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相信皇上说的话,沫沫,告诉我真相!”月铭殇拧眉问道,迈出脚步欲朝她走近,阿亚见状,却拉着蓝沫后退,生怕月铭殇靠得太近。
蓝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说不尽的苦涩笼罩了她的心扉!皇帝可真是会算计,那样召告天下,光明正大的说夺了奕的记忆,还落得一个仁父的好名声!
只有她知道,皇帝有多么的可怕,多么的腹黑!
自古君王,有哪一个像他这般,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算计到了这般境地,甚到将她逼上了绝路!
“沫沫?”见她不吭声,月铭殇再次唤道。
蓝沫回过神,有什么温热湿润的液体滑过她的脸颊,她低低地道:“没有真相,月大叔,如果你真为我们好,就什么都不要问!”
“可是沫沫……”
“月大叔,不要再说了,这样的结果对我和奕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就算你带我回了京,皇上也不会让我们好过…而且你不是也要去关外找薇儿嘛,正好我也要去,不如我们一道可好?”蓝沫挤出一抹苦笑,打断了月铭殇的话。
深知蓝沫的倔强性格,月铭殇唯有深深叹息,却再也不多说什么。她和六弟的缘是否已尽,全凭老天的安排,也全凭他们自己如何掌握命运,他这个局外人,就算看的通透,也终究不能为他们挽回些什么。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关外!”这样也好,他不仅能找薇儿,还能顺道帮六弟照顾她。
被他们忽视的阿亚抖了抖眉,故意哼哼道:“她现在可是我的阶下囚,是否要和你一道去关外,还得由我说了算!”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凭我们手中的剑来论真章,成王败寇,看谁说了算!”月铭殇冷然一笑,说完,就拔剑出鞘,全然不给阿亚多余的喘息机会,就朝了他的前胸要穴直攻而去。 阿亚脚尖轻点,身形如飞舞的落叶般盈然巧闪,避开了月铭殇的剑招。他伸手摸上腰间的系带,挥手间,带出一抹银光,软剑划着诡异的弧线荡开了月铭殇剑,两人错身而过,阿亚转身出剑快如闪电,软剑毒蛇般带起漫天剑影把月铭殇整个笼罩进去。 两人强势的剑气将蓝沫生生逼退,她躲到一颗安全的树后,紧张地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人,心知月铭殇的功力深浅,那阿亚想必不会是他的对手,因此蓝沫收回视线,索性靠树而坐,用手在自己脸上摸索起来。
“幻月!”
忽闻月铭殇一声低喝,惊得蓝沫投眸望去,只见他手中利剑在身前挥出一轮皓月,顿时,阿亚的剑招化为无形,眼中的惊讶还没有退却,瞳孔又骤然收缩,耳边响起的是月铭殇那平淡如毫无波澜的湖水般的声音。 “地雪天霜——!” 此招一出,立刻破了阿亚的招式,月铭殇没有丝毫停顿,长剑宛如银河倒泻,又似漫天风雪,白茫茫的一片,竟是无边无际,月铭殇的身影却消失在了剑影当中,阿亚感觉自己就像滔天巨浪中的小舟一样无奈,面对着攻来的剑势全然没有抵挡躲闪之意。 “你在等死吗?”月铭殇清冷的声音如幽灵般从身后猛地传来。 没等阿亚来得及反应,肩井、命门四处穴位一麻,竟然被月铭殇封了穴位不能动弹。 与此同时,蓝沫终于找到了耳后的一点点凸起,然后顺着那个地方,慢慢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阿亚被月铭殇点了穴道,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唯有瞪着两只大眼,心服口服地道:“在下技不如人,既然输了,就任凭月公子外置!”
月铭殇凛着俊脸,手中冰冷的剑锋指着阿亚的咽喉,“只有杀了你,皇上才不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语毕,他扬手,眼看就要一剑封喉~!
“月大叔,剑下留人!”
蓝沫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阿亚的身前,道:“先不杀他,我还想瞧瞧他的真实面目呢!”
月铭殇唇角一抽,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竟然还有心思去看一个男人本来的样貌,不过他也由了她去,收回了手中剑。
回头看向阿亚,蓝沫笑得那叫个阴险,贼眉鼠眼地盯着他,嘿嘿坏笑道:“如果你长得好看,那我就放了你!”
阿亚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自在,他有一种正要被人调戏的感觉。
然他很快就抓住了蓝沫的软肋,突然莞尔笑道:“我这皮相,自是不能和你的恒王相公比的!”
果然,他此话一出,蓝沫伸出去的手猛地停在了半空,再也不向他的脸落下。
蓝沫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好生可笑,这个男人长得好看与否,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在她刚穿越来的时候,会对美男有所好奇,因为她希望找个像童话里一样完美的王子。可是她遇到了齐泽奕,他的俊美与世无双,让别的美男在她眼里都失了颜色,所以,她对美男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期待了。
她木然地收回手,起身,不再多看阿亚,而是拉着月铭殇,道:“月大叔,我们走吧!”
知道蓝沫心软,不忍心杀人,所以月铭殇也不再多言,而是解了她身上被封的穴道,与她一起离开了树林。
待二人一起,本该动弹不得的阿亚却忽地翻身坐了起来,他的唇角拂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眸光一直看着蓝沫消息的地方,自言自语地道:“蓝沫…本王子很期待与你在关外相见!”
京城,恒王府。
小碧和小雪在书房里清理着,一人扫地,一人擦橱。
却在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打了开,紧接着,只见四名家丁抬着一张白狐软榻走了进来。
两人心下疑惑,刚想开口询问,却见齐泽奕也走进了书房。
“小碧,你盯着他们把那张旧的软榻撤走!”吩咐完毕,他转身要走。
“王爷!”
小雪唤住了他,奔上前来,很是不解地问道:“好好的,王爷怎么想着要换软榻了,之前那张挺好的啊!”
齐泽奕凝神不语,目光深邃的看着小雪。他办事,这两个丫头从来不会过问,今天只过是要换张软榻,她们倒还关心起来了!
见齐泽奕凝着脸,小雪以为是自己大胆冒犯了他,忙解释道:“奴婢的意思,是想说王妃很喜欢那张软榻啊,之前王爷在书房里批阅公文的时候,王妃最喜欢躺在那上面陪您了!”
“小雪!”
谁知小雪一说完,小碧立刻惶恐地叫了出来。
这一叫,神经大条的小雪也突然意识到了不对!
“怡儿很喜欢书房的软榻?”齐泽奕沉声重复了这句,同时,他也看出了两个丫头的古怪!
他抬手一挥,示意那些家丁先退下,然后迈步走到那张还来不及撤走的软榻上坐下,厉声问道:“如果本王没记错,书房里除了你们两,是不可以有别的女人进来的,可小雪所说的,怡儿很喜欢这张软榻,又是怎么回事?”
小碧立刻恐慌地拉着小雪跪下,急中生智地解释道:“王爷恕罪,小雪一时口快,胡说八道的,想必是她见那软榻还很新,不舍得换掉,才拿王妃来当幌子,请王爷饶命!”
齐泽奕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两个怕成这样的丫头,不知为何,总觉得自从自己昏睡三日醒来后,她们就变得唯唯诺诺的,以前这两丫头可是胆大的敢和他嘻笑,现在却每日诚惶诚恐地伺候着他,生怕一个不对劲惹恼了他似的!
他面无表情,看向小雪,不动声色地问:“是这样吗,小雪?”
“是…是这样的…奴婢该死,不该拿王妃来当说辞,王妃平日连书房的门都进不来,又怎么会喜欢这张软榻呢!”小雪惧怕地回答,可她心里却是在一直挣扎,若不是小碧三翻四次地劝她,不要在王爷面前提起蓝沫王妃,否则只怕以她的冲动,这会儿早就破口对齐泽奕大喊,她口中的王妃,不是指的怡儿!
可是,她不能这样做!
齐泽奕心下微凛,起身走到两个丫头身边,亲自将她们扶了起来。他敛了敛神色,柔声道:“平日里没看出你们这样胆小,为何最近如此怕本王,难不成本王是会吃人的老虎?”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小碧道:“王爷说笑了,奴婢们只是比前年要懂事许多,并不是怕王爷!”
“恩!”齐泽奕点头,指了指那张软榻,“既然小雪喜欢这软榻,那本王就送给你,呆会儿会有人抬到你的房中!”
“王爷别!奴婢不敢要!”那是王妃最喜欢和王爷睡在一起的地方,她怎么敢拿去!
“本王说了给,你就拿着!没事你们就先退下吧!”
小雪为难地看向小碧,见她点了点头,这才一起行礼:“多谢王爷,奴婢告退!”
看着她们离开,齐泽奕突然觉得心里有种失落,那样莫名其妙涌出来的情绪,让他觉得很不安。
其实,他要换掉这张软榻,皆是因为一些奇怪的梦。
近些日子来,他每晚都歇在书房,可是一到夜深人静睡得正好之时,那些梦魇就会如期而至,像森林里可怕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
在梦里,他总是看到自己和一个女子在这软榻上相拥缠绵,他吻过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每一个吻,都是那样小心翼翼,温柔至及。
而她,就像是水里柔软的綄纱,紧紧地攀在他的身上,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奕……
他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她的喘息,可是,他却看不清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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