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了我身上,虽然没我想象中疼但却依然能够胜过我在现代时父母对我的任何一次体罚。
珍妃:疼疼疼!
额娘:知道疼便好!
她余怒未消的说。
不知何时,那个板子才没有再落下,我硬生生的跪在地上,直疼得龇牙咧嘴。那名中年女子转过身去对那半大的女孩说
额娘:阑儿,将你妹妹扶进房间吧,叫她好好反省。
瑾妃:是,额娘。
那女孩将我扶了起来,一阵撕裂之痛,疼得我直咬牙,她半扶着我一瘸一拐的出了这个屋子。
瑾妃:妤儿,额娘她也是为你好。
她轻声在我耳旁说
瑾妃:平日里她都舍不得打你,如今你真的太过淘气了。
珍妃:那也不能这样打啊,不过就是出去看了一场戏嘛!
我岔岔不平的替这个身子主人以及无辜的自己说。
瑾妃:小声些!看样子这顿打还是没将你给打醒。
她用食指抵着唇嘘了一声说。
我撇撇嘴,跟着她进了另一间屋,门口依然有两名奴仆见我来了都行礼喊着
家丁:格格。
我看着这里像是卧房,窗棂花纹小巧别致,与主室的大气自是不同。我忍不住暂时忘却疼痛张望着桌椅和上面的精美瓷器,这可是真正的古董,如果能够兜回去那估计我连书都不必再读了,我暗自笑着。
回头却才发觉那名半大的小女孩正一脸讶然的看着我。
珍妃:干嘛这样看着我,对啦,镜子在哪?
我忽而想起到了现在还不知自己长成什么样了。
瑾妃:妤儿,我方才还诧异你是否是生额娘气,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平日里叽叽喳喳个不停,今日额娘面前一句话都不说,此刻一回自己屋,你倒是又露出了本性,身上也不疼了。
那女孩捂嘴轻笑,惹得周围几名奴仆都笑起来,然而,虽说是笑,他们却都端着不敢笑出声,奴仆也就罢了,就是这个应当是主子的小女孩也是处处矜持有礼。
明明才半大的女孩子放现代估计还少不更事,然而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倒像是一位二十几岁的成年人。
这让我十分不习惯,在现代随意惯了,身边也都是些毫无形象可言节操掉光了的人,然而到了这,她们个个矜持至此,说话也是绕来绕去的,倒显得我是个真真切切的女汉子。
我摇摇头转身继续搜寻着镜子,终于瞥到台子上的铜镜。
然而,铜镜里的我竟然就是我,并没有变样,倒是像我十三岁时的模样,只是似乎更好看,还带着一种我所不具备的古典气质。细腻白皙的肌肤,鹅蛋脸上有着高挺的鼻子,一双灵动的丹凤眼,以及添上娇小的唇更显可爱,虽然是男子装扮却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我都在心里忍不住夸赞这副皮囊,笑着拍了拍脸颊,忽然觉得穿越了也不错。
这个身子的主人也算是特立独行了,小小年纪女扮男装这么新潮,电视剧里见过却未想古人还真有这癖好。
瑾妃:妹妹,姐姐就先走了。你呀,就莫再淘气惹额娘生气了,这身装扮赶紧换。
她说完便要离开。
珍妃:唉!别走啊!
我转身伸出手,还没问清楚她呢!
然而,一名丫鬟却扶着门晃着身子走了进
丫鬟夏竹:格格,您这次可是真将奴婢们给害惨了。
我奇怪的打量她,似乎她是刚刚跪在地上受罚的丫鬟
珍妃:受罚是因为我吗?
丫鬟夏竹:格格!您这是什么话,奴婢都成这样了!您叫奴婢给您弄来这身衣服,正在学礼仪的时候您和我们说着去茅厕就跑了,发觉您不见了,福晋可是将我们好一顿责骂。
她无奈的说。
珍妃:…对不起啊。
我有些内疚,替这个身子的主人向她道歉。
丫鬟夏竹:奴婢怎能受主子道歉呢,只求格格下回可万万别再如此了。
她祈求的望着我说。
我忽然想起来什么,不然就从她入手弄明白这一切好了!我滴溜转动着眼珠
珍妃:你打小就跟着我是不是?
丫鬟夏竹:回主子话,是。
她微微低头说。
我忙一把拉过她,关上了门,打定主意用旁侧敲击的方法弄清楚这一切。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下人给生了暖炉,点上了灯和蜡烛,但是这些亮光自是不能够和现代明亮的电灯相比,对着明明暗暗的灯光,我已经成功从她口中套到不少话。
得知她名唤夏竹,一直伴我长大,我去哪她都跟着,是我的贴身丫鬟。
我是曾任户部右侍郎长叙的女儿他他拉氏.韫璃,也算是个大家闺秀,然而那名半大的女孩是我的姐姐,名为他他拉氏.韫阑。
我和姐姐自小随伯父长善在广州呆过一段时间,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因此比起其它兄妹,自是和韫阑亲一些。我们直到十岁才回京城像其它大家闺秀那般开始学习礼节,姐姐倒是规规矩矩,我却向来活泼好动,不受管制。
这倒是令我十分满意,这样一来,我不怎么懂礼,有时候脑子偶尔脱线指不定还和这个身子以前的主人承接了起来,她若原本就是个像她姐姐一样守礼之人,我恐怕装不了两天就得被她们发觉不对劲。
然而,当夏竹说后天我便得入宫参加秀女选举的时候,我嘴中刚刚正品着的正宗老字号清朝普洱茶就这样喷了出来。
丫鬟夏竹:怎了,格格,您不是向来期待入宫吗?还嚷嚷着想要见见当今圣上和皇太后。
夏竹不解的看着我。
虽说我对光绪帝的了解也不多,但是我也不想入宫成为他的妃,隐约记得历史老师说过他一生都受慈禧控制,郁郁终生。况且,我根本不属于这里,怎么能够不仅替这个身子主人挨打,还替她嫁人呢。顶多在这里感受几日古代人的乐趣也就该回去了,可没打算一直呆在此。
我勾勾手指让她耳朵凑过来
珍妃:夏竹,你知道怎样才能不参加选秀吗?
她摇了摇头
丫鬟夏竹:这是朝廷制度,到年龄的旗人女子都必须参加,况且您外貌出众,家境也好,很有可能成为当今圣上的后妃。
珍妃:不要不要!
我摇头说,却有人推开了房门。
靠着煤油灯和蜡烛点亮的房间,我看了一会才认出她就是我在“这边”的额娘。
我一惊,晚上了,不会还不放过我,要拉我打一顿吧!我连忙躲在夏竹后面。
她却挥手让奴仆都退到外面去,我无奈的看着夏竹也离开,只剩下我和她两人,咬着唇不免紧张起来,就算她不找我麻烦但若是问些什么我该不会就这么露了陷。
额娘:疼吗?
她的语气终于没有之前那样硬,我未想到她的开场白居然是这个,心里却想着,当然疼了!不疼你来试试。
额娘:妤儿,不要怨怪额娘打你。
她突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面容慈祥亲切和白日里那个严厉的她全然不一样。
额娘:你向来不知礼,还留着以前在羊城时喜嬉闹的性子。若是在家中也就罢了,去了宫里,可又怎么是好。
她的语气间透着一股深深的担忧。
额娘:现在只是打,你若入了宫,稍有不慎便是一条命。这次只是让你的奴仆受连累,日后若是牵扯到家族的话额娘陪你送命还不打紧,但是一个家族里这么多条人命……
她说着蓦然拉住我的手,让我的身子一僵。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说话,多说多错。
额娘:妤儿,后天就要入宫了,如今规矩礼仪你都还不尚清楚,真是让人担心啊!
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倒是真真切切的疼爱,看来到底是韫璃的亲生母亲,这次责罚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吧,一想到此我便也谅解了她。
珍妃:放心吧,我会好好学的。
我为了宽她心便说,心里却想着指不定我马上就回我的时代了,入宫之类的还是交给韫璃她本人吧,我可做不来。如此一比较,我倒是宁愿回去继续读我的大学。
她的眼眸里却很是惊讶
额娘:妤儿,你终于肯听额娘一次话了。
看样子,这个身子的主人很是直接倔强啊,连这种场面话都不曾说过,我无奈的笑着。
待她离开后,我对着屋内的烛光,努力回想着穿越前的事。
记得正是下课时间,我拨弄转动着手中的笔,听着班上那名男生徐浩绘声绘色的说着不知道在哪里道听途说的灵异事件,一大圈人围着他颇有兴趣的竖起耳朵听着,比上课还要认真几分。
男同学徐浩:我跟你们说,故宫最慎人的就是那一口井,平时白天的时候往下看,井底就是一些石头,杂草什么的…
男同学徐浩:但每到晚上往下看,只要天上有月亮,你会看到井底出现的全是明晃晃的水,水上倒映的却不是你的面孔……
那男生刻意将音调降低,周遭的同学都有些面容失色的样子。
我却嗤之以鼻,这些传闻不过都是以讹传讹罢了,于是当众和他打赌
珍妃:我不信,今晚我就去试试!
男同学徐浩:赵妤,别逗了你,故宫晚上可不开放!
徐浩说着,旁边的同学都纷纷笑起来。
我却一笑,想着他们并不知我的爷爷是故宫的守夜人,今晚我便要去探这个险!“赵大胆”的名号可不是平白得来的。
但是未曾想,这么一个赌将我径直打到了清朝,我有些后悔不迭,若是将他的话当成玩笑话一笑而过也罢,若是我没这个胆子也罢,或许都不会带我来此,但是却没有假设。
我想着,躺在雕花床上入了眠,安慰自己兴许一觉醒来我又回去了呢。
寂静无声的红墙砖瓦下,仅有我一人,我一个人瑟瑟发抖的独自走着,却已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处,宫殿一座接着一座,夜晚的故宫十分静谧。
似乎前后左右都是门,我却压根判断不出它们通向哪,然而向来大胆的我虽然心底里透着那么一丝慌乱却不觉害怕,反而开始新奇的打量起曾经这从未看过的景色。
夜晚的故宫,没有一名游客,冷冷清清,却反而更加端庄肃穆。可惜夜晚没有点灯,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开始冬眠,承载着历史岁月的红墙不知在无穷无尽的黑夜里将会延伸到何方。巍峨得让人无法亵渎,这就是皇家的威严么。我正暗自想着,却隐隐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笑声。
莫非是巡逻的人?但是怎么听着像是女声,我寻着声音走过去,却竟然见到有一座宫殿竟然点着灯,心里竟然已经顾不上害怕,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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