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怀期待和恐惧中,我踏上了返校的路。
睡在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床,我和它一样,游荡在夜间的空气里。我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的光景。
3.3号下午4点,我从菜市场买完食材回来,准备大展身手。只因为我记得,我对自己承诺要为他做一顿饭。
可是,很久没下厨的我,已然做不出让自己满意的饭菜了。看着碗里锅里的惨淡,心里不免失落,甚至绝望。好不容易,熬到了6点,曾晓杰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到校门口了。我问过他行李多不多,他说“不多。”
然而我会错意了,谁说只有女生才喜欢口是心非的。
于是,我把最后的一个时令小菜搞定上桌,等待着他的归来。
出现在门口的,不止是他,还有社长方玉霖。在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或者已没有感觉。下一秒,曾晓杰又笑着对我说
曾晓杰:“我还以为你会来接我呢,唉,真是伤心。”
我没有接话,我知道他是玩笑话,可我还是感到不快。这种不快,在他对我说“我现在不饿,你先吃吧”的时候,到了极致。我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大口吃饭,不敢停下,害怕眼眶里的泪水溢出。甚至我想,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也许根本就没必要再复合了。哪怕我也很清楚,他说的是事实。长途跋涉,想要先休息。
可我还是很难过,难过到想逃跑(感觉自己挺失败的吧,每次感情里出现问题,我就想躲,以为假装不在意,就可以躲过去)。
夜间,我们躺在床上,面朝天花板。没有往常的晚安,也没有往常的亲吻,只是就那样静静地躺着。最后,他还是轻轻地抱了抱我,
曾晓杰:“晚安”。
我接过话,
秦呓语:“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也许这会是话题的终结。果不然,
曾晓杰:“我们不要再想过去不开心的事情,好不好?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呵,是啊。他觉得过去了,可是我还过不去。这根刺,就算拔了,也有痕迹。
我不再说话,背过身,睡了。他没有如我期待的那般,再抱住我。当然,他也不会看见我的泪。
回到宿舍后,开始筹备上课。新的专业课老师,很招人喜欢。可文娟还是看出了我的闷闷不乐。我把心中的不安告诉了她,她只是很担心我,并且劝我一定要和曾晓杰沟通,就算实在谈不拢,也不能散在这里。
真的很感谢她,她在我的感情混乱时,拉了我一把。
回曾晓杰租房的那晚,是3.5号。
我抱着必死的心态,跟他说了我的想法。我希望他能给个明确的态度。我不是怕他离开我,只是不能忍受他的这种随意。如果他觉得我们的感情可以随随便便,说分就分,说合又合的话,那我宁愿一个人疗伤。
如果他决定和我走下去,那就请不要再轻易放开。如果还有下一次的不坚定,不小心松开了握紧着我的手,那我是断然不会再回头了的。
曾晓杰:“我想静一静”
之后我自觉的进了屋。坐在床上,等待着最后的凌迟。到那个时候,我还是觉得都是我的问题。
很高兴,也很意外。他笑着从阳台外面走进来,说:
曾晓杰:“媳妇,我们去刷牙,睡了吧。”
秦呓语:“小杰,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忍住心中的难过,拉着他的衣袖。可他依旧面无表情,语气里透漏着怒意,
曾晓杰:“你走,走啊。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还好意思待在这里,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我只好转过身,去收拾东西。随即一声“嘭”的关门声,在我耳边回荡。
也正是这一声,我从噩梦中惊醒。
下意识摸了一下枕边,没有人。门也是开着的,四周空荡荡的,漆黑的夜,暗黄色的夜灯,这让我怀疑梦中所发生的一切。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害怕和寒冷直逼心脏。
找到手机,给曾晓杰打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绝望在此刻,泪水也崩塌。他一定是挂我电话了,我颤抖着双腿,躲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本想在这寂寥中沉沉睡去,也不知为何又嚎啕大哭,似乎是在与这寂寥对抗。
终于,我听见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然后是一声
曾晓杰:“媳妇儿,你怎么了?”
感觉背后的温暖和熟悉,再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很狼狈,一铆劲儿就钻进他的怀里,哭的更加放肆了。还不停地嘶喊,
秦呓语:“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曾晓杰:别怕,我在呢
他拍着我的背,而我终于在稳稳的节奏里和一遍又一遍的安抚中渐渐睡去。
清晨,我醒着的时候,曾晓杰还在睡着。看着他的眉眼,有些想笑。又莫名有些无奈。多么希望能每天与他同枕共眠,一睁开眼就是在他的怀里躺着。
可是啊,想想昨晚。我是有多么害怕他离开我呀,可是人的感情总是说淡就淡,两个原本在一条铁轨上的,也是说散就散。感情这东西,变数总是太多,谁能保证今天的枕边人,到了明天不会是陌生人呢?爱情的天平已经失衡,我要怎样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此生非我莫属呢?到底是我多想了。
也许是我吓到他了,我们之间那种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好像开始真正释怀了,不再去翻旧账,不再去想以前。大不了从头再来,就当我们是第一次相爱。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伤痛,就让它在时光原地打转,不要再来干扰当下的日子。
步调一致,努力向前。
许是文娟的一阵见血,让我彻底缓过神来。
文娟:“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以前那个自信的你。你已经在迷失自我的边缘,如果不能找回自我,别说挽回感情了,你的生活也将随之混乱不已。”
是啊,我以前好像说过。我希望在爱情里成为这样的女子:
无论和谁在一起,我都要幸福。我忠于的,是爱情本身。
时间总是猝不及防,把我们曾信誓旦旦挂在嘴边的信仰,换成现实里的冷水,一脸泼向你。然后借以讽刺。
最难得的,就是看清了现实,依旧心怀感激。依然相信,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如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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