗？

什么是真诚？从不轻易表露的就叫真诚。

“好吧！”楚紫萱深吸一口气，她看起来也紧张的要死。

这种话题该和叶栀聊才好，夏柠想，毕竟叶栀经历的比别人多得多。

“嗯，你……是不是也有？”夏柠小声问道，是调侃也是试探。

调侃是为了缓解聊天的尴尬，试探是想知道楚紫萱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男人。

无论谣传里讲的多真，无论自己的观察多仔细，都不如让当事人亲口承认。

“我……目前还没有！”楚紫萱摇头，脸上的绯红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会长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夏柠这句话是百分百的调侃。

“嗯，有机会，我一定讲给你听。”楚紫萱笑了一下，但分明夹杂着无奈。

短暂又尴尬的聊天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一直沉默到披萨端上餐桌，才有一句没一句的快起来。今年圣诞节，是夏柠过得最不开心的一次。

上大学的这三年，夏柠前两次圣诞节都是回家过，只有今天是个例外。

吃过饭后，两人打算一块回学校，生活就是这么平淡，一场电影一顿饭就过去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大概十点了，夏柠和楚紫萱寒暄了两句，就开始往女生宿舍走，后者还有事，她暂时不回宿舍，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刚看见女生宿舍楼，夏柠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点开，是千目发来了信息。

这家伙果然不会在圣诞节忘了她啊，夏柠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千目会在圣诞节见她一面，哪怕不约她出去玩，起码会见上一面。

〔我这就去。〕夏柠简短的回了千目的信息，就开始往图书馆走。

千目在那里等着她呢！夏柠的脚步不自觉快了起来，她沿着路灯的光越走越快。

可能是本身就对这个男孩有好感，夏柠从来没对千目产生过反感，相反的，还被他有所吸引。

从前觉得他可能和千以目有关系，现在夏柠只是单纯的想再认识一下千目。

更何况，他还是千以目的哥哥，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反正那天起她是信了。

来到图书馆，里面竟然很不冷清，虽然是个安静的场合，但这里的小情侣不比操场上的少。

上了二楼，夏柠的目光不自觉的往窗口转，果然，千目就坐在他们曾坐过的位置。

“你没出去玩吗？”见面的第一句，夏柠先来了个寒暄。

“没，不知道去哪。”男孩微笑，暖入骨髓。

“吃晚饭了吗？”第二句依然是寒暄。

“吃过了，你呢？”千目反问。

“吃过了，还看了一场电影。”夏柠笑了。

正准备在千目对面坐下的时候，夏柠突然注意到了他脖子上围着的围巾。

那是一条织有麋鹿的红色围巾，上面还有圣诞树，乍一看就知道和圣诞节有关。

但，那条围巾看起来像是小女生的，围在一个男孩的脖子上显得有一丝突兀。

不过还好，千目长得比较帅，即使是女生的东西，围在他脖子里依然很好看。

“你的围巾蛮好看的，自己买的吗？”夏柠笑着问道。

“不是，一个好朋友送的。”千目嘴角微微上扬。

好朋友送的！夏柠脑海里突然闪出了自己那本破旧的日记，她记得上面有这么一句话：“你喜不喜欢织着麋鹿的围巾，真的好想送你一条。”

应该是巧合吧！这个画面在夏柠的脑海里转瞬即逝，她笑着点了点头。

“朋友眼光不错，围在你身上很好看。”夏柠顺势夸了对面的男孩一句。

两个人聊天，总有一个人要找话题，夏柠今天想充当主动找话题的那个人。

“嗯，我也觉得那个朋友的眼光不错。”千目说道，像是在应和。

“你叫我来干嘛？不会单纯的让我看围巾吧？”夏柠撇嘴，十分自然的问道。

或许是这两天哭的太多了，她现在和千目聊天不会脸红了，也没了前阵子的拘谨。

“就是想对你说一声，圣诞节快乐！”千目笑着说道，眼睛和夏柠对视。

“嗯，你也是，圣诞节快乐！”夏柠没有太大反应，她现在的情绪异常稳定。

“嗯，希望你能尽快开心起来，别难过了。”千目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

“嗯，我知道的。”夏柠点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知道的，人不能一直难过，生活还要继续进行，一切都该往前走。

不过，知道归知道，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夏柠很了解自己的这点德行。

有的人就是知道无数的大道理，但无论如何她就是做不到。

夏柠还好，她本来就是个开心果来着，自愈能力也比较强。

“你也是，身为哥哥，不要太难过……”夏柠说道，不知道这样说是错是对。

“嗯。”千目点头，目光里夹杂着某种莫名的温柔。

就像是夏日夜空的繁星，夏柠在千目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些遥不可及的星光。

“那……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吧？”千目突然问道，整个人看起来都发着光。

“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吧！”夏柠苦笑，心想这个闷油瓶竟然这么的腼腆。

“嘿嘿！”男孩咧嘴，脸上出现了小酒窝。

“嗯。”夏柠点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人生就是这样，不断失去，不断拥有。

夏柠可能失去了千以目，但她冥冥之中又拥有了千目。

不知道是不是很好的交换，但，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不早了，要是没事就回去吧！”夏柠说道，她有些累了。

因为这几天一直精神不振，夏柠特别依赖自己的床，今天她算是很精神了，不仅跑出去和楚紫萱看电影吃饭，回宿舍的半路还能跑过来找千目。

“好，我送你回去吧！”千目十分礼貌的说道。

就这样，俩人出了图书馆。路灯下的一高一矮的影子告诉夏柠，这是今天她圣诞节最后的一点美好时光，等她走到前面的路口，等待她的就是回宿舍大睡一场。

大睡一场，醒来还是全新的一天。

“就送到这吧！”走到主干道和女生宿舍路口的时候，夏柠打了个哈欠。

“天冷了晚上睡觉别冻着。”千目叮嘱道。

“好。”夏柠点头。

“早点睡，晚安。”男孩摸了摸面前女孩的头。

“晚安。”女孩咧嘴一笑。

“那我走了？”千目眼中的光忽明忽暗。

“嗯，回去吧！”夏柠站在原地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两个人在风中转身，夏柠迈着小步子往宿舍走去，她刚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千目的背影已经笼罩再在了朦胧的夜色中。

可惜啊！以后见不到千以目了，回宿舍的路上，夏柠脑海里还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不过还好，以后可以把时光交给一个叫千目的人，夏柠想，自己可以考虑一下喜欢他。

毕竟，从上大学到现在，夏柠还没碰见过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呢，仔细想想，的确很可惜。

可能是因为他从前心里装的都是千以目，所以腾不出多余的地方给别人住。

可是从现在开始，她的心里彻底空了，再找个其他人住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人心啊！终究还是要装着一个人的，不然那该多寂寞啊！

回到宿舍，简单的洗漱一下，夏柠就钻到了被窝里。叶栀还没回来，夏柠不敢关灯，所以就开着灯睡了。

凌晨四点的时候她醒了一次，发现叶栀的床上还是空空的，索性就睁着眼到了天亮。

窗外逐渐亮起来的时候，夏柠又来了困意，于是她又把头埋进了被窝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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