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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相视甚久，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迟云一边笑，一边摇头说道：“傻气，都瞪出眼珠子了。”

“呵，这可是你的主意。”

“诶，说真的，你真没有从我眼神里感受到什么吗？”她压下笑意，认真地说道。

迟海慢慢地摇头，然后说道：“你呢。”

她别开脸，并排坐在迟海右边，摇头。

他们突然间觉得一阵尴尬，似乎做了什么可笑又没道理的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于是就心烦气躁地坐着，暗自埋怨自己的刚才的愚蠢行为。

坐了一会儿，迟云打了个哈欠，她很自然地往迟海身边挪了挪，坐得近了些，迟海感到自己的胳膊一凉，回过神来发觉是云的手臂和自己的手臂挨在一起，意识到她和自己坐得很近，还坐在床边，他感到一丝不妥，这场对话该结束了，他该起身离开，要么去学校，要么待在家里其他地方，而不是这样子赖在妹妹的房间里。

他知道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做，身体却没有动起来。

她的视线悄悄斜着往左上方瞟过去，恰好迎上迟海斜下来来的目光，视线相触的一瞬间，她和迟海同时收回目光。

心脏突然间开始加速搏动，迟海咽了口唾沫，呼吸加快，一种奇怪的情绪开始在他的内心蔓延，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有点麻麻的，由他的脊椎往身体四肢各处蔓延，当床沿边云的左手轻轻贴住他的右手时，他如同遭到电击，身体迅速发出反应，反手握住了那只手。

他感到云的身体在握住手的那一刹那颤抖了一下。

她的手在迟海的手里，感受到那只比自己大一号的手掌稍微有点灼热的温度，她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

我在干什么——迟海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和她坐在一起，为什么要握住她的手，她会怎么想，会觉得恶心吗，会...

他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一开始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出于一种神经质的紧张，非常用力，在发觉她对此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之后，他转而温柔地握住，大拇指轻轻地抚过她的手背，抚过每一个指节。

出于一种好气和侥幸，他想要知道她是否真的不介意，他强迫自己把视线从窗外移向身边的云，他发现此时的云微微低着头，垂下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他看到，她的耳朵尖红因为充血而鲜艳动人。

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她慢慢地抬起头。

再一次视线相对，她显得有些慌乱，眼神游离在迟海和迟海之外的所有空间，她发现这一次迟海的眼里多了其他东西，令她在面对其眼神时后背发热。

他发现迟云有点不敢看他，于是他伸出手，握住她另一边的肩膀，有些用力地将她的上半身扳过来，面对自己。

她咬着嘴唇，迅速看向一边，耳根的鲜红逐渐蔓延到了脖子以下，泛起一阵美丽的玫瑰色。

迟海晃动了下她的身体，喘着气，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虽然没有开口，她却仿佛听见他在对她大喊：看着我。

她终于鼓起勇气，紧咬下唇与他对视。

迟海左手一用力，她的身体顷刻间与他贴近。

“哥...”她有些害怕，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

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身体本能地靠近她。

他们的脸越来越近，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危险，她的心跳得跟失控的架子鼓一样，一种恐惧夹杂着兴奋的情感喷涌而出，虽然害怕，她却没有躲开，而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在做什么？

迟海发觉自己正在享受这一刻，他将她揽在身前，不由分说地就要做出不可回头的事情，他要吻自己的妹妹嘛？要吻她的嘴唇吗？对这样优秀的，完美的，倔强的云？

她会一辈子无法饶恕自己吧。

可她为什么，会闭上眼睛。

和她离得越近，就越是感受到她散发的温度，呼吸的温度，皮肤的温度，心的温度。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不再犹豫，将所有顾忌抛到脑后，吻下去。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在爱上谁...”

彩铃响起后，两人猛然跳开，从床沿的中央位置瞬间拉开距离到两侧，床头床位各一人。

迟云手忙脚乱地拿起枕头边响个不停的手机，心脏还在砰砰砰地砸个不停，她满面通红，深呼吸几次之后，按下接听键。

“嗯嗯...好多了，有胃口，我喝了粥...嗯，好，知道了，谢谢姑姑，麻烦了。”

是迟樱打来的电话，她基本上没听懂对面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答应，好不容易接完了电话，她又不敢再看一眼迟海。

“额...如果...我是说，你现在假如，没什么问题了...”迟海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去扫扫地，该打扫打扫卫生了。”

“嗯...是的，”她点头，手不知该放在那里，“确实很久未打扫了，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他往外走，也不敢看她，“你休息，好好地休息，我来就是了...”

迟海除了房间径直就去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往脸上泼，还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于是装了一盆冷水，直接将脑袋浸入水里，这一口气他憋了将近两分钟，几乎把自己憋死，脑袋从水里抽出来，他看到镜子里那一张惊恐的脸。

他开始做家务，里里外外地打扫，从客厅开始，不放过任何角落，刚刚才打扫过的地方他居然会机械地打扫第二次，他想用其他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但身体的动作无法组织思维的运作。

她羞红的面容，略带惊惶的眼神，温热的呼吸，煽动的嘴唇。不久前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是梦中一般，他像是在梦游，莫名其妙地握住她的手，莫名其妙地拉近她的身体，莫名其妙地要和她接吻。

如果不是那个电话，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这算是什么？做出这种事的他，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一阵不寒而栗，兴奋之后，除了恐惧和后怕，他已经无法再思考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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