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润玉在落星潭旁,云宁在花界安抚担忧锦觅的众人,无法陪他布星挂夜,一个人的夜晚,难免多了几分寒凉。
魇兽走过来,在他旁边蹦蹦跳跳的。
“你也想宁儿了?可惜她现在不能过来,你暂时见不到她了。”
魇兽晃了晃脑袋,叫了两声,润玉明白了魇兽的意思,顿时笑了。
“顽皮,行了,自己去玩吧。”
魇兽十分听话的跑开了,至于是去玩呢还是去吃梦,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润玉看到邝露穿着一身红色落霞锦,走了过来。那一身红色刺痛了他的双眼,幼时的痛苦突然出现在脑海,令他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怎做如此打扮?”
“今日爹爹寿宴,刚从太巳府回来,跟殿下告过假的。”邝露走到润玉身边,展颜一笑。
“快回去休息吧,还有,明日不要穿的这样,扎眼。”润玉别看眼,看向别处,顺便退了两步。
“殿下是觉得,邝露这身落霞锦,不好看吗?”
“我不喜欢红色。”润玉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邝露听出了润玉的不悦,立即施法换回了平日穿的仙侍服,“这是爹爹亲自酿的红,红曲甘露,让我带给殿下的。”说着便将手中的酒递出。
“心领了,只是我不胜酒力,你自己留着喝吧。”
“这酒……”
“玉儿。”未等邝露说完,云宁的声音便远远传来。
听到云宁声音的润玉惊讶回头,果然看到云宁一袭紫衣朝他走过来。
“宁儿!”润玉快步走去,拉着她的手,“不是说不过来了吗?”
“父亲睡下了,我不放心你,就赶过来了。”正好看见邝露将手中的白色酒瓶要递给润玉,虽然打断她不太好,但云宁还是觉得,尽早断了邝露的念想,对她和润玉都好。不过……
“这酒,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含义?”
“回花神仙上,此酒又名,玉壶丹心。”邝露低下头,掩去了自己眼中的情绪。
润玉将酒接过,看了看,“冰清玉壶,赤子丹心,太巳仙人这番深意,润玉却之不恭。”
邝露见润玉接了,开心了些许,但想到云宁还在,还是选择了告退。她知道,有花神仙上在,润玉的目光不会再分给任何人,虽然心中痛苦,但她仍然选择祝福殿下。所以,她不会打扰他们,唯有黯然离去。
“太巳仙人果然好打算,只是不知,他在暗示着什么。”润玉看着云宁,她哪里是不知道的表情,分明是吃醋了。
“若是宁儿不开心,润玉便将这玉壶扔了,如何。”
“别,这可是太巳仙人的一番好意。”
“可是它让宁儿不开心了。”润玉一把拉过闹别扭的未婚妻,将人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哪有你这样的,我不高兴了,你就要糟蹋别人的心意吗?”
“那是当然,在润玉心中,什么都比不上宁儿重要。”
“那若是你让我不开心了呢?”
“若真有那一日,润玉便先惩罚自己,给宁儿出气,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
“决不反悔。”
云宁笑脸一扬,笑得十分得意。润玉看着云宁傲娇的小表情,心中一软,慢慢俯下身去,在云宁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怀中抱着的,是他的全世界,只要有她在,无论将来有什么艰难困苦,他都不畏惧。
……………………
因不知锦觅身在何方,花界的气氛一度十分紧张,但云宁有心放手花界,便在知晓锦觅平安的时候,没有回花界,而是陪着润玉一起,布星挂夜,或者偶尔偷个懒去人间游玩,好不自在。
不过这日,消失许久的彦佑拿了一只箭,吊儿郎当的来到了润玉和云宁面前。
“彦佑君不去游戏人间,流连花丛,怎么反倒有空,来我这璇玑宫啊?”
“大殿,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彦佑将手上的箭往桌上一放,大大咧咧的坐在润玉的对面。
云宁眼疾手快的将箭收走,这可是灭灵箭,用灭灵族认得骨血做的,若是能通过这只箭找到那个灭灵族人,就等于断了荼姚一臂,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彦佑阻拦不及,只能见她将箭收了去。
“彦佑君此话何意,莫不是彦佑君知晓润玉的过去。”润玉漠然的看着彦佑。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谁能给你答案。”
“哦?但不知,这答案在何处?”
“洞庭湖。”
云宁好笑的看着彦佑说的一脸高深,待他离开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润玉无奈的递了杯水过去。
“这彦佑莫不是眼神不好,难道他看不出来,意的表情从头至尾就没变过吗。”
“他从来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此番倒也正常。不过,看来是时候,去见一见,我的这位生母了。”
云宁握着润玉的手,润玉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淡然一笑,因为有她在,所以他无所畏惧。
洞庭湖 云梦泽
站在云梦泽的门前,看着牌匾,恍惚间又看到了当年的笠泽。每走一步,润玉似乎都能听见但年那些小鲤鱼对自己的打骂声,此起彼伏,直戳心肺,扯得他生疼。
润玉皱了皱眉,原来幼年的记忆,对他的影响这般深刻吗?
这时,大门打开,润玉眯了眯眼睛,仿佛看到了一位素衣女子,缓缓走到他面前。
突然心口一痛,润玉猛地捂住,脸色也苍白了些。云宁忧心的扶着他,忽然有些后悔了,他们就不该来。
“玉儿?”
“我没事,不过是些年深日久的噩梦,影响不了我。”
“可是你的脸色好难看,要不我们回去吧。”我宁可你冷心冷情,也不愿你遭此磨难。
“宁儿,润玉想要一个答案。”润玉看着那扇门,确切地说是看着门内的某人。
见润玉坚持,云宁只得与他一起进去,至于开门的彦佑,被二人默契的忽视了。
轻纱后面,隐约可以看见,有意红衣女子正在低头弹琴,旁边还有一位正在吃东西的白衣小童,似是母子,那红衣女子时不时的看看身边的孩子,微微一笑,颇有些温馨。
“恩主,夜神殿下求见。”
彦佑话音一落,琴声戛然而止,双手拍在琴上,也吓到了旁边的小孩子。站起身来,走来走去,似有些慌张。润玉和云宁对视一眼,走了进去。红衣女子见二人撩起了帘子,急忙转过身,背对着二人。
润玉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背影,跪了下来,拱手道:“洞庭君在上,小神润玉这厢,有礼了。”话落,神色不明的拜了下去。
云宁收回伸出去的手,站在润玉身后,默不作声。
“上神何故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红衣女子,也就是簌离,不敢回头却也听到了动静,知道润玉在做什么。
润玉听此,站起身来,“行于所当行,仙上受得起。小神心中有惑,特请仙上赐教。”
“妾身久居陋室,与世隔绝,上神怕是问错人了。”簌离双手攥得死死的,始终不敢回头。
云宁在旁边将簌离的表情尽收眼底,垂下了眼眸,玉儿虽然表面不说,但她看得出来,她对这位亲生母亲还是有所期待的。
他那么重情的一个人,哪会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生身之母呢,只是有时的记忆太痛苦,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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