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31孤王的心声（Ⅵ）

“雪菲儿姐姐？”

“不.............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王都，心中的不安感越是强烈..............”

“雪菲儿姐姐你看！”

顺着瓦蕾契冴所示意的方向看去，一个依稀的身影站在【生命壁垒】的正门之前，貌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还是来晚了吗？”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菲纳兹的雪菲儿皱了皱眉头。

“怎么办？雪菲儿姐姐...............”

“暂且不要动手，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姑且先看看他那所谓的辩解与说辞，如果有情况发生，你便立刻返回【圣辉城】将所发生的一切告诉光复一心，明白吗？”

“嗯，月咏明白.............”相对于拥有恒古之神血蛛女皇奥莉雅·幼【守护】力量的自己而言逃跑能力要远远胜于朵岚芙的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

“哦呀~~这不是雪菲儿公主和瓦蕾契冴长老吗？菲纳兹已在此恭候多时了~~”走近的双方相互对视之余，菲纳兹异常热情的正欲上前迎接，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数支魔法光束，插在了他身前的大地之上。

“这是什么意思？瓦蕾契冴长老？”原本满脸笑容的菲纳兹却是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这一切无非是在向雪菲儿和瓦蕾契冴表明一个事实———自己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我们见到父皇之后，定会径相告知，现在还请让开通往【王城】的大门.............”对于菲纳兹的质问，雪菲儿巧妙的规避道。

“公主殿下是信不过我菲纳兹吗？”然而菲纳兹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反而语调变得不再像方才那般亲切，略显冷淡与不满。

“是的，现在的你的确没有值得信任的凭据...............”雪菲儿一边说一边继续向【生命壁垒】的大门走去。

“非常抱歉...........现在王城正处于非常时期，还请公主殿下稍安勿躁.............”菲纳兹伸出自己的右臂拦在了雪菲儿的胸前。

“非常时期？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貌似是诺亚族的新王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位了呢~~那如同小丑般戏作的独舞..............”雪菲儿不屑的污蔑道，并拨开了菲纳兹的右臂依旧无畏地向着大门走去。

“雪菲儿姐姐！！”

“终于决定不再掩藏了吗？............将自己的剑对准自己曾宣誓效忠的公主，我可以理解成你是要造反吗？”本是继续前行的雪菲儿却是因为距离自己后脑只有咫尺的剑刃而不得不停下，即便如此她的气息也并未紊乱，依旧镇定自若的质问道。

“不~~菲纳兹怎会做出如此忤逆之事？还请公主殿下姑且冷静听鄙人一言............”菲纳兹似乎还想通过交谈说服雪菲儿，但是这在雪菲儿眼中已是等同于无聊的把戏一般，根本不由得他开口，雪菲儿便继续质问道。

“冷静下来是为了让你手中的剑更易刺穿我的胸膛吗？”

“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你所做的事情，你简直就是诺亚族的耻辱..............”雪菲儿转过身来反而走近了被举于空中那锋利的剑刃，将自己的胸口顶在剑刃之上。

“怎么了？为什么不动手？这不应该是你庞大计划最后的尾声了吗？伴随着朵岚芙女儿的死，诺亚族将为迎来他们的新王，同时也会迎来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让诺亚族人站在巅峰顶点的未来.................”她死死地盯着菲纳兹，那不满的怨恨已充溢着那本应清澈的双眸。

“事情并不是公主殿下所知晓的那样，您只是被蒙蔽了而已.............”然而，菲纳兹似乎并不愿意吐露事情，依旧扮演着本不属于他的角色。

“哦？那伟大尊贵的地之力长老，还请劳您口舌为愚钝的我解释一下................”

“残忍的杀害了筱野奈奈岚从而打破了维持和平的天平，迫使光复一心率领大军前来，以至于【潮汐圣殿】、【索波璐·月隐】的沦陷，再到后来设计令艾莎瓦尔背叛、放火纵烧洛塔萨芙的伤员营以及最后拉文霍斯夫妇的惨死有哪一件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我并不否认这些都与自己有关，可是在这代价的背后也同样削减并重创了【洛塔萨芙】的军力，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菲纳兹并没有狡辩，甚至有些出乎雪菲儿意料的全部承认，只是略带了些“自我主义的色彩”。

“不要在这里偷换概念！！纵然真的变成了这样的结局，你就能说这些阴谋和你那丑陋的“私欲”毫无关联吗？？”

“你是削弱了敌人的军力，可是那是建立在牺牲自己家人的前提之下.............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就像是出发点是好的，至于中间需要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要采取多么卑劣的手段都可以不加考虑，能够达到预期的结果甚至超越预期，伴随着更多的成果也无偿不可，而这恰恰是雪菲儿最无法认同的一点，就像她的父皇“鲁夫特·伦普瑞斯·坦戈尔”一样，这是令她失去名为家的不洁的思维，她又怎会像旁人一般附和称赞呢？

“那种事情从一开始不就是注定的了吗！！”然而出乎意料的却是菲纳兹先暴怒起来，大声地叱呵道。

“？”

“从你父皇最初和人类达成协议埋下祸根起，到现在这个风烛破败的王朝都是你父亲他咎由自取！！”知道再费多少口舌也是无用功的菲纳兹索性也摊牌道。

“我的父亲阿达铭为了你的父皇坦戈尔而客死他乡，我的母亲也因他而被迫离开族群，北部还有虎视眈眈以光复次木为首的人类大军，先不论至高神光复一心的实力如何，若是面对曾经三位恒古之神联手，试问如果不用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方法，在自然之母朵岚芙仍处于沉睡状态，早已不是当初辉煌闪耀的诺亚族如何在这绝境中寻得生机？？”

“..................”面对菲纳兹的接连质问，雪菲儿竟一时说不出话来，毕竟菲纳兹所言确是事实，尽管不想承认但诺亚族走到如今一步，和她的父皇鲁夫特·伦普瑞斯·坦戈尔脱离不了干系。

“怎么了？终于冷静下来了吗？自幼便被捧于手心，高高在上的诺亚族公主.................”看着陷入死寂的雪菲儿，菲纳兹轻蔑地讽刺道。

“纵然如你所言，就可以不惜牺牲那么多无数子民的生命吗？”

“当然~~”菲纳兹几乎连半刻的迟疑都没有。

“什么？”雪菲儿无法接受。

“哪怕是比这还要惨烈的代价，诺亚族也同样会坚强的走下去，也许公主殿下的决策与想法更为稳妥，但是身为地之力长老的我，在离开那监牢之时所接到的命令只有一个，那便是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诺亚族的血脉，在种族利益面前任何人，任何个体利益都微不足道。”

“没有足够力量的人只能被淘汰，有哪里错了吗？”

“公主殿下所贯彻追寻的只不过是一种理想罢了，而这种理想是要建立在力量和权利之上的，这是未曾亲临杀戮战场的公主殿下所无法理解的，您只看到在那因充足的肥料而被滋润的大地所散射出令人心怡的芳香，却没有看到在那鲜花纵横之下的是深不见底，由无数尸骸堆积而成的“给养所”................”

轰隆！！！！咚！咚！咚！！

“什么？怎么回事？”还未来得及反驳的雪菲儿却是因地面的剧烈震动而失去平衡。

“终于开始了吗？诺亚族即将改写历史的一刻................”菲纳兹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淡淡地笑容。

并未受到影响的月咏飞到空中，察看城中的景象却被那曾熟悉的面容所震撼。

凶猛的恶蛟湌煞现出了原本的真身，于【米西诺克·朵岚芙】中肆虐屠杀，没有任何的阻挡，不！应该说是根本无法阻挡！

“怎么了？月咏！”

“兄长大人苏醒了..............”切换了人格的奥莉雅·幼低沉不安的回答道。

“菲纳兹你这个混蛋！你明知道会牵连进无辜的族人却还将光复次木无阻地放入王城之中！”错认为是菲纳兹欲借光复次木之手除掉自己父皇的雪菲儿鄙夷地指责道。

“我的公主殿下，比起耳朵所听到的，要更多的用眼睛去看...............”

“我现在就是在用我的眼睛看！我看到的是我曾经一度想要信任的家人，此刻为了自己那可悲的私欲而践踏摧残曾经深爱的家园。”

“真的是那样吗？”然而菲纳兹却是显得过于冷静，按照常理他不是没有料想到光复次木一旦突破【生命壁垒】便再无人可以阻挡，血洗王城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此刻他的表现却是为这一切都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是出于强者的镇定？还是弱者的伪装？

“那是！”奥莉雅·幼的质疑声将雪菲儿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怎么了？月咏？”

“在这城中还有另外一股恒古之神的力量，不..........应该说是远在其之上的力量..............”

怎么可能？在筱野奈奈岚死后，当今应该只剩下血蛛女皇和恶蛟湌煞两位恒古之神才对，而伟大的自然之母朵岚芙依旧处于沉睡的状态，同样至高神光复一心也位于相距较远的【圣辉城】之中。

“吼！！！！”就在雪菲儿思索之时，从【米西诺克·朵岚芙】中传来了恶蛟湌煞痛苦的嘶鸣声。

“八苦死海！可恶！”向着王城移动的光复次木已是伤痕累累，尽管摆脱了扎拉诺歧和筱野狂霸焾等人，但是最为棘手的却是如今已经被菲纳兹洗脑操控的自己的孙女———光复奈奈悯，曾君临天下人类的王如今却只有狼狈逃跑的份儿。

滋滋滋滋..............轰隆！！！！在将一道幽绿光束弹开后的光复次木有些力不从心的失去了平衡。

“次木.........把老夫舍弃吧............我们不能两个人都葬送在这里，拼劲全力的话至少也可以抵抗她一段时间，你就趁着这个空隙............”自是也久经沙场阅历无数的八苦死海已然看透了局势。

毫无胜算............连千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从交手的开始就一直处于劣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正不断地扩大，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被对方完全看透，仅是躲闪防御必死的攻击就已经十分艰辛，又何谈取胜之道？

如果是处于最强时候的自己兴许还有一战的可能。

但是很可惜，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如果”。

“开什么玩笑！朕曾经就说过，选择“八苦死海”的是朕，而同样能够舍弃你的也只能是朕！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你真是个愚蠢的人类啊...........但老夫却并不讨厌.............”听到光复次木这番真情的八苦死海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感到欣慰，那是被他一度所忘却的情感。

在嘶喊反驳的同时光复次木几乎是在竭尽全力的去抵挡着对方接连不断的攻击，在数道光束都被阻挡后，对方像是失去了乐趣，将手中的死镰高举于头顶之上，一道粗壮程度已远超光束级别的巨型光柱伴随着数道光塔般的粒子射线倾泻而来。

啪！啪！砰！砰！在将数道体型较小的射线弹开后，光复次木将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魔剑“八苦死海”之上，与疾驰而来的溟秽幽光碰撞在了一起，混沌的煞气与溟秽的幽息吞噬着彼此。

滋滋滋滋................

然而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类所能做到的事情是非常有限的，即便他已经超越了自身的极限却还是太过渺小..........毕竟说到底人类的王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

划破天际的邪能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贯穿了八苦死海那庞大凶猛的身躯，就像是射杀深海巨鲸的高速螺旋鱼叉一般，根本没有反击逃离的时间，接连的数道光柱将它死死的钉在【生命壁垒】的壁垒之上。

而高高的天空之上，闪动着依稀可见的张开羽翼乌鸦般的身影.............以及那蔑视万物冰冷忧伤的眼神，触悸着雪菲儿炽热跳动的心。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雪菲儿竟然有一瞬间看到了筱野奈奈岚的身影，而另一边血流不止勉强站立在恶蛟湌煞额头之上的正是水流门家主，人类国王光复次木。

“看起来是要分出胜负了呢~~”菲纳兹将手上的黑色重剑Ubdie收回到了自己的背上，脸上所露出的神情自是无法掩饰其此刻内心的喜悦。

................光复次木用手中沾满自己鲜血的魔剑撑起自己摇摇欲倒的身体，不得不说方才所消耗的精神力远远超出预料，他最多还能再发出一击。

“住手吧~~祖父您并不是悯儿的对手，这一点从交手的第一刻起您就应该很清楚才是.............”

“啊........是啊..........这种事情当然早就知道了...............”

“那.........为什么还要反抗呢？是王者的荣耀使您不能欣然接受吗？还是说有什么别的理由？”位于天空之上的光复奈奈悯散发着强大的气场，神圣而不可侵犯。

然而却是无果地追寻着答案，这恐怕也是小孩子的天性吧？那求知好问的童心。

“嘛呐~~难道没有人教导告知过悯儿你，越是于绝境之中越要去呼唤奇迹吗？”

“..................”或许是对自己爷爷的话语产生了些许兴趣的悯陷入了思考之中，这对于光复次木而言是绝佳也是唯一的机会。

“水流门禁术！水流门断重蚩骸———骸海三禁！！！”光复次木将自己所剩下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了一起，再次释放出了这曾令他悲痛欲绝，夺取取自己最为珍贵的禁术。

混沌的煞气将纯至的清水全然地玷污，随即凝聚成三股强劲的水枪继而螺旋重叠在一起，朝着半空之中的悯奔涌而去。

“不..........没有人告诉过悯，父亲和母亲也............悯很孤独...........”伴随着余音所露出的———刻印于孩童脸上那哀伤的神情却是更加的触动人心。

“死镰·..........欢愉的黄昏舞曲............”悯手中的死镰迸发出耀眼的溟秽邪能，仅是一瞬，【骸海三禁】那混沌恶煞的水湌戟便尽数消亡在了这溟秽之主的“光辉”之下。

空气中还依旧残留着尚未消散的蒸汽...............

“而且..........在祖父大人眼中也透露出和悯一样的眸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瞬身在光复次木身前，侧耳低语道。

“................额！！！！”悯的左手轻触于光复次木心脏之上，一股无法用言语描述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近乎要在下一刻爆裂而死，眼睛瞪得巨大后伴随着刺骨的夜风，那象征着人类王国最强的身影缓缓地倒了下去。

饶有兴致的光复一心本是在轻轻剥拢着花朵，突然一瞬间闪过的惊异神情却又很快地恢复了平静。

“伙伴............”

“一心哥哥！！方才消失的魔力..............”同样察觉到八苦死海陨落的索拉尔·铃御·星咏焦急地赶到花园。

“..............没有想到真的被你说中了..............”尽管早已得知光复一心的计划，但能够预测的如此精准也是令米诺斯感到震惊，本以为脱离其掌控的光复一心会为此踌躇困扰，却不曾想是从最开始便在他们父子的掌握之中，这盘棋局太过庞大了。

“就算如此也不用露出那样震惊的神情吧？太夸张了~~”光复一心却是仍有闲情地调侃道。

“原本吾认为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磨难，应该早就看透并了解了你的全部，现在看来是吾太天真了..............”在已经被光复一心点拨直言的情况下，不由得发出感叹，自己过去太小瞧这个人类了。

“怎么了？突然间说出这样生分的话来？是因为过去过于小瞧我了吗？”

“不..........被吾所轻视的是人类这个种族，和人类相比我等天神一族却是太过愚昧太过轻浮了...............”看似是在抱怨，但是米诺斯的语调却夹杂着另一种特殊的情感————弱小的生物在强大的生物面前特有的情感。

“等等~~等等~~米诺斯你是在畏惧吗？完全不像平常的你了啊~~”察觉到米诺斯恐惧情感的光复一心，以为是自己听错的他同样感到意外。

“连握棋者都望不到边际的棋盘又何谈胜利呢？”米诺斯也是大体猜测到光复次木父子两人所构设的庞大棋局，他从未想过人类竟会是如此可怕的生物。

【虽然有半数人类的血统，但终究神就是神，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确实，看不到棋盘边缘胡乱前行的王只会陷入困境.............但是在这一刻，缩放扩大棋盘的权利却已握在朕的手上，现在于洛塔萨芙而言夺得最后胜利的手牌已经全部集齐了，看着吧~~一个崭新不再有痛苦悲鸣的世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复一心却是格外坚定的握紧了手心，如同发出胜利宣言一般自满地大笑道。

而此时处于【生命壁垒】外围的奥莉雅·幼女皇也同样露出惊诧的神情，口吻断断续续地说道。

“！...........消失了？兄长大人的气息..............”

“那也就是说...............”就在雪菲儿猜想的同时，【生命壁垒】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一个年幼的女孩背着与其身条并不匹配巨大的死镰，左手握着象征恒古之神的魔剑八苦死海，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如同蝼蚁一般被她拎拽拖地于右手之上———人类的国王水流门的家主，水流门光复次木。

“做的很好哟~~悯儿~~”更令雪菲儿想不到是菲纳兹竟然会主动走上前去，像是褒奖自己的妹妹一般夸奖着悯。

“嗯.............”然而悯却是很木讷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菲纳兹叔叔，刚才祖父他的话令悯在意..............”

“嘛~~悯儿不需要去多想那些无用的事情，悯儿只需要为你的父母而战，只是那样便可以了~~”菲纳兹却是轻拢着悯的长发，那慈蔼温和的神情对于雪菲儿而言已不是一次的见到，她很清楚这是菲纳兹惯用的手段。

“嗯！悯儿会谨记菲纳兹叔叔的话，任何想要伤害悯儿父母的人必须全部肃清！”看似被完全洗脑的光复奈奈悯就像是被提线拽动的人偶，毫无情感的回答道。

“菲纳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即便是到了此刻仍旧无法相信，但是面对眼前事实，无法再回避的雪菲儿极度不满的质问道。

很显然，能够将最强的人类玩弄于鼓掌之中，以一己之力对抗恒古之神的存在，已经不是【怪物】这个简单词语所能概括的了............她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既能无果地划破敌人的咽喉，同样也能够没有迟疑的斩首自己的主人，毕竟太多的史实都证明了任何依赖这种“力量”而建立的王国最终一定会覆灭在这“力量”的代价之上。

“当然！我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拯救即将濒临灭亡的诺亚族................”而菲纳兹却是一副大义凛然，就好像这是一件值得被歌颂赞美不朽的功勋一般，他以此为荣。

“你这是在试图操控你无法掌控的力量，这会将诺亚族引向覆灭的道路的！！”然而从这双自信膨胀的眼神中，雪菲儿只看到了毁灭的末路，丝毫感受不到希望的光芒。

“不............会变成那样的公主殿下所指的“反面教材”如今已匍匐在我的脚下，曾经也想要操控这股力量的人类国王..............正因为我和他是不同，才能够绝对完全的掌控这份力量，而诺亚族也将因这份力量重获新生，再度登临这个世界的巅峰！！！”

“菲纳兹你真是无可救药..............”知道多说无益的雪菲儿拔出银榭正准备动手，身体却是停滞在了一刻，无法再作出任何行动。

“伤害菲纳兹叔叔的话，雪菲儿姑姑会死的..............”将光复次木丢弃至一旁，手持魔剑八苦死海的悯，那锋利的剑刃已架在了雪菲儿那雪白诱人的脖颈之上。

这一刻，作为银榭主人的她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竟会是如此的迫近。

“悯儿..............你是要杀了雪菲儿姑姑吗？”或许是因为她是光复一心和筱野奈奈岚的女儿，看着那不包含任何情感，甚至于比她曾经的弟弟，至高神光复一心还要冰灵幽绿的眼神，雪菲儿痛心哽咽地发出悲叹。

“和祖父最后一刻所露出的神情一样.................”几乎也停滞在这一刻的悯却同样发出无情的心声。

“不能这样的无礼~~”伴随着菲纳兹亲切的话语（命令），悯手中的魔剑缓缓地放下。

“雪菲儿姐姐！”位于半空之中的瓦蕾契冴急忙降落下来，四处查看着雪菲儿有没有受伤。

“我不要紧~~让你担心了................”雪菲儿露出一个略显惨白的笑容，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既然误会已经解决，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耗时间了................接下来的安排我们就到里面再慢慢商谈吧~~”

“我们走吧~~悯儿~~”菲纳兹一边转身朝着【生命壁垒】的大门走去，一边用着那些许会让旁人感到不适的语调命令道。

“是菲纳兹叔叔..............”而悯依旧是无有感情的机械回答着，走到了倒在地上已是一动不动的光复次木身旁，粗暴的拖着她祖父伤痕累累的躯体，三两步跟随在菲纳兹的身后。

是没有所谓的血肉亲情还是说被菲纳兹特意抹去了呢？雪菲儿不知道，她只知道诺亚族湮灭的钟声即将敲响。

自然之母在哭泣...............

轰隆！轰隆！！

哗哗.............哗哗哗.................

或许是连上天都为这一幕而痛心悲鸣，冰冷的雨水逐渐滴落下来，和那越发凶势的暴雨一同的还有那刺骨钉心狂傲的笑声。

“这一次..............哈哈哈~~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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