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王座与小丑（上）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爸爸？”

“游舜，在这里要叫我教皇大人。”王座上的老者听到游舜的话，显的有些生气，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捏住，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教皇？”游舜显的有些不屑，整个人变的有些歇斯底里，“我去你的教皇大人，从我加入教会起你就从来没在家里出现过，现在还让我叫你教皇？你还算是个父亲吗？”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中庭教会的教皇，这就够了，我需要做的是站在整个人类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教皇突然从王座上站起来，看向游舜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怒意。

“牺牲掉成百上千的人就为了干掉一个亚种，这种事真的算是为了人类的存亡吗？”没有丝毫惧意，游舜同样死死地盯向教皇，今天的事让他积攒了满腔的负面情绪，不管眼前是谁，他都要发泄出来。

“为了整个种族的未来，这种程度的牺牲是被允许的，他们都会在将来作为人类的荣光而被载入史册.”教皇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向面前自己的儿子，“三十年前，我为了使用【朗基努斯】消灭最后的那四只亚种，不惜直接焚毁了一座城市去驱逐民众，在这个过程中死掉的平民要比你今天误伤的多了无数倍，孩子，当战争开始的那一刻，我们每个人都背负了罪孽，利益，这就是战争的本质。”

“那是你的战争，不是我的。”游舜听完教皇的话，脸色发冷，“既然是我自己的战争，那就不应该出现这种不必要的牺牲，如果事先做好疏散工作，他们本来是可以活下来的。”

“可是现在牺牲者已经出现了，你终究会踏上我的老路，”教皇一边说着，一边向前伸出自己的右手，“孩子，你从小所受的教育都是为了成为合格的统治者，都是为了能够接替我的位置，一直以来，你都做的非常好，但是还不够，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需要尽快成长起来，然后坐上这个王座带领人类走下去。”

“你的意思是我这个儿子就是你的替代品吗？”

“能够成为王的替代品又有什么不好？想要推翻我给你灌输的一切理念，前提就是要有和我对等的位置，为此，你只能选择成为教皇，我相信，到那个时候，你的想法一定会和我一样。”

长久的沉默，大厅中的父子两人此时一言不发，教皇依然保持着伸出手的姿态，他知道游舜现在需要时间，他也愿意给自己的孩子这个时间，为了培养这个接班人，自己已经花费了二十几年的时间了，不会在意现在这小小的等待。

“说的不错，我会成为教皇。”终于，游舜的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困境，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高傲地仰起头，看向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但到了那个时候，我要推翻你统治的一切，现在的阿斯嘉特早就已经偏离了它应该有的轨道，让神之都回到正轨，这才是坐在王座上真正应该考虑的事情。就这样，我饿了，先回去了。”

完全没有给教皇说话的机会，游舜马上转过身去，双手紧握住大门的把手，皮肤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上面的雕纹，气流从打开的缝隙中流进来，微微掀起游舜的刘海，外面的侍卫已经将他的东西拿好在等他，走上前去，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那把老式左轮枪，游舜深吸一口气，迅速地拿起左轮，举枪，打开保险，扣动扳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砰！”枪口冒出一阵徐徐升起的白烟，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位于游舜头上方的走廊吊灯已经被游舜一枪打灭，再次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老者，游舜迈开步子，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两个人之间还是没能谈妥吗？”使徒彼得为教皇关上了大厅的门，缓步走到了老者的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心。

“没事的，我还能再干几年，这孩子迟早会明白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时间。”像是松了一口气，教皇回到王座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副放松的样子。“彼得，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

“我想他会明白您的苦心的。”在王座边站出标准的军姿，彼得继续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彼得，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孩子到时候真的不争气，我能把教会托付给你吗？”教皇转过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眸，抬头注视着身边这个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侍卫。

听懂了老者话中的意思，彼得马上摆出一副单膝跪地的姿态，“您大可不必说这种话，如果您真的愿意把教会交给我，我也不会去坐这个王座，王座的空缺将一直保留，直到他成为教皇的那一天为止。”

“我明白了。”老者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一片夜色之下，一切都开始变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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