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跳动,给周围的一切都笼罩上了一层暧昧的暖光。
圣母玛利亚的塑像高高地矗立着,和蔼仁慈地低敛起眉眼,让人搞不清她到底是在沉默凝视众生,还是紧闭双眼抗拒污秽的世间。
乳白色的烛泪融化又凝固,层层堆积,乍一看倒是有那么几分相像某种石楠味儿的蛋白质浆液。
静谧,且背徳。
这种场所,倒是非常适合进行一些渎神的行为。
…
吱——呀——
灰尘扬起,在烛光下像金粉一般,闪烁着细碎的金辉。
厚重的,雕满了玫瑰花和光屁股小天使的厚重楠木门被推开了,蜡烛的火光一阵摇曳,好像少女跃动的心事。
然后,一位膀大腰圆,浑身筋肉隆隆,衣服紧绷绷的,胸脯的扣子都隐隐要被撑爆开来的神父装男人,站在了礼拜堂中央,转过身子,看向了罗夏他们,和蔼地微笑着。
“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你就是那位鼎鼎有名的‘医生’大人吧,呵呵呵呵呵…”神父装男人露齿一笑,胸膛因为笑声而微微震颤,让那几颗扣子变得更加岌岌可危了。
如果这位神父是动漫里的大奶萌妹,那么他胸脯前的扣子,在此刻一定会很戏剧性的不堪重负,直接爆了开来,露出一对雪白巨大的……正义之心!
他说:“想不到M-GANC为了调查我们这几个退休想过平静生活的员工,还能调动出这么厉害的人来……老实说,马特谬娜刚刚给我发消息的时候,让我吓了一跳呢。”
这人罗夏也认识。马特谬娜的二次增援的第一次,M-GANC派来的神父格劳斯·米尔。
并不是想象中的,在圣母玛利亚垂怜的注视下,与未成年女子高中生来一波禁忌的大马金刀,罗夏露出了露骨的失望神情。
“我就知道,怎么会有稽儿上班这种好事日日发生呢?”他用食指轻敲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就好像表演音乐剧一般,夸张地感叹来起来。
只不过,那眯缝起的眼睛中,还是泄漏出了一丝紫罗兰色的杀意凶光。
罗夏的右手手指微微抽搐,就好像停歇在朽木轻微煽动翅膀的蝴蝶;突然的,他的右手从下至上猛甩了上去,三条银色的轨迹便极速地朝着格劳斯神父的额头、心脏,以及咽喉袭来。
“唔……”
格劳斯神父眼疾手快,双手交叉护在了面门和胸膛前,下一秒这三道银丝便机器粗暴地撞上了他的手臂,无匹巨力甚至差点把他撞了个踉跄,节节倒退。
他的皮靴与地面摩擦出了一条焦黑轨迹,发出一阵极其难听的吱吱声,仿佛是用抹布抹上了洗洁精在擦拭你的耳膜,刺耳至极。
手术刀刺在他的手臂上,没有喷出猩红的血液,刀柄至上还有银白色的雷霆环绕着,滋啦作响,就好像被刺伤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台微波炉,或者一台电视机。
他还没来得及拔掉手臂上的刀刃,罗夏已经像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面前,右手举起,手中的手术刀闪亮而锋利。
全程,罗夏脸上都带着柔和的表情。他微笑着侃侃而谈:“你的柰子,可真大的。哦,不用紧张,我可不是基佬。”
“原本我还以为,今天晚上能在圣母他马的玛丽亚下面,搓上一晚上真空女子高中生的胸脯,结果怎么还有臭男人来煞风景呢?
不过没关系,我也挺喜欢治疗的,就像喜欢火车穿隧道一样。”
罗夏很失望,特别失望,失望得精神病都要开始犯了,只要他一犯病,就特别希望周围能出现那么几个“患者”,给他解剖成超市冷冻柜里整齐的肉排。
嗯,不就有那么现成的一个吗。
手术刀在他手中翻出了一道绚烂的银白色刀花,下一刻,罗夏再次消失了,格劳斯神父只感受到眼前黑影闪过,而一抹异常的冰冷,从他的身后,带着死亡的腥臭划破空气,即将要割断这脖颈之上的累赘物。
嗖!
罗夏一歪脑袋,一柄刚从裙底抽出来的原味薙刀便已经架上了他的脖颈,在脸颊留下了一道如毛发般细微的血线。
风间兰紧咬下唇,紧紧捏着手中的刀柄,就好像准备被大魔王淋汝鲦窖之前的圣女骑士,正气凌然,不卑不亢地说道:“罗夏先生,我想M-GANC那边,应该是让你来调查,而不是杀人的吧。”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是谁在乎呢?”罗夏满不在乎的歪了歪头,他轻快的声音如同唱诗班一样悦耳,但却又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你!”风间兰气愤得抠紧了刀柄。
他活动了一下双手,数把手术刀迅速飞快的从他的指缝间窜了出来,然后哧溜一声舔了舔其中一把刀刃,笑眯眯地说道:“难道在你们心中,那个传说中的‘医生’,是会老实巴交给M-GANC当狗腿子的人?”
罗夏的声线陡然升高:“拜托,我家对面幼儿园的小新都没这么天真了唉…”
风间兰吞了一口唾沫,她敢肯定,在自己用薙刀砍断罗夏修长如天鹅的脖颈之前,这个男人肯定能先一步割断自己和格劳斯神父的气管。
气氛变得越来越焦灼。礼拜堂内的气温明明很阴冷,但风间兰和格劳斯神父的额头和鼻尖,依旧在不断地渗出咸涩的浆液。
就在空气几乎都要凝固成胶质黏住手脚的时候,罗夏突然将手里的手术刀收了回去。
他立刻露出了歉意的微笑,好似一位不小心踩到千金小姐裙摆的绅士,柔声说道:“哦……不好意思,其实刚才我都是开玩笑的,请不要放在心上。”
“……”格劳斯神父和风间兰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情,搞不懂这个杀人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罗夏看着他们像小鸡崽一样的神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食指,敲了敲薙刀刀身,面露困扰:“我说,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收起来比较好。”
烛火摇曳,罗夏全身沐浴在昏暗的暖光中,漆黑的影子在地上拖的老长,随着烛光,像是有生命一般摇晃着。
风间兰感受到一阵惶恐袭上心头,竟然不受控制的移开了刀刃。
“很好很好。”罗夏以极为优雅端庄的坐姿,轻轻坐在礼拜堂中的楠木长椅上。
“那么,接下来你们可以好好解说一下了,你们和B班之间,充满了友情,努力,还有胜利的心灵鸡汤……我可是非常期待呢。”
他那像性取向一般笔直修长的脚翘了起来,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咧嘴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说:“当然,要是你们能坦诚一点,和我聊聊脑子里塞满虫子的故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阴影中,发出了虫豸蠕动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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